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道惊讶看向妲雪,只见她面上流露出一丝诡秘笑意,转瞬即逝,却又哀哀怨怨地道:“俊濡,我要如何说,你才能信呢?送走你后,我不会做出你所想的那事,一定会思念你永远!”
俊濡叹道:“妲雪,我们生活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对我并没有情意,你爱的只是我的强力和财富白千道,与我战吧!若我死在你手中,她归你所有”
白千道皱眉,再看了看妲雪,此女妖媚自生,倒是不错。
他迷失了,现在性情放开,道德观念削弱,只是生出若杀了俊濡,妲雪便成为自己又一个娘子的念头嗯,做丫鬟也行。
他还是没怕过,接受生死战,一剑一火战个不休。
剑意虽然凶猛,显然异火能克制这剑意,一剑穿透他的胳膊,却异火烧的俊濡成了火人。
白千道感到疼痛,捂着胳膊,没有血流下,静静看着火人俊濡。
俊濡被焚烧的快要化去,痴情凝视妲雪,欲张嘴,却嘴唇也烧化,接着那双蕴有深厚情感的眼睛也被焚泯。
妲雪面无表情,直至看着俊濡成焦炭,才转开目光,看向白千道,展现出媚意笑容。
“白千道,你真强大,让我恋慕不已,以后你就是我的夫君吧!”
她缓缓走来,媚意无限,这就无视不久前所说的话了。
旁观的花尽嗤声道:“妲雪,你心口不一,下贱无比。”
妲雪弱弱地道:“我又能怎么办?本就弱力,才依附于他,毕竟生活了那么多年,总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出真心话,让他临死前还更加悲伤。”
乎情不屑地道:“我看你是心毒,根本不在意与他在一起的情感!”
妲雪扫视一圈众小元君,所见俱是鄙视的目光,说道:“我依附强者有什么错?难道你们不是如此?若他不是强力,你们能跟着他吗?”
这就等于是灵魂拷问,小元君们叩心自问,心中很迷茫。
花尽咬了咬牙,说道:“我是第一个跟着他的,心甘情愿,没有别的想法。”
乎情迷惘之色,说道:“我心中在拒绝,不知为何,就没离开过他的身边。”
白千道皱眉,自己的女幽魂们怎么陷入沉思中了,再看向妲雪,一巴掌搧去。
妲雪跌倒在地,再爬起身,目中却是媚意,笑道:“夫君,我只是在戳破假象,难道你心中不知她们对你没有真情吗?”
白千道一把抓住她,说道:“别唤我夫君,你还不够资格,做我的丫鬟吧!”
“不,我妲雪不能成为丫鬟,我心中有强烈意志,不能委身于下”
白千道抓着她进屋,传出粗鲁的声音:“你有个屁的强烈意志,进我白家,丫鬟是做定了”
妲雪还真的心有强烈意志,竟是在内里反抗,只是没那强力,只能做白家最憋屈的小丫鬟。
小元君们暗恨她揭破假象,都在针对她,给她脸色看,还羞辱与她,让她憋屈至极,后悔不已。
白千道虽然迷失,但智慧还在,何尝不知女幽魂们只是因为自己强力,才委身依附,但谁都没说出口。这妲雪自负聪明,肆意说出口,他也乐于看她受苦受难,只有在他独宠与她时,才能让她心中有个安慰。
这迷幻的生活还在继续,京玉已是百岁,白千道依然没动她一根手指,这让她心中怨意渐渐重起来。
一日,她大胆拉住白千道的左手,看着他不说话,泪水直流。
“京玉”白千道欲抽开手,还是被她用力抓着。
“我只想知晓,一百年了,为什么你宠爱她们,不愿意碰一下我?”京玉压抑太久,终是爆发。
“我不知道”白千道说不清,道不明。
“是不是你曾经灌力给我的原因,可以收回去吗?”
“我真的给你灌力了?”
“是,你手摸我的头顶,给我身躯中灌入一道力量。”
白千道讶异,盯视着她,右手欲探前,犹豫一下,又缩了回来。
他叹道:“京玉,我也不知为什么,总是感到不能亵渎你。”
“你是我夫君,我是你娘子,你不认为有这种心理很不正常吗?”
看着梨花带雨的京玉,白千道心有怜惜,手又是缓缓伸去,却始终难以落下。
温柔款款的京玉,已成他荒淫岁月的一抹靓丽的光,他只愿欣赏她的万般美态,感到心灵的充实,实在生不出一丝亵渎之意。
这种心理正常吗?
他分不清这是什么感觉,也许只是本心的抗争,混乱中的挣扎,对美好的向往,对善意的虔诚。
他的心中还是抗拒,不愿,直到妲雪突然出现,目有莫测光芒,推一下京玉。
他抱住了她,她也抱住了他,她的身躯在颤抖,他的心在颤抖。
妲雪淡漠地道:“我很看不惯她独离于外,你对她另眼相待,既入白家,一视同仁,我不在意她分走你对谁都有的温柔。”
妲雪缓缓关上门,眼见京玉搂着白千道的脖子,疯狂地激吻,面上露出一抹邪恶笑容。
她在白家受气太多,也看出来白千道对京玉有多重视,爱护,甚至不忍染指,而她们俱是因此心生嫉妒,她就是想推一把火,狠狠报复一下她们。
白千道真正迷失了,抛弃所有念头,只是在感受京玉痴迷的爱,激狂地吻,抱起她倒在床上。
一声压抑地呻吟,白千道的心神游离,意识不由自主地脱开,向上升去,直至闯入一片广阔之空。
一处,另一个京玉正望着无尽的幽暗空域,凤目耸动,娇喝:“幽已,你肆意残害生命,为我追杀至今,还要躲到何时?”
一道幽念从幽暗空域中传出:“长雨,我躲你,是因为我爱你,不愿意与你生命俱毁。”
这个京玉,真正名唤长雨,冷声道:“你是残暴的生命,爱我,就是在羞辱与我。既然被我寻到,我便舍去这命,也要为无数被你残害的生命证魂,超脱。”
长雨一掌挥去,力量恢宏地无边无际,幽暗空域被一些些蚕食。
一道道幽力爆射而来,抗御住这无尽的掌力,两道力量不相上下。
直至拼出爆火
长雨被幽力侵袭,娇躯腐蚀,灵魂飘荡空中。
幽已长寂,已然为掌力击的亡去,但身躯化为邪异,包裹的长雨灵魂无法为未知大力拉扯。
不知过了多久,灵魂在漫漫幽空中消逝,再也不见。
陡然,巨雷之声响在意识中:“可恶,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白千道意识猛地退却,心神受到强撼,忍不住惨嚎一声,还好强留的异力化去这道声波,却是他的幽魂之身差点爆裂,趴伏在如今的京玉身躯上,一时虚弱地无法动弹。
京玉泪雨滚落,紧紧抱着他,而他在被一股古怪邪异的力量侵袭,不停地抖动着身躯。
小元君们听到这惨嚎声,闯了进来,看到这幅场景,都是震惊。
京玉转看她们,目内闪圈异类光芒,滚滚而下的泪珠五彩晶莹,嘶声喊道:“出去,出去”
花尽蹙眉,正欲上前,乎情拉住她,说道:“我们出去”
花尽急声道:“夫君怎么啦?”
此时的乎情恢复了神智,看一眼颤身的白千道,说道:“他被邪异侵身,只能靠他自己,我们帮不了”
又是喊道:“出去,都出去”
小元君们俱是退出去,京玉似在下一个决心,目露出坚定之意,吻住白千道的嘴,一道很特殊的力量灌输过去。
白千道的意识中,幽已正在撕咬着他,让他痛不欲生,但长雨的灵魂力突现,犹如一道柔光,让他暂缓了痛楚。
他痛吼:“你是谁?他是谁?”
“我是京玉,也是慈济,但我真正唤作长雨。我已死去,现在是灵魂状态,为幽已囚禁在这暗幽幻间,无法真正投胎转世。”
“你是长雨?”
“是,你羞辱了我的灵魂,但我不会怪你,现在只有你能解救我的灵魂脱困。记住,这里被囚禁的俱是幽已曾经敌对者的灵魂,欲脱困,只有灵魂融聚,撑爆这幻间。”
“我该如何做?”
长雨没传来意识,但有一道聚魂的力量融入白千道的意识中,让他倏然而明,如何做才好。
长雨突发凄厉意识:“幽已,你邪恶依旧,我绝不容你肆意妄为。”
“砰”一声响,长雨意识爆棚,震的幽已撕咬的意识形态泯灭,一道惨嚎的意识之声缭缭远去。
白千道由此苏醒过来,爬起了身,呆呆凝视苍白面色,闭目的长雨。她以灵魂击伤幽已的意识,如今的灵魂已很孱弱,处于沉睡之态。
而他为她灌输灵魂之力,异力由此蓬勃运转身躯,神智已十分清醒。
他已明白如何脱此幻间,但看着虚弱的长雨,似随时会泯灭,心中决意。
他猛蹿而出,飘升空中,一道邪恶意念化为霹雳,向他击来。
幽已意识为重创,但怒恨他玷污了长雨的灵魂,毁灭他之心犹在。
白千道冷笑,在小元君们震惊眼神注视下,一指划去,就让这道邪恶霹雳化为虚无。
“聚魂。”
运用长雨灵魂传悟的聚魂力量,还有自己以前所悟的聚魂之法,凭借强大的悟性,已是悟出一个更加强大的拘魂之力。
随着他一声喝,所有灵魂状态的生命在无形力量的抓取下,从四面八方,无可抗力向着他飘来,形成一道灵魂风暴。
“借能。”
所有小仙的灵魂能量为他剥夺一丝,但没归入自己身躯,而是向着长雨投去,这是在拯救长雨。
长雨悠悠醒转,望着身在天空的他,展现一抹笑容。
“破幻。”
随着白千道一声喝,灵魂风暴旋转着,在这幻间凝成一股股强大破力。
空间流转,幻幻灭灭,爆破之声此起彼伏。
一声巨响传来,爆出漫空血水,幻间倏灭,小仙们和白千道各自回身。
原来他们俱是灵魂出窍,真正身躯在一片广阔的血雾中,因此清醒。
他们望见一道道流光闪过,向着遥远处而去,被桎梏的灵魂终于脱出。
长雨向着白千道温柔笑意,点了点头,也是化为一道光芒,脱向未知,以后长雨不存,不知会转世成什么生命形态?
白千道望着那道流逝的光芒,心中感慨,长雨已去,善意长存,她的下一世一定还是很善良。
这里就是一个巨大心脏空间,到处血蒙蒙,是因为心脏被白千道爆破,而曾经的血线虫攻击,便是这心脏蕴生出来的邪异之虫。
白千道有所猜测,诡珏秘境是为幽已的身躯,那山谷是幽缝之处,从内里经历了肠道,胃子,肋骨等之处,他还判定幽已化为死邪。
死邪就是没成邪物,保留一些意识形态存在,幽已就意识中对长雨依旧深情,认为他玷污了长雨的灵魂,才有了意识毁灭他。
长雨和幽已生前都是极为强大的生命,他判断不明是哪类生命形式,一个化为死邪,一个灵魂为桎梏,不知多少年,他的到来,解救了长雨等灵魂。
倏然间,杀意汹涌而来,只见小仙们望着他,羞怒,恨意,凶戾铺空。
妲雪恼怒,喝道:“白千道,我竟然会被你羞辱如此长时间,你该死。”
白千道已是戒备万分,笑道:“你在幻间又不是真躯,再说是你贴来,我也是无意识状态吗!”
“胡说。”乎情怒喝:“你明明有清醒之时,却还是羞辱我等,敢不承认吗?”
乎情感觉遭受奇耻大辱,现在也不装了,怒气质问。
白千道望去,笑道:“乎情,我没强迫过你吧?每次任你离去,是你自己又回来,清醒时,我从未对你们动手动脚过吧!”
乎情贝齿咬的咯咯作响,一想起自己的灵魂状态承欢与他,就怒火爆棚,偏偏她也有时会清醒,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会重投他的怀抱。
衣容看了看原句,有些羞惭地低下头,眼角瞥一眼白千道,心中愤恨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