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突然转变态度,要夏柔打掉肚中的小孩。古树青查明夏明涛与曾福之间有交易非法文物行为,意外从藏宝诗的启发中破获一起文物走私案。
“你明天到我家来,好吗?”
“有什么事吗?”
“是的,有一件事。”
“可是……”
“你放心,冷冰不在家。”
“这样我就更不敢去了。”
“怕什么呢?”
“不是,我是担心……”
“担心冷冰怀疑我们之间的来往不正当,是吧?你还不知道我叫你去做什么呢,到时又不是你和我两人在家。”
“还有一个人去?”
夏柔点了点头,“你去了就知道。”
第二天,古树青于上从家里出发,途经一家百货商场时特意为夏柔买了一份精美的结婚礼物。
到了夏柔的住处时,才知道夏柔叫来的另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夏柔的表妹夏媚。
一见古树青进来,夏柔忙招呼他坐下。
古树青猜出夏柔要他来的意思了,但既然来了,也不好随便找借口一走了之。
“我想你们不用我介绍了吧?”夏柔说道,“夏媚一向对古先生有好感,古先生对夏媚也有好感。但是你们谁也没有勇气向对方表白。古先生,你如果不反对的话,我以后将夏媚妹妹交给你,如何?”
“这……”古树青望夏媚一眼。
“你不用看她,我早和她说过,要把你介绍给她,她没有什么意见。”夏柔转向夏媚说道,“是吧,夏媚?”
夏媚低垂着头,神态羞怯地说道:“从姐姐口中我对古先生的了解又加深了,我知道古先生是一个诚实且有正义感的警察,也是一个值得信任值得依靠的男人,我相信姐姐的眼光。至于你追求过夏柔姐姐,这不算什么污点吧?我想,我能接受。”
夏媚的爽快让古树青很有好感。不过,从夏柔热心撮合他们这件事来看,古树青隐隐约约觉察到夏柔从没讨厌过他。不管夏柔的动机是什么,古树青很感激她为他介绍这么好的一个女生。
三人继续聊了一会儿,当古树青告辞要走的时候,发现客厅的中央冷冰和夏柔的结婚照旁边挂着一幅水彩画。画中的内容很奇特,一棵长着绿叶的枫树傲然屹立在茫茫的皑雪之中。
树是绿色,代表着春天,而场景是雪地,代表着冬天。冬天枫树的叶子不可能为绿色,所以这幅画看起来有着不可思议的矛盾。更令人惊叹的是,这幅画和他们的结婚照并排挂着。
“有什么问题吗?”夏柔问道。
“这幅画和你们的结婚照挂在一起有点不协调。”
“这幅画是冷冰画的。我问他,为什么要画这么一幅自相矛盾的画?他说,这世界本来就充满着矛盾。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如果说存在着不可能,那是因为你不愿去找将它转为可能的奥妙而已。”
多么怪诞的想法。不过,这使他想起了夏教授的离奇死亡。的确,世上没有不可能。如果真有不可能,只是没有发现可能而已。
冷冰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每天下班后,冷冰会独自在酒吧里坐到晚上11点再回家。不过他很少喝酒,大多点不含酒精的饮料。这天晚上,冷冰正在酒吧,接到夏媚发来的短信:回家多陪陪夏柔姐姐吧。
冷冰皱了皱眉,当即开着车回到家。
夏柔正在家看电视剧。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夏柔看了看冷冰,冷冰一脸倦色。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在家。”
“你说什么呢?”夏柔指了指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脸上泛出一种甜蜜的笑意,“我可是两个人,才不寂寞呢,我每天在和他说话。可是苦了你,每天都忙着事业。饿了吧?要不我给你弄点吃的?”
“不,我来吧。”说着,冷冰就到厨房忙碌着。
夏柔说道:“冷冰,昨天夏媚和古树青到过我们家。”
“古树青?”冷冰立即醒悟过来似的问道,“难道他们谈朋友了?”
“是的,其实夏媚妹妹很早就喜欢上了古树青。”
“他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吗?”
“是的。古树青是我的同学,我对他很了解,为人正派,工作积极出色。”
“看来你对他有好感。”
“是的,他曾追求过我,但被我拒绝了。”
“为什么?”
“因为没感觉嘛,傻瓜。我可不想和他有过多的接触,免得引起别人的误会。”
“他俩是你牵线的?”
“嗯。”夏柔说道,“夏媚一直在挑来挑去,找不到合适的男朋友。当我提出介绍古树青给她时,她非常乐意。他们一见面就聊得很投机。”
“那个警察,怎么说呢,还真有点让人讨厌。”
“那是工作负责的表现。”
“没想到你的态度转变得真快。我记得他在调查你伯父的案子时,你对他没有好感。”
“是啊,我不喜欢他问得那么详细。尤其我不喜欢别人过问我家里的事。”
“你对这个问题很反感?”
“怎么说呢,我爸爸和妈妈的感情不算好吧,说两人过着同床异梦、貌合神离的生活也不过分。我从小就在这样的阴影中生活。虽然很讨厌这样的家庭,但是我无法选择。”
也许,还有你自己想不到的秘密吧。冷冰说:“我过两天要到外地出差几天。”
“能不能让别的医生去?”
“不行,这是有关外科手术的一次学术研讨会,我在这个会议有一个创新的观点要与同行讨论,别的医生如果能替代我的话,我当然不会去。现在你身边正是需要有人照顾的时候,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既然对你如此重要,你不必管我。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夏柔停了一会儿说道,“冷冰,我现在感到肚子有点疼,不知怎么的,我最近总感到不舒服。”
“是你精神过于紧张了吧?”
“不是,我说的是真的。”夏柔说道。
“你脸色好苍白,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夏柔被送进医院。看到夏柔躺在病床上楚楚可怜的样子,冷冰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不安。
夏柔这次只是普通的妊娠反应,可能伴随着产期忧郁症,导致反应比较强烈。冷冰不希望自己的小孩出世,尤其是他和夏柔的所谓爱情产物。当初如果是怀着某种情感接触夏柔的话,那么现在这种情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伴随的是他的内心发出一阵阵的刺痛。
最终的检查结果为食物吃得太多,胃受了凉。
当夏柔回家的时候,冷冰说道:“夏柔,我现在不想要小孩。”
“什么?你不是很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吗?”夏柔吃了一惊。
“单身时的确有过这方面的强烈愿望,可现在不同,我身边有了你,而且你爸爸妈妈虽然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既然我们结婚,我和你们就是一家人,你的爸爸妈妈也就是我的爸爸妈妈,这样说来,我算是有完整家庭的人了。所以,我转变想法了,先要在事业上有所作为。”
“你想得太多了吧?如果你不想从事医生工作,我可以要求爸爸为你调换一个体面舒适的单位。以我爸爸现在的地位,在滨海为你物色一个满意的工作应当不会很难,何况你本来就是一个很出色的男人。各方面的才干和能力都突出,学习能力也强,适应新的环境也快。要不是考虑你很喜欢医生这个职业,我早就想要爸爸帮你调换工作了。”
“我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打拼自己的事业。不想让别人在背后说,我今天的地位是靠着岳父大人得来的。我要在学术研究领域内建立自己的方向和事业,这是你爸爸的权力无法替代的。”
“冷冰,我原本想让孩子快点出世,让你享受天伦之乐,但完全没想到你有了新的想法。”夏柔说道,“既然我选择了你,那么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支持你。我不会在乎自己个人的得失,只要你开心,你愿意,我会听从你的任何意见。”
“谢谢。”冷冰弯下腰,在夏柔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可是,在那一刻,冷冰发现,夏柔哭了,眼泪不断地流了出来。
“你难过吗?如果你真的难过的话,我收回我的决定。”
“冷冰。”夏柔扑进冷冰的怀里,“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只要你愿意的事,高兴的事,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再说,孩子也只是暂时不要,你又没说以后也不要。”
“谢谢,你真是我的好老婆。”
冷冰到外地出差去了,夏柔决定这几天吃打胎药,她不想让冷冰看到她是一个杀人凶手,要把他们的孩子扼杀在萌芽状态。在实施行动之前,夏柔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夏柔第一天早上6点吃两片米非司酮,晚上6点一片,第二天则早上晚上6点各一片,第三天早上6点最后一片,一小时之后吃三片米索前列醇,吃完大概一个小时后胎囊会流出来,还得拿去给医生看,以确定药流是否完全。
今天是药流后的第三天,下身还在流血,肚子有些痛,但每次只要想着冷冰,她心里就会有某种满足感,这些痛对她来说就无所谓了。
一周后,冷冰回家,知道夏柔药流成功,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夏柔。可夏柔的心很麻木,感觉他的吻没有原来的热度,没有原来的亲切,也没有原来的激情了。
药流第十八天,还有少量流血,夏柔去医院做了个超声,证实药流完全,没什么问题,医生让她回家继续吃抗生素,甲硝唑、益母丸,又加了云南白药,嘱咐她少活动多休息。
冷冰依然忙着他的事业,每天很晚才回家。夏柔药流的事很快传到了夏明海的耳里,夏明海打电话严厉地批评了夏柔一顿,说小孩不是他们两个人的,是大家的,他们不能随便决定一个小生命的命运,并要夏柔立即把冷冰找来。
想了好一会儿,夏柔才打了冷冰的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来时,冷冰正在办公室办公。冷冰拿起手机一看,是夏柔打来的,皱了皱眉头,没有接。手机铃声响了一会儿,停了,大约半分钟后又响了起来。
“喂,什么事?”冷冰不太情愿地接听。
“我爸爸要见你。”
“我很忙,没空。”
“你怎么了?我爸爸一般不会轻易见人,一定有什么事找你。你还是抽个空见见他吧。”
冷冰想了一想,回道:“好吧。”
半个小时后,冷冰坐在了夏明海的对面。
夏明海长得肥头大耳,有着鹰一样锐利的眼光,隆起的腹部像个葫芦形的冬瓜,幸好上身宽大的西服修正了难看的体型。这和夏明涛精明瘦削的形象有着天壤之别。
见面地点在夏明海的家里。夏明海的住房差不多两百平方米,装修得富丽堂皇。冷冰是第一次走进这个家,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见岳父。结婚后,每当夏柔说要带他到这里时,他总会以种种借口推辞。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不想见夏明海。
“你来了?”夏明海靠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椅上,略略抬了一下眼皮。
“是。”冷冰毕恭毕敬地站在那儿,样子显得很拘束。
“坐吧。”夏明海示意冷冰落座。
冷冰在离夏明海较远的沙发上坐下。
“新婚愉快吗?”
“嗯。”冷冰应了一声。
“听说你目前不想要小孩?”
“是的。”
“为什么呢?”夏明海紧紧盯着冷冰。
“我想再拼几年事业。”
“拼事业与生小孩并不矛盾。小孩生下来后,有人帮你带,用不着你操心。你这个拼事业的理由实在不靠谱。”夏明海继续说道,“夏柔为了支持你的事业,同意了你不要小孩的决定。可是,你知道她有多伤心吗?这么重大的决定,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呢?”
“对不起,爸。”冷冰说道,“也许我太自私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原因瞒着我们?”
冷冰心里一惊,“没有。”
“对了,听说你从小没有妈妈?”
“是的,我不满周岁妈妈就和爸爸离了婚。”
“你居然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夏明海的脸色微微起了变化。
“是的。我觉得我这样的家庭出身,配不上夏柔。但是,如果我不和夏柔结婚,将对不起夏柔对我的一片深情。我心里非常矛盾。也许正因为我觉得自己的各方面不如夏柔,我才想着要在事业上有所作为,这样才对得起夏柔。请您能理解我的苦心。”
“是吗?”夏明海语气稍稍缓和了,“你打算怎样对得起她?”
“我要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幸福不在于你能给她多少钱和享受的物质条件,而是要让她时时感受到你对她的爱,懂吗,小伙子。”
“是。”
曾福不知古树青为什么老是和他对着干,这不,又派人把他叫到公安局。难道古树青又抓着他什么把柄了?曾福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夏教授是不是你杀害的?”
曾福身子打了颤,“我回答很多次了,不是。”
“胡说。”古树青喝道,“那天晚上只有你进了夏教授的家。你利用夏教授的关系认识了他的弟弟夏明海,并送名画给夏明海,想为你非法交易文物找到靠山。你杀害夏教授的目的,是以为可以获得藏宝诗的秘密,从而盗取海盗的宝藏。”
曾福陡地涨红了脸。古树青居然连夏明海都查了出来,曾福心里虚了几分。
“事情根本不是你说的这样。我从没有杀害夏教授的意图。他和我妹妹好,我希望他和我妹妹结婚。而结婚以后他就是我妹夫,我怎么会去杀害他呢?”
“你从李院长家出来是什么时候?”
“2点55分。”
“你怎么知道那时的时间是2点55分?”
“姚护士告诉我的。”
“你确定时间没弄错吧?”
“没有。”曾福说道,“当时太困了,我提出要回家睡觉。我起身时问了一句,什么时候了,姚护士看了看手机,然后告诉我是2点55分。”
“你没带手机吗?”
“带了。”
“既然带了手机,为什么要姚护士告诉你时间?”
“我上了一次厕所,手机就不见了,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着。”
“你是说,你那晚丢失了你的手机?”
“事情是这样的。打麻将时我把手机随手放在沙发上,后来手机掉到沙发下,一时没找到。到了第二天,李院长找到后还给了我。”
“根据我们掌握的证据表明,你结识夏明涛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认识他的弟弟夏明海。夏明涛只不过是你们交易中的一个中介。他在遗嘱中留给夏媚三千多万元的财产。我们核算过,凭他正当的收入,绝对不可能达到这个数目。还有,院长和女护士之间的风流关系是你编造出来的吧?”
听到这里,曾福的脸变白了,“他们之间的确有那种关系,只不过那晚他们并没有干那事。”
“你表弟在医院因姚护士的过错出了意外而死亡,在处理问题时,李院长担心你闹大,而姚护士又是他的情人,所以,只要你不追究姚护士的责任,那天晚上李院长愿意证明你不在场以洗清你的清白,是吧?”
“是的。”
“而且,他相信你不会谋害夏明涛。他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谋害了他,等于断了你一条财路,是吧?”
“是的。”曾福垂下了头。
“那幅画上的诗,看起来是古代藏宝诗,实质上暗含了你们交易的日期和地点。‘潮涨淹不着,潮退淹三尺’十个字的含义暗示你们在离海崖边不远的某个浅水湾上的一只船里进行交易。每月的初一和十五进行交易。”
听到这里,曾福的头耷拉得更低了。
“‘潮涨淹不着’是因为水涨船高,自然淹不着(暗含海水涨得最高)。‘潮退淹三尺’是海潮退后,船陷在留下的海沙里几乎有三尺之深(暗含海水落得最低)。农历的每月初一、十五,太阳、月球和地球三个天体基本成一条直线。这时这三者之间的引力最大,所以初一、十五的潮汐比平时大。”古树青继续说道,“你妹妹不仅充当夏明涛的情妇,更重要的,她和夏明涛一样,充当了你的古文物交易中介。不过她专门负责搜集当地渔民非法打捞的古文物,而夏教授负责搜集古文物的需求信息。是吧?”
“是的。”曾福知道已不容他不承认,只得点头。
曾福被押走后,古树青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平静。因为杀害夏明涛的凶手没找出来。由于曾福的原因,古树青走了许多弯路。
古树青来到刘玉清家时,刘玉清正准备吃饭,他面前摆着一瓶开了盖的茅台,一盘红烧肉,一盘清蒸的桂花鱼,一盘青菜,一盘炒蛋加一碗紫菜汤。见古树青到访,刘玉清连忙引他进屋,“古先生,来,我们喝一杯吧。”
古树青是来找刘玉清了解冷冰的。
曾福的嫌疑已经排除了,现在就只剩下刘玉清和冷冰两人。从目前来看,冷冰的嫌疑仍然最大。
两人互敬了一杯之后,古树青问道:“听说你们医院外科室来了一位新医生。”
“是的,是博导。”刘玉清说话时很镇静,但在古树青看来,他内心里一定有着无可奈何的失落。大家纷纷猜测,自从夏明涛死后,无论从资历还是医术考虑,外科室主任的位置非刘玉清莫属,然而新医生的到来,粉碎了这一说法。
“是来上任的新主任吗?”
“是的。”
古树青决定再刺激一下刘玉清,虽然他不确定这一招是否有效,不过这样的话题或许能让他有意外收获。
“我很好奇,就你的医术和医德,这个科室的主任位置应当非你不可。”
刘玉清表现得非常镇静,他并没有因古树青的恭维显得高兴,“是吗?你这样认为吗?”
“在我眼里,你是一位极为优秀的医生和有着出色教学才能的临床教师,我不明白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才为什么得不到重用?”
“也许你看错了吧?从事我们这一行的人,没有一些高深的水平哪能行。”
“当然,对于你们的专业,我无从判断你是否适合这个位置,但是从病人众口一词的称赞角度来看,可以说,你是这个医院最受欢迎的医生。至少,你的前任主任没有像你这样受到病人尊重和崇敬。而且,冷冰之所以有着如此精湛的医术,你功不可没。冷冰是你手把手培养出来的,他那优良的医德也继承了你的作风,与夏明涛没有一点关系。所以,我对你很敬重,来,敬你一杯。”
刘玉清没有说话,眼睛瞪着酒杯,似乎有话要说,不过,最终张了张嘴巴,只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古树青。古树青觉察到刘玉清的异常,他现在反而对了解刘玉清产生了兴趣。于是,他问道:“你有什么要说吗?”
“说实话,到目前为止,我还只是一个副主任医师呢,根本没有资格担任外科室主任。”刘玉清说这话时神情表现得很坦然,似乎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
“你从事临床二十多年了吧?”
“是的。”刘玉清冷冷地回道,“如果在乡镇医院工作十年也算的话。”
“乡镇医院?”
“我毕业后仅在附属医院工作三年,被调到了葫芦县下面一个乡镇医院。我在那儿工作了近十年之久,之后考研究生重新回到了附属第一医院。”
“这样呀。”古树青又问道,“是什么原因被调到乡镇医院的呢?”
在古树青看来,如果没有特别的理由,一般医生不会随意调动。
“我们医院有一个支持乡镇医院工作的名额,因为我是农村来的,对农村熟悉,所以上级领导就想到了我。”
“你在乡镇医院也给病人动手术吗?”
“是的,一些贫穷的病人上不起大医院,我就利用简陋的设备做起了外科医生。我在那儿既是外科医生、骨科医生,还是内科医生。”
“早就听说你的手术刀很有名,是乡镇医院练出来的吗?”
“是的,大家都信任我,让我有了很多别人不敢尝试的机会。”
古树青继续问道:“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使你到现在仍然未能获得主任医师资格吗?”
“原因很简单,我们是医学院附属医院单位,医学院有规定,即使你在专业知识和技能上已达到主任医师资格的条件,也必须至少有一篇论文在SCI上发表,医院才会聘用为主任医师。很遗憾我没有在杂志上发表过像样的论文。”
“你和冷冰很早就认识吗?”
“我认识他爸爸,他爸爸叫冷严,在中心医院当医生。冷严的婚姻出现危机后,我们常在酒馆里喝酒。”
“姚露玲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一点。冷严知道姚露玲红杏出墙的事之后,非常气愤。在离婚之时,冷严提出要抚养冷冰,姚露玲答应了他。”
“冷冰在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求职成功是你帮的忙?”
“是的,他爸爸私底下找我帮忙。冷冰医科大学毕业,各方面素质不错。进入医院之后,他的表现没让我失望。”
“你和冷严怎么认识的?”
“我和他是高中同学,后来又成了同行。一天,姚露玲的子宫出了问题,需要动手术,他信不过本医院那些医生,要我主的刀。”
“那是多久的事?”
“他们分手前一年半吧。”
“他们分手时冷冰多大?”
“六个月左右吧。”
“姚露玲在哺育期感情出轨?”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古树青将椅子往前一挪,靠近刘玉清。
“姚露玲生前与夏教授有来往吗?”
“两人应当没有什么来往。不过……”
“不过什么?”古树青紧紧地盯着刘玉清。
“姚露玲曾打算申请一个课题,夏教授当时想与她合作。”
“与姚露玲合作?”
“是的,你知道这个课题的经费是多少吗?”
古树青摇了摇头,表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