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忆双的肯定,让鲍厚本是特别平静的面上,涌出激动之色,展现出笑容。
安胡又看向白千道,目中有深意,道:“高勇,没想到你是吕忆双的朋友,若是没遇见你,我也不会见到她的真人。”
“我恨他!”吕忆双递出酒杯,鲍厚连忙接过去,再给她倒花琼酒。
白千道忽然伸出手,在身上乱摸,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微型金属,扔进鲍厚才递过来的酒杯里。
他清楚吕忆双不可能做到入侵自己的千里通,千里通后盖也不容易打开,只有一种可能,她耍了花样,在自己的衣服里放了追踪器,才能追到这里。
吕忆双看也不看追踪器,又是举起酒杯,咕噜咕噜地喝着。
白千道伸手,抢过酒杯,面色发苦地取出追踪器,却是扔在地上,使劲踩了踩。
不抢不行,她这疯狂地架势,似乎连追踪器也要吞下去,他不能干看着啊!
“哈哈!你们真是有趣,吕忆双,你的酒量不错,我与你喝。”安胡大笑着,从白千道手里取过酒杯,再递还给吕忆双。
此时,安吉拉道:“恨他,就是爱他,我很理解你,我也与你喝!”
安吉拉举起酒杯,向吕忆双举了举,面色现出一丝凄伤。
随即,“砰”地一声响,众人寻目看去,只见华德竟然握碎了厚厚的花琼酒杯,虎口处有血流下来,可他没有一点知觉,而是满目伤意地看着安吉拉。
吕忆双微讶,这不是灵力,而是手劲,这个满面皱纹的老人力气很大。
安胡面现一丝落寞,缓缓坐下来。
安吉拉又是抿一口酒,面色再趋平淡。
鲍厚象变魔术似地,手中多出一个创可贴,伸出手为华德贴上,又静静地收拾碎玻璃,扔在旁边的垃圾桶里。
吕忆双感到诡异,不由得目光询问白千道,白千道向她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猜测与情史有关系。
“我和安胡陪伴了你五十六年,你真不应该出那句话!”华德叹息一声,接过鲍厚递来的新酒杯,目中流露出伤心之色。
安吉拉的手轻轻颤抖一下,却是依然平淡着面色,轻轻地抿着酒。
“华德,最看不开的是你,放下以往的事吧!”安胡也是叹息一声。
“我无法原谅,他让我没有了双腿……”华德掀开消薄大衣的衣角,他的双腿装的是假肢。
他又厉声道:“他还在我的胸口刺下侮辱的言语,我没法放得下,这个恶魔,他对我们最大的侮辱,就是获得安吉拉的芳心。这本来是我们之间的事,要不是他插入进来,我和你一定会有一个人与安吉拉结婚,另一个人也会衷心的祝福!”
“啪!”一声响,这是安吉拉重重放下酒杯,她虽然做着重重的动作,却是淡声道:“华德,这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我也有许多年没见过他,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我们……都放下吧!”
“可是你还在恨他,也在爱他,只要你能忘了他,我一定会忘记曾经的仇恨。”安吉拉身躯颤抖一下,有些颤颤巍巍站起身,道:“我们都老了,我的嘴也有些碎,只是在一个记忆,就算他站在我面前,我还能涌动那时的情怀吗?不可能了,今夜也只是带着记忆片段睡去,也许第二我再也不能醒来。”
安胡和华德看着她,都是目中流露出哀伤,曾经那时她的风姿,还镌刻在他们的脑海里,与现在的她重合在一起,已经永远无法再吻合,这让他们心中感到深深地悲哀,为逝去的青春而哀痛。
厚重的大门再次被推开,两个彪悍男人走进来,冷芒扫视内里一圈,直接走到中间的椅子上坐下。
立时间,本是显得苍老的三个老人,都是直起了腰,瞥一眼两个彪悍男人。
安吉拉也再次坐下去,重新握住酒杯,没有方才的垂老之态,手很稳定。
鲍厚注视着两个彪悍男人,双目圆瞪,颇为怪异狠戾。
白千道轻轻皱眉,不想惹到麻烦,影响签证,道:“忆双,跟我出去。”
吕忆双却推出杯子,道:“鲍厚,再给我倒一杯酒,你酿的花琼酒真好喝。”
鲍厚好心地道:“吕女士,你还是出去吧!”
“不,我不出去,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是因为他们吗?”吕忆双转身,指向那两个彪悍男人。
三个老人和鲍厚讶异,白千道苦恼,吕忆双的酒量应该很好,刚才也没醉意啊!
“我不管你们是谁,别打扰我的酒兴!”吕忆双冲那面喊道。
其中一个彪悍男人惊讶,问道:“你是吕忆双?”
“是。”
两个彪悍男人对视一眼,又是沉静,冷冷注视着吕忆双。
“你们听到没有,别打扰我的酒兴。”吕忆双喊着,就欲走过去,被白千道拉住,直接抱在怀里。
此时,门再次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男人,白千道微讶,竟然是夏橙。
夏橙也是看见了他,为之一呆,再看到吕忆双,明白了。
他向前直走过来,道:“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
白千道点头,问道:“执行任务?”
夏橙向安胡看一眼,道:“追寻神龙首,有人藏了起来……”
又向那两个彪悍男人看一眼,道:“显然消息已经泄露出去,有更多的人会来此。”
白千道也是看一眼安胡,问道:“神龙首是什么?”
“一件古物,内里有一份重要情报,我已经追查了半年,眼看快要得手,却被一个大盗给偷走,让我功亏一篑,这才追来了木绽星。”
安吉拉蹙眉,道:“安胡,交出去。”
安胡迟疑着,安吉拉疾声道:“你在惹火上身,还没看出来吗,他们都不是简单的人。”
安胡叹息一声,正欲话,门又被打开,走进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看见白千道,揉了揉眼睛,迟疑着。待见到吕忆双,又迅疾回看,面色已是大变。
白千道看到这人,又是微讶,旋即笑了起来,道:“沙逊,好久不见了。”
沙逊立时转身就走,走出一步,又返身拉着同伴离开。
同伴感到莫名其妙,走出去后,才问道:“那人是谁?”
“异师白千道,我们不能再跟进,必须远远离开。”沙逊身为摩智局重要官员,自然也知晓了白千道。
“他就是那个异师……”同伴心惊不已,与沙逊一起落荒而逃,管它什么任务,此人在场,都落不得好,想必上司也能理解。
沙逊被吓走,让酒吧里的空间有些沉静,那两个彪悍男人讶异地盯着白千道,目中惊疑不定。
安胡他们也是深深看着白千道,安胡不知晓沙逊是谁,却是安吉拉注视着白千道,目中闪烁奇异的光芒。
夏橙微微一笑,道:“他是真的很怕你,可惜那次你没要了他的命。”
“我是想杀他,只是当时不好下手啊!”
此时,门被再次推开,进来一个高个年轻人,背着背包。
他看了看内里,默不作声站到一边,斜倚着墙壁,目光敏锐地观察着四周。
在安吉拉的目光示意下,安胡摸了摸头,道:“我可以交给你……先声明,内里有什么,我完全不知情,只是当时获得消息,前去偷盗,不会涉入你们的事情。”
夏橙点头,道:“谢谢!”
安胡又转向白千道,道:“你知道是什么,你们自己去取吧!”
白千道心中一动,想起安胡回家时,提着的那个包,问道:“那个包?”
安胡点头,道:“今夜,我不留恋那个家,想醉倒在酒吧!”
他的意思是,让白千道直接去取,他今夜也不回去了,随便事情有什么变故,那个家毁了就毁了。
白千道也不想掺和进这类事,心想带夏橙去取了就行,冷芒扫视一下两个精悍男人和那个高个年轻人,道:“我们走吧!”
话方完,门再次被推开,进来一个一头红发,满面红光的老人。
这个红发老人进来后,目光在现场转一圈,驻停在安吉拉身上三秒。
安吉拉激动起来,上前走几步,眼睛紧紧盯着老人。她的怪异举动,让安胡和华德想到什么,面色为之一变。
“混蛋,恶魔……”华德怒吼。
红发老人看向华德,露出一丝诡异笑容,道:“华德,我还记得你,曾经风光无限,很有前途的将军,要不是派人来对付我,你也不会被我废了双腿,我留在你胸口的几个字还在吗?”
华德被气的浑身剧颤不已,没稳住身躯,就跌下去,为鲍厚伸手接住。
红发老人又阴测测地道:“你是……鲍厚吧!曾经的华德奴仆,为他做各种肮脏事,当时我没时间再去处置你,让你逃了。”
鲍厚没出声,扶稳华德,目光向柜台看去,又很快移开。
“你这次又做了一个明智选择,不能与我硬抗……”红发老人笑了笑,转看向安胡,道:“偷,我今会出现在这里,你应该知道为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