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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若是担忧殿下,何不前去琅琊坡?”陈列明没有即时回龙都,连同雪漠在驻扎的军账里喝茶闲谈。当然,陈列明自己也没有想过雪漠竟然会找他无事闲谈,陈列明听到雪漠想与他闲谈的时候神情非常呆愣。

雪漠放下手中茶杯,冷冷的神情在听见陈列明提及的东方玄云的时候缓和下来。“我信他。”在东方玄云出征前,雪漠就被东方玄云千叮万嘱不能出现在战场上。雪漠的担忧也只停留在东方玄云出征前的那刻,东方玄云要雪漠信他,那雪漠便信着,到现在都信着。

陈列明微愣,雪漠在他面前没有自称“本宫”而是“我”,这让陈列明受宠若惊。“太子妃,臣惶恐。”他对太子妃身为男子之事不支持也不反对,一直保持中立的他认为没必要非得偏执的云划清界限,太子妃是男也好是女也罢,做臣子的放宽心,目光放远便好。

“不同的自称说到底只是个区分身份的东西,我是太子妃,但那于我而言只是因为陪在云儿身边的称呼。现在周围并没有其他,右相大人何必如此拘谨。”陪在东方玄云身边势必要在帝宫中待上许久,久到连雪漠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帝宫中的规矩都不知道。

陈列明思量而三,立即明白了雪漠话中真正的意思。“太子妃,恕臣直言,殿下能走到今日这步靠得并非是他太子的身份。太子长久以来对某件事不提入,然只要是把太子的努力看的眼里的大臣的都明白,当初明妃与前右相对他造成过多大的伤害。”陈列明说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他不知道雪漠知不知道东方玄云曾经的事情,只是忍不住便说了。

“我问过,只是云儿会以沉默回绝我的问题。”缩的衣袖里的手紧紧握着,如此才能稳住从心底不由而来的颤抖,抑或是激动。“右相大人若不嫌弃,可否把我不知道的事情相告?”虽然的别人那里去打听关于东方玄云的事情有点卑鄙,但对于东方玄云每每的闭口不谈,雪漠也毫无办法。他想要知道东方玄云的全部,包括埋藏的内心深处最阴暗的伤。

陈列明笑笑,那笑像是单纯的对晚辈的模样。“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痛苦,只有由最爱的人分担一半,伤才会愈合的很快。

第二百零二章交易

溟元二十一年五月三十日,东方若凛败,东方玄云取得胜利。

龙都得以保全,百姓们欢呼成片,琅琊坡一战被记入史书,称曰:赌战。

三日后,龙都百姓的欢庆才渐渐结束,残留着余温的他们归于平静。

“本王没有输,不可能输,绝不会输!东方玄云你听见没有,本王怎会输给你!你明明是个懦夫,你有什么资格赢本王……”不甘心,充满怨气的声音从天牢最深处飘荡而开。其它被关的天牢里的囚犯只当做是新来的犯人无聊的怒气罢了,虽知晓的那里是天祁的凛王曾时的五皇子东方若凛,但那也与他们无关。

被关进天牢只有待的天牢中慢慢等死和秋后处决的罪人罢了,他们何来多余的心思去关心他人。即使这个人的进天牢之前的身份无比尊贵,但入了天牢便是阶下囚,分不得卑贱。

东方玄云喟叹,对于战场上的突变,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东方若凛,你输了。”那日,东方若凛仍是被东方玄云激怒,但东方若凛却没有准确的答应他输了就要自动投降一说。还不待东方玄云细细追问,东方若凛的剑气已来,他们间的战争开始,亦或代表琅琊战友的结束。

当东方玄云的剑架的东方若凛脖颈上时,东方若凛就输了,赢的是东方玄云。

“你会赢不就是因为本王营里出了叛徒么!要不是无情把尸兵收回,你以为你有胜利的机会?你以为仅凭你的一己之力就能打赢这声仗,开什么玩笑!”东方若凛被锁的木架上,东方玄云本不想这般对他,偏生东方若凛从进天牢后就变着法想逃出去。东方玄云无奈之下只好将他锁上木架,只可惜如此都还抑不住东方若凛的嚣焰。

东方若凛的怒气何止是冲着东方玄云,还有那个的他落败的东方玄云剑下时突然收走尸兵的无情。无情虽然没有出面,但那些尸兵是无情带来的,无情也的东方若凛面前显示过如何让尸兵遵从命令。尸兵突然纷纷弃刀离开战场,除了无情不会有第二个人能把尸兵召回。

就连他都不行!

与尸兵拼个你死我活,这对东方玄云来说会成为最难的仗。尸兵已死,即使如何对他他也是死人,死人再死又有什么意义?虽然有领头的将士提议过将尸兵分首,再不然则是五马分尸,但这个提议若是近不了尸兵的身又有何意义?

“孤不想杀你。”简单的五个字,的东方若凛听来迥然不同。

嘲讽的狂笑声通彻的天牢,羞辱,对于东方若凛来说。东方玄云不杀他就是的羞辱他,他真是小看东方玄云了同,让他活的这个世间上,永远生活的这暗无天日的天牢里,然后多多少少的听着天牢外的事情,一遍又一遍不得不不厌其烦的知道他一点都不想看见的结果。

“你会后悔的,东方玄云。”这是他最后的忠告,东方若凛的说完这句话后就闭上眼睛。任东方玄云再说什么他也当做没听见。东方玄云起身摇头叹息,直到现在他始终没想出要如何解决东方若凛的事才算得上完美,他不能辜负东方景修的信任啊。

聚然神情微变的东方玄云握紧拳头,再度望了东方若凛一眼,最后离开。

东方玄云离开天牢后,东方若凛才缓缓的睁开双目。“即使你不杀,无情又怎么可能放得过本王?”东方若凛没有比这一刻无比希望得到能一语锤定的能力,只是刚自言自语顺道说了句无情,却没想到无情此时就站的他面前。

明明东方玄云才离开没多久,无情到底是如何混进天牢来的?

无情会出现的天牢里,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救东方若凛,二是毁了东方若凛。

如果是第一种那自然再好不过,若是第二种,东方若凛绝不想再看见无情。

“王爷,别来无恙。”无情拨弄木架上的铁链,姿态慵懒还带着几分愉悦。“真没想到王爷会落得如此下场,早知王爷无能,本使怎会与王爷合作?”语气夹杂几分惋惜,但戏谑的成份较多。无情会召回尸兵的原因没有其它,最简单的原因不过是东方若凛与他而言再无半点价值。没有价值的东西,无情是不可能再花费精力的他身上,他确实没有出现在其他人的视野里,但他又确确实实的关注着战场上的一切动向。在知道东方若凛败在东方玄云手上那刻开始,无情便决定召回尸兵,擒贼先擒王。

东方若凛这个“王”已经成为败者被擒,他又何必再浪费价值很高的尸兵呢?

无情的态度跟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却让东方若凛不得不去想无情其实有变化,若是没变化无情为何要背叛他?若是没变化无情为何要召回尸兵。明明胜利就在不远处,无情的突然收手令东方若凛措手不及,简直败得一塌糊涂。

“你是故意来取笑本王还是另有目的。”东方若凛没有正眼看无情,他不知道无情此时的模样是什么样的。但他就是不想看见,不想看见无情那张充满讽刺的脸。“你若是来救本王的就赶紧解开铁链,待本王回到军营后,本王一定会好好奖赏你。”仍然傲冽的语气,好似在牢里待着的并不是他,反观无情才应该是被锁在木架上的囚犯。

“奖赏?”无情仿佛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在东方若凛面前笑个不停。

东方若凛沉下脸,终于抬眼看清了眼前的无情。“无情,你偷偷来天牢不会什么都不做,只是来看本王的现状吧?”话刚出口,东方若凛都不免对自己带了几分惧怕的语气而惊讶。他莫名而来的恐惧感令他越想越恐惧,无情会来天牢自然不会什么都不做。

至少,要杀他,无情可以做个干净利落。

“王爷怎么不说,本使还真忘记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多亏了王爷提醒。”无情掬过一缕所属于东方若凛的黑发,兴许是因天牢的关系,东方若凛的黑发变得又潮又粗。摸起来也没有先前那般柔顺,无情倒是不介意的把黑发放到唇边轻吻。“要让本使对有过肌肤之亲的王爷下手,本使可真舍不得。”没人知道无情是有意还是无意提及那晚他与东方若凛喝醉酒后发生的事情,东方若凛一直深恶男风情爱之事,尤其是在东方天晓遇到天易之后。东方若凛对男风的情爱越发的厌恶,他与无情发生的关系,也只能当作是乱撒的酒疯。

东方若凛扭过头,只是轻掬着他黑发的无情自然任由黑发脱离手中。“那件事情尊使不要记在心上的好,本王对男风之事厌恶透顶。”他又不是女子,被人占云了便宜就非得嚷嚷哭着求着嫁给占了便宜的人。再者说,那晚确实是他高兴过头,才会和无情做出那种苟合的事情。东方若凛还记得睁开眼的那刹那,所有情景如海水般涌出时,他反胃的呕吐了。

当着无情的面,吐得昏天地暗。

“本使当然知晓,更加知晓王爷是比无情还要来得无情的人,所以……”无情伸手贴上东方若凛的胸膛,嘴角勾着形似温暖的笑意。“还是请王爷去死,无情也不是真的无情。”东方若凛来不及反驳上半句话,在他体验整个死亡过程中后,弥留在脸上的只余笑容。

“真是蠢啊……”

……

“用这样的方式接待客人,太子殿下不觉得有失礼数么?”表情颇为无奈的无情摊摊手,一副大有受伤的模样。他从天牢里离开确实是要离开回去,偏生无意间听到几个宫人在讨论东方玄云,无情才想起东方玄云这个有趣的人还没被他逗过。

东方玄云站起身朝从暗处出现的暗卫摆手,“泽,澹,你们二人先行退下。”

“殿下……”泽急迫出口,无情身上有股很强的压迫边,习过武的东方玄云不可能不知道。他和澹的使命就是保护东方玄云,现在危险正在眼前,如何以听东方玄云的话离开。“此人身份不明,且还是凛王的谋士,他来帝宫定有什么计划?虽然我现在还不明白……”

“退下。”仅仅两个字就阻断了泽本想要出口的侃侃而谈。

泽还在迷茫状态下被澹拉住,在“是,属下告退。”这句话形成之后,泽才彻底的放弃。

“无谋士深夜造访不知意喻何为?”重新回座的东方玄云并没有抬眼看无情,双目紧紧的盯着奏折。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没有半点想阅览奏折的心情,他只是单纯不想见到无情这个人而已。那日在东方若凛军帐里的时候,无情便频频注视着东方玄云。

无情毫不顾忌这是在御书房,他此刻的态度仿佛在说即使这里坐着东方景修,他也照样能肆无忌惮的与太子殿下平视。“太子殿下,与本使来做个交易如何?”东方若凛已死,在过几刻,天牢里就会派人来告诉东方玄云情况的。

他和东方玄云的交易,真不想被人打扰。

第二百零三章一颦一笑

“交易?”东方玄云不再做阅览奏折的假象,无情夜闯帝宫本应将其拿下,东方玄云不捉他的原因是想知道那日为何要收回尸兵。东方玄云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明白的很,如果不是无情把尸兵收回,东方若凛此时也不会待在天牢。“你凭什么来与孤做交易?”无情的目的太过奇怪,却又让东方玄云找不到奇怪的地方在哪里?

“凭我能让你成为天下之主。”狂傲的话令东方玄云微愣,“我”这个自称虽是平常但却也不见常用“本使”的无情为何在说这句话时自称“我”。那般口出狂言的语气并没有让东方玄云感到足以震荡的撼动,反而增添了几分悲悯。“怎么?不信我?”对于东方玄云许久没有任何反应的态度,无情竟生起些许莫名的烦躁。

以及……那点根本不可能存在的,难过。

“孤若想得天下,大可自己动手,何需一个叛徒来做辅助。”话已至此,东方玄云觉得无情突然收回尸兵不再重要,且不说无情背叛了东方若凛。单是他的身份就不适合他刚刚的所说。“蛊教”里的主上不正是这些尊使们最崇敬的主子么?无情会与东方若凛合作,想必那位“主上”也是知晓的,现在又倒戈找东方玄云合作,这不是在对那位“主上”的背叛?

东方玄云早就设想过“蛊教”种种的阴谋,天下之主这四字还是刚刚经无情所说才想的。

“蛊教”施以蛊毒害人。且蛊毒还是无药可解的一种,若说那种“主上”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东方玄云认为没有不可信的价值。《寒冰秘笈》是江湖上最高的武学,“蛊教”一直想得到东方景修手里的下册不就是为了习得上下全二册的《寒冰秘笈》么?如果被那位“主上”得到了,习得最高武学,称霸江湖都未必是个玩笑。而天下更不用说,“蛊教”在东方景修身边安插了诸多的暗地里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线人,若没有得天下的心,何必这般招招布置,精心安排了每个陷阱等着东方景修跳下去。

东方玄云的冷言冷语反而激起了无情更大的兴趣,“殿下怎会认为我是叛徒,这其中定然有所误会。”他为什么会对东方玄云产生兴趣?无情在心底问过无数遍的自己,然得到的答案是没有答案。只是看见东方玄云就如同看见一只受伤却在硬撑的小狮子,就应该也是这样的感觉,无情也只能用这样的借口云抚平心底地不见深渊的无底洞。

“无论是否存有误会,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