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唯一转头看向他,一字一句地反问道:“你不同意,我就不可以去?”
大概是她的语气瞬间也生硬了起来,容隽先是皱了皱眉,随后伸手将她抱进怀中,换了语气道:“那我不同意,难道你还非去不可?”
“那是因为你的不同意根本就是无理取闹,莫名其妙。”乔唯一说,“容隽,我很看重这次实习的机会,几乎没有哪个实习生在实习期间就能有出差学习的机会,我是因为运气好才得到这个机会。我不想放弃,也不打算放弃。”
容隽听了,冷笑一声道:“不就是一个出差的机会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来我公司,我也可以安排你出差,想去哪儿去哪儿,但是在那里就不行!”
乔唯一与他对视了片刻,才开口道:“不行在哪里?”
容隽道:“你们公司里有人不安好心,反正你不准去。”
乔唯一却固执追问:“谁不安好心?”
“你知道我在说谁。”
“我不知道。”
两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地盯着对方,容隽终究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只是道:“我是你男朋友,你做决定之前,能不能考虑考虑我的意愿?”
乔唯一沉默了片刻,才道:“那你有没有考虑过,除了是你的女朋友,我还
是一个人,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人?”
说完这句,乔唯一没有再继续坐下去,起身就走到了地铁车厢口,抓着扶手等到站。
容隽坐在那里,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那天晚上跟傅城予对话聊起的事情,与此同时,那天晚上的那种情绪也又一次在身体里蔓延发酵开来。
此时地铁正好到站,车厢门缓缓打开,容隽起身就上前走到乔唯一身边,抓住她的手就往外走。
两个人随着人流走出站,一直走到乔唯一所住的公寓楼下,才终于缓缓停下脚步。
容隽这才回过头来看乔唯一,却发现她的目光早已停留在他身上,仿佛已经看了他许久。
他心头一窒,张口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道:“我不同意你去,你还是要去,是吧?”
乔唯一似乎有些疲惫,静了几秒才低低开口道:“容隽,我说过了,这个机会我不想放弃,也不打算放弃。”
“那你是不是宁愿放弃我这个男朋友,也不打算放弃这份工作?”
乔唯一怎么都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抬眸看了他许久,才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容隽被她的语气一激,瞬间更是火大,“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乔唯一不由得
挣开他的手,退开两步之后,才又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各自冷静冷静吧。”
说完这句,乔唯一才转身走向公寓大门。
容隽一僵,转身再度抓住了她,“在你眼里,这么一份不知所谓的工作,一个莫名其妙的出差机会,比我这个男朋友还要重要是吗?”
乔唯一看着他,道:“等你冷静下来,不再拿这种事情来比较,再来跟我说吧。”
她又一次挣脱他,不再停留,转头就刷卡走进了公寓。
容隽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挫败的时刻,尤其是前一刻他们还甜甜蜜蜜如胶似漆,后一刻他忽然就成了被放弃的那一个——
这简直是天大的羞辱。
容隽气到极点,也扭头就走。
……
这天晚上,乔唯一几乎彻夜不眠。
第二天,两个人也没有见面,没有联系。
她知道容隽是在赌气,他就是想要拼上他作为男朋友的尊严,阻止她这次的出差。
可是乔唯一并不打算陪他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这天晚上,乔唯一在收拾行李的时候,给容隽发了条消息。
——我明天早上八点钟出发去机场。
电话那头,躺在床上的容隽看到这条消息,气得直接就砸了手机。
第二天,乔唯一带着行李离开公寓时,又给容
隽发了条消息。
——公司的车接到我了,现在出发去机场。
容隽依然没有回复。
乔唯一也不多发什么,收起了手机,安静地转头看着窗外。
到了机场,她很快就汇合了组长雷志远。
她到的时候雷志远正眉头紧皱地在打电话,也顾不上跟她打招呼,直接就丢了一摞资料过来。
乔唯一简单翻看了一下,都是跟这次出差相关的信息资料,虽然多,但是在飞机上的时间应该够她消化吸收了。
她一面这么计划着,一面忍不住又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
手机上空空如也,什么消息也没有。
乔唯一收起手机,趁着登机前的时间认真看起了资料。
雷志远挂掉电话,转头看到她这个状态,满意地微微点了点头。
九点五十,通知登机的时候乔唯一才收拾好资料,抱在怀中跟着雷志远准备登机。
雷志远见她勤奋,一面走向登机口,一面提点着她一些东西。
乔唯一正认真听着,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听到铃声,她身体不由得微微一僵,雷志远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很快道:“你先接电话吧。”
乔唯一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凝重地拿出手机,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怔了片刻,接起电话:
“喂?”
“乔小姐!”电话那头的人语调急促地喊她,“我是乔总的秘书小吴,你爸爸他进医院了,情况好像不是很好……”
乔唯一猛地僵在原地,再迈不动一步。
……
这一天,容隽一到公司就开起了会,这个会开得很长,与会人员不断流动变化,唯一不变的就是坐在首位的他,一直冷着脸听着各种程序的展示和各项数据的汇报。
直到下午两点多,秘书匆匆走进来,在他耳边道:“容先生,朝晖那边打电话来,说是他们的老总找您,但是您的手机不通……”
容隽听了,这才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整天都没有响过一声的手机。
一旁的秘书不由得侧目。
这手机岂止是不通,屏幕全碎,一点光亮都没有,会通才怪。
“容先生,要不您先用我的手机?”秘书犹豫了片刻,道,“我帮您换上卡。”
容隽懒得理会,任由她去操作。
很快秘书将换了卡的手机递到他手边,才刚刚放下,手机就响了起来。
容隽拧着眉看了一眼来电,静了几秒之后才拿起手机,接起了电话,“小姨,找我有事吗?”
“容隽,你手机怎么一天都打不通啊!”谢婉筠在那头急得不行,“唯一的爸爸出事了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