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的下午开始贴对联。
曲音音拿着红纸请苏九里?帮忙写了一副对联。而左邻右舍知道这里?住了一位书法绝佳的书生后也是轮番上门拿钱请他写。
从早上一直写到了傍晚,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苏九里?问?:“子乔,还有人要写吗?”
苏子乔将晾干的对联卷了起来,在上面做好记号,回答道:“没?有了公子。”
他拿出钱袋子掂了掂,脸上露出笑容,“公子,今天咱们?赚了不少钱呢。”
苏九里?笑了笑,说道:“你赶紧将这几幅对联送过?去吧。”
“嗯。”
转动轮椅来到门前,外面还在飞雪,到处都是银装素裹。
但是因为是新年,往常并不怎么热闹的巷子,今天也变得格外热闹了。院门没?关,能?瞧见不时有几个结伴玩耍的孩子路过?。
不远处传来了鞭炮声?,这个时间想来是祭祖了。
苏九里?听着家家户户热闹的声?音,心中升起一丝难过?。
以前在河州的时候一家人过?新年,总是开心热闹的。他们?村子上住户也多,到了这个时候孩子们?都会结伴到处跑,拿着大人给的几个铜板能?兴奋地跑好几里?地就为了到集市上去买一串糖葫芦。
如今只剩他与子乔两?个人,家中充满了孤寂。
“九里??”一道柔软的女声?传来,苏九里?抬头,见曲音音走了进来。
“子乔呢?”
“哦,他去送对联了。”苏九里?道:“你怎么不撑把伞?”伸手拍着她身上的雪花。
曲音音满不在乎“就这几步路,用不着啦。”
她笑嘻嘻地说:“我爹爹让我来请你们?晚上去我家吃团圆饭。”
苏九里?道:“这...不合规矩吧。”团圆饭是一家人吃的,他们?只是外人,怎么好意思去。
曲音音拉着他的手说:“没?关系,你与子乔两?个人多冷清啊。”
说着,她推着苏九里?往外走:“走吧走吧,一会就可以开饭了。”
“可是、子乔他...”
“不用担心,他回来没?见到你肯定会去我家的。”
晚上。
鞭炮声?笼罩了梨花镇,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上了红灯笼,到处都洋溢着团圆的喜悦。
曲音音家的桌子上也是被摆的满满的。几人围坐在桌边一旁炉子上放着烫好的上好女儿红。
“苏小子,来,再陪你叔喝一杯!”曲长霖端着杯子,眼神都有些迷蒙了。
杜玲道:“长霖,少喝一点。”
苏九里?的脸上也染了一层绯红,他一向不擅饮酒,今日是高兴的日子,便?陪着曲长霖喝了几杯,此时也已感觉脑袋有些昏沉了。
“好!曲、曲叔,喝!”一口饮尽,热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流到腹中,带起了热意。
“娘,你看爹爹,都喝醉了。”
曲音音吃着菜,端起自制的饮料喝了几口,见父亲难得醉倒的模样,笑了起来。
“公子,你不能?再喝了。”苏子乔劝道,将他面前的酒杯拿的远了一些。
“我、我还能?喝!”苏九里?醉眼迷蒙,连脖子都红了。
曲音音看着他对苏子乔道:“你家公子喝醉了,还是先?送他回去休息吧。”
“嗯。”苏子乔点点头,推着他往外面走去了。
晚上收拾好后,照例泡了一会的脚,半开的窗户外,大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外面静悄悄的。
将窗户关上,脱去衣裳赶紧钻进了被子里?。
冷风顺着窗户的缝隙吹了进来,夹杂着冬梅淡淡的冷香。她将被子又?裹紧了一些,脚边的汤婆子温度很高,烫烫的,让整个被窝都暖了起来。
新正月便?是要忙着拜年的事情了,一年当中也就这个月农民们?能?轻松一些。大家走亲访友互道祝福。
曲音音刚开始的时候还挺兴奋,她在华国的时候家因为大家都不走亲戚,因此她在接到走亲戚的任务后便?觉得新奇又?兴奋。但是一连跑了五六天,她却有些受不住了。
每天靠双脚到处跑,有时光是赶路就要走一两?个时辰,到了之后吃顿饭又?着急忙慌的往回赶。
这才几天,脚底就被磨出了水泡了。
悠闲地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整个正月里?都是大晴天,温度也很舒适。
山上的茶叶也已冒出了尖尖,有心急的便?已经?挎着篮子上山寻找着最值钱的茶叶尖了。
店铺也关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曲音音打算重整一下再营业。
二月初三时是她的生日。
早上,杜氏特地给她煮了一碗长寿面,还包了红包给她。
很久没?有收到过?生日荷包了,曲音音很开心。碗中的长寿面只是很平常的面,加了一个荷包蛋,味道很普通,但是她却吃到了幸福的感觉。
来到这里?这么久了,她一直都能?感受到原身父母对她的关怀,她很喜欢也很羡慕。在华国的时候她与父母虽然住在一个家里?,但是见面的次数却不多。
她要上学,父母要上班,加上经?常出差,根本没?有时间分给她。就连一家人好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都是奢侈的,
从小到大,她的生日父母出现的次数寥寥可数,送的礼物也都是千篇一律。吃蛋糕的时候身边坐着的永远都是照顾她的佣人。
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她也曾哭闹过?,央求父母陪她。只是在成年后,她懂得多了,对这些也就看淡了。
在曲音音身上,她真实地感受到了父母的疼爱与关怀。
她既开心又?羡慕,这份感情是她想要永远珍视的。
“音音,这是爹爹送给你的生辰礼物。”
曲长霖走进厨房,拿了一个荷包送给她,“这里?面装的是我和?你娘去寺庙求来的平安符,你要贴身戴着。”
曲音音笑了起来,“谢谢爹爹!”
一旁的杜玲欲言又?止,看着女儿开心地将荷包戴在脖子上小心翼翼地放进怀中,她抬头神情复杂地看着丈夫。
曲长霖与她对视一眼,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二月初八,湘百书院开院的日子。
“子乔,这是我做的便?当,你带上。”
天还没?亮,曲音音将一个布袋递给了苏子乔。“你家公子呢?”
苏子乔接过?来,说道:“谢谢曲姑娘,公子他在收拾书篓。”
“他的脚已经?全好了吧?”
“嗯。”点点头,苏子乔突然问?道:“曲姑娘,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生病了吗?”他将灯笼举了起来,明亮的烛火下,曲音音的面色有些苍白,嘴唇的颜色也变得极浅。
她笑笑,摸了摸有些发晕的脑袋说道:“这几日也不知怎么回事,感觉身上没?力气?。”
“啊,那?有没?有找大夫瞧瞧啊?”
“应该没?事,可能?是这几日没?有睡好。”
苏九里?背着书篓走了出来,伸手将门关上,他道:“音音,你们?在说什么呢?”
苏子乔道:“公子,曲姑娘好像不舒服,脸色这么难看。”
苏九里?顿时着急起来,握着她的肩膀仔细地看着她说道:“怎么回事?身子不舒服?有没?有看大夫?”
“哎呀,我没?事,应该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这几日都在忙重新开店的事,晚上有些失眠。”
拍了拍他的手,曲音音道:“快上路吧,当心迟到。”
听她这样说,苏九里?稍稍放心,说道:“那?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晚上我去看你。”
“嗯,知道了。”
“子乔,我们?走吧。”
二人往前走去,苏九里?不时地回头看着。曲音音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走远,突然身形晃了晃,她一把扶住墙壁,按着有些发晕的脑袋。
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时不时就会感觉脑袋发晕。昨天去看了大夫,却又?是什么毛病都没?有,可能?真的是因为没?有休息好吧。
缓了一会,她转身往回走。
“音音,这几天你怎么回事啊?”
店里?,张年年看见坐倒在地上的曲音音,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将她扶了起来。
“你是不是生病了?”她抬手摸了摸曲音音的额头,“没?有发热啊,奇怪。”
面色苍白,脑袋也晕晕的,曲音音感觉很难受,刚才她弯腰擦桌子,结果站起来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就坐倒在地上了。
“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了。”闭着眼坐了一会,再睁眼的时候她又?感觉一点事都没?有了。
“你看,我没?事。”她从椅子上站起身,精神很好,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
站在后门处看着这一幕的杜玲,眼中的泪忍不住了,她捂着嘴扭头走了出去。
“长霖!”她跑进厨房喊道。
“怎么了?”曲长霖正在和?面,见她流泪,赶紧问?道。
“咱们?真的要这么做吗?音音,她很难受!”杜玲抓着丈夫的衣裳,眼中带着哀求“咱们?不要这样做了,好吗?”
曲长霖握着她的肩膀,面色沉静,说道:“小玲,难道你不想咱们?的亲生女儿回来吗?”
“我....我..”
曲长霖安慰道:“没?事的,大师说了,那?符咒只要她戴上一个月,等她的魂魄不稳的时候就可以将咱们?的女儿招魂回体了。”
“可是,她现在每日都很难受,刚才差点晕过?去了。”
曲长霖道:“这个法子是难受一点,但是只要一个月就行了。”他伸手擦了擦妻子脸上的泪水“小玲,别心软,好吗?”
“呜呜,长霖。”杜玲呜咽着抱住了丈夫。
京都,辅国将军府。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一位衣着华丽的夫人从椅子上站起来,神色焦急地问?着走进来的苏辰。
“辰儿,调查的人回来了,怎么样?”她走上前拉着儿子的衣袖,语气?分外着急。
“含儿,你冷静一点,让辰儿慢慢说。”
苏行握着妻子的手,将她扶着坐到椅子上。
喝了一口茶,苏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说道:“爹,娘,这是刚刚拿到的,我还未来得及看。”
“我看看!”一把夺过?,方含紧张的手的颤抖起来。“含儿,镇定一点!”苏行握着她的手,将信打开了。
仔细阅读,方含的眼睛越睁越大,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是容儿!他就是我们?的容儿!”“娘终于找到你了。”
纸上写的清清楚楚,苏九里?在河州的生平,以及如何被收养的上面都写的清清楚楚。
“难怪我们?那?时候翻遍了河州也没?有找到,原来是因为他曾被山中猎户捡到过?。”
苏行看着上面的内容,感叹道:“咱们?找的时候阿容正好被猎户捡走,阴差阳错咱们?撤军之后,猎户因为身体受伤无力抚养阿容,这才下山将他放在苏氏夫妇家门前。”
“竟是这样!”
苏辰苦笑,当年弟弟丢失,父亲派了军队整整寻了一个多月,都没?有找到。这才撤回了京都,却没?想到他们?前脚刚走,弟弟就被人送下了山。
“唉!就早了那?么一点。”
方含沉浸在找到儿子的喜悦中,她焦急道:“辰儿,你快带娘去找你弟弟!”
说着便?拉着苏辰的手往外面走,焦急地像是恨不得立马就到了梨花镇。
“娘,等一下,等一下。”苏辰喊道,可是方含却跟没?听见一般,拉着他快步往外走。
“含儿,等一下!”苏行几步追上去,拦住方含。“你干什么?我要去见容儿。”她皱眉瞪着拦在身前的苏行。
苦笑一声?,苏行道:“含儿,容儿他不在京都,在奉州呢,你难道要走去吗?”
方含一下子愣住了,苏辰道:“是啊,娘,咱们?还是准备一下在走吧。”
“准备一下?”
“是啊,含儿,你去找容儿,是不是应该收拾一下东西,梨花镇离这里?很远,要坐马车赶去的。”
“哦,对,对对,坐马车,坐马车。”
她看着苏辰道:“辰儿,你快去安排马车,娘回屋里?收拾一下。”
她摸着自己?的脸,“我都老了,不知道容儿还能?不能?认出来。”苏行看妻子开心的样子,面上也露出笑容,他对王嬷嬷道:“王嬷嬷,你陪夫人回去收拾准备一下。”
“是,将军。”
王嬷嬷走上前,扶着方含的手说:“夫人,咱们?回去收拾一下,老奴陪您一起去接小少爷。”
“嗯,嗯!”方含开心地跟着她去了。
“辰儿,此去,你一定要保护好你娘。”苏行叮嘱。
“儿子知道,爹放就是。”
店铺重新营业,曲音音又?推出了一些新鲜的吃食。
将还未下市的糖葫芦买了很多,炒了一些糖雪球。刚刚放出来,便?卖光了,酸酸甜甜的口感俘获了姑娘和?小孩子们?。
另外的山楂糕,也是卖的很好。她与鸿运大酒楼合作?,这吃完火锅后来一份酸甜解腻的山楂糕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另外的酥脆葱香小饼干与牛奶米糕,也是获得了很多人的喜爱。在“有毒”风波后,曲家的铺子在一次振作?了起来。
忙碌了一天。曲音音坐在椅子上休息,她闭着眼揉着有些难受的脑袋。
一个穿着灰色袄子的伙计急匆匆跑了进来“曲姑娘,曲姑娘!”
睁开眼,见到原来是鸿运的伙计,曲音音问?:“有什么事?”
那?伙计道:“曲姑娘,掌柜的让我来看看山楂糕还有没?有了?”他笑着说:“姑娘做的山楂糕味道一绝,店中不够卖啊!”
曲音音点点头:“哦,这个啊,我去看看早上做的。”说着,便?要站起身,却突然踉跄了几步,“哎呦,姑娘小心!”伙计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曲音音,让她坐在椅子上。
“音音,你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张年年见状赶紧跑了过?来,俯下身子问?道。
“嗯,有点头晕。”声?音有些虚弱,她抬手捂着脑袋。
“你等一下,我去叫婶子。”
张年年赶紧跑到了后面,叫来了杜玲。
“音音,你怎么样啊?”见女儿如此虚弱,杜玲一下子慌了,她扶着女儿道:“娘扶你回去休息。”
“嗯,谢谢娘。”轻声?答应一句,她感觉头晕的更厉害了。张年年见杜玲一人有些费力便?主动上前一起将曲音音搀扶着回了房间。
“婶子,音音她这是怎么回事啊?”张年年看着睡在床上的曲音音问?道。
杜玲眼圈有些红,面上也浮现了担忧的神色,“我也不知道,请了大夫来看说是没?什么毛病,身体很健康。”
张年年瞪着眼睛:“这还叫健康!她这样都有十来天了,肯定是生了什么奇怪的病。”
她双手捏在一起,走了两?圈说道:“肯定是镇上的大夫医术不精,要想想办法。”
教基地想着到哪里?请名医,她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笑道:“对了!可以写信给音音的义兄,他肯定有办法。”
张年年高兴起来,说道:“明日一早我就去湘百书院找苏公子,让他写信给管公子。”
“这....”杜玲面上有些不自然,想要拒绝,可是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儿,心里?的愧疚感涌了上来。
她与丈夫这样是不是错了?
清晨,张年年独自一人翻着山去找苏九里?。
因为去年下雪在山上受了伤的缘故,开学后苏九里?便?与好友常元忠住到了一起。
曲音音认了义兄的事她也是知道的,而且曲音音写信一向是由苏九里?代?笔的,她总说自己?的字迹太过?难看实在不想丢人现眼。
为此,她还嘲笑过?曲音音好几次。
太阳渐渐升起,安静了一夜的街道上又?再次恢复了热闹。
姚金明带着六七个人气?势汹汹地闯进了曲家糕点铺。
“叫你们?店主出来!”
姚金明站在店中,随手将柜台上的玻璃瓶扫到了地上。顿时将店中的客人全都吓得跑了出去。
“你干什么!”阿牛惊怒地问?道。
姚金明冷哼一声?:“你是什么东西,还不把曲长霖给我叫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听见动静的曲长霖从后面走了过?来,他手中还端着一盘刚刚烤好的小饼干。
“你就是曲长霖?”姚金明问?。
“正是。”曲长霖看着有些面熟的青年,突然道:“你是姚三奇的儿子?”
“是我。”
“你来做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曲长霖冷着脸,看着他身后站着的不怀好意的人。
姚金明一向横行霸道惯了,他爹自从年前挨了几十大板后便?一直躺在床上。大夫说是伤到了内里?,到现在还躺在床上。
在他的逼问?下,下人才说出了实情。原来是曲家攀上了什么丞相公子做了哥哥,这才逼的蒋宏才下令打了自己?父亲。
他抬手一挥道:“给我砸!”
身后几人立马冲了出来,不由分说便?开始打砸起了店中的东西。
“住手!住手!”曲长霖怒不可遏,上前将一个正在拽货架的男人给推到了一边。
“砸!给我狠狠地砸!”姚金明哈哈大笑,他要让这些人知道,敢得罪他们?家,就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住手!你们?干什么!”赶来的杜玲见这样的场面被吓得尖叫起来,“长霖!长霖你怎么样?”
“嘭!”“啊!”曲长霖被人一脚踹在肚子上,摔倒在地上。“长霖!长霖!”
杜玲跑了过?去,“呜呜,你没?事吧?”“唔!我、我没?事。”曲长霖捂着肚子站了起来。
“姚金明,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快让他们?住手!”怒吼一声?,曲长霖扑了上去就要打姚金明。
“死老头,滚开!”突然从旁边窜出来一个男人,他一脚将曲长霖踹了出去。
啪嚓一声?,曲长霖撞在了架子上,巨大的力道让小架子一下子就断裂了。
“爹爹!”苍白着脸的曲音音看到这样的场景,被吓的瞪大了眼睛,见曲长霖被人打倒,摔在地上,她赶紧跑了过?去。
“爹爹,你怎么样?”曲音音将他扶着坐了起来,“咳、咳咳、没?事。”曲长霖咳嗽起来,唇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啊,爹爹,血!”曲音音慌了起来,却听见有人在大笑。抬起头,见姚金明站在门口很是猖狂,而将曲长霖踹倒的男人也是面露凶狠。
严川!
曲音音一惊,没?想到竟然是他。
“我跟你们?拼了!”杜玲大叫一声?抱着一根木杆朝一个男人打了过?去,“娘!”曲音音大叫一声?,想要阻止。
“臭娘们?,滚一边去!”那?人一回身,夺过?了木杆,一个巴掌将杜玲打倒在地上。
“娘!”曲音音站起身过?去,却因为突如其来的晕眩又?坐到了地上。杜玲倒在地上,那?人想要上去踹上几脚,却被杜玲手中的剪刀刺到了腿,顿时鲜血直流。
“妈的!臭娘们?,竟敢扎老子!”那?人怒不可遏,挥着木棒朝她打了过?去。
“娘!小心!”曲音音吓得心跳都漏了几拍,大叫着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