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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念你入骨

晋江文学?城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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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熠熠,浮尘跃动其?中,整座房子霎时?间?如同童话故事里的水晶球。

窗户半开,窗外的风柔和缱绻,扬起轻盈的窗帘,月亮隐匿于乌云中。

薄幸月原本就处在沙发一角,此?刻手腕更是被季云淮固定在头?顶两?侧,动弹不得。

而后,男人高高在上的阴影笼罩而下。

退无可退了。

“就打算这么哄?”季云淮目光锐利,嗓音分?外令人沉醉。

她慢慢靠近,吻上他滚动的喉结。

仿若触电,格外磨人。

鼻梁相抵,她的触碰甚为轻微。

手腕处的力道?更大了。

薄幸月娇笑着,心脏也像是跟着他的举动下沉:“队长,你捏疼我了……”

在任何情况下,季云淮都不会去伤害她分?毫。

所以不管是真?是假,他依然第一时?间?收敛好情绪,握住她手腕的手瞬间?松开力道?。

方才那句话半分?真?心半分?假意。

不过?季云还用?的力气是真?不小,跟游离在失控边缘差不离,蛰伏的模样如同黑夜里的野兽。

再用?力一些,她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可能被捏断。

当然,季云淮不可能这么做。

内心情绪五味杂陈,再爱她再恨她,怜惜的意味也是占据上风的。

还剩最后一点指甲油没涂抹上了。

薄幸月漫不经心地等待着,清澈的眼眸半眯。

她的酒量差劲,一般喝完就会觉得头?晕。

尤其?是洗完了澡,醉意混杂着一浪一浪的困顿,她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了。

男人一双手拢住她的踝骨,连多余的打量都没有,神情专注于手上的动作。

季云淮垂着漂亮的眼眸,阴影错落,从头?顶望去,确实看不太清神色。

“涂好了。”季云淮整理好裤腿的褶皱,宣告完成了赌约。

薄幸月放下翘着的足尖儿,直接踩在沙发前软绵绵的地毯上。

季云淮拿起茶几上的袖扣,看样子是要完工后整理着装。

他眼底幽邃,莫名的危险感蔓延开来,让人不禁觉得,这男人连戴个袖扣都能做到荷尔蒙炸裂。

薄幸月醉得娇酣,替他拂过?指骨上略的一点指甲油。

太鲜艳了,显眼得让人难以忽视,如果不擦掉,就像是嵌在他指节上的一颗红痣。

季云淮凑过?去,捕捉着她的气息,一字一顿地问,“小心思全用?在这上面了?”

他指的是什么,两?人心里都明白。

“这一点,你高中的时?候不就知道?吗?”薄幸月望着他清隽的眉眼,淡声轻笑。

明暗交杂处,季云淮迎上她的视线,嗓音宛若呓语低喃,“勾销了。”

薄幸月有点儿疲于思考,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爱也好恨也罢,能一笔勾销的要么是因为不够爱,要么是因为太爱了。

那么,季云淮是属于哪一者呢?

两?人之前展开的是一场你来我往的游戏,犹如台风眼,谁也逃不脱中心。

也不知道?到底谁被谁掌握,只能在荡漾的水波中起起伏伏,消磨耐心。

季云淮从椅背上捞过?一条她拿来的干燥毛巾,指尖拨开黏腻的湿发,叮嘱说,“薄大小姐,得擦头?发了。”

毛巾搭在她头?顶。

薄幸月纤细的指节拿起毛巾,稍稍碾干发丝的水珠。

毕竟她现在酒意还没完全醒,如果头?发没吹干就这么睡着,肯定会着凉。

季云淮瞥见桌角的吹风机,插上电后,说,“坐下来。”

热意拂过?后颈,吹风机的轰鸣声简直令人昏昏欲睡。

他倒是头?一回做给女人吹头?发这种细致活儿,手法显然相当生疏。

只知道?她的洗发露味道?芬芳馥郁,发丝多得难以在短时?间?内吹干。

薄幸月享受着季云淮无微不至的服务,思绪却越来越恍惚。

季云淮永远卡在关系的临界点,不会往前多走一步。

呼吸起伏间?,她点头?如捣蒜,往前栽了下。

见她头?发干得差不多,季云淮关了吹风机,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真?丝睡裙与衬衫挺括的布料相互摩挲,他熟稔地把人放置于大床上。

床单是深蓝色的,她蜷缩其?中,足尖上指甲的颜色尤为吸睛。

季云淮给她扯过?被子盖好,只留床头?一盏小灯照耀在房间?内。

薄幸月呼吸起伏和缓,像是即将要进入沉沉的梦乡。

季云淮自?嘲地笑了下。

也不知道?她是对登门入室的人都这么信任,还是就对他一个人是这样。

……

一到清晨,明媚的阳光刺目,薄幸月宿醉醒来,压下眼皮去挡太阳,真?切地感受到了这回酒醒居然没什么不适感。

大红色的指甲油规规整整地涂好,不再像她之前那般七零八落。

也许,这才是季云淮昨晚留下最好的存在证明。

她今天是值的晚班,白天的时?间?尚可自?由支配。

待到中午,手机发过?来一条提示消息,说是快递到了。

薄幸月取完快递,用?剪刀拆开一看,发觉是江城附中校庆的邀请函——

【附中七十?周年,风雨兼程,感恩有你!】

邀请函背面是天蓝色的图案,那是他们之前校服的颜色。

最下方写了学?校和同学?聚会的地址,定的是江城的某家会所。

信封里装着一枚铭牌和他们曾经留下的寄语。

薄幸月看着铭牌上自?己的名字和班级,不由得陷入过?去的回忆。

这种同学?聚会,也不知道?季云淮会不会去。

……

同学?聚会当天,薄幸月下完班就准备回去换身衣服再赶过?去。

镜子前,女人的一身绛红裙子,腰侧是镂空设计,花纹繁复,隐隐约约露出奶白的肌肤。

曲线窈窕,黄刺玫耳环花型很有设计性,闪烁着耀目的光泽。

相较于高中时?少女的纯中带媚,现在的薄幸月更像一株盛放的玫瑰。

没有人会不为玫瑰匍匐。

出发前,她朝腕骨喷了下香水,很是清新的那种前调。

钟灵冲她招手,也不顾旁人的目光,喊得嗓门挺大声:“月亮,这边。”

薄幸月满是无奈,打趣道?:“姑奶奶,你今天搞青春怀旧风?”

钟灵穿的是附中的校服,背后还有很多人的签名,都是当时?高考前让同学?留下的印记。

钟灵点头?,坦荡地挺着胸脯:“对啊,我觉得还挺有纪念意义?的嘛。”

一路上虽然在晚高峰有点堵车,但八点钟,两?人准时?抵达会所。

薄幸月蹬着华伦天奴的高跟鞋,鞋跟踏在瓷砖地面上。

啪嗒啪嗒——

每一步都行得相当稳。

包厢门被推开,看到来者是谁时?,众人的谈笑停下来,空气里陡然间?维持了短暂的静默。

静滞的下一秒,又连连发出爆炸般惊叹。

“月亮,你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是啊,这么多年你都在国外,都没什么人联系得上你。”

“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不——”年轻的男人腼腆地笑着,她都快记不清名字了,“应该说越来越漂亮了。”

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薄幸月风情万种,摇曳生姿。

可笑的是,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到她来后等着好戏开场。

有同学?精辟地概括说:“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岁月从不败美人。”

旁人立刻附和说:“对对对,是这么个理儿。”

薄幸月扯着唇角,笑意不达眼底,散漫也寡淡。

在欢呼与交谈声中,两?道?目光一触即燃。

季云淮一身笔挺的西衬,单手抄兜,面部?轮廓锋利,神色矜冷。

他亦然毫不避讳,应该是料定了她会来,他才专程过?来。

这种场合,两?人之间?暗流涌动,形成了一个与外界相斥的天然屏障。

包厢里,有人立刻开始窃窃私语。

“薄幸月跟季云淮都来了,商量好的吗?”

“不会吧?难道?是老情人叙旧专场?”

“这也太刺激了……”

薄幸月扬着唇,拎着手包走进去,指着季云淮旁边的空位,故意道?,“季同学?,我坐这儿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本来打算爆更的,情节多没写完,先断在这儿哈。

下章爆更,今天白天会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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