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
马泽骁反手摸自己的后背,本可能触及的伤口摸不到半点,反而就跟没受伤一样。只是在马泽骁的意识里,那道刀就在背后,由肩颈延至腰际。“我的伤,是殿下治好的吧?”多余的问题,其实不用再问马泽骁也知是岚月的所为,即使寻遍苍溟最好的药材,哪怕是火龙草、夏渚果、雪蹄莲三味圣药,也不可能做到一夕之间就把伤口治得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陛下原是不允,是殿下执意要这样做。”龙傲飞的语气没有半点怨言,东方景修的顾忌与他们的情谊,他们怎会不清楚。只是相对于岚月,对他们所做的很多。
“傲飞,陛下对殿下……已无回转的余地了吧?”东方景修和岚月并非只是单纯的男子关系,他们是父子,是血肉相连的父子。父子相爱,逆伦违德。他们虽然口头上不说,心里也没有太过的反感与排斥,但时不时总会想着东方景修和岚月不能像他们一样光明正大。
龙傲飞捂住马泽骁的嘴,摇头。“泽骁,无需再说,祝福便好。”
……
七.
“七月末,灼热的夏日即将燃烧至底
“沐儿,你看这是苍穹做的,好看么?“小山包上,沐儿安静的坐着。没有曾经的灵动,没有曾经的笑颜,没有曾经的俏皮。在沐儿伤好后,苍穹便依旧带着沐儿到小山包上去,吹着微风,望着天祁的方向。”沐儿,苍穹给你戴上。“苍穹把手中编好的花环戴在沐儿的头上,沐儿水灵灵的眼睛已失去了曾有的光彩,空洞的眼神在苍穹看来很丑。
只是,苍穹不敢去说,因为沐儿会变成这样,都是他的错。
苍穹听到安琅荆向连绍倾所说对那些士兵的惩罚,净身这个词并不陌生,苍穹是知道的。
“沐儿,你笑笑好么?”
“沐儿,你为什么不肯说话?”
“沐儿,你是不是在生苍穹的气?”
“沐儿……”
不厌其烦的,苍穹重复着沐儿恢复后的言语,一遍又一遍,在等着沐儿回答。
“小穹儿,这是你编的花环么?”连绍倾刚踏上小山包就听见苍穹重复着的话语,他知道苍穹在自责。然而那晚的失去不能全数怪在苍穹身上,苍穹一向爱护东方景修和岚月,因为天祁败而去说是发泄,连半点真实的情感都不能透露出。
不得不承认,东方景修除岚月外最宠的便是苍穹。
若不是宠爱,又怎得任由已十一岁的苍穹还如稚儿般,过得无忧无虑。
苍穹停止话语,转头看见这次只有连绍倾一人来,不由疑惑。“倾哥哥,今天怎么没有和琅哥哥一起来?”他们两个若是要比喻,简直比东方景修和岚月还要舍不得分开。无论到哪里,苍穹都觉得连绍倾身边一定要有个安琅荆,安琅荆身边也一定有个连绍倾。
“琅荆说是有点事,晚点过来。怎么?想琅哥哥。”连绍倾打趣的询问,他能明显感觉出苍穹与他比较亲近,反观是安琅荆,苍穹时不时会透露一小点的距离。
苍穹朝连绍倾做个鬼脸,“苍穹才不想琅哥哥,琅哥哥比较凶,有点坏坏。”
“哦?怎么个坏法?”正好风吹懂了树枝,落下几片翠绿的树叶落在沐儿发上。连绍倾伸手正想替沐儿拿掉,沐儿却反应极大的往后坐退了几步,空洞的眼神没有半点波澜,然而脸上却带着无法抹去的恐惧。“小穹儿,倾哥哥只是想帮沐儿摘掉发上的落叶,你叫她不要害怕。”自从沐儿伤好后,能亲近她的人只有苍穹,只要其它男子一靠近她,她就会恐惧到想要自杀的地步。就因如此,连绍倾再派了个婢女伺候沐儿。
苍穹点的头靠近沐儿,轻轻帮他拿掉发上的树叶。“沐儿乖,不怕,他是苍穹的倾哥哥,也是沐儿最最喜欢的太子殿下,倾哥哥是不会伤害沐儿的。”沐儿在苍穹嫩声嫩气的安慰下再次坐好,只是她连半个眼神都没有给连绍倾,坐好后仍是望着天祁的方向。
“是我对不起沐儿。”不由而来的悲伤及感叹酝酿在小山包上,连绍倾的自责也不输苍穹。若是当初没有把他从嬷嬷手里救下,兴许沐儿有她自己的另外一番天地。又或者救下沐儿后,他没有把她安排在苍穹身边,也学就不回发生那晚的事情。
现在沐儿的恢复离不开苍穹,苍穹也突然变得很乖不再需要其他奴婢的照顾。
其实,并非不需要,而是苍穹的自责让他觉得他应该去照顾沐儿,虽然他会照顾不周。
“倾哥哥,你们为什么非要和父皇、月月打仗呢?好好的相处不是很好么?”苍穹趴在小山包行,单手撑着下颌说出心中诸多疑问。“以前你们也都能和父皇的天祁好好相处的啊?为什么现在要变成这样?”
“每个人都有逼不得已的苦衷,但真相会有揭开的那天。”苍穹不懂连绍倾所说的话,明明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总是被大人们说得玄玄乎乎,弄的他完全失去了听的兴趣。
至于再不懂的,苍穹也不再追问,看连绍倾躺下闭眼的时候,苍穹也跟着一同躺下。
茂密的树枝遮挡了阳光,灼热的阳光透过层层树缝,将金黄色的光芒洒在他们身上。
……
溟元二十一年十月初三,天祁大举进攻,马泽骁为将。
因乐神一对马泽骁伤口痊愈的速度也有着愤怒,如此证明了什么?
证明了马泽骁根本没有受那么严重的伤,却心仍存侥幸,便是因为真么侥幸而被天祁再度赢回胜仗,安陵的士兵打得有些毫无力气。他们停留了脚步,没有前进,不是因为其他。正是因为安琅荆那晚对士兵们施以的惩罚,仅仅只是一个婢女而已。
安琅荆与连绍倾未免看重得过得了些。
便是因为如此,所以安陵的士兵也有力不从心,似乎根本没有想打赢这场仗的准备。
207魔王驭夫_卷三苍溟归一第二百零七章城楼
“父皇,你已看了半个时辰还没看够?”
东方景修摇头,怎么可能看够?他从没想过岚月穿上盔甲是如此的美丽。褪去一身红衣换上银色盔甲的岚月少了几分妖娆多了几分英气,高高束起的黑发卷走了几许柔情,他半点都不舍得这般的岚月上战场。
“岚儿,明日还是不去了如何?”东方景修真想藏起现在的岚月,岚月的每一面都应该是他所见而不是能令他人窥伺的。一月来不断的战争,其是的输也好赢也罢,最终都引着东方景修来到所属连煊的边关境内,据消息回报以,安陵和连煊在战败后“分道扬镳”,安陵的回去安陵,连煊的回去连煊。但事情真的会如此简单?东方景修不会再容安陵有第二次的机会联合攻打天祁,更何况现在“蛊教”已成了东方景修心尖上难以拔掉的刺,所以东方景修一干人等和龙傲飞一干人等分道两路。
龙傲飞和马泽骁、邹寒以及加以精兵和死士的十万大军挥军安陵。
儿东方景修和岚月、傅雪嵘、王易等人驻扎在边关境内。
岚月的感应自是不会错,苍穹就在连煊边关城内。
“父皇,苍穹等得够久了。”方才要苍穹乖乖被劫持的是岚月,虽然那时候认为会劫持苍穹的必定是安琅荆和连绍倾二人,不过他却倒希望不是他们二人。如果是“蛊教”直接所为,蓝颜和东方景修就能少绕些弯子了。
东方景修上前掬过束起的黑发,轻轻落下一吻。“是啊,他若是看见你,必定会高兴。”送苍穹冒险东方景修曾向岚月反对过,偏生蓝月硬生生的反驳回来。反驳便反驳罢,可谁叫苍穹那般听岚月的话,无论他说什么都抵不上岚月的一言。
“父皇,安连、连煊和蛊教合作,为何败到这种地步还不愿用尸兵?”东方若凛挥军龙都时所用的尸兵早已从东方玄云哪里得来消息,与此同时得来的还有东方若凛呗“蛊教”杀害的事情。东方景修对于东方若凛的死倒没有什么心痛的,唯一有的情感只是惋惜。
兄弟间兵戎相向,是东方景修所不愿见,却无法阻止这如同诅咒般的命运。
刚刚给岚月穿上盔甲,东方景修真有点舍不得为他卸下。“岚儿有没有想过安琅荆、连绍倾二人并非真心实意想要引发这场战争?”沉重的盔甲与岚月脱离,岚月没有感到轻松或是什么就如同一件衣衫般,毫无负累。
“他们并未中蛊。”岚月的回答很简单,不需要太多,既没有呗操纵,又何惧“蛊教”?
“他们未有兵不代表其他人没有。“安琅荆与连绍倾对青帝和轩帝都是极为敬爱,可以说是在安陵、连煊这两国是出了名的孝义之子,与其他皇子不同。他们的孝不带然和偏质且也不是盲愚,也不怪青帝、轩帝最着重这两位太子。
只着里衣的岚月倚上软塌,墨眸微阖。“父皇是指安陵、连煊的帝皇?”
“是不是?明日可知?”
……
“主上,无怜……”浓重的喘息掩埋在层层黑色纱帘之下,赤裸的躯体覆上暧昧的红晕。毫不避讳的欲望渲染着他们间的热情,抑或是这份热情只是夸大其词的情欲。
陷入深渊的两人,唯有他保持着该有的清醒,仿佛正在做的事情于他而言只不过是按部就班,没必要投入任何情绪。“怎么不继续说,嗯?”柔软的质感令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毁灭,直至那质感烧为灰烬,只可惜,现在还不行。他还需要这几个听话的宠物去解决他的所需,安陵向素来以男风为行,倒不如在这个弄坏之后换换口味?
“安陵、连煊两国连连节败,天祁现已临近边关城,然而连绍倾始终不愿皆以尸兵,如此下去,天祁必定大胜,安陵、连煊将陷入丧国之境。”这句话已是无怜用了最大的力气才一字不漏的说全,没有断续。一波接一波的冲击已经是她的底限,她相信主上若真问她的话,她无法能再这般把话说全。
“不愿还是不肯,看来给那两位太子的教训太少。”他瞬间失去了媾和的兴致,也不管无怜如何就已起身。黑锦缎的外袍随身披在身上,在隐隐暗暗的影绰格外诱人。“不听话的宠物,可是会受到真愉快的惩罚哦。”调皮的语气本使可以令人嗤笑,然无怜只有颤抖。
“请主上指意。”颤抖让无怜的情欲全然褪去,曼妙的躯体不敢再躺,微屈身跪着。
他的指腹轻轻在无怜肌肤红晕的余染上摩挲,半眯起的眼睛闪过危险的精光。“无怜,本座的心思你还揣摩不透?”他的话有些强人所难,“蛊教”上下谁能揣摩出他的心思。哪怕是幸运的猜中,也会被他全盘否定,按着他人所猜而实行反方向。
“无怜不敢妄意揣摩主上的心思。”屈着身子低了再低。
无怜光滑的后背让他心生妙意,伸手抬起无怜的下颌。“说,本座不会怪你。但如果说错了,本座要给无怜一点小小的惩罚。”他的话刚完,无怜的颤抖已无法克制,身体每处都传达着恐惧的意识。他轻轻拍了拍无怜的后背,如同哄着小孩入睡。“别怕,至少在本座需要你之前,是不会对你做残忍的事情,这个惩罚你一定会喜欢。”
他又不是无怜,他又如何知晓无怜的不惧,无怜的喜欢能说不字吗?
答案是:当然,绝对,非常笃定的不可能。
“以青帝和轩帝再度做要挟,逼安琅荆、连绍倾就范。”在颤抖下,无怜说出她的想法。她揣摩不了他的心思,所以她用了个很聪明的方法,那便是用她自己所想而言。
“无怜,你真善良。”
明明是夸奖的言辞,但在无怜听来却是与夸奖的讽刺。“无怜愚昧,望主上恕罪。”
“无怜无罪,何来恕罪一说?”他扶起无怜,眼里莫名的笑意谁也看不懂。“既然无怜这么善良,那听本座的,什么都不要做,他们间注定的事情本座懒得再去逆。做多了,折损了自己的寿命可不好,本座还得要活得长长久久,与天地共存。”
“……是。”无怜本想问出心中的疑惑,经番思量后还是决定不言。
“乖。”轻到不能再轻的语句,没有包含任何宠溺与爱的字眼,却让无怜不由得怔住。她乖乖跪在塌上一动不动,看着主上离开又回来。不同的是,离开时什么也没有拿,回来时却带着一个古老的木箱。“无怜,好好享受本座给予你的惩罚。”
无怜不能反抗也没有能力反抗,垂下眼帘,低声回道:“无怜遵命。”
……
十一月的天,弥留在空中的秋风开始被寒风掩盖。
“倾哥哥,你真的要送苍穹回去了么?”今日的连绍倾非常奇怪,奇怪到苍穹害怕连绍倾在昨夜允诺送他回岚月身边只是个谎言。而且今日连穿衣都不是那些婢女和嬷嬷。沐儿从那次以后没再给苍穹穿过衣,虽然允许苍穹靠近,却不会去伺候苍穹。
连绍倾挂上苍穹从不离身的绣袋,他没有打开看过里面是什么东西,苍穹有他自己的秘密,连绍倾可做不得未经苍穹允许偷窥绣袋的事情。“怎么?倾哥哥给小穹儿穿次衣衫还惹来小穹儿的不满?倾哥哥的手可没有沐儿那般灵巧。”言罢,连绍倾看了眼正在刺绣的沐儿,沐儿的女红做得极好,在不用日日候着苍穹的情况下,她便做着她拿手的女红。
“苍穹才没有不满,只是奇怪。”
“哦?哪里奇怪?”连绍倾牵起苍穹的手走向妆台,捻起檀木梳与苍穹梳发。
望着铜镜里的自己,苍穹左鼓鼓脸,右鼓鼓脸。“不知道,反正哪里都奇怪。”
“是吗?”连绍倾不再言语,苍穹给他带来不少欢乐,真到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