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兮儿娇笑着说:“暖暖,浅弋今晚在我这里过夜了,他喝醉了,你就不要等了。”我强装镇定的说:“那就麻烦你照顾好浅弋了。”黛兮儿嘲笑的说:“那是自然了,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她嚣张的笑着挂断了电话。我攥着手机,手心里全是汗。今夜,将是沈浅弋背叛我的开始吗?
沈姜拿着药回来,我还在发愣。黛兮儿的话久久在我耳边回荡:今晚浅弋在我这里过夜。说的理所应当,嚣张的向我炫耀着她这么轻而易举的拿下了我的男人。
“怎么了?发什么愣呢?”沈姜扶我起来问道。我摇了摇头说:“没事,想一些事情而已。”我正要抬脚,沈姜轻轻的抱起我说:“别想那么多,你最近瘦了很多。”他很小心的抱着我,生怕一不小心就把我打碎了一样。
这个时候出租车已经很少了,我们等了一会还没有打到车。我掏出手机说:“问问亲亲那个小师傅的电话,说不定他还没下班。”沈姜默许了。我把电话打过去说:“亲亲,你能帮我叫辆出租吗?”亲亲张口骂道:“你他妈的怎么突然跟我这么客气了?你没病吧?”我没有和亲亲耍贫,步入正题说:“我现在在市医院门口,打不到车。你帮我问问那个小师傅有没有收工回家。”亲亲疑惑的问:“你病了吗?”我说:“没有,就是脚扭伤了而已。你能帮我叫辆车吗?”亲亲沉默了一会说:“等着,马上到。”我放下手机对沈姜说:“等着吧,亲亲说马上到。”沈姜嗯了一声没说太多话,脱下外套把我包进去。我说:“不用这样,我不冷的。”沈姜沉默的帮我拉好拉链,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眼睛里悲伤和心疼同时汹涌袭来,让我措手不及。
十分钟左右,一辆紫色的夏利就停在了我们面前,车窗摇下,亲亲探出脑袋冲我招手说:“夏姐,快进来。”沈姜又把我拦腰抱起,亲亲见状马上从车上下来帮沈姜开门。我被沈姜慢慢的放在座位上,他对着亲亲笑了笑表示感谢。
亲亲坐进来问:“是回家吗?”沈姜嗯了声。他从圣诞节之后越来越沉默。亲亲给司机说了地址,司机乐呵呵的说:“好嘞,马上就到。”我说:“不着急,开慢点。”司机说:“姐姐,早点到您早点回去休息我也早点回去睡觉。”亲亲从包里出两张红牛说:“这是今晚给你的加班费,开慢点。”司机看了眼亲亲说:“你这多见外,从歌厅到这里再把他们送回去也给不了这么多啊!”亲亲说:“老娘乐意!你他妈的给老娘闭嘴!”司机马上闭嘴了。
这次车开的很慢,我看着窗外昏黄的路灯照射下的地面泛着微微的白色,仔细看,喃喃自语着:“原来下雪了。”沈姜也看了眼窗外说:“是呀!东北的天气下雪就是早。”亲亲也轻轻的说:“不早了,以往十一月份就开始下雪了。今年的雪算小的了。”亲亲一改往日的说话风格,她好几次回头看我欲言又止。我对她微微的笑着,轻轻的叹了口气。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问:“姐姐脚扭了吗?”我说:“不小心扭了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事。”司机乐呵呵的说:“以前我也经常扭到脚,后来一个老中医给开了个方子给泡的药酒,每天抹几次,很快就好了。”我笑了笑说:“我的也没伤到,就是滑到了。”司机问:“你肯定是穿高跟鞋了吧?呵呵,女人都喜欢穿高跟鞋,看着性感,扭脚就伤感了。”亲亲瞪了他一眼说:“不说话你会死吗?”司机说:“不会死,会难受。”
我看着他们两个笑出声来,亲亲这才一脸轻松的问我:“夏姐,你脚怎么扭到了?”我很淡定的说:“穿高跟鞋扭到了。”亲亲满脸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司机一眼,司机当场就乐了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伤感了吧?”亲亲骂道:“你给我闭嘴!”她说完司机一踩油门车就加速飞了出去。这次不是我夸张,是真的飞了出去。
伴随着我们四个的尖叫声车轮华丽丽的在地上转了个圈。我惊魂未定的喘着气确认自己还活着。亲亲对着司机骂道:“让你你开慢点你没听到啊!”司机无辜的说:“刚才有个人一晃过去了,我踩刹车来着结果变成了踩油门。”我挥挥手说:“别争了!看看有没有受伤。”沈姜却紧张的问:“刚才有个人吗?被撞倒了吗?赶紧下去看看。”亲亲拉住他说:“要是撞死就算了,要是没撞死你付得起责任啊!”司机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说:“那也不能见死不救!”说完立马下车,沈姜也跟着下车了。
我隔着车窗往外看,没发现什么血迹,放松的舒了口气。没想到这个小司机还挺有责任感,要是我,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去承担责任。我们都会在事故发生后去责问当事人,各种辱骂的话语去攻击他们,但是当事情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我们自己不一定会有勇气去承认,说不定比那些见死不救的人更龌龊。
他们回到车上,亲亲嘟着嘴气冲冲的说:“开车,操!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我问沈姜:“怎么回事?”沈姜很温暖的笑了笑说:“没什么事,一个喝醉的人。不过我们没有撞到他。”司机继续开车,我不得不佩服这车的抗打击能力,都这样了还没熄火。司机估计也这么想,得瑟的说:“对车就要像对待女人,要好好疼爱才能让你开的爽,不掉链子。”亲亲马上反驳说:“对待车就要像对男人,有事没事踹两脚才好使!”沈姜和我对视了一眼,同样一脸黑线。
回家门口,亲亲没有下车,直接让司机掉头去歌厅。沈姜说:“你们小心点,路上滑。”司机乐呵呵的说:“我这技术绝对一流!”亲亲瞪了他一眼说:“一流你大爷!刚才是谁把油门当刹车了?”沈姜正要走,又回过头问司机:“你说的那个中医是哪里的?”司机说:“就是咱们这里中医院的陈医生,很老的那个,留着白胡子。”沈姜说了句谢谢,抱起我回家。
我把头靠在他的胸口,可以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如此真实。沈姜的外套还在我身上穿着,他只穿了件保暖衬衫。我说:“放我下来,你把衣服穿上。”沈姜说:“我不冷,没事。”我说:“你要是不穿上我就不回去了。”沈姜继续走着说:“你要是不回去我就只有这么冻着了。”我无奈的任由他抱着我走回去。
打开门我把外套脱下来,看到沈姜的鼻子和耳朵已经冻的通红,手上的颜色都变了。我说:“你去洗个热水澡吧,别感冒了。”沈姜倒了一杯开水给我说:“拿着暖和一下,我去洗澡了。”我尽最大可能对他小的阳光明媚,他一愣,回我一个温暖如夏的笑脸。
在他洗澡期间我的手机响了两次,陌生号码,是黛兮儿吧?你又何必用陌生号码,挑明了不是更好些?
沈姜从卫生间走出来,头发还滴着水。我学者他的样子拿过毛巾替他擦着头发。沈姜安静的看看我,嘴角轻轻扬起。我对他笑了笑说:“差不多了,去吹干吧,要不然会感冒的。”沈姜说:“好,听你的。”我看着他心底泛起一阵悲伤。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沈浅弋的手机号。我没有接,无非是黛兮儿又想说些什么挑衅的话,没必要去接。沈姜皱着眉头接通了电话。他沉默了一会说:“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暖暖。”我不知道电话那边熟了什么,沈姜说:“这个不管你的事,你也没资格知道。”他说完挂断电话还给我,我看着他,他却如犯错的孩子一般小声说:“对不起,刚才不该替你接电话的。”我结果手机拿下电池说:“我没有生气,本来我也不想接。”他微微笑着说:“早点睡觉吧。一会儿给你公司请假,你这个样子怎么上班?”我犹豫了会说:“快要年终了,会很忙。我怕这段时间苒姐一个人忙不过来。”沈姜点了点头说:“也是。那等你上班时候我送你去。”我说:“到时候再说吧。”
躺在被窝里,睁着眼睛努力的看着。屋里很黑,几乎没有一丝光线,但我仍企图在黑暗里看清楚一些东西,至于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最经开始经常失眠,闭上眼睛就会梦到以前的自己,阳光明媚,笑靥如花。
假期结束,我看着面前的高跟鞋还是传了上去。摇摇晃晃的走出卧室,沈姜已经在客厅给我准备早餐了。看见我脚下的高跟鞋霸道的把我抱起来放在沙发上脱下我的鞋子,给我换上一双平底棉鞋说:“怎么那么不听话?”我无奈的说:“最近有年终考核肯定会有领导过来检查的,你让我穿平底鞋怎么去上班?”沈姜说:“那你一瘸一拐的去上班领导就没意见了?就会瞎掰!”我见阴谋失败只得乖乖的听话。
沈姜坚持陪我去公司,我黑着脸看着却听到四个字:反对无效!大厦里静悄悄的,沈姜扶着我慢慢走着,还好他没有强行抱我起来,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混下去了?我瞥了一眼沈姜立马回复我以前的风格说:“我求求你了大哥,你回去吧,我还要上班,人来人往的看见多不好?”沈姜咦了一声说:“人来人往?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公司应该你和墨小苒两个人在吧?”我尽量让自己的脸愤怒的跟箬轻似的看着沈姜说:“你到底回不回去?”沈姜笑着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其实挺可爱的。”我觉得一群乌鸦在我头顶旋转。我以为我这个表情不像箬轻的狮子那也想亲亲的老虎吧?没想到竟然是想猫一样,可爱?
无奈的让沈姜继续扶着我往公司走,还好没有太多人看见。公司门口墨小苒正在开门,她看见我关切的问:“你这是怎么了?病了?”我说:“没事没事,就是扭到脚了而已。”墨小苒皱着眉头说:“都这样了怎么还来上班?回去休息吧。”我还没来得急说话沈姜就接着说:“暖暖说年终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非要赶过来。”墨小苒有些欣喜又有些心疼的看着我,最后坚定的说:“给你放假了,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