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栾川看着今天的通知，下个星期期中考试？都大学了就不能直接考期末考试？栾川郁闷的趴在桌子上。
“期中还考试？这教授疯了吧？？”周阳大声的嘟囔着，引发了周围同学的一片附和声，栾川朝周阳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这个孙子说的话要是被教授听见了，平时分就一键归零了。
“栾川你打我干啥——”周阳撇嘴，一回头就看见了门口的辅导员，马上就把嘴闭上了。
辅导员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纠结，甚至没有责怪刚才教室里的吵闹。
“栾川你出来一下。”
“哦。”栾川站起来往外走，周阳悄悄跟他说“你又犯啥事儿了？用不用我去营救你？”
栾川也小声的说“没有啊，暂时按兵不动吧。Over”
“over”
辅导员满脸写着欲言又止，他轻轻的拍了拍栾川的背，最终还是说话了。
“栾川，你家出了点事，回家看看吧。”
栾川脑袋轰的一声，什么叫家里出了点事？这个场景让他想起来他小学时的一幕，栾川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那时发生的一切，但是现在看来，每一个细节依然栩栩如生。
应该是小学二年级的一天，一个女老师进来，也是说了一样的话。小小的自己以为可以提前放学了，蹦蹦跳跳回家的时候，一进家门看见的就是满脸阴云的老爸，也就是从那天起，栾川知道自己的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
现在又来这套？
栾川谢过辅导员，打了个车就直接回家了。
空荡荡的家里和之前没什么不同啊？到底怎么了？栾川这才拿出手机，给一个自己从来没有主动拨打过的号码打电话。
老爸的手机响了很久才被人接了起来，是一个抽噎的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声音只知道老爸在四院，出了车祸。
栾川没空安慰那个女人，拿上了自己家所有的现金打车直接去了四院。栾川在车上，心里百味陈杂，那个老不死的男人出了车祸？这种只有电视剧上才会看见的剧情真的会出现？那……他是不是会死？就像妈妈一样？
车停在医院的门口，栾川随便给了师傅几张钞票，一头扎进了急诊室。
手术中红色的灯亮着。
走廊里坐着一个哭泣的女人，面容姣好，看起来有些面熟。
“小川啊，这可怎么办啊！！”
“请问你是……”栾川好像见过这个女人，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哦，我们见过一次的，可能你记不大清了，我们还一起吃过饭呢。”女人揉着哭红的双眼。
“小琴阿姨，别担心，有我呢。”栾川捏了捏女人的肩膀，单薄而脆弱，然后坐在女人身边，大脑一片空白。
手术灯灭了。
“大夫，怎么样了？”女人冲上去，紧紧抓着大夫的手，大夫摇了摇头，女人噗通跪在地上，哭喊声听的栾川的脑浆子疼。
为什么摇头，到底怎么样了啊？栾川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大夫，大夫只好又说了一句“节哀。”引发了女人的另一波哭喊。
节哀？节什么哀？栾川的脑子好像卡住了，周围的一切仿佛开启了静音模式，他听不见女人的哭喊声，看不清来往的人。
等栾川清醒的时候，已经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了，对面坐着一个黑西服的中年男人。
“栾先生，根据令尊的遗嘱，大部分的财产都是您的，请你仔细阅读这份文件，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随时叫我，这是我的名片。我先走了。”男子起身离开了。
栾川盯着面前的那份文件，周围很安静，灰尘在阳光中飞舞落在家具和大理石桌面上。
就这么死了？死了？这是真实发生的还是自己在做梦？
栾川有点疑惑，手机这时候响了一声，您有一条新消息——
心理咨询江城：中午回来吃饭吗？
你大爷：我中午有个讨论，不回去了。
栾川扔掉手机继续愣着，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干，什么都不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