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瑞文看着那当官的,冷冷道:“我不管你是谁,想要干什么。现在立马带着你的人离开,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否则后果自负!”
在手道:“你算什么东西,就算苏圣平来,也得乖乖听我的话,莫非你们民团和海盗蛇鼠一窝,什么抗击海盗,都是装的!”
当官的话音刚落,管瑞文手臂一抬,原本前进的军士立即停下。接着管瑞文回头看了一眼许文斌,见许文斌点点头,立马就转过头,此时他的脸色已经冷的可怕。
之前许文斌给他的任务是护送戏团离开,因为那块令牌,对他来说这就是军令,必须不折不扣的执行。如果那当官的就此罢休,此事则了,日后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处理。
但是,那当官的竟然说苏圣平得乖乖听他的,还说国民军和海盗蛇鼠一窝,这两样都触碰到了国民军的底线。用国民军现有的军律来说,国民军的荣誉高于一切,但凡有人敢败坏国民军的荣誉,无论何时何地,任何一个国民军都可以采取任何手段进行反击。但此地许文斌是最高领导,所以管瑞文才会回头询问许文斌。
许文斌听到那当官的说出那句话,就知道今日的事情难以善了,尽管他不知道国民军的军律,却知道苏圣平和国民军的声誉在这些军士心中的地位,这个当官的不知好歹,两样都犯了。
如果他不同意管瑞文采取反制措施的话,那戏团辛辛苦苦到各地演出又有何用?这事要闹出去,恐怕苏圣平都保不了他,再想在体系内混,只能完全隐在幕后了。所以看到管瑞文回头,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点点头,相信管瑞文自己会做出正确的应对手段,必然是用手中的武器维护苏圣平和国民军的声誉。既然要打起来了,他就带着戏团的腾返回客栈,然后直接关上了大门。
见管瑞文的脸色突变,那当官的这才想起国民军的可怕,连连退后,发颤的说:“你要干嘛?”
管瑞文一点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来到国民军的阵列前,一声“立正”,所有国民军军士立马按规定动作站好。因为这次冲突,客栈边上已经有不少府城居民围看热闹,管瑞文怕误伤无故,只能让军士站好,自己大声道:“军长和国民军的荣誉不容任何人玷污,这个当官竟敢污蔑军长和国民军,按国民军军律,如何?”
所有国民军军士高声答道:“当斩!”
这整齐划一的喊叫声,让周边围观的民众看傻了,也让那当官和跟他一起来的官军胆寒。那当官的接连退后几步,双脚开始打颤,可惜还以为国民军不敢在府城里造次,不懂得赶紧领人跑路。
管瑞文接着大声说:“国民军日夜为抗击海盗而战,今日莆田官军竟敢败坏我国民军名声,我国民军必将自己讨回公道,请围观的百姓回避,避免误伤。”很多围观的人这才惊慌失措的赶紧跑开,但还有不少人只是站的稍远一点,准备继续看这场好戏。
看围观的人走的差不多了,管瑞文这才转过身,对那个莆田官军说:“刚才的话,我就当是这当官的人一人之言,其他人只要十个数内自行离开,我就当是你们不同意他的话,否则将视为赞同那当官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许文斌隔着门,对管瑞文的反应相当满意,先是从国民军和苏圣平的声誉说起,再让百姓避开,避免误伤造成严重后果。然后专门针对官军污蔑国民军和海盗蛇鼠一窝的话,用这个人人都知道不属实的话让自己站在道德的高点。
然后又用言语把那当官和其他官军区别开来,如果那些官军自己留下来,那就是同意那个污蔑,这样若有死伤也就怪不得他了。据许文斌了解,国民军那些连长、营长大多以前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山民,短短几年就能有这番处置事情的能力,苏圣平这术法是怎么变的?许文斌丝毫不在意眼前的这场小冲突,而是想到了很远。
那边莆田的官军并没有人离开,也许是知道县官不如现管,也许是人多胆壮,以前只是听说国民军打海盗厉害,认为传言被夸大也未可知,当然个个也都战战兢兢的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和国民军对战。
管瑞文冷笑一声,站到队伍中间,此时也不用吹什么军号了,先是高喊一声,准备攻击,所有人拿出武器,前面两排的大戟同时平直伸出,后两排的人同时举起手弩,其他人则是整齐的抽出战刀。接着管瑞文高喊一声全军出击,国民军的军士喝的一声,十个班整齐的跑步前进。
双方离得太近,国民军对如何作战已经形成了习惯,稍一靠近两排手弩就射了出去,顿时有不少官军被射到,紧接着大戟已经能够刺到挡在前面的官军,二十根大戟分上下两路齐齐刺出,顿时就有大片官军被刺到。
这还怎么打,先是手弩,官军又没准备弓箭,就已经吃了大亏了。接着又是大戟,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自己根本打不到人家。转瞬间官军们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掉头就跑。管瑞文见状,高声道:“三才阵追击,抓住那当官的为止。”
国民军军士立刻分散开来,冲向已经在跑路的官军,还没冲出十丈,那当官的不知被谁一推,显然推人的是听到了管瑞文的话,这下子那当官的就被抓住了。军士严格执行命令,抓住那当官的后立马转身回来。
管瑞文下达命令道:“一班到五班,前面探路,确保到城门的安全,六班到十班押着这个狗官,护送戏团离开。”
这时围观的人群才醒悟过来,短短时间一场热闹就这么结束了,这会也分不清谁是谁非,反正国民军短短时间就打败了数倍于他们的官军,果然是打败海盗的好汉,不由纷纷拍手为国民军叫好。
许文斌他们本来就准备好了,这会见阻碍已清除,赶紧快速出门,随国民军一起快速出城。
许文斌和管瑞文当然不会知道,刚刚围观这一场小冲突的人群中有这么几个人挺有意思。两个是相约进城准备打点零工,好赚点钱补贴家用的,看了这场冲突,只说了“好汉”两个字。一个是府城有名的纨绔子弟,二十岁了还调皮捣蛋的很,在边上的酒楼里看完整场冲突,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只说了“我也要”三个字。对面酒楼上同样有三个二十五六岁模样的读书人,看过这次冲突后,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说“威武之师”,另外两个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管瑞文押着那当官的,在他不断的讨饶声中来到城门处,五个班的军士此时已经控制了城门。其他人都到了以后,管瑞文把那当官的往地上一扔,道:“跪下,趴在地上大声说国民军是好样的,苏圣平是好样的,我没叫停不能停。”那当官的赶紧照做,念了不知多少遍后,才敢稍稍抬头,这才发现那群凶神恶煞般的国民军早已无影无踪,这才瘫倒在地上。
此次冲突导致莆田官军一人死亡,三十几人受伤。莆田防御使原本十分恼火,既恨自己那个手下丢人现眼,又恨国民军嚣张跋扈,本来想上本参奏苏圣平。可是还没等他写好奏章,自己那个手下就无缘无故死在家中,死因不明。他哪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这样狠辣的报复速度,让人不寒而栗,顿时打消了告状的念头。
许文斌他们出城后,不想给物流行惹麻烦,直接和国民军一道离开莆田,前往福州府福清县。为了感谢国民军的救助之功,戏团还精心给他们演出了一段新编的国民军奋勇追击三天三夜擒获作恶海盗的戏。
管瑞文他们一直保护戏团到了福清,莆田防御使衙门也不可能再派大部队来找麻烦了,对手少的话,护卫们就能解决,再说这附近也有国民军一个连在,管瑞文才率队离开。戏团在福清待了三天后,就启程前往长乐。
至于那个痴情的公子哥,发生了那样的冲突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会梁青青又拿他说事,杜晴儿只能苦笑的摇摇头,心道今生怎么可能就此嫁做人妇,除非他明说不要我了!
许文斌为何突然回去,任两个人怎么猜测也无法得出正确的答案,就当是闲暇之时的闲聊。当许文斌风尘仆仆的赶到长乐的时候,他们才知道了关于戏团的最新安排。对此,梁青青是满意的,杜晴儿倒也不在乎。
平常戏团还是很忙的,那些学生自小就跟在两女身边,很多还只是孩子,梁青青和杜晴儿不仅要教授他们曲艺,培养她们上台表演的能力,生活上也是要尽心照顾。一个戏团百十来号人,吃喝拉撒睡也都要操心,许文斌又马上要离开了,梁青青也只能尽快进入角色,杜晴儿再从旁协助。
戏团的表演在各地都吸引了无数人观看,有人喜欢那些故事,有人喜欢看台上的人,而有人则是在观察整个戏团,而自从进入长乐后,就有两人一直跟着,直到戏团从长乐离开,他们才返回福州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