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查出

几轮大刑过后,军医实在忍不住,就都招了。

「是我做的」

「我背后没有主子,我只是恨郑家,我恨他们」

那军医想咬舌自尽,却发现连下巴都是脱臼的,干脆哈哈大笑。

也是因为脱臼,那笑声十分诡异。

「郑世子是好人又如何?世上的好人多了去了」

「我也是好人,我招谁惹谁了?凭什么会搅合到这些事里」

「哈哈哈,真是莫名奇妙,就因为我是个军医吗?」

审问的人把酷刑用了一轮又一轮,终于到最后奄奄一息的时候,他看向皇宫的方向,说他的主子现在就在宫里。

「有本事你们查去,我就不奉陪了」

他咽气了,凭借着顽强的毅力终于咽气。

士兵们把消息传到主殿,郑遇骁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算什么事,宫里?宫里还有谁?」

答案几乎呼之欲出,可郑遇骁不太相信。

「皇后娘娘?不太可能」

皇后与皇上成婚多年,自己和景芷也有了孩子,当年的事早就过去。

何况皇后娘娘也没动机。

这些年都过去,说不定娘娘早就忘了。

郑遇骁没敢往皇后身上想,剩下的,那就实在想不出来。

「总不能是皇上」

大盛朝江山多多少少还有些不稳,东西南北时不时都会发生些冲突,这都是不可避免,皇上不可能不清楚。

「朝廷正是用人的时候,皇上一向英明,不可能会做这些」

更何况自己也没有功高震主,他现在还是个新人呢。

除了皇上与皇后,郑遇骁甚至都不认识宫里的其他人。

此时,他遇到来查案的陆将军。

陆沉也凝气眉头,半晌才摇头。

「那可能是……还有别人吧,将军不妨回去问问公主」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郑遇骁闭了嘴,安安心心等着回京。

这期间他按时服药换药,明显感觉腿上的伤口好了许多,可裘院判还是愁眉不展,说不行。

「将军这病,恐怕要留下病根」

郑遇骁一开始并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直到一切都尘埃落定时,他才发现自己的伤口以下的部位,感觉比以前差很多。

比如左脚是正常,他的右脚就像踩在棉花上。

比如鞋子都是一样穿,但他总觉的右脚的鞋底不是厚就是薄。

抛开这些,其实伤口早早就愈合了。

高兴,也不高兴。

也就是说现在腿是保住了,但以后可能会变成一个瘸子。

想通这些事,郑遇骁好端端一个年轻大小伙,眼睛都活生生黯淡下来。

——

大军回京是在八月初十。

谢辰瑜得到郑遇骁康复的消息,乐得大笑三声,命人大摆庆功宴,宴会上帝王拍着郑遇骁的肩膀,朗声说。

「这可是咱们大盛朝的新锐小将军,难得年纪轻轻就有勇有谋」….

「今天咱们君臣不醉不归,把最好的美酒拿出来,咱们不醉不归」

「皇上英明,不醉不归!」

大殿上一切热闹,善国公府却紧张兮兮。

他们花大价钱从各处买来消息,说什么的都有,一时病急乱投医不知道信哪个。

正焦头烂额的时候,谢景芷站了出来。

聪明的女子稍稍一分析就知道:「这分明是有人骗咱们银子」

「军中戒备森严,岂会和菜市

口一样消息满天飞,现在还是什么都不要做,不要信,把银子都收起来,回头给遇骁买些补品补补身子也是好的」

老国公和老夫人只能含泪应下,然后继续焦虑,花银子请人打听。

当晚,醉醺醺的郑遇骁终于被送回府。

一起回去的还有军中的马车,拉着一车又一车皇上的赏赐。

从书籍古典到玉石文玩,从布匹香料到外邦贡品,各类各样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然而别的府里会稀罕,善国公府不会,他们甚至都没多看一眼。

谢景芷一眼看见夫君腿上的伤口就泪如雨下。老国公和老夫人更是直接晕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头再问吧,应该问题不大,先让遇骁休息一晚,父亲母亲,你们也都回去吧」

两位老人离开后,谢景芷再也憋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郑遇骁艰难睁开眼,抚去妻子的眼泪说别哭,这大概是老天爷考验他们的。

「我一点儿都不想要这个考验,能不能换点儿别的」

「这案子查出来了吗?到底是谁指使的?」

郑遇骁摇摇头:「不知道,那人临死前只说了一句,是宫里的人,具体是谁终究没说出口」

谢景芷:「……」

她眯了眯眼,冷笑着说:「那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

终于熬过最初的两日,郑遇骁病情稳定下来,除了右腿还是感觉弱,别的也都没什么。

谢景芷安顿好孩子,终于盛装进了宫。

她先是去乾清宫请安,笑吟吟告诉皇兄,说要拜访皇后。

谢辰瑜看她皮笑肉不笑的脸,有种不详的预感,他还是叹了口气说去吧。

「小心点儿」

「多谢皇兄」

谢景芷风风火火去了椒房宫,一进门她根本没请安,就直接上去甩了皇后一巴掌。

皇后反应过来要还击,她又甩了另一张脸一个巴掌。

「你还好意思还击?」

「王湘君,你有病就去治病,为什么要来害我的夫君?」

「你在军中安插了一个倒霉的军医,在我夫君伤口上下毒,导致他右腿溃烂,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王湘君愣住,心里琢磨着这些话,心里仍旧翻涌着挨了两巴掌这样的怒气。

想清楚后,她才有些心虚,捂着脸努力昂头掩盖。

「你不要胡乱扣帽子,我什么时候给你夫君下毒,说话要讲证据」

「本公主不需要什么证据,我夫君在宫里只有你这么一个相识,不然总不可能是我皇兄」

王湘君细细揉了揉红肿的侧脸。

「可怜的孩子,你是没得罪什么人,你夫家也的确是忠良之家,可你似乎忘了,你母亲似乎不是个等闲之辈」

「母债女偿,好像也是天经地义」

一番敲打,谢景芷皱眉,终于想起来,宫里还奉养着些老太妃,那些可都是受过母后欺负的。

当年母后为了保住地位,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对付底下这些人。.

半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