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 这人影响力也不过如此嘛

“嗯?怎么回事?”关荫立马往那边跑,就见一年轻小伙,二十一二岁的样子,还是显得有点老,大概二十岁不到,穿着拖鞋,手里捏着一百二十块钱,跟一又高又胖的中年男人在争执。

怎么了这是?

“哟,关老师,”中年男人一看笑了,“正好,遇上点事儿,你得给解决了。”

啥?

“这孩子,”老板指着那小孩,“你看,就这打扮,我怎么看怎么像从传销逃出来的,还不敢说,找到我这,看到我这在卸货,就问我要不要帮忙,不要钱,给点吃的就行,我一听口音这外地的啊,这不,一百块钱火车票钱,我这也紧张,也只能给二十块钱路上吃饭的,这孩子实在,还不要,正说着呢,这你都看到了。”

还有这种事儿?

关荫看看那小孩,见到他,人家还真认得,腼腆地笑。

“这么干不行,没事,你跟我说里头有多少人,这贼窝不端掉还有人受害,不用怕,”关荫许诺,“我亲自去收拾他们。”

那小孩就说:“也,也不多,二十多个人,这会可能还没发现我跑了,那,我带你们去。”

这是对关老师有信心,要换成一般人人家还真不搭理。

“先别急,吃点东西再去。”老板从收款台子后面端出一碗面,“这不刚泡好,迟一点再去。”

那孩子抿了一下嘴皮,小心道:“有,有榨菜吗,好多天没吃盐了。”

“在这吃,吃完在隔壁吃点饭,多要点,一会儿我把人带过来。”关荫一看不忍心了,立即跟老板转账,“帮帮忙,弄点吃的,我估计受罪的不少。”

老板痛恨道:“有一些是自甘堕落。”

“就是要拉去打靶那也得先让吃饱肚子,今儿就端了这个贼窝。”关荫拍了下腰里。

那行。

到隔壁一说,经营饭馆的是一对中年夫妇,人家也有话要跟关荫说,但知道现在事不宜迟,当即道:“我们现在就开始和面,一会把人带过来,边吃咱们边说,另外这方面我们也有一点情报,不敢说。”

为什么?

还有人嚣张到敢打击报复的地步了?

“真的有,这边原本就是三不管地带,后来建造这些小区也是为了安置城中村的一些居民,一些无业游民,社会懒汉都跑了过来,人家知道我们发现了他们,就上门警告说,要是那些人被抓住了,我们也别想在这过日子。”老板娘告状,“我这还有监控记录可以作证。”

当地就不管这些人吗?

“算了,问这些没什么意义,”关荫打电话找女节度使,“过来一趟,在这边的新小区,安置房。现场办公。”

那人家能乐意?

人家还真乐意听他指挥,不怕他不客气就怕他压根把你当没看着。

“具体办什么?先分清主次。”人家知道该怎么干活。

关荫道:“这边有几个贼窝,一大群帮凶,弄的老百姓对他们的行为是敢怒不敢言,人家还扬言要谁告发谁给人家养老,这事儿你得心里有个数。”

那就好办多了。

“有一个犯法,那就抓起来,有一个敢威胁人,那就关起来,没有教育不好的混蛋,只有没给到位的说服教育,这事儿我会做。”电话一撂下,人家立马轻车简从,一直到附近才打电话摇人。

等大队伍到了地方,附近好几个房子里蜂拥而出一大群提着塑料桶撒腿狂奔的人。

从别处调过来的便衣上去就抓,一个没错过。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楼上竟有人放起了鞭炮,对面小区甚至有人喊:“感谢青天有眼,终于把这些渣子给收拾了。”

女节度使坐在饭馆里,看着那孩子连着吃了三大碗面条,正常人都觉着齁得慌的榨菜,他就着面汤吃了五六包,这可真太让人心疼了。

才这么大点孩子,应该在学校念书啊。

“以前不觉着念书多好,现在我也明白了,念书好,好好念书最好,”那孩子吃饱喝足,习惯性起来帮老板打扫卫生,嘴里说,“书不吃人,老师不吃人,学校很安全,我就应该待在我们学校里。”

这孩子还是个很有素质很有教养的,那他怎么跑出来了?

可人家不说,就往门外看了两眼。“明白,你只跟关老师说,是不是?”跟来的通判叹道,“这才叫众望所归呢。”

那孩子笑了笑,其他的话他就只给关老师说。

关老师这会儿很生气。

他没找别人,让安保队员们换上小组的工作胸牌,就按照那孩子说的地方,进了小区,门口两个人,带着保安室的两个人,周围从路上找了几个人,还有一大帮外卖小哥过来帮忙,把个小区围得水泄不通。

关荫照了一张椅子,过去往小区中间的乒乓球场一坐,拿着保安室的大喇叭,冲着全小区喊了一声:“我,关荫,来找谁的谁心里清楚,别让我破门而入,给你五分钟时间,收拾好卫生,洗把脸,来这报导,五分零一秒,你可就不是自首了。”

一句话才喊出来瞬间不知几十几百个人撒腿跑了过来。

干啥?

“关老师,我有错,错就错在昨晚跟媳妇儿掐架,居然让他把腿打瘸了,我自首,我认罪,我忏悔,处罚我吧,我不埋怨。”逗比说。

更逗比的过来汇报:“我昨儿小区逮住一头小猫咪,给教了半天高等物理,我有错,我有违天理,我认罪,给啥处罚都没意见。”

……

“别闹,抓一帮王八蛋呢,把人家孩子骗过来锁房子里亏待,这事儿挺大啊,大家别闹了。”仙儿连忙把这帮人轰走。

“哟,天仙啊,你也来了?”一帮人拱拱手,拍着胸膛,“说吧,咱们戴罪立功,弄谁?”

……

我怎么感觉这帮人比我老公还土匪?

可谁都没想到,五分钟还没到,一栋楼上,一帮大爷大妈抡起笤帚押送着二十来个垂头丧气的家伙下来了。

还有一栋楼俩大爷摁着一小年轻,那小子臊眉耷眼的,灰溜溜地低着头过来了,就跟被收拾的老鼠似的见了人就赔笑。

更离谱的是,有几个小孩推推搡搡的押着几个天知道啥玩意儿的也过来了。

就看那头上花花绿绿的那也是街溜子啊。

“就他们,我们早盯好了,就没胆量跟他们对着干,”先过来的那帮大爷大妈汇报。

关荫一看,跟那孩子差不多。

于是跟大爷大妈们挨个儿握手:“劳动人民的力量是最强大的,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然后问那俩大爷:“这小子咋啦?”

“还咋啦,这小子就该拉出去毙了,他爸他妈买了楼房,还是他姐姐给添的钱,这狗东西回来,把老人赶走,自个占了房子,他姐姐上门指责,人家还找了十七八个‘社会人’扬言要对他姐姐下毒手,昨晚上,他媳妇看不下去了,过来给骂了一顿,人家把人堵在楼道里,打的满脸都是血,你可得给老实人出面啊,这狗东西不是人。”俩大爷怒叱。

“揍他!”有带头大哥在大伙儿就不怕这种人,一人上去就是一脚。

“行,把人都叫过来,这事儿怎么着都得弄进去啊,这可牵涉到带着一帮社会人跟扫黑的同志们对着干了,我得问问是谁给他撑腰的。”关荫就知道,这恐怕是被逮进去又放出来的。

大伙儿齐声赞美:“要不怎么说你一来我们啥也不怕呢。”

那这帮小兔崽子都咋回事?

“不是我们要跟他们为难,这帮人,没事就到我们回家路上,要钱,给了钱还打人,还要我们跟他们一块,看学校哪个小孩有钱就给他们汇报一声,我们也不想忍了,那就得造他们的反。”小孩们七嘴八舌汇报。

关荫心里一沉,这事儿恐怕才是最大的问题。

“你看,还敢冲我们瞪眼睛,可不能放过他们,他们身上带的家伙事不少,租的房子里别的没有,什么蝴蝶刀八斩刀多得是,我们还看到过他们拖着带血的铁链子。”大孩子们汇报。

“那又不是人血,管那么宽干什么。”有铁头当众瞪眼。

关荫收起工作胸牌:“我现在可是热心群众。”

然后,上去就是一顿踹。

这不合规定,但很合群众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