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谭琴抬眸,往玄关看了一眼。
金瑶瑶生气地站在那里,不愿意进来。
她辛苦了一大早的准备,却因为谭琴的先来,毁了。
金逸萍见状,赶紧拉她过来。
“瑶瑶说想爸爸了,还以为你没有起来呢!谭琴你也在啊?”金逸萍笑道。
注意到她的视线,谭琴不轻不重的解释了一句:“我是来谈点公事的,谈完就走,不碍事。”
“爸爸,你太偏心了,为什么谭琴就能跟着忠叔他们学习,我就不能!”金瑶瑶特别生气,三步两步走向前。
“不是每一块璞玉,都得被雕刻成各种形状的。放心,你在爸爸心中也是一块玉。”谭琴语气平静的说着。
但是这话的内容却让旁人听起来很不爽。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炫耀一下是吗?”金瑶瑶更是生气了。
她绝对就是在故意气自己!
金逸萍拉住她,然后笑了笑:“我本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更何况瑶瑶还是个在校生,天性烂漫,我只是觉得,谭琴作为姐姐说话不该这样。哪怕稍微表达出一点点歉意,瑶瑶的心里都会好受一些。”
可是谭琴没有。
笑话,她做了何事,需要道歉?
她仍旧平静,仍旧清冷,仍旧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她就是欺负我!”金瑶瑶更是生气了,从小被母亲捧在手心长大,哪受得了别人的讽刺?
她感觉自己的脸面挂不住,到底还是年纪轻,眼眶里的眼泪崩溃落下。
金逸萍看到女儿落泪,眼神像道刺一样的死死看着谭琴,可终究她还是老江湖,她硬是在唇角挤出一抹讨好卑微的笑。
“谭琴,都是自己的妹妹,她本来就是想去跟忠叔学点什么,让她去学点东西也是你爸和忠叔的意思,你这样,岂不是在驳了你父亲的颜面?”
金逸萍不懂声色地将怒火推到了谭振东的身上,短短一句话,顿时让自己的心里也好受一点。
只不过她此话一出,谭振东的脸色也没什么多大的变化。
他明白下一代的她们从小出生在勾心斗角的豪门,各自代表着什么意义!
只不过金逸萍的这个小诡计在杀人不见血的生意场所,打拼了这么多年的谭振东心里,清明的很。
他自然看出了金逸萍微不可察的情绪变化。
很多时候,她一闪而过的情绪他都能敏锐的捕捉到。
但他不说,也不会去揭穿。
他也知道此刻的自己无论是重心往哪边,最终都是自己没有好日子过。
手心手背都是肉。
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都一块往这里跑?也好,择日不如撞日,都留下来吃午饭吧!等会我叫厨师多弄几个你们姐妹两爱吃的菜。”
不过,开口说话还是要的。
谭琴一说要留下来吃饭,便起身了,说道:“我来了很久了,想回去了。我想回去陪我妈吃饭。”
大概是早就猜到谭琴会这么说,谭振东也没有做任何挽留,点点头同意她的离开。
这样也好,走了一方,就没有再吵起来的可能。
“爸,你刚才也看见了,谭琴平时都是这么欺负我的,我也是你女儿,我没能跟你姓谭也就算了,这什么好处你都给了她,我真是太生气了!我都想要哭死了,太委屈太难过了。”
谭琴一离开,金瑶瑶就在她方才坐着的地方坐下。
谭振东呵呵两声:“是谁说的,委屈难过到极致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
他语气低柔,像是在哄她。
“那我不管,爸爸必须做出赔偿,你明明就是疼爱谭琴多一点。”
“你说要什么赔偿,是钱还是礼物?”
金瑶瑶看了眼母亲,然后靠近谭振东,附在他耳边细语几声。
“好,就依你!”只要物质上的东西,他谭振东答应得都是特别关脆。
“太好了!还是爸爸最好了!”
金瑶瑶被哄开心了,就走出去阳台赏花了。
金逸萍倒是觉得有点讽刺。
她没有想去怪罪谭振东,但他不能在对金瑶瑶,总是一味的用钱去解决事情。
这跟打了孩子一个耳光,然后又给她一颗糖,有什么区别?
在他眼里,可能是真的彻底把她当成了一个小孩子了吧。
只不过,这些小心思,金逸萍都吞进自己的肚子里边。
她换了种担忧的语气,坐到谭振东的身边说道:“你看你真是操劳的命,这才刚康复多久,就又回去公司处理公事了。那阿忠不是能帮你打理公司吗?都是自家兄弟,还害怕他卷走你公司啊?”
谭振东有些僵硬地侧过脑袋。
用他那双薄情的桃花眼,睥睨看她。
不光眼睛生的薄情,或许,就他这个人,本身就很薄情。
“哪怕是亲兄弟,在利益面前都是存在着私心的。所以为了我的孩子能够和平共处,我就希望瑶瑶能够安安分分地生活,远离华深这个战场。”
金逸萍脸上还挂着错愕,听到谭振东刚才的话,表情仿佛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
“那为何不是谭琴置身事外?我已经退出华深了,而谢心仪母女俩却还在公司,振东,这对于我们母女俩非常不公平啊。”
江山也是她金逸萍帮忙打下来的,坐享其成的事情却一点也轮不到自己,何况自己的孩子都还跟着自己姓金。
她金逸萍聪明一世,感觉这事糊涂了!
当初喜欢谭振东这人,可以任何事情都迁就,但是女儿的人生还这么长,叫她如何忍气吞声?
这时,金瑶瑶又走了过来,已经坐到谭振东的另一边,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胳膊。
然后噘起嘴,语气嗔的浑然天成:“爸爸,你这样子,眼里只有谭琴,其他的姐妹都会很伤心的,引起公愤可就不好了。”
谭振东立马脸上一僵:“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