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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提前两天从泾州回到家的大表哥洗完头，一个小舅子拿着手机凑过来。
干嘛？
“我关注着你们的考察来着，你们不是说，实体经济要大力发展，虚拟经济也不能放开手，对吧？那是要扶持凉城金融公司了对吧？有没有考虑给哪几家公司注资多少钱呢？”小舅子询问，“这你不知道对吧？打个电话问一下呗。”
大表哥一怔，他刚洗头的时候这人进了门。
没想到他是冲着这个来的。
“爸，妈，身体好着呢吗。”他先问两位老人这几天的健康。
两老人点头，岳父帮腔道：“我们啥问题都没有，就是你这个兄弟……”
“我知道。”大表哥皱眉，他有些恼火了，“这些问题到底怎么做，要不要扶持，我这个区通判现在还不知呢，你跑来问这些干什么？”
大表嫂劝道：“这也是个机会啊，你打电话问一下……”
“老四是啥地位我是啥地位？他要考虑的是至少一个方向的大问题，就为咱家一个人，我就跑去干涉人家的想法？”大表哥批评一句，“带点脑子考虑问题。”
岳母不高兴：“你就打个电话……”
“有胆子你们打这电话，我号码都敢给你们。”大表哥怒道，“从哪听到的消息要扶持金融？凉城就一个金融公司排的上名单，但那是外资控股百分之五十一的公司，老四天然反感这些吸血混蛋，你……”
他忽然震怒：“你是打算给这家公司打听吗？”
“不是，他哪来那个本事，就是几个有点钱的年轻人，想创办一家凉城本地金融公司，这不是凉城银行都支持呢嘛，可是你们一检查，现在人家也不放款了，你兄弟就是来问一声，又不会告诉别人。”岳父责怪道，“一家人互相帮一下……”
“这事情没法跟你们一家子，要真有胆量，自己找上门讨打去，我这不可能给你们任何哪怕无用信息。”大表哥心里都害怕，“有点门道就利用，这是你们一群蟊贼能利用的机会？”
大姨奇怪道：“这连问都不能问？”
大表嫂吐槽：“估计是这几天一看那些被拿下的把自己给吓坏了。”
“要当个贤内助，不要在自己不懂的事情上私自拿主意，那是害咱们，就一个数据，”大表哥透露，“辅都大区一家排名前五的金融公司，控股的一家风投公司，前几天打电话问需不需要一笔至少九位数的投资，老四当场给答案，具体就不说了，就这个数额，压根不够格。就你们几个人能组成多少资本啊？我看你们还是想跟那些放款子的一样捞一笔就走。”
不行？
“你们要沾上，我先把你们送进去，老四一出手，那是要你命的事情。”大表哥批评，“不要啥都往最好处考虑，没那个实力，你还想屠龙，不怕龙息一口把你们给秒成渣？”
“这不是有你们嘛。”小舅子腆着脸奉承。
大表哥沉默了一下，立即给关荫打过去电话。
“要小心本地一些人拉上知府一下的关系把虚拟经济这一块搞坏，凉城群众没多少积累给他们买单。”大表哥告诫。
关荫奇怪道：“你又不负责这块儿，谁找你干啥？”
“人家是想利用我跟你拉关系，自己小心点。”大表哥叮嘱，“还有要小心人家找你报复。”
“来一个完蛋一个，我就是好奇谁找你干什么，你不会负责这块，反而要负责去收口子。”关荫透露说，这是知府明确表示的意思。
也行。
“我没那么大的本事，给啥活拿下来就算了不起。家里我来管，谁要是找上门，有啥个人的利益，我把关，把握不准的，我给你说。”大表哥要求，“你也想一个办法吧，咱们这些亲戚因为见识少眼光浅，很多时候都觉着咱们手里有印章，啥还不是咱们一句话的小事情，不给办就是不给面子，我看应该彻底解决这个错误的认识。”
关荫笑得跟面团团似的，连称自己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要是再找死，下一个就是你了。”大表哥扔下电话，气呼呼地回去休息，刚躺下，外头门铃连着警告，大半夜的竟然有十几家公司委托的亲戚朋友找上门来求帮助。
还有以前的一个老上司，这次也弯着腰赔着笑来要批条。
大表哥一律不见。
“你这是在得罪老朋友。”大表嫂有点被气坏了。
面子上下不来了。
娘家爹妈刚才气呼呼地丢下句“高攀不起了”带着堂弟扬长而去，能进门的几个亲戚朋友走的时候她是让人家把礼物带回去了可人家脸色显然很难看啊。
这不是以后要自绝于朋友圈了么，你就给个信息而已难道还能把你抓了？
“起来，你是不是骄傲了，就那点信息，至于那么得罪人家么。”
这句话把迷迷瞪瞪一边考虑怎么守口如瓶怎么严词拒绝有些人物的大表哥彻底惹怒了。
这还是小事？
他忽的一下坐起来，这些天几乎天天七个时辰的繁忙工作弄的有些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大表嫂。
干嘛？
大表嫂吓一跳，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能把这人气到这种地步，只能说明是她欠考虑了，可就是那么几句话的事情那能有多大的问题啊。
“你要把我害到进去了，才觉着上门求助的才是害咱们一家的。”大表哥起身就走，“眼界跟格局，我跟你讲了半年多了，现在还不明白，还觉着我可以任性，那你冷静冷静吧，我去单位值班去。”
这倒是个好办法，两口子一有矛盾就互相冷静一下，但绝不吵架。
最关键的是，找冷静的空窗期的时间不能多。
而且互相不能离得太远，至少保证对方随时能在彼此说定的位置找到人。
只是没等他出门，这次登门的却无法不见了。
人家是真带着资金上来问扶持的。
而且还不是熟人，完全属于工作上的事情。
“这些事，其实本应该去办公室询问，但是你们太忙，我们又等不住，”比较阴柔的老板进门说，再自报家门，“我原本是秦剧团的演员，后来自己开了个小娱乐文化型公司，现在凉城的戏曲发展，影视业发展，这是个风口，我不求什么太多的额外的支持，只需要能给我比较公平的保证，另外社火那方面我是不投资的。”
这就为难了。
可你怎么想起这方面……
哦不，这人是打算融合凉城现有的文化资源而来的。
他怎么想起这行了？
因为影坛炸锅了，这次是真炸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