钟向阳当然知道朱音华对霍启章的愤恨来自哪里,但是这件事情不是他们能够干预的,一个市的市长任命,岂能是他们这种小喽啰能够说的上话的。
“这事以后再说吧,还不一定呢,省里任命谁当市长,我们左右不了,所以好人也好,坏人也罢,我们都是无能为力。”钟向阳非常无奈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了,我们无能为力,但是眼看着他一步一步往上爬,我感觉他爬的越高,报仇的希望就越渺茫了”。朱音华恨恨的说道。
对于朱音华的这番话,钟向阳没有搭茬,因为那些无能为力的事情说的再好也只是意淫而已,所以还不如想办法发展壮大自己,等到自己有能力的时候,你想做的事情才能唾手可得。
“所以就目前这种情况来说,我如果不做点什么事情的话,真的是不能原谅自己的良心,算了不说这事了,你中午在这里吃饭吗?我让他们准备你的饭。”朱音华问道。
“不用了,我约了人吃饭”。钟向阳说道。
对于刚刚朱音华说的那番话,他并未在意,也没有放在心上,所以直到后来发生的事情他才明白,朱音华一直都没有放弃对霍启章的报复。
为了保证自己主场的优势,所以钟向阳和羊冠宇的这次会面是羊冠宇定的位置,钟向阳只是赴约而已。
而且当钟向阳到的时候,羊冠宇已经在等着他了,一个人自斟自饮在喝茶。
“你这个人还真是不怎么样,市局的人问我,我当然要提供几个我自己认为值得怀疑的人了,所以我把你和耿小蕊拉进来,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们非常可疑而已,事实上我也觉得你们两个非常可疑,耿小蕊手下有那么多人,我觉得有几个人去我家里偷东西,那简直是易如反掌”钟向阳刚刚坐下,羊冠宇先发制人,向他抱怨道。
“所以你就把我们举报给了市局,然后市局的人到我们单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我问话”钟向阳此时已经不恼怒了,他拿起茶杯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道。
“既然你已经没什么事情了,那你来找我干什么?我们在电话里说清楚不就完了吗?”
钟向阳闻言摇了摇头说道:“有些事情可以在电话里说,但是有些事情就不能在电话里说,现在手机被窃听这么严重,哪能随便在电话里说那么重要的事情”。
对于钟向阳的这番说辞,羊冠宇也认可,他一直都非常小心,生怕手机被监听了,但是钟向阳说的这番话明显是废话,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这两天我确实很忙,有什么事赶紧说吧”。羊冠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你那个什么笔记本备份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你现在把我们架在火上烤,耿小蕊也不能回国了,你要想办法把这件事情摆平,否则的话后果会很严重”。钟向阳说道。
“摆平?你以为我有那么大的本事吗?你不是认识赵汉良吗?你们的关系不是很好吗?还有省委王副书记,这件事情你不该找我啊,你应该去找他们,而且要查笔记备份泄露的事情的人也是他们,和我没什么关系”。羊冠宇非常强硬的说道。
“这么说你现在对这事是无能为力了?”钟向阳问道。
“可以这么说”。
“那好,这事我就不再逼你了,我问你一件其他的事吧,你父亲当官这么多年,肯定捞了不少好处,除了那本笔记,他就没有留给你其他东西吗?”钟向阳说完这话,意味深长的看着羊冠宇。
羊冠宇一下子惊呆了,因为他从钟向阳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正是让他心悸不已的东西。
“你这话什么意思?”羊冠宇深深的吸了口气问道。
其实这个时候他的心绪已经乱了,只是还在强撑着,那间房子里的钱和古董以及其他财物任何人都不知道,但是在他的心里已经成了一种梦魇,每每午夜梦回他都在考虑怎么样把这些东西运出去,或者是让它合法的出现在自己的名下,但是他想了很多办法,到目前来说时机都不太成熟,他需要的是时间,低调的为自己赢得时间。
可是钟向阳的这番话,让他耸然一惊。
“我只是想问一下而已,当然也想为你分担一下压力,否则的话,这么秘密的事情藏在你一个人的心里恐怕也很难受吧”。钟向阳问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钟向阳笑了笑,没等羊冠宇说完,就报出了一个小区的名字。
当钟向阳说出这个小区的名字时羊冠宇的瞳孔紧缩,心脏剧烈的跳动,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一样,在拼死挣扎为他的躯体供血,但是他依然感到呼吸急促。
“钟向阳,你不要太过分了,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谁也没有好日子过”
“其实你抢了我的词儿,这话应该我来说,相对于你,我这个人还算是干净,没有拿过公家一分钱,也没有收受过别人的贿赂,但是你父亲不一样,他在云山县这么多年,一个桃花镇山庄就能让他赚得盆满钵满,这也是裘媛为什么这么恨他的原因,裘媛累死累活,桃花镇山庄赚的钱大部分都被你父亲拿走了,钱投资到别的地方,结交权贵,钱生钱,关系生关系,所以你说如果鱼死网破的话,谁的损失会更大一些?”钟向阳毫不客气的说道。
这话听在羊冠宇的耳朵里简直如晴天霹雳,他一直以为自己做的这些事情都非常隐秘,没有任何人知道,只是在等待时机把这些东西要么转移出去,要么让他们合法的出现在自己的名下,可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钟向阳是怎么知道的呢?
“说吧,你想要多少?”
“我说过,我没贪污过国家一分钱也没有收过别人的贿赂,所以你要和我分这些钱吗?我不要”。钟向阳立刻就掐死了羊冠宇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