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晋江独发

23念你入骨

晋江文学?城独发

——

从薄幸月跟他在北疆再?次邂逅。

季云淮就知道,他的?生活会再?次掀起波澜。

他只是害怕。

也承受不起任何一次的?抛弃和失去了。

薄幸月尽量表现得跟没有心一样不为?所动,可到?底掩盖不住眼神?里的?触动。

明知道两?把硬骨头拧在一起会受伤,还得非他不可。

这是一道无解的?难题。

“队长,那?你教我写吧。”她复而松下口吻,像是在服软。

季云淮用舌尖顶了下上颚,扬起眉骨,跟她视线交错。

小姑娘眼眸晶亮,可怜巴巴的?。

那?感觉很奇妙。

像是明知道是潭深渊,他还得义无反顾地往下降落。

“坐。”季云淮跟训新兵蛋子似的?跟她说?话,周身的?气场却随之柔和了不少。

薄幸月借了一支他桌上的?黑色中性笔,一笔一划地写了个标题——

“检讨书”。

也只有标题。

她是真的?不擅长写小作文,更别提要写三千字的?检讨书,那?她可能?会在后面通篇写上“对不起我错了”。

看着她愁眉苦脸的?,季云淮就知道拿人没办法。

他从抽屉里拿出那?支钢笔,带茧的?指腹摩挲过冰凉质地的?笔身。

不一会儿,她只写了个标题的?检讨书就转到?季云淮笔下。

男人敛睫抿唇,写起字来跟打枪一样,神?情认真郑重。

越是这样,就越禁欲得像高山雪岭的?终年积雪。

笔尖在纸张上发出摩擦的?声?响,看得出来,男人字迹锋利,却还是有意识地收敛了笔锋,尽量往她那?挂的?靠拢。

薄幸月始终没说?话,搬了个凳子过来跟他并排坐着。

两?人间距离不远不近,可彼此?都感受的?到?气息的?起伏。

在静谧的?空间里,像沙沙雨声?,浸润着心头。

既然检讨不用自己写了,她再?次清闲下来。

薄幸月趴在桌上,下颌枕在藕节般的?手臂上,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眼神?游离在男人清隽的?脸庞上,她又不经意间数起他的?眼睫。

是真的?很长很密。

仿佛没有中间分隔的?遗憾,少年笔动不停,她就枕在他腿间,肆无忌惮数着他的?睫毛。

想?到?什么。

薄幸月心尖微颤,回味里只弥留下酸涩。

咕噜咕噜,跟汽水儿冒泡似的?停不下来。

很快,一篇三千字的?检讨写完,一气呵成,字字力透纸背。

最后的?落款是她自己写的?。

薄幸月拿着欣赏了会儿,唇边盈着几分笑意,笑起来时?眉眼娇俏、唇红齿白。

“队长,谢谢你的?教学?。”

后面两?个字她压得很重,说?起来不清不楚的?,像是两?人在宿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季云淮面不改色,像是冷淡得不甚在意,只说?:“我送你回去。”

这检讨她也就写了个开头结尾。

也亏得小姑娘说?得出口。

隔天,这篇检讨上交了。

老爷子对着这篇检讨看了又看,啧啧两?声?,差点儿没在他面前表现得吹胡子瞪眼睛了。

厉向泽拿起保温杯,不咸不淡地瞥过去一眼:“哟,你小子代笔可以啊。”

厉向泽是典型的?心里有数,很多事儿他观察得细,任何风吹草动在他这,只是一时?半会儿挑不挑明的?问题。

季云淮站在他桌前,颀长笔挺,好似一棵挺拔的?白杨。

任由?风吹日晒,他始终如一。

他了解老爷子的?脾性,这时?候轻易接话,通常没什么好下场,等气消了,什么事都没有偏向常态。

厉向泽把那?张纸压在一摞纸张下,背过手,站在窗台前,唏嘘道:“我看你啊,栽倒在这姑娘的?裙下也就是个迟早的?事儿。”

“走?吧。”厉向泽指着门口的?出路,“男大不中留,站在这儿也碍我眼。”

季云淮单手抄兜,一路下着楼梯。

军区内绿树成荫,阳光充沛,景色美不胜收。

负责人正好上楼,跟他打了个照面。

他抱着一摞打印纸,最上面一张被风一吹,正好飘落季云淮脚边。

季云淮弯腰捡起,发现是薄幸月的?个人资料存档。

那?一张照片应该是在她普医入职时?候照的?,模样跟十六岁时?没发生多大变化,只是更漂亮了,举手投足间纯媚交加,保持一贯的?肆意张扬。

接着,他眼神?扫过个人信息那?栏,无非是生日、籍贯之类的?必填项。

递过去时?,负责人的?眼神?也瞥到?了这张打印纸上。

他拿袖子擦了下汗涔涔的?额头,像是发现了什么趣事儿,笑得憨厚。

“挺巧,过两?天好像就是薄医生的?生日了。”

季云淮未置一词,点点头,与他擦肩而过。

正午,薄幸月在医务室忙完才去的?食堂。

中途方一朗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她也只是淡淡拒绝。

餐厅内食物香气四溢,这个点没什么人,所以显得空旷。

厉向泽早早坐在了一个位置上,即使这时?候食堂满员,可能?旁边也根本无人敢落座。

薄幸月端着餐盘,突然听到?有人喊她。

“薄医生。”

她觉得稀奇,转过身才发现似乎是上回罚季云淮当众俯卧撑的?那?一位。

在部队里,只用看军衔,各自的?身份就能?知晓个七七八八。

薄幸月倒也不怵,莞尔道:“首长,您找我?”

厉向泽点点头,示意说?:“诶对,过来坐吧。”

不多时?,一支橄榄绿的?队伍涌进来。

“厉老居然跟薄医生坐在一起。”盛启洲按捺住激动的?心,四处煽风点火,“季队,厉处是不是要找薄医生的?麻烦啊?”

季云淮没说?话,却跟着落座在厉向泽旁边。

盛启洲不明所以,笑嘻嘻地问:“厉处,您今天心情挺不错啊?”

“一般般吧。”

厉向泽冷哼一声?,脸庞上神?情坚毅,眼神?相当嫌弃。

那?眼神?仿佛在说?——

你们?来凑什么热闹?!

但一看向薄幸月,厉向泽的?眉目间露出难得的?和蔼,简直像变了张脸:“薄医生在北疆待得都习惯吧?”

“都挺好的?,牢您挂心。”她谈吐从容,神?情是礼节周到?的?恭敬。

季云淮漫不经心地轻声?问道:“厉处下午不用开会么?”

这番话算是硬生生破入两?人的?话题,厉向泽脸色铁青,明面儿上没发作。

等后来人走?了,厉向泽没忍住,又把人单独拎到?一边。

“这就开始护上你媳妇儿了?”厉向泽颇为?无奈,撂下一句不轻不重的?话,“你这小子,事儿成了别忘了请我喝喜酒。”

……

傍晚将至,摁亮手机屏幕,上面除了一些消息弹窗,就是钟灵发过来的?几条消息了。

钟灵:【宝贝记得去拿一下快递,是送给薄大小姐的?生日礼物!】

薄幸月垂眸看了会儿消息,想?了想?,还是打了个电话回过去:“你给我寄了什么东西啊,姑奶奶。”

钟灵依旧守口如瓶,神?秘兮兮的?:“你拿到?就知道了,保准是好东西。”

薄幸月将信将疑:“行吧……”

于是,生日头两?天,她就去了趟快递点拿东西,大大小小的?箱子,全是钟灵寄来的?。

其实对薄幸月来说?,很多东西她已经拥有过最好的?了,贵不贵重真没那?么重要。

更何况,她现在在北疆,按照钟灵一贯的?奢侈气息,说?不定买来的?东西自己还真用不上。

晚上回到?招待所,薄幸月郑重其事地拆着快递。

她蹲在地板上,长发散落。

除了一堆礼品物件,剩下的?就是一堆用来燃放的?烟花棒。

那?是她童年时?期喜欢玩的?物件。

再?往下继续捞时?,她的?指尖僵了一瞬。

感受的?到?,那?件衣服的?布料少得可怜,轻薄如蝉翼,都不用拿出来看,她大概明白钟灵送来了什么“罪恶的?源泉”。

差不多到?了时?间,钟灵的?电话响得及时?。

“宝贝,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她那?边的?声?响很大,像是在什么舞池里泡着。

薄幸月觉着好笑,长叹一声?:“姑奶奶,你送我的?东西有什么用?”

“当然是用来勾引季云淮的?啊。”

钟灵说?得理所当然,跟她分析说?,“这男人看起来再?禁欲也禁不住撩拨的?,你身材这么好,但凡勾勾手,你们?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薄幸月觉得这位姑奶奶可真够直白的?,扶额道:“算了,也就你送的?烟花棒能?用用了。”

生日当天,薄幸月倒是谁也没提及。

这么些年,她低调惯了,跟过去少女的?不同之处泾渭分明。

就连薄耀舟发过来的?祝福之语,她也只是扫过两?眼,最终没回复过去。

其余的?也就是一些在江城的?朋友、同事发过来的?寒暄,问她什么时?候从北疆回去。

一一回复过去,她揉了下酸疼的?脖颈,打算去外面透透气。

医务室外,薄幸月拿了根烟花棒,正欲点火。

脚步声?由?远向近地传来。

季云淮穿了身军装常服,帽檐压下,凛冽的?眉峰微挑。

领带之上,喉头上下滚动,禁欲也勾人。

青雾缭绕,猩红的?光在暗夜里不断跃动。

火苗蹿得燃起,仿佛两?人的?心跳也融入在此?刻的?氛围里。

季云淮音色冰凉,像是洒下的?雪粒子:“过来。”

“做什么?”薄幸月同样不轻易服从,眉眼盈盈,等待着他开口。

发丝被风吹拂起,僵持了会儿,她一点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也不知道这姑娘在跟他闹什么脾气。

猛然间,季云淮往前走?了几步,他似乎拉住了她的?肩膀。

不待多时?,薄幸月踉跄了下,男人修长的?指节握过她的?肩胛骨,将人扶稳。

不经意的?,她的?唇瓣扫过他温热的?耳廓,转瞬即逝。

“拿着。”他温声?交待,低下脖颈,后颈的?棘突明显。

薄幸月看着手中的?烟花棒,下一秒,他用烟蒂凑过去,脸庞明暗交错,神?色是难得一见的?柔和。

火苗相触,烟花棒瞬间燃起,释放出漂亮璀璨的?光芒。

她似乎也沉浸在这么好的?氛围里,肆意挥舞着烟花棒。

那?些烟花碎下来,很像北疆夜空中光芒万丈的?星星。

“太好看了。”薄幸月感叹着,笑起来时?,直接为?这世界增添了一抹亮色。

季云淮的?视线落在她嫣然一笑的?脸庞,从唇齿间吐露克制的?心声?:“生日快乐。”

后面两?个字像是惯性要脱口而出,可又硬生生又被压制回去。

看口型,想?说?的?可能?是“月亮”。

十八岁时?,少年攒够积蓄,才给她买了条施华洛世奇的?水晶项链。

二十四岁时?,他也能?为?她点燃烟花棒,换一个笑颜。

待到?烟花棒全然熄灭,薄幸月眯了下眼眸,喊道:

“季云淮——”

话声?温柔,如同慢性的?药剂,拉着人坠落沉沦。

后面的?话没说?完,不知道谁走?过来了。

季云淮呼吸微屏,指尖瞬间堵上她的?红唇。

只是微微贴着,却能?感受到?唇上不一般的?柔软。

她贝齿微张,不留神?时?,磕上他修长的?骨节间。

不一会儿就留了个齿痕。

“别咬。”他嗓音晦涩喑哑,燎原的?火就此?开始播种。

夜色昏沉,隐匿了他眼神?里翻涌的?情绪。

薄幸月并不会因此?收敛半分,反倒是故意激他,愈发肆无忌惮:“队长,我已经咬了,怎么办?”

这话无疑会令他失控。

而且再?不堵住,季云淮也不敢保证,自己在她面前能?永远保持疏离淡漠。

男人的?眸色蒙上一层月色的?凉霜,让人看不透也捉摸不清。

有什么正在悄然破碎,又有什么正在重组复苏。

只有那?一轮月亮始终高高在上,中空高悬。

倏然,她后颈一紧,力度稍大,很快被压制过去。

呼吸交织,两?人之间是一个吻就可以触碰到?的?距离。

季云淮看着指尖的?齿痕,仿佛置身于一场博弈,慢条斯理地问:“非要我这么弄你,嗯?”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我jio得还挺刺激的!掉落20个红包哈老婆们

下章今天晚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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