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笑的杨宗全然不顾牛雨露瞬间僵硬的俏脸:“诚实的旦旦都这么说,雨露,这回死心了没有。”
“我不服。”
不肯轻易认输的牛雨露痛心疾首的模样:“旦旦,露姐平时那么疼你,关键时刻,你胳膊肘往外拐。”
这话说错了,旦旦摇头否认:“露姐,是你让我实话实说的。我觉得囡囡长得漂亮啊,我曾经当着我妈的面说,囡囡长得比我妈还漂亮。”
得,大人物夫人都搬出来。敢在自家老妈面前称赞别的女孩漂亮,旦旦这孩子不光眼睛有问题,智商也有待确认。
牛雨露像个泄气的皮球瘪了下来,娇怪一声:“孩子长大了,有异性没人性。”
旦旦不明白,为何有些女生一定要在容貌方面占上风,怪没意思:“露姐,勖哥好像去了欧洲,你怎么跑西北来了。”
为了避开牛雨露的纠缠,蓝毛跟着姑父去欧洲谈生意。
提起蓝毛,牛雨露更是来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哼,一声不吭玩离家出走这招,还借着做生意的名头,牛雨露暗地里差点咬碎一口白牙。
作为男人,不说杨宗和旦旦,就连牛雨冰也是同情蓝毛。被牛雨露盯上的男人,哪能那么容易全身而退。
泼辣不讲理的女人,还好自己没惹到这种人。杨宗不留情面的话令牛雨露真想把手里的酒泼过去:“我说雨露,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为勖子那颗细苗而放弃大片的森林。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非要那个傻冒,你好歹也收敛一下自己,扮演一下温柔多情的小可爱,别一副千金大小姐高高在上的作派。别忘了,勖子也是家里宠爱长大的,你说你俩这样,我不让你,你不让我,怎么合得来。难怪这么久也拿不下傻冒。你真不懂换个策略来追男人?”
话是有点难听,可是雨冰觉得杨宗说的有点道理。牛雨露和秦勖,一个刁蛮千金,一个霸道少爷,两人凑一起,张飞看李逵,随时都会是一场雷霆大战。
关键是牛雨露看上秦勖,秦勖对牛雨露却不感冒。这段关系,基本上女方的一厢情愿,甚至有些霸王硬上弓。而且,秦家相比牛家也差不到哪去,不管牛雨露怎么折腾,秦家都当孩子们在打闹。
被杨宗数落一番的牛雨露说的话听上去有点咬牙切齿:“宗哥,在别人之前先照照镜子。我爸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哥已经是花季少年。你打半辈子的光棍,真让人为小二叔和杨爷爷着急。”
你一个老光棍好意思说别人的感情生活,想想都臊得慌。起码在牛雨露看来,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是,她面对的人是谁啊,脸皮比花岗石还厚的杨宗。
他大言不惭地推锅:“我哥都40了,还没生娃。作为弟弟的我,哪能跑到哥哥前面。”
“你少来,谁不知道你大哥是丁克一族,好意思拿这事作挡箭牌。”牛雨露以杨宗作为参照物给旦旦举例,“旦旦,看到没,以后别跟宗哥学。”
“旦旦,注意点啊。看你露姐,日后找老婆,千万别找她那样的。要不然,你的日子三天两头的打闹,家无安宁之日。”
可怜的旦旦被夹在杨宗和牛雨露之间,左看右看,吵得他差点耳鸣。牛雨冰只能站出来,劝着正在打嘴仗的男女:“两位,歇停一会,没瞧见旦旦被你们烦的。”
夹心饼似的旦旦觉得还好有个冷静的牛雨冰在场:“冰哥,要不,让他们两人打仗,输的那个乖乖被骂,不得顶嘴。”
营里的人,碰到问题时,动不动喜欢单挑,谁的那个有主事权。久而久之,旦旦也养成了这种一言不合打一场的毛病。当然,每回他都是被揍趴在地上的那个。
听得牛雨冰轻声笑出来:“旦旦,你才到营里就染上他们的习惯,近朱者赤。”
以前那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也知道什么叫打架,牛雨露觉得非常可惜:“旦旦,你别好的不学学坏的,打打杀杀的成何样子。”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你得说清楚。旦旦这样子多好,一身男人味,比以前的小奶狗好上两倍不止。”
杨宗向来喜欢和牛雨露抬杠,而且,他真的认为旦旦这段时间已经开始成长。然而,在牛雨露看来,眼前有点黑有点瘦的旦旦形象却不好:“宗哥,你别把旦旦往黑大个方面训练。”
“黑大个怎么了,那才叫男人。你的眼光真不咋的。”
“你的眼光才有问题,怪不得一直找不到老婆。”
“你有眼光,却搞不定秦家的傻冒。要不咱俩打赌,我老婆都娶回家了,你却还没把自己嫁出去。”
这话诛心了,气得牛雨露桌子一拍:“赌就赌,我怕你不成。我敢保证,京城里的女孩没人肯嫁你。”
京城里有头有脑的人家,谁也不愿意把家里的宝贝女儿嫁给杨宗这个没定性的浪子。当然了,那些攀龙附凤的人家,杨家自然看不上眼,更不用说眼睛快要长到头顶的杨宗。
杨宗笑的云淡风轻:“我能娶心上人,你嫁不了傻冒。”
即使蓝毛抽错筋愿意把牛雨露娶回家,秦家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因为,秦家除了蓝毛之外,还有其他孙子。这个孙子不听话,大不了把他踢开,另外培养别的孙子。
两人闹得不像话,牛雨冰不想再看到妹妹被杨宗气得眉毛都要竖成八外字,再次拉架:“两位三岁小朋友,喝杯酒,冷静冷静,快上菜了,留点体力和精力填饱肚子。”
此时,山珍海味都无法勾起雨露的食欲,她被杨宗气饱,除了气之外,她的胃消化不了其它的东西。
撇开吵不赢的杨宗,牛雨露只肯和旦旦聊天:“旦旦,那个漂亮囡囡怎么没来?”
她一直认为,穆亦漾是有意推脱这个饭局,因而她才会与旦旦确认。
旦旦也是知道穆亦漾的行程:“囡囡陪老爷子出门了。”
这倒是令牛雨露意外,转头一想,说不定旦旦来之前,已经和杨宗串通一气:“真的吗,好可惜。”
那个丫头虽然话不多,胜在她不像杨宗那般毒舌,起码没把她气得想问候别人家的前辈:“等回京城,我再约她。”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杨宗可不想她与穆亦漾有过多接触:“约我妹子干嘛?”
我又吃不了她,你紧张个屁。牛雨露才刚平息的怒火又涌上心头:“不行?”
“当然不行。”
不加思索地拒绝之后,杨宗还说得头头是道:“你刁蛮,我担心你欺负我妹子。可我妹子没有惯人的毛病,惹急了她,她会揍人。打架你不行,到时遭殃的是你。所以,为了你俩好,我觉得得把你们两人分开。”
哼,按你这么说,是为了我考虑,我是不是得对你感恩戴德。牛雨露皮笑肉不笑的假笑比画皮还难看:“我昨天见过她,觉得她性格比你好一千倍。我们相谈甚欢,绝对能成为好朋友。”
大炮昨晚把大家见面的事情详细地跟杨宗说话,杨宗自是知道这回事,一下捅破牛雨露的谎言:“撒谎也不打草稿,我小妹认生,不可能和你相见如故,更不用说相谈甚欢。”
对于和圈子里的人打交道,距离感是穆亦漾的标配。杨宗觉得对于牛家兄弟,穆亦漾是有多远就避多远。
自从进屋后,话说得不多的牛雨冰好奇地问:“宗哥,囡囡真的认生?”
“那还有假。”
杨宗上下打量着牛雨冰,公子如玉的小白脸一个,不是小妹喜欢的类型:“冰子,老实交待,你想追我妹子?”
问得如此直接,牛雨冰承受着杨宗堪比X光的透似,有点不自然:“如果我说是,你反对?如果我说不是,你可信?”
竖起耳朵的旦旦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讶:“冰哥,不是吧,你还是别喜欢囡囡了。因为,你和囡囡不合。”
牛雨冰、牛雨露、杨宗三人同时看向旦旦,牛雨露觉得旦旦跟在杨宗身边时间长了,久而久之也跟着染上不好的气息:“旦旦,他们两人怎的不合?”
这还用说,旦旦一副“你们都不懂”的模样:“囡囡喜欢的是钢铁般的纯爷们,冰哥是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不管是气质还是习性,两人都不搭调。我觉得,冰哥根本不是囡囡喜欢的类型。”
据说旦旦和囡囡走得很近,牛雨冰觉得旦旦的话没有道理:“你真这么觉得?”
“是的。”
杨宗特意给牛雨冰倒了一杯马奶酒:“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各花入各眼。冰子,我妹子的脾气,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为了你好,我觉得还是让别人来被我妹子祸害好一点。”
都说当大哥的看追求妹子的男人不顺眼,宗哥的表现就是传闻中的一样。可是,这种把妹子贬低以吓跑追求者的方法,好像不太明智。
这不,牛雨露的表情可精彩了,她话里有话的威胁着:“这话可是你说的,宗哥,日后我见到你妹子,我把你刚才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她听。”
如果那丫头真像传说中的脾气当了,她肯定受不了杨宗这么贬她,呵呵,到时她气到火冒三丈,最好狠狠地给杨宗抽上几鞭。
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杨宗眼睛一眯,不把她的要挟话在眼里:“你随意,到时看看你的拨挑离间是否有用。”
上菜之后,看着旦旦的进食速度,牛雨冰有点不太习惯。这哪是他认识的那个娇气少爷,分明是路边饿了三天三夜的小乞丐。
牛雨露也觉得得这样的旦旦令她很陌生。她有点同情又有点嫌弃地给旦旦夹块牛肉:“吃慢点,别囫囵吞枣,小心消化不良。”
营里在吃食方面从不亏待人,可是旦旦表现得跟饿死鬼没两样。若是让他父母看到自家儿子的吃相,快要老泪纵横了吧。
嘴巴里还嚼着肉,旦旦说话的声音有点含糊:“我饭吃得多,所以得加快速度。要不然,吃饭的时间都结束了,我还没吃饱。”
训练强度有那么大,让你需要吃大量的食物来补充能量。牛雨露望了一眼哥哥,心想,若是哥哥也进营里,会不会也由白皮猪变成非洲牛。
恰巧,杨宗问起牛雨冰:“冰子,你也快上任是吧。”
这个消息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牛雨冰也不遮掩:“11月才开始。”
“热河离家近,我可是你,外任时肯定要挑一个离家远远的地方。这样才没有家里长辈们的束缚。”
又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整天想着山高皇帝远的任逍遥。牛雨冰笑着说:“宗哥,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谋得的职位,就想着离家近一点。”
“你小子,少在我面说来个嘴巴说一套行动又是一套。你要真舍不得离开家,怎的不在京城里待,非要在外面任职。趁着年轻,多到外面走动走动,等到外面待腻了,再回老家窝着。”
杨宗基本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年轻的时候,他在外面待着,一两年按个地方,从不在一个地方待久;几乎每个省份都留下他的踪迹。直到三十五岁之后,他才认认真真地回京城里待着。
结合他现在的情况,现在有人私底下怀疑,之前的那些年的外放,看着有点为他打基础的意思。
前辈的经验有些许的借鉴意义,牛雨冰真诚的感谢:“谢谢宗哥的提点。”
另一边,穆亦漾跟着麻雀老虎去拜访老友莫日根,令麻雀和老虎傻眼的是,一见面,莫日根直接抱着穆亦漾叫女女。后来才知道,原来小时候的穆亦漾就已经见过莫日根。
多年未见穆亦漾,然而,莫日根还是一眼认出她,除了个子长高之外,她的样貌压根没变。他激动不已:“八年了,一眨眼的时间,你由一个小不点变成大姑娘。”
没想到能在西北见到莫日根,穆亦漾也是意外:“莫爷爷,我一直以为您住在中部,没想到您的根在西北。”
小时候,舅姥爷带她到中部玩时,经常与莫日根见面,因此她一直以为莫日根是中原人,再说那时的她也小,莫日根的打扮又特别中原化,因此她也没想到他是少数民族。
老虎愣住了:“你们之前见过?”
“见过,女女小时,我们几乎年年见。除了女女,她两个姐姐我也见过,都是林大哥带孩子们出去玩时见的面。”
莫日根激动地拉着穆亦漾不放手,他心里也明白,这些年没再见到林大哥,他老人家应该不在人世间,要不然,也不会后面音讯全无。他感慨万分:“我还以为再也没机会见到你一面,老天开眼,这两个老大哥竟然带着你来看我,哈哈,真是缘份。”
说着,他往后面招了招手:“格根塔娜,快过来。”
一个高挑明艳的女孩走了过来,红扑扑的脸蛋,单眼皮,但眼睛灵动有神,扎满小辫子的秀发乌黑亮丽,她认识麻雀和老虎,礼貌地向老人家问候之后,她冲着穆亦漾眨着眼睛,大方地说:“你好,漂亮的小妹妹,我叫格根塔娜。”
莫日根热情地给她介绍:“这是我的孙女,比你大一岁。她和你一样,都是活泼好动的孩子。你们的性格很相似,一定会处得来。”
还没等穆亦漾自我介绍,格根塔娜已经主动地拉着穆亦漾往屋里跑:“爷爷,我带妹妹去玩。”
“塔娜,你妹妹喝不了酒,你别灌醉她。”
老虎冲着格根塔娜的背影喊,草原的姑娘的酒量不逊色于草原的汉子。自从来到草原后,穆亦漾就装不怎么会喝酒,不为别的,她确实不敢和草原的人拼酒。再说,她平时喝的酒,多半是为了养生的,不是为的应酬。
两个女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蒙古包外,只听见格根塔娜爽朗的声音:“知道啦。”
格根塔娜性格直爽,豪放不羁,她早就听爷爷说过穆亦漾这人,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网页,如今见到本人,她高兴得不得了。
身材高挑的她足足比穆亦漾高了一个脑袋,她觉得低头看人脖子不舒服,于是双手捧着穆亦漾的小脸蛋:“妹妹,你长得真漂亮,难道我爷爷总说我比不上你。”
说话的同时双手动个不停,因为穆亦漾的皮肤光滑,格根塔娜忍不住用手轻轻地搓捏她的脸颊,肉肉的软软的,像捏面团一样舒服。
穆亦漾努力把自己的脸蛋从根格塔娜的手里挣扎出来,不着痕迹地躲避着她的魔爪:“塔娜姐姐,你好漂亮,身材比超模还好。”
身高是格根塔娜的优势,身段也长得好,即使穿着民族服装,还是能看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粉红有光泽的肌肤,单眼皮且灵动的大眼睛,让看到她的人不禁眼前一亮。
这位小妹妹嘴巴真甜,格根塔娜高兴得心花怒放:“姐姐是长得美,可是在妹妹面前还是被你比下去。妹妹,今天我们这里有骑马比赛,很多人参加,比赛特别精彩,咱们过去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