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到开脉一重天之后。
言素诗不再服用寒玉精魄,转而参悟阵道,并继续淬炼烈日纯阳身。
水行天关初开辟,至少要半年的扩张,才能趋于完美。
在此期间,即使再怎么修炼,也没多大用处。
所以顾修云开始传授她阵法奥妙。
“言姑娘,阵法可借天地之力,拥有无尽威能,比如我们所在的冰层底下,寒气浓郁,所以我才会布置寒阴阵,此阵可以聚集冰层中的寒气,压制你体内的烈炎灵脉。”
“而你所要学的,就是如何操纵此阵,以免阵内寒气太多,伤到自己,以及如何填补晶石,维持阵法的运转。”
顾修云指向四周的阵法纹络,以及数十根阵旗。
阵旗四周镶嵌着冰蓝色的玉石,晶莹剔透,这些玉石言素诗都很熟悉,是他们一路北行,顾修云从各处采集而来的。
“寒阴阵乃中品阵法,即使是控制大阵的法门,也极为复杂,你要认真参悟。”
顾修云沉声叮嘱。
他不可能一直留在北部雪原,此处天寒地冻,极不利于修行,而且顾修云还要采集大量灵药和晶石,冰层底下也没有。
所以等言素诗能自行压制体内的灵脉后,他就会离开雪原。
聆听完顾修云的讲解,言素诗微微点头,闭目参悟控阵法诀。
“这丫头的悟性,倒是极高。”
顾修云心中暗道。
传授寒阴阵控阵法诀前,他已经将阵道基础倾囊相授,虽然只是基础,但也颇为复杂。
他原以为言素诗至少要三个月才能掌握,没想到仅仅十来天,就完全悟透基础奥妙。
这份悟性,超过无痕宗九成的弟子。
倘若言素诗生在无痕宗,或许体内的烈炎灵脉就不是问题,她也早已经成为九岭七十二山的精英弟子。
冰层深处。
言素诗手持玉笔,在冰层内雕刻。
寒阴阵控阵法诀,她已经悟透,随后顾修云又传给她许多下品阵法,虽然只是下品,但毕竟入了品阶,难度飙升百倍,参悟起来也艰难许多。
与此同时,顾修云坐在另一侧,默默催动灵龟黑甲签,演化各种阵法。
每变化一次,都要在冰层内刻下新的阵法纹络,不知不觉,他已经将所有下品阵法全部掌握。
“阵道中,下品阵法只是基础,我足足参悟了大半年才彻底掌握,可见悟性远不如言素诗。”顾修云微微摇头。
自从他离开无痕宗之后,就一直在参悟下品阵法。
就连带着言素诗前往北部雪原时,也一直在一心三用,参悟阵道与功法秘术。
直至今日,已经过去十个月。
大半年时间,悟透所有下品阵法,听起来很吓人。
但要知道,他时刻借助天机推演,又有灵龟黑甲签指引,参悟阵法的难度降低了十倍百倍。
若是没有推演秘法,恐怕要耗费百年岁月,才能掌握所有下品阵法。
实际上,这也是无痕宗弟子的普遍水准。
完全悟透所有下品阵法,论境界,其实已经极高,毕竟就算是明贤道人等精英弟子,也没能做到。
此刻,顾修云心中闪过无数画面,每一幅画面,都是一种阵法。
“这些阵法,似乎可以拼接起来?就像是仙道禁制。”
顾修云心中忽然灵光一闪。
每一座下品阵法,都代表着一种天地自然,无痕宗拥有数万年历史,在阵道演绎上早已达到极致。
而那些天地奥妙,都被精简为下品阵法,收录到典籍中。
顾修云离开无痕宗时,强行记忆了数千本阵道典籍,其中四成都是下品阵法,此刻彻底悟透后,心中似乎也对天地自然有了许多理解。
“那一座座下品阵法,根本就是天地的奥妙,参悟阵道,其实就是在参悟天地自然,要知道,天地万物彼此相生相克,看似独立,又互为一体,故而,演化出的阵法也能彼此融合。”
“难怪,无痕宗要竭尽全力,让门人弟子参悟阵道,甚至设下阵禁山,并给予极大好处,”顾修云心中恍然,“阵法,竟然对感悟天地自然,有辅助之效。”
每闯过十层阵禁,就能得到一次机会,任意换取秘法殿二层的功法秘术,或者灵器丹药。
这份奖励实在太吓人。
别的不谈,单是那门天关种禁秘术,就价值无尽。
无痕宗这么做,显然是很希望弟子们参悟阵道,可要知道,修行路才是根本,参悟阵道,会耗费大量时间,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参悟阵道,可以更深入天地的本质,明悟世间奥妙。
而只有明悟天地奥妙,才能跨入斗霄境。
无痕宗的目的,是要培养出斗霄境强者。
顾修云紧闭双眼,眼中闪过无数画面,一座座阵法在心中演变,渐渐形成天地万物。
紧接着,这些阵法似乎又彼此拼接起来,形成更庞大的阵法。
“下品阵法,可以组成中品阵法,只是更加玄妙。”顾修云心有所悟。
下品阵法是根基,但也是最简单的一部分。
而中品阵法,则是天地万物的演变。
但越强大的阵法,则越趋近于完整的天地,可见,参悟阵道的过程,就是在参悟天地大道。
想到这里,顾修云脑海中灵光一闪,“或许,我所欠缺的,就是对天地自然的领悟,才会迟迟无法融合五种禁制。”
大半年来,他除了参悟阵道之外,还在推演灵甲术,试图融合五种禁制,将这门秘法彻底掌握。
直至今日,禁制融合几近完成,只差最后一线,但那最后一线,却始终无法突破。
这一步,连天机推演都失去效果。
因为前面无路可走。
五种禁制融合,已经趋近于完美,所欠缺的,并非是方向,而是心中的感悟。
“灵甲术,由仙道禁制组成,而禁制,也是天地奥妙的演化,五种禁制融合,其实也是天地奥妙的融合”
顾修云默默观察五种仙道禁制,并将其跟阵法对比,推演其中奥妙。
渐渐的,他心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