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们,你们看到了,这就是你们眼中的奴隶军队,事实上是我们连奴隶组成的军队都不如,他们一次精准炮击、一次冲锋便把你们完全打败,如果不是我让你们挖了足够多的战壕,可能他们已经冲到了我们眼前,现在,我需要一位能承担起断后重任的军官,你们要明白,如果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们的持续冲锋,那么我们很可能就会全军覆没。”
柯尔巴侨郑重的对围在他周围惴惴不安的军官们说道,触碰到他眼神的军官都慌乱地低下了头去,看来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奉献精神,断后?这是明摆着的送死任务。
司令官阁下并不失望,因为他很明白大部分白人的价值观,必死的任务可没有几个人愿意去接受,他只能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自己国内的几名将军身上,但结果并无不同,未等他发话,几位军官已经默默地后退了几步,希望能隐藏自己的身形,让老将军看不到自己。
“好吧,原谅我不能再继续领导你们了,而且领导你们也未必再会服众,你们也知道战争的结局是什么,而且我活得也够久了,就让我为你们争取生的希望吧,这也是我为这场战争的失败而付出的代价,你们要记得,如果我阻击失败,你们之中必须要再派出一支部队层层阻击,这样才有可能逃出大部分的士兵,这一点很重要。”
该说的都已经说过,老将军毫不犹豫的向着他自己直属的部下走去,他知道他阻挡敌人越久,活下来的小伙子就会更多,失败是肯定的,潮水般的黑人士兵和雨点般密集的炮击可不是区区的战壕能够抵挡得了的。
老将军的部下们正在踌躇不前,望着前方一直不停撤退的联军士兵,他们也想跟着逃,但作为司令官的可是他们的老将军,而自己更是他的直属部下,只能按捺着躁动的心思焦急地等待着,直到老将军的到来。
“伙计们,还有亲爱的孩子们,作为你们的老上司我接受了一个可能是迈向死亡的任务,你们会怨我吗?”待军官们围拢过来的时候,柯尔巴侨率开口道,他并不愿意跟随自己多年的属下牺牲在这片战场,但现实并不能让他作出选择。
焦急的军官们听着老将军的话便沉默了下来,习惯战场生活的他们明白现在需要做的是什么,所有人都想活着,自己的牺牲去替其他人争取活下去的机会,可没有几个人愿意,但老将军呢?他可是联军司令官,难道任他一个老家伙留在战场阻击敌人?他们办不到,这个老家伙可是领导了他们很多年,受他们的尊敬和爱戴。
“老家伙,没有愿意把你一个人丢下来而自己逃跑,我想在场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士兵们同样如此,你下命令吧,到了地狱我们再一起作战,希望能够在你的领导下打下个大大的冥帝国。”
接受现实的军官耸耸肩,当然为了表示不满把从不敢开口称呼的老家伙都说了出来,再不说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是的,我这个老家伙很愿意再次带领你们,我为能有你们这群讨厌的惹祸精而感到骄傲,但愿在地狱的时候你们不会老是给我招惹一些麻烦。”老将军红了眼睛,挨个拍拍老部下们的肩膀。
军官们都向自己的部队走去,没有更多的时间来解释他们为什么要逆流而上,和其他人的走的方向完全相反,聪明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任务,只是祈祷自己能够活下来,虽然他们也知道这可能性并不高。
远远的已经能看到魔神帝国的士兵正在疯狂地屠杀着被他们追上的联军士兵,所有人都做着最后的准备。
“啪、啪轰、轰。”
战场似乎恢复到了正常状态,变得有来有往,魔神帝国的士兵终于遇到了象样的抵抗,在付出了一批出乎意料的伤亡后,他们放缓了进攻的力度。
“轰、轰”
暂缓并不代表放弃,还未待老将军的部下庆幸自己打退了敌人进攻的时候,由密密麻麻的炮弹组成的弹幕急速的覆盖而来。
“轰、轰”
“轰、轰”
持续不断的炮击瞬间把从未经历过类似战场环境的士兵打得晕头转向,伤亡直线的上升。
硝烟、灰尘组成的烟雾笼罩着整个战场,残肢断臂横飞,恍如一副人间地狱的画面。
完全相反的是暂停进攻的魔神帝国士兵们正欣赏着这幅对他们来说代表着美景的画卷,悠哉悠哉地补充着体力,只等炮击停止再继续发动进攻。
“老家伙,你还好吧?虽然你很老了,但我们还是不希望你率先离我们而去。”
被炮火震的头脑发晕的柯尔巴侨被属下一位军官不停地摇晃着,好半天才恢复了过来。
“炮击停止了吗?”
“是的,我想我们阻挡不了多久了老家伙,你准备好和我们一起下地狱了吗?别跟我提天堂,象我们这群以战争为职业的刽子手,可没有机会躲到上帝老人家的羽翼下接受他的庇佑。”
老将军看了看身后撤退着的联军士兵,又看了看前方又开始发动进攻的魔神帝国士兵,笑着说道:“是的,我们都上不了天堂,下地狱也不错,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干得过恶魔,我已经准备好了。”
很快的,壕沟淹没在了枪声和炮声之中,还有不时传来的一声临死的惨叫,直到再无声息。
至少老将军最后为联军的撤退争取到了一些时间,也给敌人造成了一定的伤亡,虽然和对方比起来这数据对比小的可怜,但他已经尽力了,不是吗?他更是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联军以更快的速度逃离了战场,在利伯维尔登上了还未离开的运输船,匆匆的逃离了这片被恶魔诅咒过的大陆,付出的是三分之一的士兵失去了生命。
西非海岸并无海军的魔神帝国追兵只能望洋兴叹,因为太过于嚣张而过于靠近海边遭到了战列舰的一阵打击,这可能是联军给敌人创造的最大伤亡数,见再无便宜可占的联军只能灰溜溜的撤退,掩护着这群残兵败将返回欧洲。
失败的责任当然由已经失去性命的柯尔巴侨司令官来承担,无可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