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誉舌尖儿抵着脸颊内侧的细肉,默了一瞬,道:“告诉刑部尚书,让他在庄子这边多耗一会儿时间,不着急返京回禀。
咱们先审那个活捉回来的,问清楚对方的来路再做定夺。”
平安领命,没立即离开,“王妃......还好吧?”
当时他从外面冲进来的时候,那场面实在是太刺激人。
箫誉吁了口气,“表面上看不出来,不过肯定是不算太好,哪个姑娘遭受这种事能好呢,且要缓个几天。”
平安点头,“王爷陪着王妃吧,别的事我去处理。”
箫誉拍了一下平安的肩膀,笑了笑,没多说别的。
他俩之间,无需多说什么。
等平安离开,箫誉转身回屋。
苏落还在盥洗室没出来,箫誉不放心,唯恐她在里面出点什么事,小时候他就听说过,以前有个姑娘出门,半路遭遇恶人,被恶人折辱之后,这姑娘是被救了出来,可回家没两天她就吊脖子自尽了。
恶人没要了她的命,是周围的眼神和指指点点击溃了她紧绷的坚强。
盥洗室。
箫誉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多少雾气了。
苏落背对着他,坐在木桶里,原本白皙的后背,现在一道一道的红痕,她正在发狠的用力的搓自己的手臂。
那一下一下的力道,不像是给自己搓洗,倒像是再给仇人用刑。
箫誉瞧着,心疼完了,两步上前,攥住了苏落的手腕。
苏落抬眼看他,“我想洗干净。”
五个字,让箫誉受不住,他手臂用力一拉,将苏落直接从木桶中拉的站起身来,随着苏落一声惊叫,箫誉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你很干净,在我这里,你干干净净的很!”
箫誉抱着人就往出走。
苏落咬着唇,嘴唇榻上一扔,不且苏落反应过来,他倾身压下,随手将床榻上的帷幔放下,手捏住苏落的下巴,“把嘴唇咬成这样?你是成心招我心疼呢?”
苏落紧紧抿唇。
明显现在的情绪比刚刚还要糟糕。
这是后知后觉的那股劲儿都涌上来了。
人在遭遇了重大的刺激之后,让人难受的,不是遭遇刺激后的那一瞬,而是在之后的漫长时光里的一次次回想,一次次折磨。
箫誉简直太知道这个道理了。
当年他父亲“战死”沙场,他弟弟意外出事,他在后来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只要一想到这俩人,就难受的喘不过气。
他压着苏落,手摸到她莹润的后背,看她肩膀上自己搓出来的红痕。
“乖宝,别折磨我。”
苏落被箫誉压着,感受着箫誉的分量,也感受着他的温度,那么炽热滚烫。
箫誉忽然起身一点,垂眸看着苏落,眼底带着一抹狠色,那是苏落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箫誉说:“如果实在心里难受,我就让你用点别的滋味覆盖掉它,有什么想要说的话,就现在说,一会儿我不心疼你,你疼了难受了受不住了,我都不管,受不住了你就哭。”
箫誉说着禽兽一样的话,行为比禽兽还要禽兽。
不过没有他说的那么狠。
他很温柔,但温柔中又带着一股和平常完全不同的凶狠。
之前很温柔,中间很凶狠,狠到苏落说自己不行了,要死了,箫誉都没有慢下来一下,而是一边发狠,一边问她,“难受了?难受了就记住,你心里只能有一个男人,好的坏的,都是我,别人不配在你心里停留那么久,知道吗?”
苏落让人折磨的精神都是恍惚的,根本回答不了。
真像箫誉说的那样,呜咽的哭,
箫誉看着她一张脸,之前被陈珩折辱过,打过,现在被他亲吻的全是痕迹,密密麻麻的覆盖,泪珠子从脸上的痕迹上落,犹如一朵让人蹂躏过得花。
这花,是他的。
凶悍了半宿,钢筋铁骨都要让他拆了,
终于在天亮的时候,苏落可怜兮兮脑袋沾住了枕头,脑子里心里别说难过了,连知觉都快没了,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做的狠了,有人疼就有人心疼。
苏落像个小孩儿一样,团缩着,睡得发沉。
箫誉找了药膏,帮她清洗了一下,涂抹了药膏,免得醒来以后肿的难受。
全部弄完,给苏落盖好被子,箫誉从屋里找了笔墨纸砚,精神抖擞的刷刷落笔,写完,吹干墨迹,一折,塞进苏落的被子里,低头在她让亲的已经肿胀的嘴唇上又落下一吻,起身离开。
院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已经在等着主子召唤了,箫誉一出来,她们齐齐看过来。
“王妃睡着呢,不要惊扰,院里不许发出一点动静,厨房煨着汤吧,等王妃醒来,弄个鱼汤,做点清粥小菜,不要弄辣的。”
悉心的吩咐完,箫誉离开住院,转脚去了关押昨天抓来那姑娘的西跨院。
他过去的时候,平安刚刚从一间屋子里出来。
眼见箫誉过来,立刻迎上前,“招供了,这帮人是玉门派的。”
箫誉一扬眉梢。
这个他是真没想到。
所以,是玉门派的人劫持了苏落,继而被陈珩的人截胡,陈珩的人不光带走了苏落,还杀了玉门派的人,还屠杀了村子,最后玉门派的人再去救陈珩?
真特么宽宏大量啊。
平安道:“我们抓的这个,只是玉门派的一个小喽啰,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她们宫主在下令抓王妃之前,进过一次宫,从宫里出来就点了人,命人准备劫持王妃。
至于救陈珩,原本陈珩将人劫持走,他们是愤怒的,准备来报复陈珩的,只是后来来了个人见了他们宫主,那人走之后,她们宫主就下令,挑选了她们当中的精锐部分,去庄子上救陈珩。
刚刚刑部尚书大人那边派人来传话,说昨天善后的时候发现,咱们当时用飞镖射杀的那些,全都是姑娘。
也就是说,昨天那个玉门派的人来救陈珩,他们的弓弩手里,可能都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