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旅行

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的人好少,总得给我点意见啊,不然我怎么能扬长避短呢.方文的伤一天天痊愈,周杰的自责在一天天加深。

方文已经出院在家休养了。周杰每天鞍前马后地伺候,任他再说什么,周杰都保持着逆来顺受的态度。

其实出院之后方文已经收敛了很多,他看见周杰内疚的样子,很心疼。他一点也不怪周杰,只是有些怪自己。而且开始是有一些,后来就越来越怪,简直是怨恨。

若不是自己缺少控制地勾引他,也许两个人的关系会向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周杰那开朗阳光的内心,也不会遭遇到这种晦暗情绪的纠缠。

覆水难收,以后的日子不可能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了。该怎么办?

方文并不介意自己在周杰面前服软丢面子,所以他想,或许可以开开心心地告诉他,其实自己也爱上他好久了,对他的爱也是非常非常地渴望。

只是爱了之后怎么样,象别人一样,从爱到最爱,再到不爱?让自己的爱情也无奈地走到这种宿命里面去吗?起初轰轰烈烈地爱个死去活来,等到琐碎缠身,等到青春不在,那些爱就会消失无踪,只能留给曾经相爱的两人无尽的追悔,无限的失落。到那时,可能连曾经的美好都会被抹杀掉的。

方文确认自己还没有找到可以让两情长久的良药,所以他对这个梦魇一样的定律依然是恐惧的。

方文的脚已经没事了,但医院给了他三个月的假,他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以自己支配。

每天面对着心事重重的周杰,他不知该对他讲什么。

不如出去散散心,离开他一些时候,回来之后,一定给他个交待。

看着方文跟着旅行社出发了,周杰对他的伤和他的心情都有些不放心。嘱咐又嘱咐地要他小心身体之外,再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

送走了方文,周杰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屋子里,脑子空白了半晌。迷迷糊糊睡了一小会儿之后,被一个噩梦惊醒。梦里方文脸色惨白,绝望地笑着向他挥手,然后渐渐模糊、透明,最后象烟雾一样飘散无踪。

他急匆匆地抓起电话,给方文播过去。方文斯斯文文的声音自话筒传来,他的心放下了少许。想跟他说别去了,现在就下车,他去接他,但是理由呢,只为了一个梦?太白痴了。

周杰只好又叮嘱了几句废话,放下了电话。

环顾四周,周杰无力地把自己扔在沙发里。

这里是他和方文的家,方文才走了几个小时,他就已经快被寂寞给吞噬掉了。无论方文怎样对他,只要他在,一切都好说。

他一直认为方文是爱着他的,虽然他任性,虽然他狡猾,但这只是方文的表面,他对这份爱甚至比自己还要执着。

他们毕业分配的时候,方文因为实习时就非常得医院的赏识,所以被这家有名的医院留下。而周杰却因为被患者举报过而险些失去了这个机会。是方文费尽了心思才让他也留下来的。

当周杰知道又能和方文在一起的时候,高兴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方文立刻变脸,脆生生给了他一个嘴巴说:“要不是看在你为了我才被人举报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呢!”

懒不懒得,他都管了。周杰摸着脸,还是觉得很幸福。

那个人虽然在他面前经常性地不讲理,但每每想到他,心里却只有说不出的喜欢和安慰。

如果自己心里的忧伤能够让方文知道,他一定不会走的,他会给自己一个温暖的拥抱。

他现在就开始非常想念安安静静地趴在方文胸膛上的那种感觉了。方文从不会象他那样动不动就把对方紧紧地拥抱到透不过气,但是每当他需要安慰的时候,方文都会把他轻轻揽入怀中抚慰。那拥抱不是很热烈,但却让他感到非常踏实。次数不是很频繁,但绝对很有效。

他为什么要拒绝自己的告白,是不是自己做得还不够,他说的那个“一成不变”或许只是对自己不满意的一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