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歌好不好?
有人说好有人说不好,仙儿认为说好或者说不好的人都走偏了。
“还是要看现实的。”她跟那几个女孩说。
“不懂。”找了点吃的也蹲在地上,跟鸭子似的坐着的小丫头眨眼睛说。
仙儿笑道:“那我问你们一个最简单的问题,我刚才唱的那句,你们都已经熟悉了吧?你们觉着这首歌的名字是不是符合现在的无论城市还是乡村的情况?”
啊?
女孩们说道:“我们倒是知道,这首歌名字叫个《妹子再好也是人家的人》,要说那种不正经的说法吧,还真是,这年头有几个是把第一次交往当终身大事来看待的,但,现在总不至于还用以前的眼光看待这些感情问题啊。”
有个女孩直言道:“前几天我姐去相亲,看着还满意,我妈就说,你别那么傻,别看着觉着人好,你就觉着这辈子可以定了,你也要不要把这个人当成唯一的目标,结婚之前,你多撒撒网,没什么道德败坏的。”
“这是个问题,但你们光调侃自己是单身狗,难道没真的注意过咱们现在的男女比例有点过大了吗?这是一个基础的数据,然后,再加上财富的差别,地位的差别,文化风俗的差别,甚至于文化修养的茶币,你们想想这里头还能这么简单的看问题吗?问题更严重了。”
比如呢?
“很简单的一个例子,光棍村,听过吗?”仙儿道,“这是在农村,那么在城镇呢?调查一个小区,别的不说,一个年轻人比较多,占小区总人数三分之一就行,这样的小区里头有多少还是单着的?乡村有光棍村,城市里光棍小区也屡见不鲜,这问题难道不危险吗?当然,对于一些‘社会学者’而言,对于一些女拳击手儿研,或许人家不觉着有问题,我是不寒而栗的。”
“谁说不是呢,现实中还真没遇到过那种垃圾,”胖女孩说,“现实中,还是随着年龄出现的工作问题,感情问题,家庭问题为居多。别的不说,谁要来跟我说,他们的丁克生活有多好,那我就说你真好,可要跟我说你也丁克一下,我肯定一巴掌抽过去,我害怕老了没个伴儿,人家有孩子我只能看着羡慕,最重要的是,我喜欢的生活是年轻时两个人,上有老;中年时两个人下有小,到老了两个人互相当拐杖。”
是啊,这才是正常人的想法呢。
“所以,这首歌难道过时了吗?没有,加上财富快速积累的先例,以及无奈又心酸的躺平自嘲,以及人心浮躁的加剧,想一想吧,‘妹子再好也是人家的人’难道不是一种极其写实的描写吗?”仙儿道,“有人觉着土,那是因为我们这一代人没能把民歌这种美丽的文化形式发扬起来,随着时代变化而革新起来,这不是文化的问题,这是自诩为文化人的人的问题,要知道,任何艺术形式实际上都是为大部分普通人服务的。”
这话不准确了吧?
“古代的雅乐难道也是为普通人服务的吗?”有人反驳。
“要没有大部分普通人,所谓的达官贵族上哪想办法显得他们和普通人不同去啊,从根本上来说,雅乐一开始是群体划分的一种表现,但不是唯一的表现。到后来,随着礼乐的快速发展,平民百姓也接受了‘雅’和‘俗’的分别就代表着这种东西已经成为了大部分人接受的东西,并起到教化作用的东西了。”仙儿道,“民歌也是如此,或许真的俗,但这是网络信息化发达的时代,要是以‘雅’和‘俗’来划分艺术,本身就是最大的俗。”
那怎么分?
仙儿道:“要看为谁人服务,这应该是新时代艺术作品雅俗的最重要的,最根本的,最本质的分界线。”
……
你真全盘接受了你老公的一切想法?
“他想的对,做得对,我为什么要反对呢?”仙儿就很奇怪,“他是我老公,又不是我仇人啊,干嘛要故意反对?何况就以我们在文化界的实力和地位也不应该因为个人有什么恩怨而把对错都颠倒了吧?那不成了东林那帮子废物了吗?”
也是,不过你在艺术上就不能有自己的刊发了?
“百花齐放才是真正的好事儿,总觉着只有一个声音太单调了。”候机的人群里有看着是文化人的人抗议。
人家是有证据的。
“我是在这边的学校教书的,我女儿是从外国留学回来的,她带回来的不但是新知识新文化新方法,还有用另一个角度看问题的角度,可学校里不准她说这些,我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我都被她说服了,那就说明人家带回来的是有道理的嘛,为什么不允许给别人说?这是不应该的。”
仙儿就问他:“令嫒在课堂上跟学生讲的时候,会允许学生反驳吗?”
“那怎么成呢,老师是讲课的,你只要听进去就行了,小小年纪怎么能反驳老师?”那人很生气,“你这是错误的认识。”
“活了几十年还没把瞎了的心活明白,你别跟我说话了。”仙儿摆手,“继续说民歌。”
关荫从机场商店回来,那老师看到他,立马告状说,你老婆不准我说话。
“这么大的地方,你非要在这说?”关荫指着洗手间道,“我们家家教虽然不比你们这些‘书香门第’家庭,但最起码有一点是知道的,那就是你在男厕所说话,我们绝不跟过去跟你辩论,你为什么不去?”
你!
“刚听到了,说民歌呢?”关荫蹲下来笑道,“一家之言,不用做笔记。”
“我学艺术的,这次还真要去那边采风,我就不认可我们课堂上那老师说的,我们的民族歌曲就是没有生命力的,西洋歌剧就是哪怕听不懂都能震撼人心的,你媳妇儿是专家,我干嘛不做笔记?”蹲地上叼着面包拿着笔记本记录的小丫头瞪眼睛。
这还一有理想的的小丫头。
“其实,这种话你听过就行了,那种人明显说的话是错的,你还要用对的方式去证明他们是错的,那就更没必要了。”关荫给出了个主意,“他们不是说西洋歌剧听不懂都能震撼人心吗,简单,找村儿里,找十来个大爷大妈,给他们放《啊,我的太阳》,或者《图兰朵》,你看这帮人啥反应。然后你那老师肯定会说没那个基因,那更简单了,找几首民歌,路上随便拉一个老教授,给他们放,听十遍。然后把那什么西洋歌剧给放十遍,你看老头老太太满动手抽谁。”
……
不愧是带头大哥啊这,主意出的让小姑娘想啾他老半天了。
“喜欢听,生产队的驴乱叫都能听得津津有味,不乐意听你就是把景月妃赵子卿宋莺儿拉过去,人家也照样不愿意听,就跟辣椒一样,你给无辣不欢的热闹少了一点你试试,真给你你玩命。但你要给吃甜火锅的塞一把你看打死的是哪个,”关荫道,“艺术有庸俗和高雅的分别,但没有哪种艺术形式天生高雅哪种艺术形式天生低贱的说法,一切艺术都是人创作的,都是为人服务的,咱们老祖宗两千多年前就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话来了你,咱们到今天还在为艺术有没有高低贵贱的伪命题讨论,你说羞先人不羞先人。”
但是西洋歌唱方式的确似乎更高大上一点啊,没那么土里土气。
“哪有什么高大上与低庸俗,我们在不了解这些东西的时候乍一听觉着好听,觉着惊艳,觉着比我们的好,觉着是好像有点厉害啊,那是正常的,蝌蚪到今天了还这么想,尤其对学艺术的人来说那是真学到脚后跟去了,”关荫道,“有些人啊,脏话就不说了额,大家还记得中学学过一篇课文名字就叫作《黔之驴》吧?”
当然!
“咱们这个民族,咱们这个文明种群,从图腾崇拜上就能看出来,古来就是海纳百川,不断吸收外来种群的优秀文化内涵为我们所用,所以我们是龙的传人,我们是猛虎,猛虎头次见了头毛驴儿惊讶是正常的,可猛虎就是猛虎,驴叫声听多了,你得知道那是一头驴。明明是猛虎,却在毛驴面前成了三孙子,你说下贱不下贱?”关荫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刚才那老家伙脸上看,看的人恼羞成怒,一屁股坐在按摩椅上装睡去了。
收拾这种货,还得带头大哥亲自动手,别人咋说都少了那么一股子气势。
“懂了,我们是猛虎,可猛虎也不是没有缺点,所以我们要永远学习好的,但也要注意分辨出垃圾,要成为苍龙,少了吸收别人好的不行,但要全盘接受别人的一切那更是制杖,记住了记住了。”一帮人连忙拱手称谢。
仙儿笑道:“我对歌曲不是很了解,你来跟大家说吧。”
一帮大姑娘挑挑眉,仙儿现在心里有气了啊。
就刚才那么一嗓子,那能是不了解?
这妖女恐怕真修炼出两栖天后的真本领了!
那就等这次到了贺兰山下,咱们听天仙儿放歌吧,打谁脸不打谁脸就别说了,主要是天仙儿如今也饿成了两栖天后,梁姐姐诶还会远吗?
这一家子全成了任何一个出手都能压制整个文化界的人抬不起头的霸主,那咱们观众老爷可就有活路了。
“今儿选四大天后的歌曲,明儿看那帮女土匪的电影,这才叫有的选择!”一帮人差点就冲那老头明晃晃直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