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冥弈的身影就化作一道光,被那棺木拉扯着消失在夜念雪面前!
不——
夜念雪嗓音喑哑,几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哈哈哈!成功了!我成功了!九尾的力量,可以开启寂灭铜棺!我狐族所有死去的族人们,将重返人间!”
“狐族,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大长老如同疯魔了般,又哭又笑!望着棺木的眼神,透着扭曲的疯狂!
棺木忽然光芒大盛,接着一个黑色的漩涡通道出现!
那是通过阴界的道路!
漩涡中,传来无数鬼魂的哀嚎!
天地,忽然变暗!
阴风阵阵,在周围肆虐。
一股阴冷的寒气,笼罩整个狐族!
他们跪在地上,仿佛是在接受洗礼般,叩首,膜拜。
高呼,狐族万岁。
夜念雪仿佛浑身被抽干了力气,瘫软在地。
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温热的触感。
忽然,心口传来一阵剧痛!
她捂着胸口,无声地流泪。
为何她会哭?
傻子,当然是因为……你啊!
为何到现在,她才明白。
什么年少的相看生厌?
什么看不惯他的清高自负?
她为何总是爱捉弄他,缠着他?看到他冷漠的态度,会那么伤心?他的冷言冷语,让她难过那么久?
原来少时的初见,就已经一见钟情。
之后种种,不过是越陷越深。
可是她,却尤不自知。
为何要到这时,才让她明白?
却又在她明白一切后,将这美好生生打破?!
轰——!
倏然,天空降落一道光柱,在光芒中,寂灭棺木倏然裂开一道口子,下一秒,轰然爆裂!
而那黑色漩涡,也缓缓关上,飘荡的鬼魂触到那光,仿佛触到它们最恐惧害怕之物,顷刻燃烧起来,没一会就灰飞烟灭!
“怎么会这样?”
大长老一声惊呼,不敢置信!
“不!不可以!为何会失败?为何会这样?”
伴随着这道光,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红色的狐火笼罩天地,九条巨大的狐尾,遮天蔽日。原本雪白的狐尾上缠绕着红色的如同火焰般的纹路,美得灼热,耀眼,摄人心魄。
高大的男人,仿佛浴火新生。
踏着光,缓缓而来。
那张精致绝美的面庞,仿佛沐浴在光影下,冷冽,孤傲,却又带着仿佛穿越了岁月和洪荒的神秘,淡漠。
眉眼如画,浓墨曵丽。
那双黄绿色的竖瞳,清冷,锐利,宛如一柄出鞘的寒刃!
夜念雪呆呆地看着他,不敢置信。
她是……出现了幻觉吗?
“不!不可能!你怎么还没死?”
大长老看着忽然死而复生的冥弈,如同见到了鬼一般。
“想要继承九尾神狐真正的力量,就需要,向死而生。”
冥弈淡漠而悲悯的声音,从空中缓缓传来。
大长老倒吸一口冷气,不断喃喃着不可能,他不信。
终于,他好像忽然猜到了什么,神情崩溃,“你是说,你继承了九尾神狐真正的力量?怎么可能?!”
“你所倚靠的密文,不过是群没用的文字,只有传承者记忆中的文献,才是关键。”
早在冥弈觉醒了九尾血脉时,他就已经继承了神狐的所有记忆和秘密。上面记载了继承的方法,条件。其中就有一句:欲生,先死。
也就是说,只有死亡,才能让他觉醒九尾真神的力量!
“不可能!那你为何还要回来?为何还要与我周旋?你……究竟是在谋划什么?”
“复仇。”
冥弈淡淡两个字,让在场所有狐族脸色大变!
“这点,你不是最清楚了,大长老?”
大长老脸色阴暗。
“你们自以为高高在上,用残忍的手段杀害我父亲,拆散我父母,后来又将我们困死在族中,日日欺凌辱骂,将我们当作牲畜般肆意对待……在我母亲被你们害死时,我就说过,有朝一日,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宛如惊雷,炸响在天空!
下一秒,火红的光铺天盖地袭来,将所有狐族困在下方!
而随之,无数黑色的触手从漩涡中伸出,将他们往里面拖!
刚接触到漩涡,那些狐族就惨叫着,瞬间化作灰烬!
“不——!”大长老双目血红。
“违背天道者,注定会被天道不容。”
“你们一心,想重振狐族辉煌,所以用禁术,打开阴阳通道。殊不知,生死天道,自有法则,违背者,必定会遭受反噬,永堕出畜生道,生生世世不入轮回。”
“这就是……你的报复?”
大长老呆呆的看着一个个族人被拖入漩涡,惨叫着,哭号着,然后……灰飞烟灭。
“没错,对一个人最好的复仇,就是先给他希望,然后在最后,夺走这份希望,让他永坠绝望之中。”
“好啊,好啊,你果然不愧是她的孽种……哈哈哈,没想到我白伯松,英明一世,却偏偏在你们母子俩身上接连栽跟头!你母亲狠,你比她更狠!”
“只是我不明白,若是她不为你盗出寂灭铜棺,这出戏,你又该如何唱下去?”
冥弈看向夜念雪的眼中,闪过一抹柔和。
在她呆滞的目光下,缓缓落在她面前。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自以为白狐为真神,挑拨南方暴乱,趁机盗取秘境至宝,引发四方九州混乱……你以为你们做的天衣无缝,不为人所知?其实你们一举一动,都在公子监控之中。”
“难道你们……”
大长老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头皮一紧,整个人就像陷入了冰窟一般,全身发冷。
“就算没有念雪,夜唯翎也会有其他办法,将这寂灭铜棺,送到你们手中。”
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这两个人联手唱的一场好戏!
冥弈,跟夜唯翎,一个为复仇,一个为铲除动乱。
所以,以他们为棋子,下了好一场大戏!
什么十三年的忍辱负重,什么为了密文不得已的交易,断尾换取至宝,统统都是假的!
不过是为了今日,今时,设下的一场弥天大谎,让他们这群人,心甘情愿,毫不怀疑地踏入他们设好的陷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