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这么下去,帝君他……”月清急了。
“此事,师弟早有准备,你们静待消息即可。”
“殿下的意思是……”月清睁大双眼。
“此话当真?炎小子是不是已经派人去寻云蔺花了?”夜修天大喜。
银雪颔首。
“太好了!”
月清大喜,夜修天却皱眉,“只是时间不多了,能赶上吗?”
“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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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之外。
佛陀帝都。
紫檀宫。
“啪——!”
茶杯碎裂的刺耳声,清晰回荡殿内。
此刻的帝千绝脸上一片铁青,风雨欲来。
下方跪着一众暗卫,为首的,正是般若邪。
“好,很好。本君的暗卫,如今竟对我这个主子的话视而不见,倒是对你唯命是从。好,好得很!”
帝王之怒,宛若雷霆,让暗卫心惊胆颤。
“本君何时下了追杀令?你擅自做主,意欲何为?可还将本君放在眼里?”
“属下知错。”
般若邪垂首,没有辩解。
因为在这件事上,他根本没有辩解的余地,原本就是他一意孤行,如今事情败露,他无话可说。
唯一遗憾,就是没有杀了那女人!
“你若知错,便不是这样!”
帝千绝一把将案台上的奏章全部扫落在地!
他面若寒霜,一片阴森。宛如罗刹,让
这样盛怒的圣君,他们已许久未见过。
跪在一旁的暗一心惊,圣君是真的动怒了!
“来人。将他们全部拖入荒窟,永生不得召回!”
荒窟!
这意味着这些人一生都要受刑罚之苦,这辈子都无翻身的机会!
圣君,竟动用如此重罚!
很快暗卫们便被带了下去,从头到尾,无一人敢求饶,因为他们知道,圣君开了口,便再无回旋余地。
“既然你不将本君放在眼中,本君也无需留你在身边了。”他盯着般若邪,目光沉沉。
“暗一。”
“属下在。”
“将魇一召回,往后,就由他接替般若邪之位。”
暗一脸色微变。
“怎么?没听清楚?”
帝千绝深邃的眼瞳斜扫而来,冰冷无情。
暗一咬牙,刚要开口,被身边的般若邪打断,“属下领命。”
“般老……”
般若邪目不斜视,叩了一礼,随即退下了。
“圣君,般老他只是忧心您,他并非有意要忤逆圣君……”
“暗一。”
帝千绝声音沉沉,“莫要以为本君不知你做了什么。”
暗一蓦地抬头,对上他仿佛看破一切的银瞳,背脊一凉。
原来圣君早就知道了……
暗一连忙跪了下去,“圣君息怒!属下知错……”
“下去!再多言一句,一并论处!”
这下,暗一再不敢多言,立刻退下了。
他虽早预料圣君得知这一切会动怒,可还是低估了此事的严重性。
连般老都难逃惩处,若换作是他,恐怕此刻他已身陷荒窟。
圣君最忌讳的,便是有人忤逆他。
再加上事关那女子……一连犯了圣君两处禁忌,不怪圣君会雷霆震怒。
“般老,此事都怪我……”暗一心中还是愧疚的。
毕竟当初刺杀女子一事,他也有参与。而且也是他有意隐瞒圣君她还活着的事实,若是一开始他便如实禀告,或许就不会这样……
“行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用。老夫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守着圣君。虽此次没有杀了那女子,至少短期内她是不会出现在圣君面前了,或者这样,也是好事。”
眼看着般老身影逐渐离去,暗一伫立在原地,久久未离去。
夜幕,降临。
宫中地下黑牢。
牢中守卫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机关重重,阵法密布,只看此阵仗,便知关押在内的犯人有多重要。
而牢内,只关了一人,那便是申正天。
水牢中,他被囚灵锁锁着,浑身上下无完好之处,伤痕累累,深可见骨。
每日,水牢中都会发动雷霆之刑,这对于浑身灵气被封,几乎与普通人无异的他来说,不亚于人间酷刑。
若非帝千绝下令不让他死了,恐怕他早就被劈得魂飞魄散了。
“参见圣君。”
牢外忽然传来异动,接着牢门被打开,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都退下。”
帝千绝一身银袍,神情淡漠。
明明是这么阴暗肮脏的地方,他周身却依然纤尘不染,连一丝灰尘都无。
通体矜贵,仿佛只是来此闲庭漫步,优雅不减。
“呵,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圣君会屈尊降贵,到这阴暗的牢房中来看望老臣。”
申整天气息奄奄,却字字嘲讽。
此时此刻,这位权倾一时的申氏一族家主早已没了往日风光,衣衫褴褛,狼狈不堪。
“圣君。”
暗一搬来座椅放到帝千绝身后。
帝千绝坐下,动作优雅无比。
“申老尽忠尽责,为我佛陀贡献出不少力量,如今蒙难,本君自当来看望。”
“呵,这些虚话就免了吧。如今我已沦为你的阶下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申整天,绝无二话!”
“申老可知,有时候死,比活着更容易。本君念在你这么多年的‘贡献’上,又怎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了呢?”
帝千绝语调冰冷,那双银瞳仿佛裹着寒霜般,令人不寒而栗。
“还有申老别忘了,你的女儿还在本君手中。那晚,她费尽心思,上蹿下跳,可是给本君惹了不少麻烦。你说本君该如何处罚她?不如也让她尝尝这雷霆之刑?”
“帝千绝!!”
原本还一脸死寂的申正天如同被戳到死穴,忽然激动起来,“你想如何处置我都行!为何要对芙儿下手?!这么多年,她真心待你,没有半分不忠之心!就算你恨老夫,至少也该对她有一份仁义在吧?”
“呵,申老竟跟本君谈仁义,不觉得可笑吗?”
帝千绝冷笑,“申雅芙是你安插在本君身边的钉子,日日监视本君,将本君的行踪事无巨细泄露于你。在宫中,她飞扬跋扈,滥杀无辜。仗着本君动不了她,一手遮天,肆无忌惮。她做了什么,要本君一一细数给你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