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后的穆亦漾穿着加菲猫睡衣来到客厅,手上还沾着尚未被拭干净的水滴,抓起一苞菠萝蜜,放在鼻子边用力地嗅一下,发出深深的赞叹声:“好香啊。”香完之后,马上塞在嘴里一口咬下去,香甜芬芳,来不及细嚼慢咽,她又咬一口,啊,真是人间美味啊。三下两下的,一苞菠萝蜜就这么消灭掉。
小女儿无忧无虑地吃着菠萝蜜,心满意足的模样让穆爸爸忌妒得眼红。吃吃吃,就知道吃,也不懂得开口安慰一下你心灵严重受打击的老爸。今天被二哥骂,回来又被老伴奚落,现在更被这个黑心棉无视。什么时候,他在家里的地位如此低下?
你说,若是这个黑心棉发现,自己本来是有机会成为小富婆的,却因为她老妈的孤傲清高把这笔钱回馈给社会大众,那么,女儿们和老妈之间,会不会产生嫌隙呢?
亲自从老伴那里听她亲口说的,自己在她心里只是孩子的爸爸,他觉得自己身人为夫的自尊心严重受创。心里那股小火不停地往上窜,越窜越高,无处安放。即不能熄灭,又无处发泄。现在,看到这个长相酷似自己的小女儿正无心无肺地吃着水果,根本就没有意识她老爹的心情是如何的郁闷,他此时突然生出一种报复念头,觉得这是一个打击老伴的好机会。
于是,等到穆妈妈洗澡时,他坐在穆亦漾身边,无比认真的看着小一号的自己,对着这黑心棉郑重地宣布:“我觉得,现在是时候告诉你们三姐妹这个秘密了。”
秘密?这个家里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穆亦漾侧着头打量老爸,好奇的眼神望着他。小女儿的这个反应,让穆爸爸心里有点抓狂,真是熊孩子一个,有话不问,就等着你说。这一点,怎么与自己那个狐狸二哥一模一样?难道二哥老是说老三应该是他的女儿。
他仍然用那种深沉而又有力的调调,再三强调:“因为,我觉得,你们都已经长大,开始有着自己的判断能力。所以,我觉得是时候向你们坦诚布公。”
老爸这个反应有点怪,难道,真的有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突然,穆亦漾猛地打个冷颤,本欲伸手继续抓菠萝蜜的爪子也停下来,紧张却夹着一丝兴奋地问:“你们离婚了?”
穆爸爸心头那股复仇之火就这么被穆亦漾不按套路出牌的冷水给扑灭大半,这该死的熊孩子,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有这么个盼天盼地盼着父母离婚的孩子吗?他没好气地盯着这个小女儿,此时的他,真的没有什么心情与她继续交流下去。
满以为自己猜中真相的穆亦漾等不到穆爸爸的回答,她有点着急,催促着:“是与否,给个答案呗。”就这么吊着人家的胃口,迟迟不公布答案,不地道哦。
受到西门老师与渣先生的隐瞒离婚事件的影响,让穆亦漾产生错觉,该不会自己父母也像他们两人一样,离婚不离房。因为,自从她有记忆以来,妈妈从来不与爸爸同住一张间,自己从小就与妈妈一个房间,直到读初中之后,她才自己单独住一间房。即使那样,爸妈也是分房睡的。
难道,父母两人,也是因为老人和孩子的原因,才向大家隐瞒他们早已离婚的事实?姥爷离开多年,姥姥四年前也走了。自己都已经20岁,大学毕业并且开始工作。因此,两人觉得,是时候公开真相?甚至,爸爸或妈妈他们各自找到自己的黄昏恋?
女儿不停的催促让穆爸爸控制不住自己地伸手出去,用力地在她的小脑袋上磕一下:“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就这个盼着我离婚啊?我离婚对你有什么好处?”
言下之意,是我在胡说八道吗?发现是自己猜错的穆亦漾,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望,随即,马上又笑嘻嘻地开始装傻扮懵:“那也没坏处啊。”
若是可以,穆爸爸真的相怜伸手出去掐她的肚子,可惜没办法,他只能伸出双手,用力在揉着她那一头秀发,把她的秀发揉成个鸡窝才罢手:“你这个黑心肝的。”
唉,她怎么就不儿子呢?如果她是儿子,就凭她这么说话,他早注可以动手好好地收拾收拾这个黑心棉。可惜,她是个女儿,是个即不能打又骂不过的娇滴滴的宝贝疙瘩。
“黑心肝也是你生出来的啊,怪你自己啰。”穆亦漾才不在乎老爸的发怒。她从小到大,爸爸都没舍得生她的气,更不用说对她动过一根指头。
穆爸爸觉得,还是直奔话题会明智一点,再让她这么猜测下去,自己迟早会被她气出心脏病的:“你太姥爷给你妈留了一笔钱,一笔我们穆家三兄弟赚的钱加起来也不过是其九牛一毛的钱。”
“是吗?”好吧,如此真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一个自己从来都不知晓的秘密。穆亦漾想不明白,太姥爷给妈妈留下一大笔钱?为何?难道是想把对儿子一家的亏欠全部弥补给穆妈妈吗?这不像是他老人家的作风啊。
满意地看着穆亦漾脸上的“这是怎么一回事,谁来告诉我”的表情,穆爸爸得意地清了一下嗓子,然后才慢慢地逐字逐句地说:“可是,你妈却把这笔钱全部都捐出去,一个子儿也没有留给你们三姐妹。”
“哦,”穆亦漾很随意的应了一声。只是,她这个反应,却令穆爸爸非常地不满意。她应该露出生气或者愤怒的表情才是啊,如果她妈留下这笔钱,那她们三姐妹真的至少可以少奋斗十年二十年的。他的本意可是希望女儿能与妈妈因为钱的关系大吵一架,这样他才可以出一口恶气的。
穆爸爸有点失望地说:“你就这么哦一声?没别的了?”
还要有别的啊?穆亦漾奇怪地看着爸爸:“没别的了,就这样啊,您还想哪样?”
不相信女儿竟然这么平静,穆爸爸试探地说:“你就不生气?”到嘴边的鸭子就这么飞走,她就这么平静?
穆亦漾不理解穆爸爸如此问,皱着眉头反问:“为何生气?”
“那可是一大笔钱,那笔钱,本以让你们三姐妹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就像你小时候家里有钱的日子,你要什么有什么。”
穆亦漾想着以前自家的日子,小时候,家里确实富甲一方,直到她读初中的时候,家里才猛然地走下坡路。可是,那笔钱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吗?穆亦漾无奈地对着爸爸说:“那笔钱又不是太姥爷留给我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觉得自己的脑子跟不上女儿的思路,穆爸爸觉得头痛啊,怎么与这个女儿交流就这么困难呢:“那是太姥爷留给你妈的啊,当然跟你有关系。”
胡扯,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吧。穆亦漾斩钉截铁地说:“爸爸,你自己都说了,这是太姥爷留给妈妈的。如果说,那钱是外公留给妈妈的还好。可它不是啊,太姥爷留下的钱,妈妈是不可能要的。”
“这是何逻辑?为何爸爸的钱能要,爷爷的钱不能要?难道爷爷的钱烫手吗?”穆爸爸有时候是不明白女儿的思维为何如此的天马行空。
太姥爷的钱不烫手,烫心。不管当年的事情如何,发生的都已经发生。如果有心弥补的话,为何不接走穆妈妈,为何还让她继续待在龙潭虎穴里?你之前都已经抛弃了她,事后还想着弥补,还是打算着到时再意思意思一下?难道对于那个家族的人来说,亲情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
穆亦漾没有回答穆爸爸的问题,只是抛了另一个问题给他:“老爹,做一个选择题。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这小屁孩子,开始在自己面前扮成熟?穆爸爸没好气地说:“命都没了,还怎么花钱。”
“这不就结了吗?所以,你还不能明白,为何妈妈不会要太姥爷的钱吗?”穆亦漾狡猾的一笑,笑得痞坏痞坏的。
是哦,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最根本的原因呢。
想想老伴的人生经历,再想想当时的背景,再想想老伴的为人,本就豁达通透的穆爸爸此时释怀了。是啊,你可以给我钱,我也有拒绝的权利。所以,我用你的方式去处理这笔钱,即是对你的精神的一种传承,却也是一种最体面的拒绝。
穆爸爸偷偷地打量着穆亦漾,见她脸上风轻云淡的,一点都没有痛失巨额财富的伤心,心里也是挺骄傲的。看吧,这就是他生的女儿,不为财富折腰。
只是,他的骄傲还没持续两分钟,就听见他的黑心棉一脸财迷样地看着自己:“老爸,该不会,你私底下也偷偷地给我们三姐妹留了一大笔我们不知道的钱吧?”
自己的脸面就这么她打得啪啪响,穆爸爸觉得这个女儿真是扫兴,冷着脸哼哼着:“还留钱给你?我没给你留一屁股的债就不错了。”看着小女儿瞬间有点失望的样子,他又觉得有点好奇:“如果是我和你妈留钱给你,你会不会也捐出去做好事?”
“我才不会呢,这种想法,你想都不要想。”穆亦漾马上否认,自己才没有那么高大尚的悲天悯人的情怀:“你的钱是我的,妈妈的钱也是我的。不单是钱,你和妈妈两人所拥有的一切统统都是我的。我绝对会捂得严严实实的,一毛钱都不分给别人。”
果然,这真的是自己的骨血,不用怀疑。自己不应该期望她能有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的心肠。穆爸爸幽幽地说:“容我好心地提醒你一下,我还有另外两个女儿。”
“姐姐才不会和我抢,她们什么都让给我。三姐妹里面,拿最大份的人,永远是我。我压根就不担心这个问题。”不像穆妈妈原生态家庭那样,穆家三姐妹,是真正的血浓于水。
自家的老大老二在经济问题上,对老三那是百依百顺,要什么给什么的。就算老三不开口要,她们都会主动给。老三那家伙,理所当然的享受老大老二的照顾,好像姐姐照顾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事。
换个角度来说,你姐姐们对你那么照顾,不也是在补偿你吗?二哥说的没错,因为父母的自私,强行留你在身边,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你一人在扛。这些,老大老二自然也是看在眼里,所以,远在他方的她们,除了对你更加好之外,也没有其它方法来帮你了。自己把老三扣在身边,是对还是错呢?穆爸爸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却觉得自己又没做错事情。
把那碟菠萝蜜吃了大半后,穆亦澜想起今天二伯与自己提到的事情,她赶紧正经起来,对着自己的爸爸撒娇:“老爹,二伯叫我去他的公司上班。可是,我不想去,你想个法子,帮我推掉这事。”
女儿这么没有商量余地的口吻让穆爸爸直接愣住,他还没有跟老伴提起这事呢,女儿倒直接拒绝。这可怎么办才好?还有,女儿为何不想去二哥那里上班呢?
他小心翼翼地问:“为何你不想去二伯那里上班?那毕竟是二伯的公司,没人敢欺负你。”
谁也欺负我?欺负我的人,最后都被我十倍百倍的欺负回去。穆亦漾也没有多想理由:“我不想帮亲戚做事,做得好,那是正常的;做不好,大家互相埋怨,彼此之间的感情很容易被消耗掉的。”
这话听上去,摆明就是在乱说八道,骗谁呢这孩子。穆爸爸扫了她一眼:“如果真的不想去那里上班,就给你老子把话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好吧,反正我和你二哥相比,我还是最重要的。穆亦漾不再隐瞒,如他所愿:“二伯人很好,很有才华,也有经济头脑。只是,二伯有点心大,做事全凭喜好,偶尔还有一点华而不实。一下做这,一下做那。他把一幢楼盖得很高,但是根基不牢固,总是感觉摇摇坠坠的,一不小心,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再有,我总觉得二伯的生意,偶然性太大。他给我的感觉就是,无论他做什么,好像他只是起个头,之后就没有然后了。他赚钱方式,更多凭的是关系,以及投机取巧,而不是实力。而且,他的关系并不完全等同于人脉。”
说了这么多,用一个字不就能解决了吗,那就是“乱”。穆爸爸自然知道他二哥的情况,只是,二哥经过几十年的打拼,人脉和实力的积累,这点,是很多人不能达成的。他想起二哥说的希望让老三做他的接班人,然而,听老三的意思,她本人并不想去他的公司工作。
那么,他现在要做的是什么?答应二哥的要求,叫老三去他那里?还是满意女儿的心愿,直接拒绝二哥的请求?说实在的,他也不想现在就让老三去二哥那里上班。他更宁愿让女儿在外面锻炼个两三年,日后,如果她愿意的话,她可以选择自己做生意或者是接二哥的班。
一直没有等到爸爸回复的穆亦漾也不着急,反正老爸最后一定会答应自己的。此时,她才想起自己答应明天陪二伯吃饭的事情,顺口向老爸提到:“明天中午,二伯叫我陪他去与未来的合作伙伴吃午饭,地点就在我们酒店。”
去谈生意为何带老三?穆爸爸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你二伯谈生意,干嘛让你陪着?”
穆亦漾耸耸肩:“二伯说那个客户是美国来的老外,不会说中文。于是,他叫外事办的人陪着他,那老外也带上一个翻译。二伯带我去,是叫我好好听听两边的翻译是否正确的传达各自要表达的意思。”
有点意思,穆亦漾的英语能力,在三人中,应该是水平最差的那个。毕竟那两个都是靠着外语吃饭的,真的带上穆亦漾,她能听得懂多少话,还是个未知数呢。
原来是这样,老三的英语水平是不错。穆爸爸问她:“你说的那个合作伙伴,是不是你二伯准备筹建的海鱼加工公司?”
“爸,这事,二伯也和您提起过吗?”穆爸爸知道这事,八成是二伯告诉他的吧。两兄弟是无话不谈的,特别是一些重要的事情,两兄弟都是有商有量的。很多事情上,穆爸爸一直以来都是二伯的狗头军师。
这事,二哥确实是跟自己提醒过,这几乎是一块天上砸下来的馅饼。“这个公司,是人家主动找上你二伯的,希望他能开办一家专门加工鱼的公司,然后外销到海外。你二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开办这家公司。依我看,明天吃饭,可能是谈这些事情吧。”
原来是人家主动要求二伯承建的啊,难怪会有资金补助。可是,这种肥缺,二伯是怎么拿到的呢?因为阿洋哥哥的关系,二伯一般都不会与人家靠得太近,担心会让人觉得阿洋哥哥完全是靠一个有钱有权的老子上位。
想到阿洋哥,穆亦漾就想着准备到手的冰淇淋和德芙:“爸,阿洋哥哥让我打听一下我们前厅部里面的一个同事。听说,他欠了阿洋哥哥的钱,还打算与阿洋哥哥合伙作生意。”
阿洋又不是个体户,哪能做什么生意?穆爸爸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小子又开始不安分。他仔细地交代:“那你可得好好打听一下你同事的底细。你阿洋哥哥,五花八门的朋友都有。这回,别不是又碰上那些吹水佬。”
阿洋哥哥说的刘本,穆亦漾别说见过,听都没有听说过。不过没关系,等她上班的时候直接问Lisa,要不,问Ben也可以啊。Ben不是老是向自己吹嘘,在酒店里,没有你师兄不知道的秘密嘛。
穆妈妈洗完澡之后,本来是想直接回房间睡觉的。可是,穆亦漾硬是拖着她在客厅里又聊了好一阵子。看到母女两人有说有笑的,穆爸爸觉得,自己的家庭挺好的啊,一点也不像二哥所说的那什么好好的一个家,你都把它整成什么样子啦。
他这时又记起二哥说老伴与亲生娘家人联系的事情,没头没尾地,他说得很突兀;“我听说,你现在与亲生娘家那边的亲戚有来往?”
穆亦漾现在才有点吃惊,不会吧,传说,妈妈与那边的人见了面都不招呼的,怎么可能有走动呢?反而,她与那些没有任何血丝关系的不知是哪个前辈结下缘分的老爷爷们的感情还深一点。
女儿诧异地望着自己,穆妈妈挺平静的说:“年纪大了,在这个世上的老人也越来越少。所以,趁着现在还有机会,能见一面就见一面呗。他们想见见我,叙叙旧。况且我也有时间,所以大家就聚聚呗。”
难怪啊难怪,看来二哥真的没说错,老伴竟然与亲生娘家人走动。毕竟,养父养母那边几乎没有什么亲人。现在,她的娘家,在人口数量上说,还真的只剩那些有血缘关系的亲戚而已。
那么,她现在这么积极的与他们来往,真的是为了给老三铺路吗?虽然那些老人个个都是老态龙钟的,早几十年就退休。但是,他们有自己的后代啊,其中的一些人,混得也还不错。
穆亦漾是了解妈妈的故事,对于妈妈与亲戚家的来往,觉得没什么。只要穆妈妈肯出去散散心,与别人聊聊天,说说话,这是件好事啊,总比她一个人闷在家里看书的好。要知道,平时穆妈妈的消遣,最多就是去舅舅家里,以及去公园散步而已。
很开心老妈子找到新的消遣方式的穆亦漾兴奋地问道:“妈妈,那边的亲戚,他们都是在海门吗?与你的关系亲近吗?”最好是在海门,这样,妈妈与他们的走动也方便一点。可是,这点可能性不是很大。妈妈的亲生娘家,不是海门市区,而是海门郊区的。海门市区只有巴掌大的小地方而已,然而它管辖之下的那些城镇等郊区,范围可大着呢,离得老远了。
穆妈妈笑着说:“现在,他们大部分都在市区,他们与我的关系还是挺近的,毕竟,他们与你外公是堂兄弟,他们的爷爷与我的爷爷是亲兄弟。”穆妈妈为了区别亲爸和养父,在女儿们面前,把亲爸叫外公,把养父叫姥爷。
只是隔房的兄弟,这么说来,确实是比较亲近的亲戚。穆亦漾还想到一个问题:“那他们是不是一个个都像南极仙翁一样,个个白胡子飘飘的?”
穆妈妈现在都已经60岁了,那她的那些堂叔们,少说也有80岁以上的吧。听到小女儿这么形容这些年长的长辈,她点点头,伸出手指在穆亦漾的鼻子上点了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说着:“他们听说现在还有你在我身边,跟我说了好几次,让我一定要带你过去给他们瞧瞧。等哪天有空,妈妈带你去见见五外公和八外公,好不好。”
此话一出,把正在喝茶的穆爸爸呛着茶水直接从鼻子里喷出来。穆亦漾看着老爸的失态,亲自鼓掌叫好:“哇,老爸好厉害,没想到你还会大像喷水这招杂技。”把本该喝到肚子里的茶水从鼻子里喷出来,这种特异功能,除了大象之外,还有谁会?
对于女儿的调侃,穆爸爸一点也不在意。此刻,他的内心惊涛骇浪,简单不也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她竟然打算女儿去拜见那些老人,看来,她真的是要为女儿铺路啊。这是怎么了,这一点也不像她啊。
她一直都是一个清高的人,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靠她爷爷的关系,给自己谋取一丝一毫的福利。唯一的一次动用关系,那也是岳父生病的那几年,她破天荒地亲自上门去求那些她从来就没有来往过的爷爷的旧部。现在,为了小女儿,她竟然连再一次破例,去与自己家族的人重新走动。难道说,当妈的人,为了孩子可以做任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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