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今晚我等你回来

回到家看到,沈姜正在看着那把笛子。看到我微微笑着说:“过来,我叫你吹笛子。”我疲惫的脱下高跟鞋摇了摇头说:“我累了,有空吧。”沈姜说:“那你先休息吧。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我说:“随便吧。”

关上门,把自己重重的摔在床上,感觉自己真的很累。越来越不真实。起来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这个吐着酒红色口红的女人,好陌生。我闭上眼睛又睁开,想让自己觉得这是个梦。但是镜子里依然是那个化着妩媚的妆容的女人。我打开口红,慢慢的涂在嘴唇上,心底的悲伤却越来越重,直到把自己淹没。

扔掉口红,我烦躁的一拳重重的锤在桌子上。镜子里的自己表情却依然妖艳妩媚。我打开门走进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脸上的妆被水一冲慢慢的晕开,我看着镜子里的人,笑了起来。眼圈周围是晕开的眼线液还有脱落的睫毛膏。脸上精心敷上的粉和腮红此刻毫无美感的在脸上胡乱的争夺着地方,其实我正如此刻的夏暖暖一样狼狈。

打开淋浴,水流慢慢的侵占着我的每一寸肌肤,刺骨的冰冷传遍全身。我苦笑着,只有这种感觉才让我知道我还活着,很好好高傲的活着。从我穿上是个岌岌可危的高度的高跟鞋开始我就以为我死了。

用毛巾裹着头发走出来,打了个喷嚏。沈姜从厨房走出来帮我擦着头发,皱着眉头问:“怎么这么凉?没有热水了吗?”我说:“有,不想用。”一开口就带着浓重的鼻音。沈姜又心疼又生气的责怪着:“为什么要用凉水?你不知道你身体很差吗?”我冲他笑着说:“我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和沈姜说话的时候不再耍贫。看到他温暖的笑容的时候想要拼命的躲开。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你再也不配得到这么温暖的笑了,你已经是个恶女人了。各种讥笑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痛苦的反驳却发现自己真的已经这样了。

沈姜说:“我给你去买药,你去睡一会。”我失落叹了口气,为什么叹气,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心里堵得难受,也许叹口气能让我觉得舒畅些。

我在阳台点了支烟,看到是沈姜慢慢的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沈姜,你不用这样,我已经不是夏暖暖了,你又何必这样委屈自己。

扔掉烟,给沈浅弋打了个电话。我带着浓重的口音说:“浅弋。”沈浅弋说:“你是不是感冒了?”我嗯了声。沈浅弋略微有些着急的说:“去吃点药,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呢?”我犹豫了一下说:“你不在身边,我照顾不好自己。”沈浅弋说:“那我来照顾你好不好?”我说:“好。你现在在哪里?”沈浅弋犹豫了一下说:“在公司处理工作。刚升职有很多东西要处理。”我说:“那你先忙。”

挂断电话我穿上外套,换了一双高跟鞋,精致的梳妆打扮。我要去沈浅弋家里。

走进熟悉的小区,门卫大哥冲我打招呼说:“小夏,又好久不见了。”我笑着说:“是呀!最近忙,你还好吗?”大哥乐呵呵的说:“好的很啊!”我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

在沈浅弋家门口,我拿出钥匙,钥匙是在沈浅弋升职宴会上拿过来的。那天我假装不惊异的看到他钥匙,怅然若失。他取下钥匙放在我手里说:“这本来说是你的。”

打开门,屋里一如既往的干净,还有一股香水味,属于黛兮儿的香水味。我冷笑着,黛兮儿,你这段时间没少来吧?坐在沙发上给沈浅弋发了个信息:今晚我等你回来。沈浅弋过了一会给我打过来电话说:“暖暖,你在哪里?”我简洁的回答说:“在家。”沈浅弋问:“哪个家?”我呵呵的笑着说:“当然是我们的家了。”沈浅弋说:“好,我处理完就回去。”我说:“好我等你回来。”

等你回来?我苦笑着,我其实很期待他能回来,但是更多的还是心酸。若是我一如既往的生活,那就算我回来了还是会继续争吵吧?可是如今的我还是我吗?疲惫的叹了口气,去阳台上点了支烟,窗外的枫树只剩枝干在风中屹立不动。你们就算换了装束可还是你们,但是我自从穿上高跟鞋就不在是我了。

卧室里,那副枫叶张扬的挂在墙上,上面有点点的灰尘。我放下外套走进厨房开始做饭。我特意跟着菜谱学了很久,沈姜是试验品。说起沈姜,我这辈子是欠定他了。厨房里东西很齐全,看来沈浅弋的日子过得不错,也是,尽管他心底对我是多年的爱恋,但如今已经剩下平淡,可有可无,加上黛兮儿在他身边,就算他对我有那么些愧疚也会被刚刚升职的喜悦所替代,男人还是注重事业的。那种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故事只存在梦境里吧。

做完饭我去冲了一个淋浴,洗掉身上的油烟味,包里必备的化妆品仔细的补了妆。镜子里依然是妖娆妩媚女人。

手机响了很久我没有去接,沈姜打来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其实他的每个叹息我都会觉得心痛,但是却逼着自己去忽略。手机又响了两下是信息,我拿起来看,沈姜说:“暖暖,你去哪里了?外边天冷,早点回来。”我没有回复。

天黑了,我拨通沈浅弋的手机,他那边声音杂乱,他说:“暖暖,我有些应酬暂时脱不开身,晚些回去。”我问:“不是放假吗?你加班怎么还有应酬?”沈浅弋干笑着说:“放假了也有应酬啊,我这不是干干升职吗?难免要去联络一下新客户。”我说:“那我等你。”沈浅弋说:“你先去吃饭,我,我可能不去吃饭了。”我说好,苦笑着挂断了电话。

应酬?这是沈浅弋经常说的吧?果然是爱美人更爱江山,江山和美人相比美人更多的只是工具吧?

手机又响了一下,还是沈姜发的信息。沈姜说:“暖暖,早点回来。担心你,你还病着。”我在发件箱里写道:不用担心。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删除了。我偏执的想着沈姜只是我的哥哥,我的邻居,是我爸交代他好好照顾我他才这么关心我的。这么想着我心里会好受些,那些愧疚感慢慢的减少了许多。

菜凉了,我对着它们说:“你们是不是也伤心了?你看,你们心都凉了。呵呵,我是不会心凉的,因为我心死了。”说完心里却痛了起来,死都死了为什么还会疼呢?

再打电话给沈浅弋,他那边有女人的欢笑声音传来,我听得出来他有些醉了。他说:“你自己先睡吧,我一会儿回去。”我说:“我等你。”他那边一个女人娇笑着叫:“浅弋,怎么还没回来?”黛兮儿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我问:“你和谁在一起呢?”沈浅弋说:“和朋友在一起,你不认识。”我说:“那我不等你了。”沈浅弋说:“好,你先睡。”他说话的时候我又听到黛兮儿叫他的声音。

冷笑着挂断电话,明知道他会这么说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心里还是有期待的吗?至于期待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我不认识,每次沈浅弋都会这么说。黛兮儿,你这次动作这么迅速,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样的花招。

看了眼是时间已经快十点了,我把桌子上的菜整齐的放好,穿上外套走了出去。沈浅弋,当你回来看到这一切时候会不会内疚?我呵呵的笑着,想到他的内疚心里却一点也不高兴,甚至心更疼了。我捂着胃想着肯定是因为没吃饱所以是胃疼,对,是胃疼,心都死了怎么会疼呢?

路边亮着昏暗的路灯,我慢慢的走着。去哪里呢?回沈姜那里?我不想待在哪里,或者说我不敢面对沈姜。但是想到沈姜给我的温暖还是忍不住走了回去。我到底是一个贪心的人,舍不得丢弃他给我的温暖,就像舍不得沈浅弋胸口的温暖一样。这么看来,我本来就是一个坏女人了。

沈姜站在离家不远的路上张望着,冷风吹着,他不时的挫着手。我快步走过去,脚上穿着高跟鞋,不小心踩到积雪,脚底一滑摔在了地上。我吃痛的叫了一声。沈姜听到声音赶忙跑过来问:“怎么摔倒了?疼吗?”我摇了摇头试着站起来却觉得脚腕钻心的疼。沈姜抱起我说:“我送你去医院。”我被他抱着说:“不用了,只不过扭到了而已。”沈姜不容我反驳直接送我去了医院。

医院里医生轻轻的活动着我的脚问:“疼吗?”我皱着眉头说:“疼。”医生又活动了几下松开手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扭到了而已。你以前是不是扭伤过?”我点了点头。医生问:“那时候去医院检查了吗?”我摇了摇头。医生点着头说:“这就对了。你就是以前没处理好,这次又扭伤了,新伤旧伤算在一起,以后你要是不注意的话就会习惯性扭伤。”我疑惑着,什么叫习惯性扭伤?我怎么没听说过。

医生开了些药又看了眼我的高跟鞋说:“回去不要穿高跟鞋了,特别是这么高的。”我嗯了声。沈姜拿着处方去开药,我手机响了,是沈浅弋的手机号。

我说:“你回来了吗?”电话那边传来刺耳的笑声说:“浅弋今晚不回去了。”我身体僵了一下,打电话的竟然是黛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