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强懵逼几秒,确定自己没听错,连忙点头哈腰的回答:“哪敢让大哥您请,要是看得起小弟,地方随便您挑!”
左棠掏出个一块的硬币,塞到他手里:“不给面子?我说我请就是我请,寿春路,知道吧?”
“嗯,嗯!”华强被左棠搞的手足无措,只有小鸡吃米,连连点头的份。
“那儿有个唐妈小吃店,你拿这个钱,带人去多多捧场。不用带多少人,每次十几个就行了,也不用经常去,一年去个三百六十天就成了!不过吃得少,我可不高兴。”
左棠说的心安理得,就像这是华强应该做的一样。
儿子孝敬老子么?强盗!
华强欲哭无泪,这特么是赤果果的压榨啊!
“我特么谢谢你啊,还留了五天让我换口味,幸亏明年是闰年,可以六天不用吃,你那传说中的唐妈小吃。”
他很想问问左棠和小吃店的关系,又怕触霉头,内心一阵苦情戏,脸上还是得陪着笑满口答应。
“自作主张拉了个大单,不知道唐太后能不能忙的过来?”左棠在心里碎碎念,又朝华强摆摆手,“没你事了,你先出去吧,我还和你们老板有话说!”
他反客为主,周天鼎和华强并没觉得不妥,强者自然有发号施令的资格。
“现在说话方便了,有什么要求,兄弟你尽管开口。”
等华强离开,周天鼎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卡上的十五万,麻烦周老板给兑换一下。”左棠开门见山。
“没问题,没问题,给你转账还是要现金?”周天鼎如负重任,彻底松了口气。
左棠想了想,说:“现金吧!”
卡是他爸左志强的,还真不方便转账,再者,钱是给陆氏兄弟的,给现金更具有视觉冲击力。
周天鼎从保险柜里,把一沓沓崭新的百元大钞,摞在办公桌上。
觉得差不多了,才停手关上保险柜。
左棠看着桌上的一堆红票,皱眉道:“多了吧?!”
周天鼎笑呵呵的套着近乎:“这是五十万,多出来的,算我给兄弟你的见面礼,交个朋友,我刚才共同发财的建议,还请你认真考虑一下。”
左棠早就看出周天鼎的本性,是个无利不起早,欺软怕硬,不念旧情的主儿,他怎么会吃这一套?
“我只要属于我的钱!”
左棠数了十五沓,装进背包,心满意足的笑道:“那就谢了,周老板,其实我只是个学经济的大学生,没什么本事,今天学校报道,留步!”
说完,他竟真的朝门外走去。
周天鼎急中生智,还想抓住最后一线机会,“兄弟,上的是浙西经贸大学么?我女儿也在这所学校,叫周甜甜······”
等他报出女儿姓名的时候,左棠都走出门十几米远了,牙根儿就没听清。
前世左棠父母欠了周天鼎的债,被他逼的不轻,左棠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无奈现在时机未到,力不从心,只能先耍耍他。
恶人自有恶人磨,左棠已物色好了,日后收拾周天鼎的最佳人选。
而现在,他只有一种感受。
装完13就跑,真刺激!
周天鼎靠在老板椅上,窝了一肚子火。
他对女儿的姿色很有信心,本想用此作为筹码,拉拢左棠,可偏偏对方根本不鸟他。
这让他很郁闷,板着臭脸拿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郭傲,见过那个背着蓝色旅行包的小子了么,给我盯紧了,但不要打草惊蛇。对,你亲自出马,一定要摸清他的底细。”
······
陆氏兄弟的住所,是城郊一处低矮的平房,周围环境很差,杂草丛生,邻居们也都是些,靠卖苦力养家的人。
当看到左棠掏出的一沓沓红票时,陆方洲眼睛都直了,“都是给我们的?想不到你还挺守信用。”
他第一次破天荒,对左棠产生好感。
守信的男人,值得让人敬重!
“你哥呢?”左棠笑笑,打量着屋子。
屋里的状况和屋外完全不同,虽然是老旧的梁柱结构,地面也是红砖铺成,但墙壁却粉刷的雪白,屋里简陋的摆设,也摆放的错落有致。
整体看上去干净整洁,像个家的样子。
“他在里屋给奶奶喂药,快出来了!”
“哦!”左棠一边看,一边轻轻点头,这哥俩粗中有细,的确孝顺。
他目光忽然停在老式八仙桌上,那里随意放着一个毽子。
毽子上插着三个鸡毛,底座是用帆布垫制成,一看就是自家手工制作的。
鸡毛毽子应该有些年头,底座的帆布垫都开始破损,露出一抹铜锈。
左棠把它拿在手中,饶有兴致的研究起来,好似捡到了宝贝。
“这还是我小时候,奶奶缝的,虽然不及外面卖的好看,却陪我度过了整个童年。”
陆方洲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采,但仔细看去,似乎又有几丝伤感。
“好多年没踢了,有时邻居的小孩借去玩玩,几次问我要,我没舍得给,你对这个小玩意感兴趣?”
陆方洲见左棠看的很仔细,有些疑惑。
“要是喜欢,你拿去吧,虽然不值钱,也算老人家的一点心意。”
陆远川端着瓷碗,从里屋走了出来。
“不值钱?恐怕比你家陆方洲值钱!远川,给我拿把剪刀。”
左棠抬头看了眼陆远川,脸上露出一丝笃定的微笑。
“我说左棠,你就不会好好说话?说啥都喜欢扯上我······”
“你刚才说什么?这东西比我值钱?难道是古董不成?”陆方洲反射弧有点长,话说一半,才回过味儿来。
“你还不笨!孺子可教!”
左棠从陆远川手里接过剪刀,嘴上还不忘占陆方洲的便宜。
他万分小心的,把毽子底部的布团一点点剪开,拆开后,将鸡毛和鸡毛管放在一旁,露出里面的物件。
这是一枚腐蚀程度有些重的古币,小圆形,中方孔,颜色白中泛蓝绿,品相还说的过去。
但样式有些奇怪,并不像一般古币,圆的那么正,而是呈长方形的圆形,不太规则。
“应该没错了!”
左棠点点头,打开了话匣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给陆氏兄弟进行科普,“炎夏古币大多以圆形为主,中间方孔,方便用绳子穿过系住,所以有人称之为‘方孔兄’。”
“后元的金章宗,曾用铸造过异形铜币,这种铜币呈线板状的长形,两端椭圆,中部束腰,和别的铜币大不相同,称之为‘金章宝货’,存世量极少,很有价值······”
“别特么拽文了,你就说值多少钱吧?”
陆远川早就不耐烦,见左棠没有停止讲课的意思,终于耐不住性子打断。
左棠前世成名后,热衷于收藏,对古玩颇有研究,曾在如瑞士拍卖会上,有幸以100万欧币的价格,拍到过一枚,所以对此十分了解。
但他以前那枚,品相要高于这枚,这中间又相隔了十几年,再算上通货膨胀的因素,被陆方洲一问,他还真不好估价。
“反正比这十五万多一些。”左棠想了想,含糊回答。
“你给了我们十五万,我刚才已经说过,这东西送你了,再说没有你,我们也根本发现不了这宝贝,更不知道它的价值,给了你,也算是物得其所。”
陆远川很豪爽,他是个知恩图报的的人,说的也是实在话。
“那怎么行,钱是我自愿给的,一码归一码。这样吧,等我把东西出手了,抽取三分之一的佣金,剩下的给你们留着,用钱的时候,你们吱个声。”
该花的,他毫不吝啬,该挣的,也绝不脸红,这是左棠的行事风格。
而且他并没准备把这枚古币出手,留着还有大用处。
陆远川又和他争执了几句,最后拗不过他,只好作罢。
临走的时候,左棠把陆远川拉到一旁悄悄嘱咐:“以后你弟出了事,让他来财贸大学找我,我来安排。”
左棠知道,来年陆方洲就会闯下一桩祸事,不是现在的陆远川能够摆平的,但他也不方便透露太多,更不想提前阻止。
陆远川虽心有疑惑,但这两天左棠带给他的惊喜太多,他也没再多问。
······
左棠去宁市的路上赶上暴雨,有不少路段都很难走,大巴根本跑不起来。
等左棠到达时,已是凌晨一点多。
学校是进不去了,他只好找了个外观相当凑合的旅馆休息。
洗完热水澡,他感到身上有了暖意。
上午无奈下,用完的浩然气,依然没有恢复。
“等在学校站住脚,这事还得想法解决啊。”
他摇摇头,躺在床上,掏出那张写着谶语的字条。
却意外发现,上面竟带着些许淡淡的百合香。
这让他想起了昨夜,肖竹身上的百合香气。
字条,肖竹,百合香……
“难道是她?不,不可能。”
这个念头只是一瞬,又被他立刻否定,觉得自己太过荒谬。
“叮铃铃!叮铃铃!”
旅馆的内线电话,不安分的响起。
左棠装好字条,拿起电话,懒洋洋的“喂”了一声。
“您好,先生,请问您需要大保健服务么?”
电话里的声音挺嗲,但明显有装港味儿的痕迹。
我勒个去,看来不管在什么年代,这行业都是打不死的小强哈,繁荣昌盛。
“质量怎么样?都有几线的啊?”
左棠一副老司机的口吻。
男人在寂寞的时候,要懂得给自己找乐子。
这一点,左棠就做的不错,尽管他还算正直。
“额······先生,不好意思,我没明白您的意思,什么几线?”
电话那边,一脸懵逼。
“就是明星啊,你们有几线的,三线靠后,我可不习惯。”
左棠兴兴致盎然的继续逗着闷子。
“······艹!瘪犊子!你特么的有病吧!”
对方一阵愕然,用两句彪悍的地道东北话,骂骂咧咧的结束了这场,毫无诚意的交易。
左棠心情有所好转,睡了个好觉。
次日清晨,旭日东升,万里无云,偶尔传来的鸟叫声,飘荡在徐徐清风中,令人心旷神怡。
左棠拿着录取通知书,昂首阔步的走进浙西财贸大学。
身而不凡的他,注定要在这座象牙塔里,度过不凡的四年。
一路上,他都在左顾右盼,眼睛就没消停过。
美女如云,这也是财经类大学的一大优势,仅次于外语和师范。
高中女生虽然单纯,但是基本忙于学业,再加上整齐划一的臃肿校服,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
当然,肖竹那个级别的除外。
这就好比让高媛媛去卖汤圆,照样可以亮瞎男人的狗眼。
踏入社会的女人,尽管会打扮,不过说话做事,都带着浓重的烟火气,太现实,接触多了,难免审美疲劳。
而,处于中间层的大学女生,时尚又不失活泼。
就像汉堡里的精华部分,美味可口。
最糟糕的是,她们大多数还相信爱情!
“也不知肖竹怎么样了?她在浙西大学,想必也能稳坐校花的宝座吧······”
随着思绪一阵乱飘,左棠走到了操场。
大一新生正在军训,他还在其中一队里,发现了张博。
这就是自己要朝夕相处的班级啊!
左棠正准备上前打招呼,队列里突然传来争吵声。
紧接着,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女生,朝他这边冲了过来!
这位进击的妹子,是要做啥子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