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 运气问题

他可以听见自己急促又粗重的喘、息声在耳边不断地放大,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膛。

妈的,这两人到底想干嘛?

跑着跑着,心里“咯噔”一跳。前面突然出现了一道虚掩的大门,门上挂着“公共厕所”的牌子。

可那皮鞋的声响已经追到了背后,他来不及多想,推开门就冲了进去。

臭味难闻的厕所里还剩下最后一个门没有关,古争赶紧进去。

他忍着这股味道,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就不信这两人还每个厕所都去敲一遍。

“这边都是女厕了,他不可能跑到女厕去了吧?怎么办,一下子没了人影。看不出这小子挺能跑的,关键这小街小巷,他熟悉。我们找不到他。”

古争听到门口传来的机械男声,他才明白自己是跑女厕来了。

哎呦,太紧张。

不过转念一想,这女厕来的,对方应该不可能进来了。

这样想着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古争原以为追自己的人是那些催债的,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他竖着耳朵听着外面还有什么动静。

果然还有机械男的对话:“你说现在找不到人,怎么办,怎么回去跟太太交待?”

“管它呢,她又没叫我们往死里打,只是说给他点教训,这年头谁混都不容易。我们也是拿了钱办事,算他走运。估计经过这次,他再也不敢约金小姐了吧!”

“这小子别看他腿短,跑得倒还是挺快的。”

跑步这些对古争来说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整个对话过程十分钟就结束了,反倒是古争蹲在里边感觉花了点时间。

在他确定外边没有任何动静的时候,他才悄悄走了出来。

结果刚到厕所门口,就撞见一女的进来。

那女声仿佛撞见鬼一样,大声喊着:“哇!死变态啊,竟然进来女厕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错了。”古争摆摆手,灰溜溜地走开了。

回到租房处,他连灯都懒得开了。

他现在心里恨得痒痒的,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卫生间的味道。

今天这事都怪金瑶瑶的母亲。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她,这些事肯定想一想都明白了。

从今天之后,古争对金瑶瑶的印象就不太好了。

虽说也并不能排除是跟金瑶瑶本人关系不大。

但他现在实在提不起劲关注金瑶瑶。

他现在满脑子都想要找到一大笔钱。

越想找,越找不到。

越找不到,越是百爪挠心,就越是后悔。

他后来反复研究了今天的事情,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的潜力不可限量,金瑶瑶还不够她强。

正在沉思之际,手机振动了一下。

他一点开一看,金瑶瑶给他转了五千块钱。

并在红包上备注了;“今天的事情真是对不起了。我没想到我妈会跟踪过来。”

这样的道歉,古争是喜欢的,这世上钱才是最贴心的。

看来,这是一个很重友谊的孩子。

自己当初对她有求必应,看来是得到她的信任了。

微信亮了一条不够,不一会儿又亮一条,又过一会儿又亮一条。

古争的黑色手机一下子就被信息占满了整个屏幕。

他可以感觉到那边的着急。

古争见状,心里不知为何浮上一丝恶意的爽感。

这以后如何继续利用她,这让古争又有点于心不忍了。

但是为了生活,他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古争运气不错,躲过了被人打的一劫。

而这边的尤勇,却运气不好,在回家的小巷子里被人殴打了!

远在巴黎的谭琴在接到韩小橙来电的时候,很是吃惊。

尤勇被人打伤住院了。

“伤得严重吗?有没有照片,医生怎么说?”谭琴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

如果可以搞到一张照片就好了。

看了,至少心里有个数,她想。

韩小橙都一一回答了她,唯一缺少的就是照片。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谭琴你猜这事是谁做的啊?会不会是谭总?”

韩小橙猜了很久,接着说:“那伤势就跟古争上次被教训的时候差不多,可能要严重一点点。你不知道,陈伟光那人说,以后她若是又女儿,他则会带上几个兄弟扮混道的极恶分子,找那小子谈一次,让他主动退,而且不能让女儿知道,否则一天打他一次,卸腿。”

估计差不多吧……爱女心切,丧失理智,情有可原的。

“我等会打电话问问。”

听韩小橙这么一说,谭琴眼里尽是父亲双眸阴沉得可以下雨。

把自己支开,然后把尤勇弄成这样,让他知难而退?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

“不过你放心,陈伟光跟他的关系超铁,一下班就往医院跑。我又是两班倒,可以替你看看他。”

“辛苦了,谢谢你们。”谭琴匆匆挂了电话,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弄清楚。

谭振忠本以为谭琴难得主动打电话过来,是因为自己。

看来并不是,只是因为尤勇。

原来她特意打来电话试探,所以他很生气。

太薄凉了。

“你用你的脑袋想一想,我想教训他,需要在这个时候吗?”

家里的佣人早已经做好了饭菜,四菜一汤,还冒着热气。

他一生气,连吃饭也没有了胃口。

“你干脆说,他公司破产,也是我安排人做的。”谭振东非常气愤,直接挂了谭琴的电话。

真是女大不中留。

不过,生气归生气,谭振忠还是打电话叫人去弄清楚这件事。

自己可不想平白无故地认这个罪。

医院的床头亮着一盏米黄色的灯,光线不怎么明亮,昏昏暗暗的,带着一点模糊的意味。

尤勇习惯这样,却又好像不习惯。

准确说来,应该是来到这里后,才有的习惯。

他半躺在床上,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枕在脑后,受伤的那只胳膊举起来,放在面前看。

身子骨好,什么伤筋痛骨一百天,在他身上不怎么明显。

第三天就已经好得差不多,只有疤痕还没消。

陈伟光提着一餐点就走过来问到:“看你今天气色好多了,我就说你这问题不严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