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芬伸手接过布袋,掂了掂,笑眯眯地?说:“大侄女儿最近家中的生意怎么样呀?”
在座的几人都盯着曲音音,对于他们家的生意这几人心中都有数。自从冰粉出?现后,他们现在就一直盯着曲家,如今快要入秋了,冰粉的销售旺季也?过去了。
他们只想盼着能再?出?来?点什么新鲜的玩意。
“还行。”
张晓芬又问:“你们家最近有没有研究点什么新的吃食啊?这糕点铺啊,就是这样,若是不出?新品慢慢地?顾客就会腻了。”
曲音音不动声色瞟了周围的人,却见只有几个应该是大伯母娘家几个女人,看她的眼神格外?热切一些。
她笑了笑说:“嗯,大伯母说的是,是要加紧研究点新花样了,只是现在太忙了,没有时间?,每天和爹娘从早忙到晚,做出?来?的东西还不够卖,呵呵。”
张晓芬脸色僵了僵,觉得曲音音就是在给自己?添堵,句句话都在说她家生意如何?如何?好。
眼珠转了转,她看向旁边坐着的女人,那女人会意,笑说:“大姐,这便是你说的那个聪明的侄女吧?”
曲音音看过去,是个尖脸狐狸眼的妇人。她看着曲音音又说:“我听说这丫头?前?阵子去给段王府帮忙了,当真厉害呢。”
几人都看着她,曲音音笑道:“哪里,您过誉了,只是贵人看中了店里的几样小吃食,让我上门做了些新鲜的罢了。”
又说笑几声,曲音音找了借口出?来?了。
“呼——”吐了口气,曲音音觉得心中舒服不少,那些人一直拐着弯的打听她家吃食的方子。虽说都被她打太极糊弄过去了,但是也?着实让人烦的很。
四下转了转,见厨房里请来?的厨娘们都在忙的热火朝天。外?面?,大伯父也?在和亲戚互吹着。
来?到屋子的后面?,这里连接着后山。
顺着台阶往上,山中栽有一些板栗树,这个时节板栗已经?成熟了,青色的刺壳张开了口子,里面?红白的板栗掉了下来?。
山中的小松鼠也?被吸引过来?,在树中间?蹦跳着寻找最美味的板栗。
曲音音看到一棵板栗树旁还有一棵柚子树,柚子开始发黄看样子已经?成熟了。
转头?看了看四周,四下无人,这时候大家应该都在前?面?等着吃中午的酒席,或是围在曲钟和曲文生身边恭维吹捧着。
来?到板栗树下,曲音音将衣衫扎了扎,把衣袖卷了起来?,拽住一根枝丫就往上爬。
板栗树又很多年?了,长得很是高大,顶部的板栗若是不用极长的竹竿,是休想打下来?的。
踩住两个足有小腿粗的枝干,曲音音一手扶着大树,另一只手伸过去拽住一个大柚子用力将它?拽了下来?。
中午的太阳很大,但是板栗树的叶子很茂盛,原本灼热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透下来?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唔,还挺好吃的。”靠坐在树上嚼着口中的柚子果肉,是酸甜多汁的口感?,曲音音觉得这山中野生的柚子味道竟然也?这么好。他们家山上倒是也?有一棵柚子树,只是结的柚子不仅小,还有点苦。
“天麟,过来?,严叔叔给你带了好吃的。”突然,从下面?传出?了声音。
曲音音小心地?从缝隙间?看下去,发现是村尾住着的严川。
这个严川她认识,前?几天还到她家买过点心。三?十多岁,又高又壮,长相是那种有点凶的样子。
他是他们邱水村有名的人物。听娘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一直跟爷爷相依为命,少年?的时候就在外?面?闯荡,后来?回?了村子,干起了放贷的事。
因为在外?面?跟人学了一身本领,因此在村中也?无人敢得罪。
据说有一次,有人借了他五十两银子的贷不还,还找人来?威胁他。没想到严川以一人之力将那四人全部撂倒后,将那个小子的手指给剁掉了两根。
这样一个黑/社会人士,怎么会对曲天麟这么好呢?
曲音音有点纳闷,她小心地?观察着下面?的动静,一边注意隐蔽自己?。
“严叔,你买什么给我吃啊?”曲天麟的语气和熟稔仿佛两人经?常相处。
将手中的包裹拿出?来?,严川带着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哇!是肉松面?包!”曲天麟大叫一声,开心的拿起面?包吃了起来?。
这不是在我家买的吗?原来?是买来?给他吃的!曲音音嘀咕一声。
“慢点吃,别噎着。”严川关心地?说,脸上的表情也?很柔和,跟平日里凶神恶煞的样子完全不同。
看着曲天麟吃的狼吞虎咽的模样,严川皱了皱眉说:“你爹和你娘平日里不给你买吃的吗?”
“唔唔!”费力咽下口中的面?包,曲天麟喘了口气说:“我娘她没钱,钱都在爹爹那里,他总是说要把钱留着给哥哥读书,只偶尔给我买些小玩意儿。”顿了一下又说:“前?天他还因为我弄坏了铁牛的小木偶打了我一顿。”
这时,他完全忘记了曲钟拿钱给他买蛐蛐和带着他去酒楼吃饭的事儿了。
“什么!他竟如此对你。哼!”严川冷了脸,只听孩子的几句话便认定曲钟对这个小儿子不好。
他目露凶光说:“你娘呢?他打你你娘也?不护着你吗?”
曲天麟撇了撇嘴说:“爹爹每次打我都们锁上了,我娘根本没办法。”
“简直岂有此理!”严川爆喝一声,大有要出?去找曲钟算账的样子。
“严叔,你怎么如此生气?”曲天麟看着他凶恶的样子,也?丝毫不害怕。
严川一愣,蓦的冷静下来?。看向曲天麟的神情有些复杂。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突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谁!”严川猛地?回?过头?,见是打扮风/骚的张晓芬扭着臀走了过来?。
“娘。”曲天麟跑了过去。“严叔给我买好吃的了。”
“是吗。”张晓芬摸了摸儿子的头?,说:“天麟我有点事要跟你严叔说,你先到前?面?去玩吧。”
“哦。”曲天麟答应一声,刚要走,张晓芬拉住他问:“要是有人问你关于严叔的事你怎么说?”
曲天麟熟练地?回?答:“我和严叔不熟,只见过几次。”
“嗯。”张晓芬满意地?点点头?。“去吧。”
见儿子走远了,张晓芬双颊微红,走到严川身边伸手勾着他的衣裳,将他拉到了屋檐下的草堆后面?。
“这些日子怎么不见你啊?”张晓芬问。
严川扯起一抹笑,道:“这些日子去了外?地?,前?儿个才回?来?的。”
“刚才听咱们儿子说,那个老不死的打他了?”
张晓芬道:“嗯,天麟吧别人的东子弄坏了,还把那小子的头?给打破了,他们家人找了门,曲钟就打他了。”
严川面?色阴沉地?说:“不过是点小事,那老不死的竟也?舍得下手!”
看他如此生气,张晓芬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说:“若是儿子在你身边,定不会受这些气。”
“那是自然,这件事应该早点办好才是。”严川低头?看着她道:“你准备什么时候下手?”
张晓芬道:“过段日子吧,他手中还有一些东西我还没弄到。”温婉的面?容,口中说出?的话却是如此毒辣。
她舔了舔红润的嘴唇,娇滴滴地?说:“你走了这么久,难道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严川闷笑一声,伸手抬着她的下巴调笑说:“想男人了?”
张晓芬羞得脸颊通红,虽年?过四十但是仍旧风韵犹存,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扫了一眼严川,像是被他的眼神烫到一般又迅速移开了。
二人距离很近,张晓芬伸出?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胡乱地?画着。
严川一把捉住她的手,邪笑:“怎么?这些日子,你家男人就没有满足你?”
“哼,就他,他早就不行了。”张晓芬眼中闪着轻蔑,看向严川的时候又变得热情起来?,眼神也?越发黏腻了。
“哈哈。”严川笑了几声,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双手在她身上胡乱地?揉捏着。
温热地?呼吸吹在她的耳边,严川低声道:“今儿个来?了这么多人,你竟这么胆大?”
张晓芬眼神迷离,软倒在男人的怀中,软着声音说:“我才不管呢,这些日子可把我憋死了。”
扭了捏身子,用手锤了严川几下道:“你还不快点,待会还要出?去招待客人呢。”
“呵呵,小浪.蹄子。”
严川yin笑一声,开始拉扯张晓芬的衣裳。
我的妈呀!
树上的曲音音在心中尖叫一声,收回?目光抱紧了怀中的柚子,默念道: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她没想到,今天的意外?之举,竟会让她亲眼目睹这场出?轨大戏!
曲天麟竟然不是她大伯的儿子!
他们竟然在合谋要算计大伯!
曲音音惊得手中的柚子快要掉了。她转过头?去瞧,草堆那里响起了动静,曲音音俯视下去,两俱白花花的身体被她看的一清二楚。
“呼——”曲音音赶紧转头?,右手扇了扇发烫的脸颊。
“劈啦啪里!”鞭炮声想起,一阵阵烟雾升到空中。
看样子是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