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前几天夏颜冰跟古争都是来这里兜底的。
“总监,你不能官压我一职,就可以这样质疑我?我谭琴行得正,站得直,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普瑞组织的旅游我是有去过,他们也邀请了好多商户一块前去。这点夏总监她也知道的。”
谭琴不是反应慢,也不是不健谈,只是不想和她谈这污蔑人的事。
王亦玲静默了片刻,然后笑了一下:“那你就是对我有意见了,从我上次让你报销销售部的开支,你就开始埋怨你的工作,你看你做的都是什么质量的工作?这么低级的错误都会犯?别的部门员工,都反应公司那个女财务,怎么看起来总是不高兴?我有多年财务工作经历,其实不是你不开心,这也跟职业没有关系,压根就是你的工作态度不行。”
谭琴眸光幽深隐忍,当领导看你处处不顺眼的时候,你做啥都是错的。
做财务的同事私底下都说,真的是很多人屡犯不平,白白增加工作量,所以大部分财务都会不开心,但不是针对某人,只是不规范的东西见到多了,再次遇到难免皱眉头,这种搁谁那也不会开心啊。
很明显,王亦玲故意在大家都回去宿舍午休的时间来找自己,也对她这番说辞,以及持完全不相信的态度。
而如今夏颜冰又跳槽,谭琴实在又拿不出什么强有力的证据。
“我知道你们刚出来社会混的年轻人都需要急于表现自己的机会,也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力,可这又能怎么样呢?”
看来王亦玲对于上次收尾的事情,还是有些意难平。
“上次那事,是总监让我做费用报销的,业务部的同事每次都是这样,以为业务发生后,随便填下单子就能报销,但是我要考虑他们拿过来的单子以及发票是不是准确合规,有没有特殊事项有没有风险,然后10个人他们中有8个人的报销单都有问题。
比如招待费没有,附菜单说找不着了,有人差旅费出差了几天,和出差报告对不上,有人拿回来的发票,连公司税号都是错的等等,我那天经手了十几个人的单子,都是有问题的,总监却让我处理……”
谭琴话没解释完,王亦玲打断了她:“行了,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为何就只听到你抱怨?你这分明就是对我的工作安排有意见!确切地说是对我个人有成见。”
“对于公司,我是问心无愧,我若是真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力,总监早就已经被我向上面的领导举报了。”
似乎,王亦玲觉得她是个开国际玩笑的人,笑道:“哈哈,笑死,我王亦玲在华深这么多年的资深老员工,一直任劳任怨,你去上面投诉我,谁会信你一个小小财务的话呢?到时候,不仅见不了领导,你连自己的饭碗都丢了。我并不是要跟你这人过不去,我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
王亦玲看似温柔和蔼的人,实则是个说风就是雨的人,或许没个两天,便会把一切安排妥当了。
“谢谢总监教诲。这事儿我做得确实不厚道,何况总监刚刚也警告过我了,给我记上一笔也行,那把我的部门绩效和年终评定都搁在后面好了,以后我肯定会杜绝这种情况的。”
谭琴想明白了,与其跟她硬碰硬,不如先依着她的意思去糊弄糊弄。
若是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一个谎言,想想也是麻烦,那还是算了。
毕竟这戏一旦演了,就得一直演下去。
她看见王亦玲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又说,“都是一个部门的,我也是总监你部下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可能因为这事儿,我顶撞你几句你就开除我是吧?”
在王亦玲眼皮底下工作的一年多以来,谭琴早就知道她处理这些事情就是和稀泥的态度,也不期望她雷厉风行给公司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了。
只是这差点被人算计的哑巴亏,即便最后没有吃下去,那点不忿还是难以自我消散。
王亦玲看着谭琴低头看指甲不说话,心里好受多了,算这丫头最后还会说话,至少还收敛了态度。
“行吧,你回去重新整理一份新的报表给我。”
“好的,谢谢总监。”
两人一对上眼神,都露出了理解对方的表情。
在谭琴转身的背后,王亦玲微嘟的嘴唇还是显露了她的不满。
王亦玲不解的是,为什么集团的人会拿谭琴开刷?
“谭琴这人的背景不一般啊,家里有矿不说,背后关系也很厉害,叔叔好像是某大企业的高管。”
“可怕的是这个人背景这么牛,人还挺努力的,来这里当小财务太屈才,她真正的目的肯定是要取代王总监这个位置的。”
“所以给她一个做假账或者是收回扣的罪名,让她在公司里边呆不下去,对谁来说都是为民除害。”
王亦玲默默地回忆着金逸萍对自己说的话。
金逸萍对她有恩,她能坐上财务总监的位置这么久,也少不了她的引荐。
但是对于金逸萍的个人印象,王亦玲也不深。
她知道,当初的金逸萍和谢心仪,这两人像陌生人一般,一个眉梢带喜,一个面如土色,不言自明的八卦气息漫无声息地从她们周身弥漫开来。
只是人云亦云的东西,找不到源头。
王亦玲想不明白的就是,这金逸萍跟谭琴到底是有什么过节呢?
再说说尤勇,在收到谭琴发来的短信,说在华深酒店的时候,看到夏颜冰和古争相继来拜访王亦玲,估计是来聊支付系统的合作。
说实话,他一直没想过费那些个精力去管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
而这一刻,他莫名有些在意。
一个是自己曾经非常崇拜的上司,一个是自己肝胆相照的兄弟,这样来挖自己的墙角,有意思么?
这时,聂小晴走过来,问道:“发什么呆呢,勇哥?下班了,能问你个私人问题么?”
尤勇的思绪没在这里,他的沉默,在聂小晴看来,就当作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