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钱川也没有开解出什么花样来,反而一直在八卦野男人的身份,乔南嫌他烦人,没待多大一会儿就回了滨江别墅。
他躲在房间里打了一天游戏,没有告诉裴叙自己的去向。但到了晚上七点,裴叙也回了滨江别墅。
男人站在外面敲门,声音温柔磁性:“南南?”
乔南心里其实还有点乱,没有彻底想好要不要接受他。但当他的声音响起时,又没办法那么坚定地拒绝。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放下手机去开门。
房门只拉开一条缝隙,他略有些警惕地探头:“干嘛?”
“王叔说你还没吃晚饭。”裴叙并没有进来的意思:“是不是胃口不好?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乔南这才想起来,他打游戏时王叔好像来叫过他,当时他随口回绝了,现在提起来,好像是有点饿了。
他看了裴叙一眼。
男人刚下班,还穿着工作的西装,天冷之后,西装外又套了一件挺括的羊绒大衣,深灰色中长格纹大衣衬得他身高腿长,再配上细边框的金色眼镜,有种温和内敛的老派绅士感,是温柔矜贵的样子。
和床上判若两人。
乔南不高兴地撇了下嘴,本着报复的小心思,故意点了几个比较复杂的菜。
裴叙倒是都好脾气地应下来,见他光脚踩在地毯上,又叮嘱道:“天冷了,别光脚在地上走,游戏也别一直玩,注意让眼睛休息一下。”
“知道了。”乔南避开他的目光,小声咕哝了一句。
裴叙下楼准备晚饭。
家里人少,为了保证食材新鲜,都是每天清早由人专门上来。现在这个时间点冰箱里没剩什么食材,裴叙又专门开车去了一趟超市采购。
等他进厨房开始做饭时,乔南才鬼鬼祟祟下了楼。
初冬时节,家里已经开了地暖,裴叙只穿了件白色衬衣,腰间系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切菜。
惯常拿钢笔的修长大手握着菜刀将整条鱼片成薄薄的小片,动作行云流水,有种引人瞩目的美感。
乔南趴在餐桌上,下巴枕着手臂看得出神。
那双手筋骨分明,往上延伸的手臂肌肉结实,有种无与伦比的力量和控制力,可以轻易将他禁锢……乔南看着看着,思绪不由跑偏,脸就红了。
他立刻住脑,却发现裴叙侧脸看了他一眼,嘴角隐隐约约勾着笑。
乔南脸上的灼烧感更重,他借着抱怨掩饰:“好慢,我饿了!”
裴叙朝他招招手:“过来。”
乔南迟疑着走近他。
裴叙洗了手,在一边的购物袋里翻找了一下,找出一颗巧克力,撕开包装送在他唇边:“吃块巧克力垫垫。”
乔南犹豫了下,低头去叼巧克力。但裴叙却没有就此松手,手指顺势探入,将口腔内壁暧.昧地抚摸了一遍。
巧克力表面融化很快,裴叙的手指抽出来时,沾染了融化的巧克力糖浆和透明水渍。他低头舔了下指尖,嘴角翘起来,看着乔南说:“有点甜。”
乔南脸颊烧得通红,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裴叙倒是再自然不过地擦干净了手,又弯腰在他唇上亲了下,用一种哄劝的语气说:“乖,再等一下,很快就好了。”
乔南被这个再自然不过的亲吻弄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最后不知道怎么就晕晕乎乎地坐了回去。
……
吃过晚饭,乔南在院子里和乔嘘嘘玩了会儿消食,才上了楼。
裴叙和他一道上楼。
乔南的新房间靠近楼梯口,而裴叙的房间则更靠里一点。乔南开门进房间时,本该继续往前的裴叙却没有继续往前,脚步一转跟在他身后。
乔南反应慢了一步,没来及关上门,裴叙趁机跟进来,将人抵在门板上:“南南什么时候搬回来?”
“我就想一个人住。”乔南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极力想和他拉开距离。
“但是分开住很不方便。”他仗着身高优势俯下身来,将乔南整个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语气低缓暧.昧:“以后南南有需求怎么办?我半夜过来,让王叔陈姨看见了,会不会觉得我们在……偷.情?”
男人低沉的嗓音沙哑而有磁性,随着火热的气息一起钻进乔南的耳膜里,每一个暧.昧的字眼,都挑动着他脆弱又敏感的神经。
明明知道他说得不会成真,可乔南还是不可抑制地想到那个场景,面颊又开始充血发烫。他的皮肤太白,又容易泛红,只是一点轻易的撩拨,就会连脖颈和锁骨都泛起粉色,显得十分色气。
裴叙很喜欢他这个样子,像一朵任由采撷的娇弱花朵。
他低头亲他,乔南羞耻地蜷起脚趾,却又忍不住迎合他。手臂攀上他的肩颈,努力踮起脚跟上他的节奏。
裴叙胸腔间发出低沉的笑声,手掌掐住他的腰,将人往上托了托。
乔南后背抵着门板,脚尖骤然悬空,只能更紧地缠绕住他,发出不安的哼声。
裴叙安抚地轻捏他的后颈,声音嘶哑:“南南抱紧我。”
*
乔南最后也没有同意搬回去,只是裴叙时不时会去他的房间。
而乔南对此的态度是默许。
裴叙加班的时间少了很多,提前下班的时候,他会亲自下厨给乔南做饭,也会带着乔嘘嘘出门遛弯。
但更多的时候,他会将乔南堵在某个安静的角落放肆地亲吻。
乔南对此感到羞耻,却又无法拒绝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刺激。
他没有再抗拒裴叙的亲近,偶尔意乱情迷时,还会变得格外主动,而裴叙像最为老道的猎人,耐心地等待着他每一个转变。
时间转眼就到了十二月中旬。
乔南这天放学时没让裴叙来接他,借口要赶作业留在画室里琢磨——
裴叙的生日就要到了,他该送什么礼物才好?
往年他都是直接问,但今时不同往日,要是现在他去问,裴叙肯定会提出一些让人难以启齿的要求来。
乔南盯着面前空白的画板想了很久,最后决定送裴叙一幅画。
他画过形形色.色的人,但还没有真正地为裴叙画一幅肖像。
不是以兄弟的身份,而是以情.人的身份。
脑海中浮现出裴叙身影,乔南微微红着脸,调好颜料开始起形……
*
裴叙的生日在十二月二十四,正好是平安夜。
乔南早早就将画偷偷运回了滨江别墅,想着等他晚上下班回家后,给他一个惊喜。
但还没等到裴叙下班回家,乔南先接到了他的电话,电话里裴叙语气有些微微无奈:“程昱他们组了个局,公司一部分高层还有一些商业合作比较紧密的商业伙伴都会来,不是很正式的宴会,就在春天里包场小聚一下,你来不来?”
乔南虽然有点计划被打乱的不高兴,但今天裴叙是寿星,他没有使小性子,想了想在哪儿给裴叙过生日都是一样,大不了等回来再给他看礼物好了:“来,不过礼物要等回家再给你看。”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一声:“好,那我让赵博来接你。”
乔南过去时,春天里已经热闹了起来。
他随意扫过去,大部分人都是陌生面孔,应该是裴叙生意上的伙伴,剩下小部分认识的,就是裴叙的同学和叙南高层。
和认识的人打了个招呼,他才走向裴叙。
裴叙端着酒杯坐在沙发里,周围还有程昱以及几个不认识的男女,见他过来便和裴叙碰了下杯,下舞池玩儿去了。
场内的音乐声太喧闹,乔南凑到他身边大声道:“怎么把地方定在这里?”
裴叙无奈:“程昱弄得,说正经的生日宴会太无聊了。”
乔南想想自己的生日宴会,确实是挺无聊的。
他和裴叙说了两句,去吧台点了杯塔奇拉火焰。
回转回来时,裴叙身边又围了几个人在说话。他端着酒走近,就听见一把磁性柔和的嗓音说:“原来是裴总,我们有缘在酒吧见过一次的,你还记得么?”
他循声看去,就见说话的是个相貌非常精致漂亮的年轻男人,穿着酒红色丝绸衬衣,衬衣下摆扎进紧身牛仔裤里,显得腰细腿长,艳光四射。
此时年轻男人彬彬有礼地将手伸向裴叙,衣袖上卷,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截白皙精致的腕骨,以及手腕内侧张扬艳丽的蝴蝶纹身:“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白桡。”
裴叙的记忆力一向不差,很快就回忆起来,客气地伸手与他握了握,似乎有些意外:“你是白家的二公子?”
白桡挑眉一笑,在他身侧坐下来:“裴总好像有些意外?其实我也很意外,没想到我们竟然这么有缘……”他优雅地抿了一口酒,目光暧.昧地在裴叙身上转了一圈:“看来我还有弥补遗憾的机会。”
其他人闻言顿时露出暧昧的神色,眼睛在两人之间打转。
白家二公子风流韵事和他的能力一样出名。
他本来是白家的私生子,之前并不被白家承认。但他靠着姣好的皮囊和不俗的手段,硬生生挤进了这个圈子不说,还从白家大公子手里抢夺了一部分权柄。如今白家虽然没有公开承认他,但他已经进了白家的总公司。
今天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裴叙的生日宴会上,也是因为白氏将要和叙南共同开发一个新项目,而项目的负责人正是白桡。
面对他近乎露骨的暗示,裴叙笑而不语。
倒是乔南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爽,故意出声问道:“哥,这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