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绵绵,我扶你。”
“多谢聂总对残障人士的关怀。”
聂与笑着扶了扶镜框,“小绵绵你的状态比我想象中好多了。”
宋绵弯唇笑了一下,说,“不然我应该是个什么状态?”
聂与也没说什么,扶着她走出去,抬手又把门给带上了。
聂与很绅士的给她开车门,扶她上车,然后自己开车,把她带到了会所。
包厢里提前开了暖气,一进去,就感到一股热气。
聂与看她,眼神示意她把外套脱下来。
宋绵脱下来递给他,道了声谢。
聂与把她的大衣放好,自己也把外套脱下来,只剩了一件墨绿色看起来很有质感的衬衫。在沙发上和她坐下来。双指把衬衣衣袖挽上去,然后递过去一份文件。
“这就是这次拍摄宣传视频的景区,关于拍摄要求,都在里面了。”
宋绵翻了翻,这地方她没去过,但是听说过,离着C城不远。
“现在主打旅游经济,所以还挺重视这次拍摄的。到时候会在主流电视台都会投放。相关部门因为对娱乐圈不了解,我给推荐了几个演员,他们都不满意。这不,就想到了你。在你还没答应之前,我先把你当初的那支广告给他们看了。别说,他们还挺满意的。不过还得见到真人,试装看看。”
宋绵捂脸,“聂总这是故意翻我黑历史吗?”
聂与笑。
宋绵问,“这是要拍个什么形式的?”
“带故事情节的音乐剧模式。当然,并不需要你唱。宣传曲那边他们已经联系了音乐制作团队在办了。到时候会和我们有接洽。我的想法是来个古今的,宣传古韵,又结合现代,吸引年轻人来旅游。”
“我没什么问题。就是我的腿康复问题。如果时间赶的话,聂总你还得考虑找别人。”
“不着急。他们给我的时间挺宽裕的。你这顶多一个月就该好了吧?你应该相信我的眼光,我既然看中你,就很难再有别人入得了我的眼。”
宋绵轻声说,“我应该感谢聂总瞧得上我。”
“当初也是我慧眼识珠好吧?不然你也入不了行。”
这话无可厚非。
宋绵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便说,“要不然我今天在你这里消费一点,算是照顾你生意了。”
聂与被她逗笑,“你以为我在拉生意呢?用不着,你真要喝点什么,随便点,过年嘛,免费。”
“谢谢。”
聂与看一眼时间,问,“你是不是也饿了?我去催一催晚餐好了没。”
宋绵有些惊讶,“聂总这里还带晚餐?”
“本来是不带的,今天不是情况特殊嘛。大年初一,难不成把你带我这里,还让你饿肚子?”
聂与说完,就出去了,招呼宋绵在这坐一会儿。
没一会儿,门推开,宋绵以为是聂与回来了,下意识的抬眼看过去。
在宋绵抬头的那一刻,那人也看过来,与她目光相对。
宋绵原本是刷着些无意义的短视频的,在看到沈肆的那一刻,指尖顿住,手中的手机还在继续放着刚才未完的短视频。
宋绵垂眼把手机锁屏,在沈肆朝她走过来的时候,呼吸几乎停了。
沈肆在她身侧坐下,中间大约还留了一个人的距离。
算是很近,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清晰可闻。
宋绵抿了抿唇,轻声说,“聂总出去了。”
沈肆侧目看她,淡淡说,“我知道。”
宋绵沉默一下。
想去开手机,可又觉得有人在唱,她再刷视频,太过没有礼貌。
在她有些无措的时候,听到沈肆开口,声音很低,“腿恢复的怎么样?”
“挺好的。”
“聂总给我介绍了一个工作,等腿好了,我会试一试。”
“景区的宣传视频?”
宋绵愣一下,想着一定是聂与告诉他的。
她低声嗯一声,又是一阵沉默。
又纸张翻动的声音,宋绵转脸,看到沈肆拿起了跟前放着的拍摄材料。
“打算接?”
宋绵迟钝一秒,然后点头,“还得看对方能不能认同我。”
沈肆把文件放下,说,“聂与介绍的工作,就比我介绍的要好?”
宋绵想说那不一样。
可是她觉得和沈肆的对话,就像是在沼泽中行走,每一步都很艰难。
她说的,沈肆不可能懂。
那不如不说。
“我那天说过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既然决定要离开,总不能还要接你介绍的工作。”
沈肆的视线在宋绵的脸上淡淡的扫过。
没有了那晚的戾气,没有了酒精的作用,沈肆今天没有因为宋绵的话而情绪失控。
可他也没说什么话,昭示着宋绵的话,他并不想回应。
包厢内又是一阵沉默。
直到聂与推开门,亲自端着简餐进来,后面跟着的还有赵觉。
四份简餐都放在了桌子上。餐食虽然简单,可聂与却拿出了他珍藏的好酒。
“今天年初一,咱们也算是聚在一起过年了。都别和我客气,哥们以后就要从商了,这些酒钱都是小钱。”
赵觉去看沈肆,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怎么他国外一段时间回来,聂与就要开始接管家族生意了。
沈肆眼神淡淡的,没什么表示。
几个人边吃边聊,这里面大多是聂与和赵觉在说话。
宋绵是因为插不进去话,宁愿安静吃饭。沈肆是本来就少言寡语,尤其是觉得话题无聊时,更是免开金口。
“说起来咱们几个也算同病相怜,你说有几个人过年了,还不待在家里的?”
赵觉适当拆台,“我父母双全,家庭和睦,纯粹是被你拉着过来的。”
聂与白他一眼,“你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才过来的吧?有事就跑国外,也是当兄弟的能干出的没人性的事?”
赵觉一本正经回复,“我是真的要去参加一个行业论坛。”
“你这只狐狸,你说的话我会信?八成论坛是你临时组织起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赵觉也觉得理亏,只好说,“一会儿打牌,我放牌给你。你给我暗示就好。”
聂与去捂嘴,“你丫的,你就算真放,也不能在老沈和小绵绵面前说吧?”
沈肆淡淡说,“你们随意。你那臭手,看着三家牌打都不一定能赢。”
聂与气的嘴唇发颤。
宋绵后知后觉,茫然问,“一会儿还要打牌吗?”
怎么没人事先和她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