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大刘手脚都缩回沙发里:“你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穆亦漾凑过去,认真地说,“我们两个现在都无事可做,找点事做呗。”
“你没事可做,我可是有的。”大刘全身的毛孔都在抗拒着,一万个不愿意。
穆亦漾小嘴一撇:“睁眼说瞎话,你现在正在做啥事?”
“我在陪你说话呢。”
急中生智的大刘脱口而出,他可不想与小魔王动手。她的手段和功夫太邪门,想到当初被她一推,现在的他都觉得肋骨发疼。
被气笑的穆亦漾拿他没办法:“废话少说。一句话,打不打。”
“不打。”
打得过她是正常,打不过她,丢脸丢大发。
无法说服这头蛮牛,穆亦漾改变策略,采用激将法:“你担心打不过我,输给我很丢脸?”
“没错。”
回答得又快又准备,气得穆亦漾想跳脚:“你有勇气承认怕丢脸,却没勇气和我打?”
大刘的思维让人难以理解:“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拉倒吧你。还君子,明明就是胆小鬼一个。”
随便你说什么都可以,我就是不和你打。任凭她说破口舌都无法令大刘改变主意。
算了吧,我放充。穆亦漾叹了一口气,来到书桌面前会下,随便抽出一支铅笔,在备忘录那里随手写着。
看到她不再缠着自己的大刘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小魔头终于肯消停。可是,她坐在那里干啥?
他好奇地走过去,一看,原来在写字啊。呦,字如其人,漂亮。
只是,写的什么内容啊。待看清楚之后,大刘一头黑线。
小气鬼,喝凉水,喝了凉水变小鬼;出门就被绊大腿,撞到大腿伤小腿。
怎么这个顺口溜与自己听过的版本不一样,应该是被她改编的。真是的,她才是小气鬼。只不过没和她打架,她竟然写顺口溜骂他。哼,谁更加小气,一目了然。
感觉有人来到身边,她回头一看:“偷偷摸摸,不安好心。”
“你才偷偷摸摸,走路都不出声音。”
“铃”一声响起,手机响了,穆亦漾一看,脸上马上笑了:“Honey。”
肉麻的声音让大刘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实在无法想到,原来小魔头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人家小两口打情骂俏的,自己在这里不合适。大刘识趣躲到落地窗的角度,非礼勿听。
谁知,这一站,就站了至少半个小时。待穆亦漾挂了电话之后,大刘才从落地窗走出来:“手机没电?”
要不然,估计她都舍不得挂电话。穆亦漾眼睛一眯:“你听得懂?”
“我可不是有意的,没看到我已经躲在角落里了吗?”
懂英文的保镖,这样的人,竟然陪自己逛街旗袍,这个待遇,没几个人拥有。同时,穆亦漾心里更加怀疑,二大爷应该不是一般人物。
与大卫通完电话之后,穆亦漾的心情很好,对于大刘听到自己与大卫通话的事情,她大度地表示不与他计较。
此时,雨已经停了。穆亦漾趴在窗口望着外面一片雾水的景色:“好难看。”
一记大锤令大刘差点内伤。难看,你还看了大半天。他不服气地问:“哪里难看来着?”
“天,灰蒙蒙;地,湿漉漉;空气,浑闷闷;树,光秃秃;好看在哪里?”
他找不到半句反驳的话,她说的都是事实。然而,他还是甘心自己的家乡被说成了难看:“满世界的,你给我找一块下雨之后,地不湿的风水宝地。”
“还说你不是小气鬼,说你家两句,你就不高兴。你也去过我们家,我们那里,除了夜晚,什么时候不是蓝天白云。至于空气,更不用说。我们的空气质量,那是全国第一,可以治病。”
穆亦漾数落着他,男人大丈夫,说两句不好听的就翻脸,还翻得比书快。
面对穆亦漾的步步紧逼,他唯有败下阵来。老祖宗说的没错,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他是切实地体会到。
好男不和女斗,他双手环胸,坐回沙发上。
他不会一整天都跟着我们吧。穆亦漾过河拆桥:“帅哥,我们已经买到旗袍,没别的事情。我们晚上也不外出,你就不用陪我们。回家吧,今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是我的工作。托你的福,我今天还吃了一顿宫廷大餐。”
话说,这么丰盛、地道的宫廷菜,能吃上的机会可没多。
听这意思,他还没打算离开?穆亦漾怀疑地看着他:“你真要赖上我们一天?”
“是的,不管你愿不愿意。”
我晕,不是自己的兵,他就是不听话。穆亦漾叹了一口气:“难道我们就要这样两看相厌?”
大刘也不想啊,他没有办法:“要不,我们都忍一忍?”
“我不想做的事情就不做,”穆亦漾大手一挥,“只要不看,就会不厌。”
这也算解决方法?不过,可以一试。
接下来的时间,穆亦漾真的没有理会大刘,几乎把他当成空气一般透明。她回到书桌前坐下,拿起笔,在备忘录那里练字。
写了一个小时的字,她才搁下笔。觉得无聊,干脆坐在落地窗前面的地毯上,对着窗外的景色写生。
坐在沙发上打坐的大刘忍不住瞄了一眼,小丫头多才多艺,字写得好,丹青也不赖。这一身的本领,谁教的?她怎么学到的?
此时,大刘的手机震动,他拿起来看了一下:“你大爷在大堂那里,问你有没有空。”
可以,反正现在的她无事可做。穆亦漾与大刘走下楼,来到大堂,看到翘着二郎腿的大爷正坐在那里。见到她,大爷脸上长出一朵花来:“丫头,见到你大爷我高不高兴。”
穆亦漾笑得很真诚,比阳光还要灿烂:“高兴,怎么不高兴。我一见你就笑。”
我们还有一笔账没算,见不到你,我这账还怎么算啊。所以,看到你,我当然高兴,就像中了一等奖一样。
大爷拉着她坐在沙发上:“丫头,你好享受。住五星级酒店里的套房。”
“行了,您少取笑我。”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大爷兴致勃勃地说:“晚上我们到外面吃吧。我请你吃最正常的京菜。”
这里可不比海门。大爷有时间吗,穆亦漾不希望大爷为了自己一家特意挪出时间来陪她们。这样非常的不好,不好。
她真心地说:“大爷,知道你忙。我们可不想打扰你。”
话音刚落,大爷一巴掌就打在她后脑勺上:“臭丫头,才一个星期没见,你就跟大爷生分起来。怎么,看大爷这张满是褶子的老脸,嫌弃了,影响你胃口?”
“疼啊,大爷。你手劲小一点行不。待会把我打笨了怎么吧。”
年纪不轻的大爷,打起人来还会这么痛,他哪来的力气。摸着后脑勺,穆亦漾不满地瞪着大爷。
可是,大爷不但没收敛,反而用食指戳她的太阳穴:“我说你这没良心的小丫头,你力大如牛,还怕痛?怎么,眼睛大了不起,竟然还学会瞪你大爷。你大爷我年轻的时候,可是一个大帅哥。没想到,老了之后,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嫌弃。”
谁会知道,穆亦漾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痛。大爷的连声控诉,让她知道,今晚这顿话是吃定了:“好啦,大爷。只要你不嫌烦,我们就一起吃饭呗。”
不用想也知道,今天这顿大餐,或许比不上宁爷爷他们的手艺,不过,味道应该也不错。
眼见自己的目的达到,大爷停止卖惨,变脸的速度可以媲美六月的天气:“这样才乖。怎样,早上逛得还可以吧。”
“我们买了衣服就去吃饭。本来还想逛园林的,没想到下大雨,我们只有回来。我妈和婆婆还在房间睡午觉呢。”
那么说,真的没逛到什么。大爷遗憾地说:“唉,下次,你挑个好时间来。大爷我带你好好地逛一下京城。我们京城这么大,好玩好吃的多着呢。”
旅游的时候有一张活地图,穆亦漾求之不得:“谢谢大爷。”
大爷拍着穆亦漾的肩膀:“好说,咱俩谁跟谁啊?”
两人在沙发上聊天,面前走来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一个年纪比大爷还要大得多的老爷爷主动走过来。
看到来人,大爷主动站了起来:“好巧,您也在这里。”
“是啊,孙子陪我过来这边,看画展。”
穆亦漾早就盯着那个年轻人在笑,年轻人正在挤眉弄眼地说:“囡囡。”
真是巧了,那边晚上在海边碰到的四个不良年轻人,竟然会在这里见的。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那天晚上在挂着耳钉的男人,绰号为“耳钉”。只是,今天的耳钉,他把之前的耳钉去掉,正常的光滑的耳朵,比载着耳钉看上去舒服。
听到这声称呼,大爷愣住了:“你们认识?”
囡囡可是第一次来京城,怎么会认识这些二世祖?
耳钉毕恭毕敬地说:“我们在海门认识的。”
说完,他兴奋地走到穆亦漾的身边:“囡囡,纹身刚才和我打电话的时候,说你到京城来。我还以为他开玩笑呢。你来之前,怎么也不和我们打声招呼。这样,我们也可以订个场子,好好的飙一下。我弄了一辆新车,速度没得说。要是,不管怎么漂移,都没有你的技术好。”
新车一词吸引了穆亦漾的注意力:“什么车?”
“布加迪威龙。”
“哇,好车。这么靓的车,漂移不是轻而晚兴的事情吗?不过,这匹好马,你让它跑起来就行。速度才是亮点。”
那可是布加迪威龙,火箭般的速度,她只在视频里见过,看着人家架着布加迪威龙玩漂移如同优雅的伦巴,羡慕得口水差点流下来。
孙子的意思,这个小女孩也是玩车的人?老爷爷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大厚子,这女娃娃是谁?”
杨厚微微一笑:“老爷子兄弟的外孙女。”
小子还想约囡囡去玩,不可能的事情。他是不会让囡囡与这些二世祖有什么交情。囡囡冰雪聪明,然而人毕竟太单纯,哪里是这些狡滑的二世祖的对手。
老爷爷点点头,大厚子不愿意多说,可能是因为不想女娃娃与孙子和外孙们有太多交集吧。其实,他也不想。一个长得太漂亮的女生,总会带来各种各样的烦恼和麻烦。更不用说,一个喜欢玩车的漂亮女生。
耳钉与穆亦漾讨论起汽车,对于那天晚上的飙车体验,一直令染发难以忘怀,总想着再来几次相同的体验。
如今,车神就在这里,可是人家不答应开车,你说他多遗憾?
此时,醒来的妮丝发现穆亦漾不在房间,那个英俊的年轻人也不在。于是,她马上打电话给穆亦漾:“天使,你在哪里?”
“妈咪,我在大堂。和大爷在聊天呢。”
还好,原来只是在大堂。聊了两句之后,妮丝挂断电话。
大爷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吩咐穆亦漾:“丫头,你上去和你妈还有你婆婆说一声,我们准备去吃饭。大爷我在下面等你们。”
他特意把“你婆婆”三个字强调出来,好像在有意说给耳钉和老爷爷听的。穆亦漾奇怪地说:“这么早,才四点半。”
“餐厅离这里不近,早点去,也不用担心堵车。你二大爷和你阿舅到时也过去。”
望着远去的车神的背景,耳钉想想真不甘心:“你说我一个大老爷们,开车怎么就比不过一个小丫头。”
大爷当时也体验过穆亦漾的漂移,他饶有兴趣地说:“小子,不是我夸口,我外甥女的车技,不是你们这些只会开车的人能比的。她能修车,你们哪个会?”
“真的,囡囡还会修车?那还不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不是,她一个女生,谁会教她修车?”
耳钉不敢相信,他们兄弟四个,没有谁会修车。车坏了,一个电话,让人拉走。
心情炫耀的大爷可得意了,仿佛在炫耀自己女儿似的:“她姥爷在德国留学,教她的。”
小丫头对机械之类的那么在行,据她说,都是姥爷教的。
老爷爷带着耳钉离开,坐在车上,老爷爷叮嘱耳钉:“弯弯,晚上不准偷偷跑去找人家飙车。”
自己的孙子和外孙,他再也解不过,所以才会这么交代。
“爷爷,我们去赛车场那里玩,又没有出去闹事。”
耳钉真的打算,等囡囡吃了饭之后,约上纹身还有染发和蓝毛一起去飙车的。没想到,爷爷竟然看出他们的意图。
“你没注意到,大厚子不想让那孩子和你们接触,怕你们欺负她,或者带坏她。那孩子,你说是在海门认识的?”
“是啊,她是海门人。”
海门是哪里?老爷子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老杨头什么时候在外地有世交了?
不明白,为何杨老不让囡囡和他们一起玩,耳钉很不甘心:“古古在御坊见到囡囡的妈妈,他说那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人家妈妈都没反对我们和囡囡玩,甚至还邀请我们有空去海门玩。爷爷,凭什么杨老不让囡囡和我们来往,他管得太宽了吧。他是囡囡的谁啊?”
你们这些人的性子,外地人不知道,京城的人谁不知道。老爷爷看了他一眼:“不知者无畏。如果娃娃的妈妈认识你们,估计她也不肯让女儿和你们一起玩。”
知道老人家可能误会,耳钉着急地说:“爷爷,你想哪去了。囡囡已经嫁人,古古说她前几天领证,下个星期就摆酒。我们都当她是兄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
年纪轻轻就名花有主,这也是好事一件。起码不会让几个孩子为她争风吃醋。老爷爷看着孙子脸上的无奈:“你们平时多收点心,千万别给我搞出什么麻烦事出来。要知道,什么事可做,什么事不可做。知道吧。”
“知道,我们可是有原则有底线的人。”
想了想,耳钉不死心地再问一次:“爷爷,晚上我们和囡囡出去玩,这可以吧。”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爷爷,我的好爷爷,我和古古、欢欢、乐乐,大家除了飙车之外,也没什么别的玩头。囡囡难得一次来这里,您就让我们出去玩一会儿呗。再说,我是去赛车场玩,又不在高速上飙车,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发现,爷爷的神情有些松动,心里窃喜着,老爷子快被自己说服了。于是,他干脆俯下身,侧躺在座椅上,头枕着爷爷的大腿,撒撒娇,卖卖萌:“爷爷,您就答应让我们出去玩嘛。”
都25岁的人了,还来5岁小孩这招。老爷爷只能投降:“那就看你们能不能拉得动那个女娃娃出去玩再说。”
呵呵,没有自己搞不定的事。耳钉高兴地说:“您放心。囡囡听到是布加迪威龙,眼都直了。她比我们还懂车。”
包厢里,杨老爷子一脸地紧张,不停地问:“老二,孩子们怎么还没来?”
“爸,您别急。大哥刚才来电话,已经在路上。”
阿穆鲁氏也安慰他:“老爷子,路上没有堵车,您放心,很快就到了。”
好吧,他是心急啊。今天早上,老二突然告诉他,说是二弟的女儿带着小孩来京城。他又惊又喜,无论那孩子知不知道实情,他都要见一见二弟的女儿,还有她的小孩。
老二与他约法三章,在确保不会把当初两人曾经指腹为婚的事情说出来之后,他才同意安排这次会面。而且还是单方面的会面,那孩子还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呢。
估计,那孩子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一岁大的孩子,话都说不成句,想来二弟也来不及把当时的事情告诉她,因为,她不太可能知道这些事情。
杨贞看着坐立不安的老爷子,轻声劝着:“爸,您放轻松。像你这样,会让囡囡起疑心。那孩子,心眼不是一般的多,太敏感。”
阿穆鲁氏说的,像她那种性子,确实适全做他们这行。
“哦,真的?”老爷子很少听到儿子这么评价人,他适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兰兰怎么样?”
孩子妈妈?杨贞摇了摇头:“差远了。有时候,我觉得她反倒像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她的父母把她保护得太好,父母不在之后,轮到女儿们接力保护。不过,她是一个善良的人,心思很单纯。”
“这么说来,她的养父养母是好人啊。”
能把一个失枯的婴儿视如亲生,养得那么好,这么好的人,让兰兰给碰上。好人啊。
“老二,你查到她养父养母的来历了吗?”听阿穆鲁氏提过一点点儿,然而得到的信息太少,根本就查不到什么。
事实上,杨贞查过了。可是,范围实在太大,光凭着两个听上去曾经风光的姓,怎么可能查到什么东西?
不过,大刘上午倒是传来一个信息,御坊,这倒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有用信息。
“爹,囡囡的嘴巴上锁,她什么也不肯对我们说。就连她姥姥姥爷的姓,还是偷偷对阿穆鲁氏说的。实话跟您说,她对阿穆鲁氏,比对我们哥俩热情多了。”
闻言,杨老爷子纳闷:“老二,你们做了什么,让一个陌生的孩子对你们有这么重的疑心?”
这一点,他是想不通。平常人,若是知道他是一个人物,巴结讨好都来不及。为何囡囡一开始就防着他们?
难道说因为大刘曾经拦倒她二姐,让她从那记得开始记仇?
要不然,除此之外,他实在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此时,阿穆鲁氏说话了:“老爷子,人到大门口了。”
终于来了,59年之后,他终于可以再一次见到兰兰。
包厢门打开了,大爷揽着穆亦漾走了进来:“爹,儿子我带了三个大小美女过来了。”
凭良心说,看到穆妈妈的那一刻,老爷子有点失望。不为别的,冲着那张脸,他激动不起来。
那张脸与二弟的爹长得一模一样。自从二弟出世后,那张脸是他最不愿意也一直拒绝看到的脸。
然而,长着这张脸,不是这个苦命的孩子的错。更何况,这可是二弟留下的唯一一点血脉。
老爷子的反应,让杨厚一下子弄不明白。老爷子一直盼望着有见一见兰兰,好不容易,人终于见到。按理说,他的表情不应该是惊喜的吗,为何他一脸的惊愕,以及,一点点的呆滞?
杨贞也想不到老爷子是这个表情,他走到身边,扶着杨老爷子:“爹,这是兰兰;这是兰兰的小女儿囡囡;这是囡囡的婆婆妮丝。”
兰兰身边的小女儿,是个活泼可爱的孩子,长得真是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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