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只是淡淡一笑,你们之间关系到底如何,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真要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你说丢人的到底是谁?
姚沁没有再说话,只是看到孙氏的那个眼神,她便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因为她感觉到了屈辱!
这个女人分明就是看不起她!
不就是因为刚刚封了国夫人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管姚沁到底高不高兴,这份嫁妆到底是没能给送出去。
当然,她的态度摆出来了,而谢家则是因为怕落人口实而不愿意收,这于姚沁和谢家来说,都不会损伤颜面,甚至还会有人觉得姚沁这个姐姐做地已经很不错了。
姚沁这个‘继姐’没能添成妆,轮到谢初晴了,这添妆可就是正经的了。
谢初晴去年给刘瑾轩生下一个女儿,此事惹得刘母不悦。
但是奈何家中有刘老爷震着,她也不敢再自作主张,一直忍着。
直到今年年初,便又以照顾刘瑾轩为由,特意差人送了两个貌美的丫环过来。
当然,刘母为了不那么明显,还多派了两个小厮和一名嬷嬷过来。
对此,谢初晴只是一笑而过,并不在意。
谢初晴自小接受到的教
养告诉她,不能与长辈计较,已经送过一回了,又来第二回,这位婆母未免就有些过于多事了。
这一回,谢初晴也没等着夫君回来,直接就把那两名丫环给打发到自己城外的庄子上做农活去了。
刚进府就打扮得这般光鲜亮丽,这是生怕她不知道是特意来跟她抢夫君的?
可怜两位美人儿入府不到一刻钟呢,连要服侍的郎君都没见着,就被带到乡下去了,可是把这二人给愁苦坏了。
后来好不容易寻着机会给老夫人那边送了消息,但是奈何一个在京城,一个在锦州,刘母又能如何?
最后,除了写信骂上两句之外,便也什么都做不了。
如今谢家势大,刘家势微,她即便是做婆母,也不能太过分,否则影响的就是自家儿子的前程,这让她憋屈不已。
对此,刘父的态度倒是还好。
“先生下长女也没什么不好,儿媳妇还年轻,这能生女儿,以后就能生儿子,你急什么?如今儿子的前程要紧,你无事莫要挑些由头出来。”
刘母气不过,只觉得自己当年做儿媳的时候,那是如何恭敬孝顺婆母的?
如今好不容易翻身做婆婆了,可是偏偏又
娶了高门女,自己这婆婆当得还不如儿媳妇呢!
刘母自己想不开,整日唉声叹气,刘父也懒得与她说教,干脆整日不见她。
刘母这根本就是自寻烦恼。
你自己屋里头的事情都弄不明白呢,还总想着插手儿子屋里头的事,你说这脑子怎么就这么不清楚呢?
刘母最终还是以想去看看孙女为由,带着自家侄女上京了。
刘父也拦不住她,便让人快马加鞭给刘瑾轩送信过去,提醒他一句,免得到时候再闹个人仰马翻的。
刘母和侄女还没到京城呢,这边圣人选后的旨意就下来了,只可惜这会儿她们在船上,什么消息也收不到。
谢初晴给谢初夏添的都是一些实用之物,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知道她喜欢什么,自然就能送到心坎上去。
两姐妹凑到一起,自然是要说说体己话。
这一说,自然而然就提到了刘母。
对于刘母特意送了两个美婢过来这件事,谢初夏是知道的,当然她也知道三姐是如何处置那两个丫头的。
她就喜欢这种处置手段,干净利索!
“刘瑾轩那里可有什么意见?”
谢初晴摇头:“他起初连知道都不知道的,
还是后来我主动跟他说的。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一心想着办好差事好给自己攒功绩呢。后来我婆母写信过来骂他,他也只是匆匆看过便罢。”
谢初夏倒是能理解刘瑾轩,人家明明就是一个事业型的郎君,也就是刘母非想逼着人家做一个浪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我瞧着三姐夫倒也还算是靠得住,以后我入宫成为皇后,也能为三姐撑腰。不过我觉得三姐夫不是那等喜新厌旧之人,若是你婆母不过来掺和,那你们就没事。”
谢初晴失笑:“你呀,就不要再操心我了。这宫里头的规矩都学得如何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规矩,这些日子嬷嬷们主要就是跟我讲一讲六局二十四司的事,另外就是一些关于婚礼上需要注意的礼节。其它也没什么,反正我入宫后是皇后,也就只是给太后请安罢了。”
谢初晴一想也是,她以后就是皇后,太后又不爱管事儿,那以后谢初夏就是后宫的老大了,身为皇后,又有什么规矩能约束得了她?
也不对,还有皇上呢!
宫里头圣人最大!
“好妹妹呀,我知道你自幼便聪慧,但是你可要时时刻
刻记着,宫里头最不能惹的便是圣人呀,你可千万不能仗着圣人宠你就胡来,万一惹了圣怒,怕是你长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谢初晴是真有点儿担心,毕竟这个妹妹做事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只要是有人敢给她机会,就没有她不敢做的事。
谢初夏咧嘴,露出一口小白牙:“三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嘛!”
谢初晴嘴角抽抽:“呵呵,你不是吗?”
“三姐!”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谢初晴坐直了身子:“行了,我也不跟你闹了,你可千万得记着,后宫里争斗不断,你年纪又小,一定得多加防备才是真的。”
“我会的。以后三姐有空还得多进宫去陪我说说话,带上囡囡,再把小二宝也叫上,咱们在宫里头也能找乐子。”
谢初晴:……
她怎么就感觉这么不靠谱呢!
谢初晴这边添完妆回家,管家急匆匆地迎出来。
“禀少夫人,夫人来了。”
“嗯?”谢初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夫人自锦州过来了,还带了一位娇客。”
谢初晴皱眉:“你是说我婆母带了一位女娘过来?还是特意从锦州带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