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正田和山本都被剥得赤身裸休,绑在一百米靶架上。
由于众多人的拳打脚踢,两人的脸都血肉模糊,遍体鳞伤。
黑崎把山本那支手枪交给二见泽一,并对他说,如果还有人企图帮山本和正田的忙,就甩这支枪把叛徒干掉。
然后,黑崎命令其他所有的头目在右边墙壁前站成一排,并让二见泽一站在距他们二十米左右的前面。
黑崎自己则站到离两个被绑在靶架的人约二十五米左右的前面。
黑畸对二见泽一说:
“你试试那支小手枪。”
二见泽一站到了山本右边的靶前二十五米左右的地方,左手从衣兜里摸出山本那支手枪的于弹。
他作了个试射的样子。二十五米的距离对二见泽一的视力来说,不用瞄准镜都可以看清靶标上的着弹点。二见泽一面向靶子,双脚侧站,握枪的右手自然抬起,左手叉腰。
由于靶子大,所以他便瞄准八环下方。
他稳稳地扣动扳机。
砰地一枪,枪声在整个靶场里回荡。山本和正田听见枪声,同时发出吼叫,尿吓出来了。
着弹点比他瞄准的地方高十公分,他又打了第二发第三发……直到五发,着弹点都在第一发的着弹点周围。
二见泽一对黑崎说:
“我掌握了这枪的着弹点了。”
说着又取出子弹来填进子枪。
“好,你回到原处去。”
黑崎命令二见泽一,二见泽一退回到了原处。黑崎滢笑了一下,肥胖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将手枪对准了山本和正田。
山本的牙齿在打颤,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喊出:
“打吧,你打死我好了!”
黑崎说道:
“嗯,当然要枪毙你。不过,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快。我可不是泽田,我的枪法都是乱七八槽的,所以也不知道会打到什么地方。”
所谓泽田,就是二见泽一的化名。黑崎立刻胡乱扣动扳机。
子弹打在了山本的脚下。他闭着眼大叫了一声,子弹反弹起来,从正田的脸旁擦过。
山本大骂黑崎:
“畜生,臭枪法!”
黑崎不慌不忙问山本:
“你这家伙,偷偷地当了东光会的坚细,成了黑崎组的叛徒,你可承认?”
“嗯,当了又怎么样?你这种家伙没有资格当组长!”
黑崎大笑起来“所以,你就借东光会的手来整垮黑崎组,妄想自己当组长,是这个打算吧?”
山本咬牙切齿地吼:
“有什么好笑的啊?”
黑崎分析说:
“我是笑你想得太天真了。你想过没有,当黑崎组被整垮后,你对东光会还有什么用呢?岂上如此,你这样的家伙,既然可以背叛黑崎组,总有一天也会背叛东光会的,因此,他们绝对不会让你活下来的。”
“不会到那步田地,我可有信心来领导好这个组……你这个老混蛋!”
黑崎又笑了。
“你脑袋好使,聪明。恐怕你不想就这样死去吧?这样被折磨死多不好?”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只要你肯主动,我就饶你一命,当然,关押是免不了的。”
“你认为我会上你的当吗?我不会的。你还是把我杀了吧。”
山本虽然这么说,可声音象是在声吟一样。
黑崎象是在逗山猫一样,温柔地对正田说:
“你怎么样?你不就是受了山本唆使,糊里糊涂地跟着他去了吗?”
正田边哭边求饶:
“正……正是这样,组长,我错了,我真后悔!饶了我吧,求您饶了我,我甘愿为您粉身碎骨!”
山本大骂正田:
“正田,你太丢人!”
“甚么?你这个混蛋!我今天这个下场都是你这个恶魔唆使的,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正田说完,哭得更厉害了。
山本哼了哼鼻子,似笑非笑他说:
“你不是说过,你不能容忍黑崎独吞组里的钱,你又说,你一见到黑崎那副狐狸嘴脸就恶心,难道你忘了吗?”
“讨厌!我没说过这话,我敢对大发誓。”
“你们狗咬狗的争吵就算了吧。”
黑崎不耐烦地插了话。接着又对正田说:
“喂,正田,你若把真实情况供出来,过去的事就一笔勾销”。
“你说话算话?组长。”
“你千万别上那老狐狸的当,你这笨蛋!”
山本尖叫道。但是黑崎再次安慰正田说:
“你可不能再听山本的话了。现在车场的人当中肯定还有叛徒,你给我说,还有谁?”
正田苦苦哀求说:
“我讲了你真的原谅我吗?组长。”
“当然。”
山本又狂叫起来:
“正田,你别上当!”
正田也怒吼起来:
“我不想死,我不想我一个人死,我要说出来!”
这时,二见泽一发现小川和下山正把右手伸到后面去拔枪,这两人还未来得及被搜身。
说时迟,那时快,二见泽一瞄准他们的腹部连放两枪,子弹穿过他们的胸膛。瞄准的偏差正符合试射结果。两人都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他们刚拔出来的手枪也同时滚在地上。接着,二见泽一又瞄准地上的手枪又是两枪,枪膛被打歪,两支手枪报废了。
“哈哈,原来小川和下山也是两个叛徒啊?”
黑崎嘟哝了一句后,又转过身来问正田:
“还有叛徒吗?”
正田颤动身体说:
“此外我就不知道了……我正想说小川和下山,结果他们自己暴露了。组长,您饶了我吧。”
黑崎大笑一声说:
“山本,你对我说组里的人都不愿意跟着我了,我看现在恰恰相反,你看,现在不是谁也不来救你吗?”
“你这老混蛋,算老子输了!”
“那么,你说一说,东光会想用什么办法来袭击我这个黑崎组呢?你直说了,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那好,我说,我也不想死。”
“……”
“东光会想把黑崎组的人一个一个干掉,等黑崎组的人外出时,他们将跟踪。所以,在黑崎组崩溃之前,我要一直呆在这里,决不外出。”
山本说得似乎很有道理,可是正田却大声否定说:
“不对,东光会的作战计划是,开始将黑崎组外出的组员一个一个地干掉,造成黑崎组成天不敢出门,等大家部闷在这里时,叫我和山本放火烧锅炉房,黑崎组成员必然从火焰和浓烟中逃出来,趁此机会,埋伏在周围的东光会的打手再将黑崎组一网打尽……”
“住口!”
山本象魔鬼似咆哮起来。
“是吗?嗯,正田,你说了真话,取消你的死刑。”
正田激动他说。
“感谢组长开恩?”
山本吓得吐出了黄水。
“他妈的,老子一辈子的最大贿注完了,全完蛋了。杀吧,早点把我枪毙算了!”
“别慌别慌。嗯……正田,泽田打死的那个替身是谁?”
正田讨好地说:
“那是一个五年前就由竹本养起来的人。竹本让他住在九州搏多,让他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组长,我建议您不妨学竹本的办法,也准备一个替身。”
黑崎边思考边说。
“是吗,让他住博多,那难怪我们发现不了罗?”
停了一会儿,他又命令山本说:
“我再给你一个活命的最后机会。我不想等着东光会来袭击我这个组,我想过主动袭击东光会在横滨的机构。你的脑袋瓜灵活,你看怎么袭击才最有效?”
山本考虑了很久,终于开口了。
“如果我能提出一个好的作战方案,你真的饶恕我,组长。”
“是啊。”
“我曾被蒙着眼睛押送到东光会横滨组织的总据点去过,当然那些年轻警卫并不认识我是谁……”
“继续说呀。”
“大家都知道,东光会横滨机构的大本营在根岸街旁的公墓附近,公墓中有一个鸟兽供养塔,这个塔下有一条地道,直通东光会横滨的组织。”
山本边说边观察黑崎的反应。
“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们两个通过那个地道,还去过那个总据点。”
“……”
黑崎把视线转向正田,正田马上回答:
“是这样的,我也走过那条地道;”黑崎追问。
“那么,地道的人口在供养塔的哪里?”
山本回答说:
“供养塔的基台边有个铁门,从那里进去有个十平方来大小的小厅堂,那厅堂的尽头有一个祭坛,祭坛的台板可移向旁边,那就是下到地道的阶梯。”
黑崎又问正田。
“是那样的吗?”
“是的,是那样的。”
“……”
“地道有多大?”山本回答说。
“可以五个人立着身子并排走过去。”
“地道的出口在什么地方?”
“在总据点的地下车库的换气室。换气马达机房的门旁边有个管理人员休息室,休息室的门通向一个小壁柜,壁柜的地板是一块活动板,将活动板推开,这便是出口。”
“那么,也就是说可以利用地道袭击东光会横滨机构的大本营?”
“是的……你可要饶恕我……我不想死,我不愿死在这里。”
“不,你必须死,这是叛徒们应得的下场。”
黑崎冷笑了一下,又提起了小手枪。
“你这畜生……你不得好死!你死到临头了!”
山本狂呼乱叫一通,然后也笑起来。
正田流着泪说:
“组长,你可要饶了我,快放了我吧!”
黑崎高兴他说:
“不,你也必须死,让叛徒留下来,这是不能教育大家的。”
“你别开玩笑,别……”
“我没开玩笑。”
说着黑崎便开始用手枪打起来。
他老是打不中要害,尽管如此,当30来发子弹打完时,山本和正田还是中了不少子弹。
正田知道,二见泽一在那里监视着大家,那么,他自己就得不到在场的同伙的救援了,所以也大骂起黑崎来,而且骂得比山本还厉害。
“喂,大家到武器室去把各自的枪拿来,在百米座上轮流打靶,以这两个叛徒为靶子……泽田,你不用打了,一枪就打死,便没有什么味儿了。”
黑崎大声地对部下和二见泽一说。顿时,靶场里一片欢呼声。头目们都蜂拥到武器室里去了。黑崎向在武器室监视窗边守卫着的枪械管理员传递了个眼色。
武器库的铁门开了。
几分钟后,头目们都坐在百米靶座上,枪口对着山本和正田两个后靶子。
黑崎和二见泽一站在他们的后边。黑崎点上一支雪前烟,左手拿着双筒望远镜,脸上露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好笑。
随着黑崎的手势,从右到左开始射击。但是,毕竟是一百米开外,如不是十分优秀的射手,用手枪是很难射中的。
接二连三的射击大都打到山本和正田的旁边去了,即使有命中了的,也只不过是伤了他们的手脚。二人由于极度的恐怖,津神已经失常。黑崎和头目们则以此取乐,把这二人玩够了后,二见泽一用他那心爱的S·W357左轮手枪结束了受尽折磨的山本和正田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