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琴……”对方低唤谭琴一声,脸上都是于心不忍的神色:“你……你还好吗?”
孙姨直呼其名,可见关系非一般。
“睡得挺好,所以晚起了。”谭琴勉力一笑,走去厨房,“这几年,辛苦你照顾我们了。”
“这都是应当的,你和太太待我就跟亲人一样,我只是希望小姐你能开心一点,若是小姐觉得换个环境能让你开心一点的话,我想太太她也会赞同的。”
谭琴是个何尝聪明的人,一听她这句话,就知道是谢心仪有意传达的。
“我妈是同意我去别的地方住?”
“太太只是交待我,让小姐开心最重要。因为她知道,有时候你看见她,就会回忆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孙姨说着说着,反倒先激动地哭了。
谭琴淡淡地笑着,然后和孙姨说道:“孙姨,以后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不要舍不得花钱治病。别人不疼惜你,你也要自己学会疼惜自个儿,不要光顾着拿你的钱去倒补贴你的儿子和儿媳妇,多为你自己想想。”
孙姨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在养着游手好闲的儿子和儿媳妇。
“会的,会的。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孙姨哭哭啼啼的,她说完,转身便将昨夜包好的小馄饨从冰箱里拿出来放在一旁,将煮锅斟满了水,等着水煮沸,说:“谭琴,我给你煲了你最爱吃的小混沌,玉米瘦肉馅的。”
趁着孙姨煮馄饨的时间,谭琴她握住手机走向偌大的客厅,认真环顾了一圈。
正因为她了解母亲的一片苦心,所以她不能离开,不然谢心仪将会更加寂寞,想起谭俊会更加难过。
香薰氤氲的烟雾飘向后方空荡荡的照片墙。
谭琴的视线移到茶几上,燃着谢心仪精心调制的香薰。
她知晓母亲的压力太大,深夜回来,经常难以入眠,便在她的活动范围里都燃上助眠的香薰。自己何尝不是呢?
“你是刚从学校毕业的吗,是不是刚招进来的新员工?”
在韩小橙来华深酒店上班的第四天,在员工饭堂就有男同事上来搭讪。
尽管这人看起来,还有点腼腆。
“嗯,是新员工,请多多指教哈。”韩小橙努力看着前方,使劲看。
怎么今天的李卓霖出现的时间这么慢?
再说了,她也是第一次在公司被人搭讪,这种感觉怪不好意思的,是有一点点小激动的。
不过呢就是觉得,可能眼前的人对她有点意思吧,可以这样理解吗?
敏感的她接收到的讯号就是这样的,要是她理解错了,她就不活了!
那样太糗了。
“我想这人肯定是看上了你这个活泼可爱人见人爱的韩小橙了,那他没有告诉你他是哪个部门的,叫什么名字吗?”
谭琴听到韩小橙说起这件事情之后,就问了起来。
女生一旦八卦起来即可拥有能媲美福尔摩斯的分析推理能力,她们每一步的分析都堪称完美。
“他叫啥做啥的,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倒是李卓霖今天没有出现,我还计划好今天必须来个偶遇。”
韩小橙深深觉得,守株待兔不是个好办法。
谭琴扶额:“你能不能别这么贪玩了,这李卓霖不是你能hold住的,你能不能用点心在工作上,你不要忘了你是有责任在身的,不是来公司谈情说爱的。”
韩小橙随心所欲习惯了,她说道:“难不成你要我哭哭啼啼一辈子,我就算是哭也挽救不了我爸生病做手术的事实,与其抱着过去不放,不如对未来憧憬一点。我私底下打探过,这李卓霖跟华深集团的老总是世交。”
谭琴皱眉,这么深的八卦她都能挖到?
不过也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李卓霖到底有着怎样的家庭条件,有心人认真探索一下,都一清二楚。
谭琴突然联想到自己,假如有一天韩小橙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会做何感想?
“我只知道他是个很。”韩小橙心里早已经将成功人士跟李卓霖划上了等号。
“别玩过头了。”谭琴好心提醒。
“不和你瞎掰了,我想去书城逛逛。你去不?”
看书是谭琴为数不多的兴趣之一了。
“不想去,话说我都好想去酒吧逛逛呢,太安静的环境我感觉自己受不了了。”
谭琴看着她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笑了笑:“唉,咱两性格相差一万八千里的,都不知道怎么当成闺蜜的?”
爱情观也罢,性格也罢,谭琴都找不到两人的公共点。
“正是因为互补才能做闺蜜嘛,啥都一样,跟自己说话有什么区别。”韩小橙笑道。
“呃,不是因为彼此爱好差不多才能成为闺蜜吗?”谭琴故意和她对着干。
“好吧,为了在闺蜜的路上越走越好,我决定陪你去书城看书。”韩小橙向前,挽住谭琴的手臂,一块去书城。
“那行,改天我陪你去酒吧消遣一下。”
当谭振东知道尤勇住在瑜园小区之后,面上不动声色,眼神却渐渐深邃,透着一股冷意,这谢心仪真是有点妇人之仁了。
她自以为做得很隐蔽,但她的态度与神色却将她的心思展露无余。
谭振东再次用那种衡量价钱的眼神上下扫视着特助罗勤,“你去给他制造点麻烦,生活这么一帆风顺的,如何把他心里的潜能,给激发出来?年轻的时候别太安逸了。”
“明白。”
罗勤权当谭总那样的家庭,怎么可能接受这么普通的男人?
以前总觉得老人说的话就是封建残留,但现在想想还蛮对的,还是要门当户对才会有好结果的。
而谭振东倒是觉得,若这个尤勇真是个优秀,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会越挫越勇的。
谭琴伸伸懒腰,准备下班。
手机微微攒动了一下,是微信发来的提示音。
她点开一看,是张照片,很是模糊。但是她一看就能够看出来那就是自己,但是在哪里被拍到的,她自己也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