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争看来,人最不能控制的就是自己的欲望,很多人都是由心而生,由欲望而生。不满足的人,才会爬向更高的高峰……
而尤勇觉得古争是说得轻松,自己一个一贫如洗的应届毕业生,还拿得出什么可以让他自由支配的呢?
他觉得还不如问点实质性的东西。
“古叔,请教一下,我怎么样才能像你一样,每天上班可以这么来去自由,又有趟赚的钱?”
尤勇这不是在拍马屁,因为私底下羡慕古争的同事有很多。
古争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很是神秘的样子,回答了一句:“来我们市场部呗!你这搞运营的跟修机器有什么区别,能赚到什么钱?客户丢失了还得扣奖金,你自己去市场部不仅可以开发客户,还能锻炼你的社交能力。不用带脑袋按部就班的工作,你能赚什么钱?”
“市场部?”尤勇在沉思中。
“你们运营部也不是说没有前途,你们客户维护得好,有了新店就等于是捡了一个单。一个月多赚几千块也不是没有的,但是这个机会很少。不是瞎吹,我们做市场的比你们更会维护关系。”
古争连续吃了几粒花生米。
尤勇觉得这倒是真话,自己运营部接触的人都是商户的基层员工,而市场部接触的都是公司负责人。
不得不说,他对自己的部门有点动摇了。
古争好像是会看透人心思一样,问道:“在想换部门吗?这样咱两可就成了竞争对手了!“
“我哪能跟古叔抢客户,职场小白一个!“
“要做什么决定都要趁早,免得做太多无用功的事情,耽误了自己。你们运营部这次实地走访每一家客户,实际上就是形式主义!“
尤勇感觉他在用给自己上大学时候,上哲学课的教授的口气说话。
纯粹地走形式?
“为啥?“尤勇不是很明白,公司大费周章的计划,却被古争说成是形势主义。
“日后你就知道了,在公司待久了,你就什么也知道了。“
古争没打算试图说服他,他觉得作为年轻人,该走的弯路一步也少不了,就像当初的他自己一样。
这时,一个声音不冷不淡不急不缓地从尤勇脊背后面传过来:“尤勇,方便出来,说几句话吗?”
这话声儿一出,尤勇倒是被吓了一跳。
尤勇看了眼古争,又看了眼方格格,他没有想到后者也在这里用餐,大概是因为自己背对着没有看见她吧。
古争一针见血地问了句:“你女朋友啊?”
尤勇这才记起忘了相互介绍。
“我知道,你是他同事古争,对吧?尤勇多次提起过你。”
古争觉得这女孩快言快语的,不像是尤勇可以驾驭的类型。
“我们出去聊会,很快就回来,可以吗?”方格格再次问。
命令多于征求之意。
“那我先出去一会,古叔。”
尤勇猜想是什么事,格格非得这个时候说,再说古争也不算是外人,坐在一块聊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走出饭店门口便是一条专卖小吃的小巷,就好像那种世界各地的任何一个大学附近都会找到的小巷。
正是吃饭的时间,这里香气四溢,家家小店都是高宾满座。
尤勇注视了方格格一会,问道:“格格,你今天一整天都在这附近吗?”
“嗯……”方格格接着说道:“尤勇,我们好聚好散吧!”
字少却很是坚定,她连任何开场白都跳过了。
尤勇顿时感觉,就好像大部分人都做过从高处掉下来的梦,还魂的感觉与此刻非常相似。
“为什么?是在生气我没有赴约,去地王观光么?”
尤勇没曾想过,此刻的姑娘站在眼前竟是提分手的事情,那个曾经许诺过:毕业后,我就要嫁给你,我要成为全深圳最美的新娘。
仿佛这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
“这是其中一点,我发觉我们真的是越走越远了,没有共同的圈子,没有共同的话题,所以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方格格说完,就欲走人,却被尤勇拉住手。
“格格,如果这是你的心底话,我不会对你死缠烂打,但是你得给我一个理由啊,当初的你不是这样的,你说我们会从校服到婚纱,一起共度余生的!”
方格格挣脱开尤勇拉着自己的手,笑道:“都出来社会了,你还要这么天真吗?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
你知不知道我公司的同事,长得没我好看,男朋友却都是开着宝马的,而你却请我去地王观光,而且又失约,这让我真的很没面子。我不是说你不好,而是我真的是……找不到一个说服我的理由,来继续坚持我们的爱情了。”
她很是崩溃的表情……
多少人说毕业就分手,尤勇总觉得这事是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一直觉得自己会拥有这段平淡却稳定的爱情到永远。
“所以你为了这些所谓的面子,所谓的诱惑,你就要放弃我们几年的感情?”
尤勇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试图挽回这段感情。
“是的。我宿舍里的人,都分了。我不想搞特殊,如果你真的对我好,那请你看在我们这几年的感情上,让我们做回朋友吧。你有什么烦心的事情,都可以找我诉说,除了不能像情侣那般相处,其他我们都可以维持不变的。”
方格格看他眉毛微微动了动,依旧很热络地补充一句:“相信我,我没曾想要我们之间变得难堪。这座城市太大,我们相互之间有个照应也挺好,哪怕像朋友,像兄妹。“
“你走吧!好好的去追你的梦。做不成情侣,我也不想做所谓的朋友了,我这人心胸狭隘。要么是恋人,要么是陌生人。”
尤勇说的一大半是气话,他忍不住冷笑一声,这始作俑者没资格说这个,做不成情人,还能做朋友?
说真的,他被突如其来的分手,伤透了心。
说完,尤勇大步离开了,他一直以为,疼一个人,会倾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