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一个人的悲伤

走到小区门口黛兮儿迎面就走了过来。我装作没看见准备和她擦肩而过。她拉住我说:“夏小姐,见面怎么也不说个话。”我看着她说:“黛小姐,好巧啊。”说完准备走,她又拉着了我说:“不巧不巧,我刚才浅弋家出来。”我对着她冷笑了一下说:“出来了还不赶紧滚?”黛兮儿笑着说:“没有见到夏小姐我怎么能走。呵呵,不过夏小姐你的睡衣是在太小了,穿着真不舒服!”她说完准备走。

我拦住她问:“你穿我睡衣?”黛兮儿笑盈盈的看着我往我身边走了一步几乎紧贴着我的耳朵说:“是浅弋让我穿的,他对我很温柔。”她说完往后退了一步继续看着我笑。我挥手对着她就甩了一耳光!

黛兮儿倒在地上看着我,眼泪汪汪的。我对着她骂了句:“贱人!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妈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暖暖!”沈浅弋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怒气冲冲的看着我。他走过来,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香水味。不是我的味道,我从来不用香水。苦笑了一下,他们真的发生了什么。对着沈浅弋笑了一下问:“怎么?你心疼了?”沈浅弋看着我说:“暖暖,你太过分了!”我冲着沈浅弋喊道:“我他妈的就打这个婊子了怎么样!”

啪!清脆的声音过后,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着。我看着沈浅弋说:“好,真好。哈哈,沈浅弋,你他妈的为了这个婊子打我!”我站在原地看着沈浅弋,他越过我扶起黛兮儿,很温柔的问:“有没有受伤?对不起。”黛兮儿抽泣说:“对不起,对不起,今晚我不该过来的。”说完趴在沈浅弋怀里哭了起来。

时间就这样一秒一秒的流逝,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像是没有心一样的看着他们,没有疼痛,没有眼泪,没有悲伤。

黛兮儿一直在沈浅弋怀里哭,沈浅弋没有看我,安慰着黛兮儿。我慢慢抬起脚向小区外走去。沈浅弋叫了我一声:“暖暖。”

我没有回头,继续一步,两步,三步……

沈浅弋又叫了一声:“暖暖,别走。”我苦笑,不走,不在看你们在这里惺惺相惜。我走的很慢,很慢。生怕触动了空气,打碎这支撑我的最后一丝力气。

背后传来沈浅弋的喊声:“暖暖,暖暖!”

我佯装坚强,挺直了腰身企图走的摇曳生姿,但是脚步却开始踉沧。拼命的让自己微笑,不把这脆弱暴露的任何人的眼中。

一步,两步,三步……

沈浅弋最终没有追过来,我知道他的怀里此刻抱着黛兮儿,那个哭的梨花带雨,在他面前温柔漂亮的女人。而我此刻漫无目的的走在这个不属于我的城市里,张大嘴巴呼吸着空气,笨拙的希望这种方法可以减轻心里的疼痛。

这一次,我没有打电话告诉任何人。终究要自己慢慢长大,自己的悲伤也只有自己知道,没有人能代替你难过,更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一个人的快乐分享给另一个人就成了两个人的快乐。一个人的悲伤,分享给另一个人,还是自己的悲伤。

这座城市终于安静了下来,昏黄的路灯拉长我一个人的身影。我坐在地上,揉了揉眼睛,心里堵的难受,眼泪却没有流出来。我长大了,慢慢的开始不哭了。我学会了微笑,张扬的笑着,用微笑掩盖悲伤。

手机响了一下,我拿出来看是顾城。他消失很久了,怎么突然出现了?挂断电话,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半。

手机又响了,还是顾城。我没有接,让手机就这么响着。

铃声次响起时,我接通了。顾城问:“小暖,怎么不接电话?”我沉默着。顾城又问:“小暖,你在吗?”我还是沉默,现在连呼吸都是困难的,不想说话,也没有力气说话。顾城开始焦急的说:“小暖,你怎么了?说话,别吓我!”我努力的嗯了一声。顾城慌了,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小暖,你现在在哪里?”我又嗯了一声。顾城沉默了一会说:“小暖,告诉我你在哪里好吗?”我张开嘴尝试了几次想要说话,断断续续的说出我的位置。

我坐在路灯下抱着自己,一动不动。顾城很快就过来了,给我披了一件衣服陪我坐在路灯下,路灯拉长我们两个的身影,我看到的却只是落寞。

顾城在我身边给我说着他小时候的趣事,我面无表情的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靠着顾城的肩膀,顾城看着我问:“饿吗?”我看了眼天空,乌云密布,估计有五点多了。顾城拉我起来说:“我送你回家。”我对着顾城摇了摇头。顾城想了一会说:“那去我家吧,好歹你也吃点东西。”说完看着我的脸突然很愤怒的问:“他打你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顾城拉着我的手说:“我带你回我家。”我跟着他像没有灵魂一样任凭他拉着。

天空下起了雨,我抬头看着漫天的乌云很大声的笑了出来。顾城看着我愣了一下,然后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雨点大了恰来,很快就变成了倾盆大雨。秋天的雨带着浓浓的寒意打在我身上。我抬着头任凭雨点打在脸上。顾城抱着我,拍着我后背说:“小暖,想哭就哭吧。”我却越发笑了起来。

顾城带着我回家,我在雨中灿烂的笑着,顾城说:“小暖,别这么忍着。”我摇了摇头。雨点打在脸上生疼,我对顾城说了第一句话:“我想抽支烟。”说:“好。”雨很大,烟很快就被打湿了,我又点了支,很快又打湿看了。所有的烟都被我这么一支支的点着。顾城看着我说:“明明知道是徒劳的,为什么非要去那么执着的不肯放弃?”我听完心里所有压抑的感情突然溃不成军,眼泪夺眶而出。顾城抱着我说:“小暖,我带你回家。”

顾城家里,我浑身湿透的坐在沙发上。顾城翻出来一套衣服说:“去洗个澡换上吧。要不该感冒了。”我换衣服的时候发现手机关机了,估计是没电了。苦笑了一下,没关机又能怎么样?奢望沈浅弋能来找我吗?我此生最怕漂泊,却如今却成为了无家可归的人。

头发还湿漉漉的往下淌水,顾城拿着毛巾擦着我的头发说:“小暖,你头发长长了。”我嗯了一声。沈浅弋说喜欢我长发的样子,我便执意要再为他蓄起长发,想着不由苦笑了一下。顾城说:“小暖,你变了。以前你喜欢笑,那种灿烂的热情的笑。但是现在你笑着却让人心疼。”我接过毛巾自己擦着头发说:“你想多了。笑就是笑,没有什么心疼不心疼的。”

顾城问:“你打算怎么办?”我摇了摇头说:“本来我就是四处漂泊的人,现在不过回归到以前罢了。”顾城沉默了一会说:“你可以先住我这里。”我勉强对顾城笑了下说:“不用了,还有箬轻她们,怎么我也不会沦落街头。”顾城说:“我这里随时给你留着地方。”我心里感动了一下,顾城每次都会在我一个人的时候陪着我,给我温暖和依靠。

下午的时衣服已经干了,我换上衣服对顾城说:“谢谢你。”顾城抱了我一下说:“别这么说,记得还有我。”我点了点头。顾城问:“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我说:“我想家了,下周国庆节放假要回去看看。”顾城笑着说:“好,照顾好自己。”我对他说:“你也是。”

去箬轻家的路上我回了一趟沈浅弋那里,钥匙还在我这里,打开门沈浅弋不在家。屋里很大的烟味,地上一地的烟头,散乱着一些衣服和书。我收拾着屋子,把沈浅弋的衣服洗干净晾在阳台上。

阳台上还放着那幅画,火红的枫叶张扬的笑着,我对着它们说:“再见了。你们替我好好照顾他。”

收拾好我的东西向我偷偷的搬来一样,默默的搬走。把钥匙放在桌子上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屋子,我爱的男人住在这里,可是以后却不在属于我。涩涩的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敲着箬轻家的门,我准备好笑脸。箬轻打开门看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我说:“箬轻,我要在你这里住几天。”箬轻突然抱着我说:“夏夏,你可让我们着急死了!”我没有说话,等着她松开我。

箬轻把我东西搬进去说:“你昨晚跑哪儿去了?浅弋打电话问你在我这里没有,也不说到底怎么了”我笑了笑说:“没什么。”箬轻看着我的脸问:“你的脸怎么了?”我摸了摸脸说:“没事。”箬轻拉着我坐下说:“夏夏,到底怎么回事?你和沈浅弋到底怎么了?”我对着她笑了一下说:“真的没事。只是分手了而已。”箬轻一下就跳了起来。

她看着我问:“什么叫只是分手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