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梁焯躺在病床上, 沈龄紫想起那天自己生病的时候,梁焯就在旁边忙前忙后。说不心疼是假的。
后面的几天沈龄紫干脆也打算不上班了,就要专门留下来照顾梁焯。
梁焯反倒还不乐意了, 催沈龄紫:“去上你的班, 不准在这里照顾我。”
沈龄紫不肯:“我就要我就要!”
“沈龄紫,你欺负我现在动不了你是不是?”
沈龄紫吐吐舌, 一脸肆无忌惮。
不过说起胃出血这个事情,沈龄紫很疑惑:“你饮食也挺规律的啊,怎么突然就胃出血啦?”
一旁的梁潇连忙举手发言:“大嫂!我知道!那几天你和大哥闹别扭的时候, 我哥每天不吃饭, 就把酒拿来当水喝哦!而且他每天晚上都喝醉,每天都喝剧烈的酒!”
“梁潇。”梁焯又冷冷的调子。
梁潇连忙跑到沈龄紫后面躲着:“大嫂你保护我。”
沈龄紫自然要护着梁潇,她埋怨地看了梁焯一眼:“你怎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胃坏了,以后养起来可麻烦了。”
话里埋怨, 但她心里好疼呀。
看着苍白的梁焯手臂上还贴着静脉留置针,沈龄紫伸手轻轻碰了碰。
梁焯故意嘶了一声,佯装很疼。
沈龄紫连忙一脸紧张,“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很疼吗?”
留置针哪里会疼?
沈龄紫不懂, 以为这里面是一根巨大的针留在里面。殊不知里面是一根柔软的外套管,方便输液。平时碰触到并不会疼。
梁焯却故意点点头:“好疼。”
“那我叫医生吗?”沈龄紫着急站起来。
梁焯说:“你亲我一口就不疼。”
沈龄紫反应过来是梁焯调戏, 但还是担心:“到底疼不疼啊?”
看她一脸的认真和担心, 梁焯才老实回答:“傻瓜,不疼。”
旁边两大巨型电灯泡听得鸡皮疙瘩,自动退出病房。
梁潇和严泰到了病房外面,把空间留给病房里这对甜到让人发齁的情侣。
严泰问梁潇:“梁小姐, 一起走吗?”
梁潇也不客气:“不然呢?”
回去的路上,严泰接到电话。他开了免提,喊了声:“妈。”
梁潇闻言竖起耳朵,就听电话那头说:“怎么好端端的就分手了呢?你跟妈妈说,到底有什么要求!我再给你找!”
严泰声音冷淡:“暂时不想考虑。”
“又不想考虑?你都多大了?”
严泰说:“工作繁忙。”
“再繁忙的工作也没有人生大事重要。”
严泰扶了扶自己的额,准备拿起手机挂电话,可梁潇却先他一步夺走了他放在中控上的手机。
“阿姨!你是严泰哥哥的妈妈妈?”梁潇卖乖道。
那头说:“是啊是啊,你是谁呀?”
梁潇说:“阿姨,你看我给严泰哥哥当女朋友怎么样呢?”
“你?”那边怔了怔,说:“好呀,晚上让严泰带你回来,阿姨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你喜欢吃什么呀?”
梁潇嘴甜地说:“阿姨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严泰:“……”
回东梁鼎盛的一路上,梁潇和严泰的妈妈聊得那叫一个开心,还不会觉得尴尬。
电话挂断后,梁潇歪着脑袋看着严泰。
严泰严肃地对梁潇说:“你闹什么?怎么收场?”
梁潇说:“这还不简单啊,我当你女朋友就好了啊!”
严泰看了梁潇一眼,专注开车:“我要个老婆,你能么?”
梁潇说:“怎么不能啊?就看你敢不敢娶咯!”
严泰一声无奈低笑,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一旁的梁潇却说:“男朋友,请多多指教!”
莫名其妙得到一个女朋友的严泰:“……”
*
接下去的几天时间里,沈龄紫就在医院里专注照顾梁焯。想到梁焯居然是因为喝闷酒导致的胃出血,沈龄紫就好后悔两个人吵架冷战。
梁焯的病房豪华,还配备厨房和浴室。倒是方便照顾。
胃出血的前两天梁焯还不能进食,只能靠输液,但到了第三天就可以吃流质的食物。
沈龄紫按照医生的吩咐,精心地给梁焯准备食物,一点也不马虎。
但保险起见,沈龄紫还是打了电话咨询邬芳苓,询问自己的步骤是否正确。
邬芳苓笑:“哇,你现在居然要下厨啦!”
沈龄紫解释是梁焯生病了。
“不是吧,居然胃出血那么严重。”
“就是。”说起来沈龄紫就好心疼,“医生说还只能吃米汤、藕粉糊还有鲜汤炖嫩蛋之类的。”
邬芳苓说:“这个简单,我教你。”
沈龄紫按照邬芳苓所说的,不由很佩服:“芳苓,你怎么那么能干啊?”
邬芳苓笑:“这有什么能干的?我还羡慕你能画出一百万的画呢。只不过我比较爱做饭嘛。”
生病后的梁焯越来越瘦,但奇怪的是丝毫不减帅气。以前是成熟男人的味道,现在身上倒是多了几分少年感。
这个少年有时候也像个大男孩,自己不吃饭要让沈龄紫喂。
沈龄紫现在几乎什么都依着梁焯,甚至还心疼他只能吃这些食物。为了同甘共苦,这几天沈龄紫也不吃其他的东西,专门陪着梁焯一起。他吃什么,她就一起吃什么。
住院到了第三天,梁焯已经可以吃粥了。因为要少量多餐,饮食温热,所以沈龄紫尤其关注饮食方面。
当了除了吃的东西,还有生活上的。
梁焯有洁癖,虽然躺在床上静养,但每天必须洗澡换衣物。
沈龄紫反正闲着也没有事情干,就要帮他洗衣服。第一次梁焯换下来的衣服沈龄紫要拿去洗,被梁焯阻止:“会有阿姨来的,你别动。”
沈龄紫说:“没事啊,反正我自己的也要洗。”
其实病房里有洗衣机,除了贴身的衣物,其他的放在洗衣机里就可以了。
不过,梁焯那点男人的心思沈龄紫又怎么不知道。他其实也会不好意思。
沈龄紫倒没有觉得什么,“就洗个内裤而已啊,你还不好意思让我洗啊?”
梁焯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脸,说:“你爱怎么就怎么,反正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沈龄紫哈哈哈大笑,打心底里觉得生病了之后梁焯更加可爱了。
知道他害羞了,她就故意跑过来逗他,伸手勾勾他的下巴:“哎呀,别害羞嘛,你身上哪里是我没有见过的?”
这句似曾相识的话,梁焯以前也对沈龄紫说过。
梁焯咬牙切齿地抱沈龄紫在怀里,蠢蠢欲动,声线低哑:“信不信我就地正法了你?”
沈龄紫才不信:“梁先生,你现在是病人哦。”
打打闹闹好不开心。
随着数日的治疗,梁焯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他也开始在病房里办公了。
一大早严泰就把要签署的文件以及一些事项告诉梁焯,让梁焯定夺。
这一忙,几乎就是整整一个上午。
等沈龄紫端来了食物提醒梁焯要进食,梁焯才放下手头的工作。
现在的梁焯依旧还是只能吃半流质的食物,但沈龄紫怕他没有胃口,总是变着花样地做。
前天是肉末碎菜粥,昨天是豆腐脑加嫩碎菜叶,今天是鱼片还有笑馄饨。
可今天梁焯却发现了一些不同,因为上午沈龄紫还有说有笑的,这会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梁焯拉着沈龄紫的手,把她揽到怀里问:“怎么了?嗯?”
沈龄紫反握住梁焯的手,说:“我早上就想说了,但又觉得你工作耽误了那么多天肯定要忙的。可是你一个早上都在忙诶!我叫了你好几次你都不理我呢。”
梁焯笑,捏捏沈龄紫的手心:“不想我忙啊?”
“你现在还在生病啊!”沈龄紫蹙着眉,“你要好好休息的。再忙的工作也没有身体重要啊!”
梁焯闻言在沈龄紫唇边啄了一口,说:“好,都听老婆的!”
沈龄紫气鼓鼓地翘着嘴巴:“那你吃完午饭就午休,下午可以允许工作,但只能工作一个小时。”
“好!遵命!”
午餐过后,梁焯被沈龄紫命令躺上床。他耳根软,现在几乎沈龄紫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龄紫去收拾了碗筷,转而也躺上床抱着梁焯,要和他一起睡觉。
病房里只有一张床,不过这张床有一米八大,足够他们两个小情侣一起睡觉了。
梁焯却不太老实,伸手在沈龄紫身上动来动去。
沈龄紫“啪”的一把打掉他的手,让他老实睡觉。
可老实不过三分钟,贴在身后的人就密密麻麻地啃咬她的脖颈。
沈龄紫气呼呼地转过头,瞪着梁焯:“你干嘛?”
“想亲亲。”梁焯开门见山。
沈龄紫果断拒绝:“不亲,免得你有反应。”
梁焯说:“有反应才正常,你让我亲一会儿。”
自从生病之后,沈龄紫碰都不让梁焯碰,就怕他精虫上脑。
可现实是,他每天都在想那些有的没的。
生病太无聊,又香软在怀,他不想才脑子有问题。
梁焯一脸祈求的表情,跟个要糖吃的大男孩似的,眼巴巴看着沈龄紫。
沈龄紫心软,说:“那就亲一下,亲完就午休。”
几乎是沈龄紫话刚说完,梁焯的吻就贴了过来。
怎么可能就只是亲一下,即便是亲一下,这个吻也足够漫长。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的全部都给补回来。
梁焯敲开沈龄紫的唇齿,拖出她的舌吮吸,如同品尝饕餮,不肯放开。
一开始沈龄紫还知道要克制,她的手环着梁焯的脖颈,可吻着吻着,呼吸开始逐渐凌乱,还哼哼唧唧的出了点声响。
病房的房门没有上锁,因为要方便医护人员随时进来。
意乱情迷的两个人,忘情地拥吻,一直到——“咳咳。”
有人用咳嗽声掩饰所谓的尴尬。
沈龄紫的大脑在一瞬间里空白。
梁焯的下意识举动是用自己的身子护着怀里的沈龄紫,不想让她的凌乱被别人看到。
他侧头望了眼,见到来人后,暗哑的声音低低道:“你们怎么来了?”
说着一并不着痕迹地给沈龄紫整理了一下衣物。
“那个,要不我们先出去?”
说话的是个女人的声音,似乎还带着笑意。
梁焯声线很淡:“看了那么久现在才知道要出去?”
又低头轻柔地对沈龄紫说:“我爸妈来了。”
躲在梁焯怀里的沈龄紫顿时脑子里“嗡”的一声,彻底不敢见人。
*
梁焯的父母看起来都很年轻,光看长相,梁焯几乎遗传到了父母身上所有的精髓。
梁焯的母亲名叫扈暖姝,父亲名叫梁逸明。这两个人刚环球旅行回来,要不是知道梁焯的好事将近,也不那么着急结束行程的。
沈龄紫坐在沙发上,尴尬的只能诺诺喊了声:“叔叔阿姨。”
扈暖姝一脸温柔地看着沈龄紫:“龄龄啊,阿姨好久之前就想见你了呢。你还记得阿姨吗?小时候我们见过面的哦。”
扈暖姝今年已经五十有二,但看外表是全然看不出来她的真实年龄。第一眼看,感觉她还跟个小女生似的,脑门上留着空气刘海,卷长的头发砸了一半的马尾。
沈龄紫对扈暖姝没有一点印象,只能笑着说:“阿姨你好漂亮啊。”
扈暖姝过来拉着沈龄紫的手:“你才跟个洋娃娃似的呢,长得那么好看,阿姨真喜欢。”
想当年,扈暖姝就是在沈家见过这两姐妹之后才想要再生个女儿的呢。她打心底里想要个女儿,庆幸的是后来还真的让她怀孕并且生了梁潇。
沈龄紫几乎确定了一点,她以后的婆婆应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可莫名想那么远,她又是面上一热。
梁逸明也跟沈龄紫打了声招呼,让她不要那么拘谨,说以后都是一家人。
梁焯从卫生间里出来,拿着纸巾擦手的同时走过来坐在沈龄紫身旁,质问一旁的扈暖姝:“要来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
扈暖姝也是似笑非笑的,心想要是提前打声招呼还能看到那么刺激的画面吗?
“这不,太担心你了。”扈暖姝故作一脸心疼。
梁焯轻哼一声:“哦,我明天都要出院了。”
扈暖姝觉得跟自己这个儿子说话真没劲,转而问沈龄紫:“龄龄啊,听说梁焯前段时间还欺负你了对不对?”
沈龄紫说:“没有的。”
扈暖姝说:“阿姨现在和你是同一战线的,要是梁焯敢欺负你啊,阿姨第一个给你出气。”
沈龄紫害羞地说好。
扈暖姝从手腕上取下了一个镯子,朝沈龄紫伸手:“来,把手给阿姨。”
沈龄紫听话,乖乖地伸手出去。
扈暖姝把自己刚取下来的手镯套进沈龄紫的手腕上:“以后这个就交给你保管啦,还是梁焯的奶奶给我的呢。”
沈龄紫哪里敢收,下意识转头看了看梁焯,见梁焯对自己点了点头。
扈暖姝心情太好了,又说:“要不找个时间把好日子定下来吧!”
正在喝水的梁焯差点呛了一口,冷声道:“妈,你干什么。”
扈暖姝说:“我想当婆婆了呀,难道你不要娶龄龄吗?”
梁焯扶了扶额:“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其实,说到结婚这个事情,梁焯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他会给沈龄紫一个声势浩大的婚礼,全世界最好的婚礼。但前提是要先求婚。
可如果事情被双方父母一掺和,就像是走一道流程那样索然无趣。梁焯不想这样。
扈暖姝瘪瘪嘴,可看到儿子这张冷脸又不好说什么。
每当这个时候,梁焯的父亲梁逸明总会指责儿子:“你跟你妈是怎么说话的?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梁焯瞥了一眼梁逸明,开始赶人:“行了,看也看过了,我要午休了。”
扈暖姝轻哼一声:“你以为我想看你啊?我是特地来看未来儿媳妇的呢!”
梁焯说:“那看够了没?我媳妇儿脸皮薄,你小心给我吓跑了。”
沈龄紫闻言不着痕迹地轻轻掐了一把梁焯的腰。
梁焯终于露出笑容。
扈暖姝和梁逸明待了没多久也真的走了。
不过临走前,扈暖姝拉着沈龄紫到病房外说悄悄话:“龄龄,从小到大我没见过梁焯那么用心待一个人的。他第一眼见到你就认定你是他媳妇了,小时候他爷爷说给他定娃娃亲,他想都没想就说是你。那么多年,他没有交往过一个女朋友,一直到一年前你要退婚,他连着喝了好些日子的闷酒,就真的跟失恋了一样。得知你们在一起的时候,说实话我真的很意外,但又不意外。龄龄,谢谢你能爱梁焯,希望你们能一辈子幸福。”
扈暖姝的话让沈龄紫的内心久久不能平息。
回到病房,梁焯问沈龄紫:“我妈说什么了?”
沈龄紫没说话,只是眨巴着大眼睛望着梁焯,望着这个让她总是惊喜又欣慰的男人。
梁焯难得被沈龄紫这双清澈的大眼睛看得心虚,说:“你别听她瞎说,这个人都半百岁的年纪了还跟个小女孩似的不着边际。”
沈龄紫说:“能五十多岁还跟个小女孩子似的,说明你爸爸很爱你妈妈呀,女人被宠着才会这样的。”
这点梁焯倒是不否认,梁逸明待扈暖姝是真的好。
沈龄紫又说:“不过,你妈倒是真的说了好多诶。”
说着沈龄紫上前一步搂住梁焯的腰,对他说:“梁焯,我爱你。”
据说男人宠爱女人的基因是会遗传的,现在的沈龄紫深信这一点。
过了几天之后,梁焯也出院了。
他慢慢的可以开始吃普食,但依旧要避免生冷和暴饮暴食,只能吃一些比较清淡的食物。
沈龄紫在照顾梁焯的这段时间渐渐地发现了做饭下厨的乐趣,尤其看着心爱的人把自己做的东西都吃光,那种满足的感觉油然而生。
在沈龄紫的监督下,梁焯现在戒烟戒酒,作息更加规律。
而他们两个人也正式同居了,就住在东梁鼎盛顶楼。
他们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动手做饭,一起出去散步,再相拥而眠。日子过得像是无忧无虑。可总会有一些惊喜,比如沈龄紫在上班的时候突然收到一束花,上面牵着梁焯的大名和字迹:“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亦或者是梁焯出差的时候,沈龄紫隔天突然飞到他的身边,给他一个惊喜。
工作上遇到问题,沈龄紫缠着梁焯问东问西,反正有个现成的学霸在。
梁焯也不免要在沈龄紫身上讨要一些好处。
这样的日子,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
这天,沈龄紫照常像往常那样加班。
项目进展顺利,但有时候也会遇到一些考验的地方。
加班完的沈龄紫难免疲倦,好在乘坐个电梯上楼就是家。
到顶楼输入生日密码之后,沈龄紫发现家里居然漆黑一片,自动感应灯居然没亮。
沈龄紫轻喊了一声:“梁焯焯,你在家吗?”
可是无人回应。
于是沈龄紫摸索着到墙上按感应开关,可依旧打不开。她正准备拿出手机照明,就见面前突然亮起一盏小灯,小灯就放在地上,周围还铺满了红色的玫瑰花瓣。
房间里响起轻轻的音乐声,特别好听,让人放松。
沈龄紫的心跳节奏突然有一丝凌乱,她好像预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果然,一盏一盏的小灯亮起,伴随着铺满地的玫瑰花瓣指引着她前进的方向。
一直到,沈龄紫看到指引的尽头,西装革履,手捧鲜花的梁焯。
沈龄紫下意识往后倒退了一步,她光着脚踩在玫瑰花瓣上,语气带着感动的哭腔问梁焯:“你不是要求婚吧!”
果然,不出意外的,梁焯微笑着走到沈龄紫的面前,单膝跪地。
那一瞬间,沈龄紫忍不住就有些泪崩了。
以前在电视上看到人家求婚的画面还不觉得什么,可真的亲身经历了,这一刻的泪水是喜悦的泪水。
梁焯微微仰头,深情的双眸注视着沈龄紫,低声道:“小时候我的不懂娶妻的意义是什么,但我第一眼就是你。后来长大,我以为结婚不过就是某种约定俗成。但现在,我想照顾你一辈子,我想要陪伴你,守护你,尊重你。”
“沈龄紫,嫁给我好吗?”
还不等沈龄紫反应,突然冒出来在身后的一堆人齐刷刷地大喊:“嫁给他!嫁给他!嫁个他!”
沈龄紫转头一看。
邬芳苓、万思博、桂文康、梁潇、严泰、沈惜霜、周柏元……这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一个不漏。
不仅如此,这帮人手里还拿着相机在记录。
俨然是一场蓄谋已久。
听着最深情的话,沈龄紫却呜呜大哭着问:“我看到摄像头了,梁焯,我脸上的妆是不是都已经花了啊?怎么办,我不漂亮。”
梁焯还跪在地上,像是一个尊贵的王子,他为她痴,为她狂,只觉得她现在就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
“龄儿,嫁给我好不好?”他还没有得到她的准确回应,跪在地上不起来。
沈龄紫伸手捂着自己的脸,害羞地点头:“好啊……”
梁焯缓缓把戒指套入沈龄紫的无名指,跟着站起来俯身吻住她的唇。
周围一片欢呼声,所有美好的画面全部被收集到了摄像镜头里。
梁焯抱着沈龄紫,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不哭。
未来很多年以后,等到他们两个人半百,依偎在一起,再翻阅出这些录影带,不禁感慨岁月不饶人。
可正是因为这些点点滴滴,促成了无数个过往。
他们结婚,生子,青春不在,容颜老去,唯有那颗爱着彼此的心永远不变。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