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只听到一声悠长的叹息。
“本座如今已然身死，留在此处的不过是一抹残念罢了！”
闻言，聂无双心中虽然隐隐有了猜测，但是听到封无涯亲口说出，却又是另一番震惊。
“怎么会？”
封无涯紧闭双目，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再次睁眼，口中溢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小子，你需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之巅峰更有掌握生死的天人所在！”
沧海桑田，时代更迭，世人如同蝼蚁，经历生老病死，酸甜苦辣。
唯有一种存在笑傲世间，那便是这方世界的造物主，修炼者一生的追求，登顶成仙。
看着聂无双的目光，封无涯心中苦笑，摇了摇头。
天外仙是吗？
聂无双神思缥缈间，似乎是看到了那凌驾于万千强者之上的一隅。
云巅之上，诸天万界，仙佛无数，似喜非喜，似怒非怒，似慈悲似嘲弄，冷冷注视打量。
似乎是在嘲弄世人的自不量力。
为了心中的道，在心中筑下一座执念，为了这一丝执念苦修一世，耗费一生。
到最后烟消云散，无声无息。
值得吗？
闭上双目，神思如同一片白羽，在一片白光中慢慢沉陷，如同梦魇一般，聂无双的耳边回荡着这三个字。
“值得吗？”
白羽落在大海之上，呼啸的海浪汹涌落下，海浪呼啸中有一叶扁舟，摇摇晃晃，随时都要被海浪吞没。
神思之外，聂无双气血翻涌，神色猛然变得苍白，身体打了一个晃。
小狐狸一直安静的注视着聂无双的一举一动，此刻看到主人这幅模样，焦急的围着聂无双的身边打转。
同时一身雪白的狐狸毛炸了起来，一脸戒备的盯着封无涯。
这个老头可没安好心啊！
似乎是太过孤寂了，对于小狐狸的举动，封无涯倒是有了极大的兴趣。
轻轻一挥，本来还一身炸毛的小狐狸，已经被封无涯抱在了怀里。
“放心吧，你的主人没事，他只是在筑他的剑心，固他的道心！”
“若是能闯过这一壁垒，他的修为肯定会更上一层楼的……”
道心，剑心，都是修炼之路上的一座高山大海，只有挑战他，才能在风暴之中傲然屹立，无惧风雨。
望着聂无双的封无涯，目光之中一片深深的希冀。
这个年轻人是希望，是斩破这世间不公，劈开这凡世枷锁的一道光。
此刻，聂无双身姿挺拔矗立于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上。
无边无际的大海，人如蝼蚁，随时都可能被大海吞噬。
“这老头不讲武德……”
聂无双牙齿咬的嘣响，稀里糊涂就被封无涯这老头给扔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大海上。
“啾啾啾……”
心思闪过，一只红色的小鸟扑棱着翅膀从聂无双头顶飞过，同时眼前落下一道垂直的白色物体。
“这这这……”
聂无双只觉得心中跑过一万匹泥马，这都是什么事啊。
异变突起，巨大的海浪化为一座城墙，朝着四个方向挤压而来。
耳边可以听到海浪之中的压力有多麽凶猛，巨大的压力冲击让周边的气流都不由绕道而过。
若是血肉之躯的人……
“这是做肉饼的节奏啊！
聂无双心中嘀咕，同时身姿轻盈，脚踏海浪，一个飞身朝着万里高空飞掠。
而下一刻，耳边海浪相撞的暴击声在耳边炸响，巨大的碰撞声，让这无垠的海域都微微震颤。
“好狂暴的气息……”
聂无双蹙眉，现在他依靠真气在虚空中躲避，但是长时间也会让真气快速消逝。
“太过被动了，要主动出击了。”
心思翻转间，手中的莫邪神剑在手中横空而出，携带着冷冷的剑光，风采卓绝亦如他的主人，遗世而独立。
“万剑齐发，开！”
聂无双大喝一声，手中的莫邪神剑朝着虚空飞驰，而后迅速分裂出无数把同样的小剑，围绕着正中的莫邪。
“去！”
随着聂无双的命令，莫邪神剑带着无数分裂的小剑，向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劈斩而去。
“砰砰砰……”
接连的铁戈撞击声，也只是让巨大的海浪墙壁泛起一丝涟漪，没有丝毫的破坏之力。
聂无双不信邪的，继续操控莫邪神剑接连朝着目标斩去，却依然如此。
这个结果，显然是聂无双没有想到的。
要知道他的莫邪神剑，可是武器榜中排名前二十的玄级神器。
号称无坚不摧，所向睥睨的存在。
但是现在……
“吼……”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更为巨大的吼叫声传来，让平静的海面瞬间汹涌无比。
大海深处，一头浑身呈冰蓝色的巨兽摇曳而来，同时一股莫名的冷寂的气息向着四周扑来。
聂无双还没有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看到方圆万里躁动的海水突然停止流动，冰蓝色的气息寸寸覆盖。
虚空之中的飞鸟扇动着翅膀，急切的想要逃离，下一刻，冰蓝色的气息寸寸缠绕。
失去了飞行能力的鸟儿，身体朝着大海坠落，眨眼间便消失在平静的海面之中。
同时大海之上，跳跃的鱼儿，也被腾空的冰蓝色气息覆盖。
“这是什么……”
大海之上，再一次海浪滚滚，一头海兽的身影从海底嘶吼着腾空而起。
入眼便是极致的冰蓝色，身躯百丈，全身覆盖着一层冰晶的蓝色，尾巴和鱼尾一般无二，但是微端却如同倒钩，闪烁着锋利的寒光。
尤其是这海兽的眼睛，两颗冰蓝色的眼珠，一眼望去，就让人深陷其中，让人不由心神恍惚，心思沉沦。
想到此，聂无双赶忙收回目光，同时心中一阵后怕。
刚刚，差一点，自己就要被这头海兽操控了神智，太惊险了。
“这是个什么！”
聂无双心中沉思，这头海兽竟然能够操控人的心智，不能大意了。
想着，聂无双心中催动口诀，将万剑齐发的莫邪收回。
现在最重要的先解决这头能够蛊惑人心的海兽，其他的都可以暂且放下。
这头海兽，显然是冲着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