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念你?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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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薄幸月眼?眶泛热,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百感交集的同时,眼?泪还在大颗大颗地滚落,根本?止不住。
刚在吃饭时,她就没忍住戚嘉禾的劝说,悄悄喝了一杯酒。
关键就这一杯酒,就能把她给放倒了。
现在这般情绪波动,浑身的躁意更是汹涌而来。
“季云淮……”由于醉了酒,她脑子反应有些许迟钝,嗫喏着喊完他的名字,又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揉了下?眼?睛,闷声闷气地说,“我没哭。”
喝醉了的人话能信几分?
最多半真半假,而她那句解释跟没说差不多。
季云淮捏着她下?颌,虎口湿润一片,指尖微动,有些好笑?地替她擦拭掉颤动的眼?睫上挂着的泪珠。
“那你?先下?来,我送你?回去。”季云淮放软了语调,跟她打商量。
薄幸月的反应慢了半拍,视线直勾勾看过去,没半分躲闪的意思:“要抱。”
口吻跟少女时对他的撒娇伎俩没什么两样。
他单手抄兜,思索的片刻唇边弧度收起,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而后,季云淮的目光居高立下?,带着点?儿审视的意味,发问:“真醉了?”
“你?才醉了。”她拧着眉头,自顾自地从洗手台上跳下?来,倔强地往前走。
结果?头晕得站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撞上从前面包厢出来的男人。
男人正想?破口大骂,季云淮将人扶稳了,回头说了声“抱歉”。
季云淮的身高具有压倒性的气场,且就算穿着衬衣,短寸和凌厉的眼?神也能令人望而生畏。
男人到?底没说什么,灰溜溜地走了。
倒是她被季云淮拽到?怀里,脸不小心撞到?他硬实的胸膛,连鼻梁都在发疼。
水汽立刻氤氲在黑眼?珠里,泫然欲泣。
季云淮回望过去,眼?皮撩起,薄薄的如同两片利刃。
不笑?的时候更显寡淡疏离,仿佛天地万物中没什么能撼动这双眼?里清冷的情绪。
“说吧,喝了多少。”
简直是要让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她伸手食指,比了个数字的一。
怕季云淮不信,她还急赤白脸地解释说:“真就一杯,戚嘉禾说这酒没那么容易醉。”
视线摇摇晃晃的,她只能伸手抓了一把他衬衫的袖子。
季云淮克制着情绪,目光落在她的指尖,不紧不慢地问:“那你?现在在干嘛?”
薄幸月可能醉的不轻,说话也变得理直气壮:“让你?背我回去啊。”
季云淮略一挑眉,问得相当?犀利:“你?让前男友背你?回去?”
“不可以吗?”她的思绪乱成一团,裹紧了身上的外套,眼?神警惕,“还是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季云淮真是气笑?了。
现在他觉得自己可以拿团棉花塞住那张惹火的嘴。
毕竟倒打一耙才是她的强项。
可是想?一想?,他跟一个喝多了的人能计较什么呢?
说起非凡之想?,好像没太说错。
她在桌下?故意用足尖摩挲过来时,身体?的反应已经快过了大脑的意识。
喉结滚了滚,他抬手扣上衬衫顶部的纽扣。
“来——”随后,季云淮蹲下?,笔直的脊背微弯,在她面前做好了背人的准备。
薄幸月趋于本?能地靠过去。
她的手臂圈在他的脖颈间,没用多大力气,发丝贴合在他的耳侧。
一埋首进去,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地涌来。
心脏也像是被温热丝丝缕缕地包裹着。
仿佛能将这么多年亏欠全部填满。
季云淮背着她往前走,顺带看了眼?包厢里醉得不省人事的几个人。
走之前,他专门叫来了服务生结账,又给队里靠谱的人打了个电话,让人务必把人都安全地送回去。
包厢在三?楼,等电梯来,里面人又很多。
他只能背着人走楼梯,尽管肯定是颠簸了些。
肩胛骨硌着她的前胸,喘不过气来的同时,薄幸月简直晃得想?吐,“这路太陡了……”
明明是在下?楼梯,她却如同在坐过山车。
季云淮的步伐微顿。
一想?到?今晚盛启洲跟大川还喝得烂醉如泥,他顶了顶脸颊,放缓了下?楼的速度。
他好像从来就没在盛启洲面前发过那么大的脾气。
只是不喜欢别人擅作主张告诉她那些事情。
只是还有很多顾虑。
只是害怕她这一回又是跟高中时一样,可以走得毫不留恋,又或者喜欢的仅仅是曾经任由她拿捏的少年。
……
下?楼的过程很安静,这条路没人走,老?化?的墙壁有点?儿渗水,灰扑扑的地方标了个楼层号,上方消防通道?的标牌泛着莹绿色的光。
身后的人根本?没什么重量,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负荷。
就是怕她没抱紧,人会栽下?去,所以季云淮的每一步都行得相当?稳。
在思绪游离的边缘,她倏然间哽咽着说:“我梦到?你?了……”
两人正走在回招待所的路上。
北疆的夜晚星光璀璨,今晚的月亮是弯钩状,云层遮掩,阴翳泛泛。
而周边处在闹市区,人潮拥挤,店里的音乐声与嘈杂的交谈声混在一起,热闹又喧嚣。
可薄幸月那么简单的一句话,仿若能将周围的一切消声。
季云淮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
每一声都直接敲击着心房。
霓虹光线折射而来,勾勒着他五官的轮廓。
季云淮眉目沉沉,颇为认真地问:“梦到?什么了?”
薄幸月只感受到?了头晕。
但他嗓音很好听,像是一阵柔软的风,抚平内心的皱褶。
“梦到?我们走在街上,然后走散了……”
她的气息拂过耳廓,醉意浓重,尾音亦然轻飘飘的。
好像也是这样的长街,雾霭沉沉,望不到?尽头。
那时候应该在异国度过的第一个年头。
在新年之际,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记忆里的少年了。
在江城,一直有一个她牵挂却压抑着念想?的人。
回味起来,也只是喉头堵塞起苦涩的存在。
一般到?这里,她就不会再想?下?去了。
是啊,他们怎么会说散就散了呢?怎么会呢?
回应她的是很轻的话声,他说,“不会再走散了。”
——因为下?次,我一定会在满目荒唐里抓紧你?的手。
薄幸月耷拉下?眼?睫,眼?尾因醉意熏上几分绯色:“对不起。”
季云淮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背脊僵直,没回头,只是问:“怎么了?”
薄幸月吐纳着呼吸,断断续续地说:“对不起……你?走得太久了。”
“还行,火锅店离招待所不算太远。”季云淮托着她往前走,走了这么长一段路,根本?不带大喘气的。
薄幸月摇着头,想?说不是的,可是下?句话被扑面而来的困意席卷。
她说不出来话,只是紧了紧环绕在他脖颈间的力度。
对不起,这条路你?一个人走得太久了。
今晚上盛启洲说,万一他还能等到?她回来呢,万一她还放不下?这段感情呢……
满腔的情绪在这一刻被调动。
他是最骄傲的少年啊。
也会有在分手后红着眼?眶,痛彻心扉的时刻吗?
把人背到?招待所的门口时,季云淮从她外套口袋里翻到?了房卡。
房门开了,还没来得及开灯,他突然被人抱住,退到?了门后。
隔绝了所有的光线,季云淮的反应依旧灵敏。
一片黑暗中,她攀上他的肩膀,凑过去,奉送上自己的红唇。
虔诚的仿若献祭的少女。
没开灯,她视线受阻,所以轻轻浅浅的一下?吻,只是落在了他右边的唇角。
之后,皮肤好似都在灼烧。
很淡的茉莉香包裹着,理智瞬间烧成灰烬。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这章评论全部红包,零点前一定二更。
针对评论区的问题说一下:
近期身体确实抱恙,一直在打针吃药,从今天开始,除非挂了请假条,否则【准时准点】定在晚上零点更,如果拖欠更新,随时接受负分和骂声。
剧情上也没有拖,就是在循序渐进,是这么个节奏,我是创作者,一定是任何人都要了解大纲和走向,都要更热爱这本书的。
谢谢你们的喜欢,以后不会让你们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