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94

,每位国家都非常重视血统,只有被皇族承认的血才能享有皇族高贵的身份,也有不少富阔之家都效仿皇族的作法,以血亲来分尊卑。有东方景修开创的这个先例,也不知有多少名门为了血亲一事而发生家族争斗,亲情罔顾的情景。”

他们问到这个点上,苍穹终特别得意的拍拍胸膛。“嗯,所以我才很喜欢父皇和月月,父皇说苍穹是苍溟里最难得的漂亮小孩,就跟仙童一样。”苍穹非常自豪,东方景修自然是这样说过苍穹,尤其是苍穹为金色眼眸的时候。若不是岚月阻拦,为了不想让其它的人有其它揣意,他的眼睛到现在都为了遮掩金眸而保持着褐色。“两位好哥哥,苍穹想回家,苍穹要父皇也要月月。”苍穹心里边有点儿着急,他想着岚月会不会是不要他了。说好了会接他回去,结果他现在别说在这里呆了那么长时间,重要的是他连任性的脾气都快磨灭了。

月白锦衣男子从棋摊里执出一颗白子,脸上的神情似乎在琢磨什么。“小穹儿,不要怪哥哥,哥哥还需要小穹儿,希望小穹儿能多给哥哥我一点时间,留在哥哥身边。哥哥保证绝对不会出现对你的不利的事情如何?”月白锦衣男子落子后朝苍穹招了招手,苍穹乖顺的走向月白锦衣男子,他的手覆上苍穹的额头。“小穹儿,哥哥同样也喜欢你,不止是哥哥,这里的每个人都是非常喜欢小穹儿的,小穹儿聪明、乖巧、可爱。”自从回到目的地后,他和墨青男子就商量着彻底解决苍穹体内潜藏的毒,回到这里后实在没必再给苍穹喂食罂粟花粉。

“哥哥,但这里并不是我的家。”苍穹还是坚持想要回龙都的心,实在是太久的时间。久得让苍穹越来越不安,他从来没有过离东方景修这么远,更别说是岚月。岚月不在的时候,东方景修就成了苍穹唯一的寄托,别看岚月说苍穹在天月的成龄已有一万岁。从小就跌落在苍溟且看世事虽多然不懂的他,只有依赖性是他最为强大的武器。

月白锦衣男子正要再说什么,却被墨青锦衣男子摇头拦住。“小孩子总都是这般的,景帝和七皇子那么宠他,他能在帝宫那么复杂的地方保持一个纯净的心不是很好么?那就让他继续保留。”他的意思很明确,和他待久了的月白锦衣男子自然知晓他话里的意思,他是要他去哄苍穹,欺骗苍穹。正因为纯净,所以内心毫无半点杂念。既没有杂念,便不会多想,多疑,多猜,多思。有的只是最为直率的好与坏,美与丑,高与矮。这么简单的选择放在苍穹身上只是二选一的问题,然后放在他们身上却不单单是二选一才能解决的问题。

“小穹儿,再等一个月可好,一个月后,哥哥无条件的送你回家。”

……

一座城,若是四周皆无其它,只是空旷的荒野,那它该有多僻凉?

崖天城就是如此,它的周遭连棵树木都没有,几乎就像边关外的沙漠,dú • lì傲然。现在的空旷并非原始的容貌,原本崖天城的四周布满了树木,宽大的绿叶衬托着崖天城一片绿意盎然。崖天城也曾经那般美貌,而如今,只能用“人去楼空”四字形容。

那般形容也并不夸张,自从树木枯萎导致片叶不生时。那时城里的百姓们还非常齐聚一心想把树木再种植起来,奈何不知是土地还是地势的原因,枯萎的树木即便被他们全部截去,再撒下种子也无法再种植起来。百姓们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这个过程整整走了三年,若不是龙都一直对崖天城有救济,离得最近的连莫城能供应些需求。若然,当东方天晓抵达这里的时候,迎接他的只会是一座空城。

“易天,本王来崖天城已有两月,在这两月间,你觉得本王做得对么?”东方天晓站在城楼上,享受着四击毫无序章狂乱的风。没有树木的阻碍,这些风狂得太过自由,太过厉色。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城楼上的旗帜却比衣袂声还要来得猛烈。

易天站在离东方天晓三步远的地方,易天本是要求隐在暗处或是离东方天晓七步之外,却在与东方天晓讨价还价中定成了三步远。“王爷,城楼风大,还请王爷保重身体。”易天不知要如何回答东方天晓的问题,反正东方天晓也不是第一次问易天他不能去答的问题,易天不答,东方开晓也就习惯了,唯独怕一直回应他声音的人儿会突然消失不见。

“易天,你总是不应景,你看不出如此自由的狂风里夹着什么吗?”东方天晓伸开双手,缓缓闭上眼睛。他在享受风,感受风。这是东方天晓来了崖天城之后,寻找到的一种解压方式,最初他真的受不了崖天城的苦楚。在只有阳光却没有树木做为吸收的地方生活,真是东方天晓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尤其是他身为皇子,从小都是锦衣玉食过来的,虽然是习武之人不错,但那与生俱来的娇弱皮肤可不是习了武就能改变的。

那时的他的皮肤一时间受不了崖天城狂风的肆虐,每每都是被割得生疼又通红。从而致使他的脾气越发的暴躁,他情绪不好可就要苦了下面的人。若不是易天毫无怨念坚持每天给他涂一种崖天城百姓特制的防风膏,东方天晓真不知自己竟然能在崖天城支撑到现在。

“属下的职责只是保护王爷,其它的一概不知。”易天回答的很简单也很忠实,但在东方天晓的耳里那是既刺耳又排斥的说话方式。易天跟随东方天晓来崖天城的一路上都很郁闷不乐,他确实在后悔不该轻易答应与东方天晓的那个赌约,可即便没有赌约,他也会依照东方景修的命令跟着东方天晓随时监视,只是所监视的身份不同而已。

东方天晓收回双臂,往易天身前一站,易天正要退缩却被东方天晓硬揽入怀里。“不要动,就让本王抱抱你。”东方天晓能在易天身上寻到他所追求的温暖,也能寻到一份安心与安全。他当然知道易天轻易答应跟他来崖天城并不单单只是为了那赌约,而是东方景修暗中向他下的任务。东方天晓虽不知东方景修还下了什么命令,但监视他的这一条绝对百分百有。

“王爷,属下……”易天没有挣扎,他已经习惯了东方天晓突然的小动作。“王爷,昨晚上来找你的人到底是谁?你们之间谈了些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反了陛下?”话出口才知悔,易天这三句只有前面两句可以说是为了监视而问的,在他们的赌约里,易天有权向东方天晓要求知道东方天晓所做所说的一切。然而唯独第三句停顿过了的话,那明显是易天自己擅作主张询问的,仅仅只是无意间的一句,却是让东方天晓暖着了心。

东方天晓稍微拉开两人的距离,以额头抵着易天的额头。“本王说过,你问的,本王一定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那么你,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本王……”东方天晓侧过头,在易天耳边亲昵地说了几个字,惹来易天浑身一震,双手不自觉的收紧握拳。

“有没有一点喜欢我了呢?”

魔王驭夫卷三苍溟归一第一百七十八章强与弱

翌日,边关城出现长达三月来都未有的景象。

那些不敢踏出屋舍一步的百姓现在全都出现在老面馄饨前,长龙般的队伍虽充满了等待,却没有半点朝气。人在没有任何食物和水源的支撑下不过半月身体将会承受严重的负荷,三个月,是他们与生命的拉锯战,他们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折磨的宁愿早早了结生命。然而,却不知是什么在牵扯着他们,他们无法死亡,即使已经饿得没有丝毫力气。

萧叶晴、林云清及王易三人在老面馄饨门口正在向百姓们分发食物,萧叶晴大清早的便煮了很香的粥,谁都不知道萧叶晴在普通的粥里放了什么。但他这粥的香味四处散开,百姓们如同被引诱般不由自主的踏出家门,在老面馄饨面前排起长龙大队。他们手里并没有碗,谁都没有意识到这香味来自简单普通的粥,也所幸萧叶晴料想到百姓们绝对会空手出门,早早备好的碗,老面馄饨馆里的碗自然不会有这么多,这些碗都是从龙营里借的。

“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的粥,喝完之后整个人就跟刚从娘胎里蹦出来的一样。”一位年轻小伙子刚喝完粥,笑容满面的脸上露着重获新生般的自由。若不是近三月不食,他现在应当是强壮的少儿郎,只不过现在的他虽枯瘦,却已然恢复生气。“大人,能不能再多要一碗粥?”年轻小伙子不知道萧叶晴他们是谁,他们也没有穿着龙营的兵衣,但能在这里摆着做善事,身份想来也差不到哪去?

林云清微微摇头,他这摇头让小伙子顿时然起失望之色。“光喝粥是不行的,馆里已经有备好的饭菜,想去吃的都进去吃,吃饱喝足了才能好好的活下去。”他们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萧叶晴除了做粥自然也备好不下一百道的菜,在馆里用了好几张桌子拼成长桌才勉强摆满了一百道菜。林云清侧头看从清早就没闲下来的萧叶晴,汗水都浸透了他的衣衫却还乐呵的为百姓们盛粥,这是萧叶晴最大的荣耀感吧?

身为厨师,自己所做的膳食能被他人喜爱,对方赞许的言语可比自己吃了蜜糖还要甜。

粥,最简单的就是淘米加水煮熟,而后延伸了各类各样的粥。而萧叶睛今天做的这粥里面饱含了几种营养丰富的药材,那些药材都是三碗熬成一碗水再把米放进药汤里浸泡半个时辰,再把米用温水过滤一遍放入锅中加水煮,且还必须边搅边煮,在米熟五分时放入最后一样也是最重要的一种绿色“草药”,这便形成了现在莹白的粥里浮着点点绿光。

萧叶晴察觉到林云清在看他,趁着刚舀完一碗侧头看林云清,林云清刹时来不及回头,四目相对的他们,眼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

“云清,累不累?”

“萧大哥,累不累?”几乎是无意识的,两人同时问出口。

王易微微摇头,无奈的看两个还要磨着彼此的人。“小清儿,这儿日头大,你先进馆里去帮着,这里有我和叶晴应够了。”并非王易想“棒打鸳鸯”,而是估计这会他们两一时间看开了,别光顾着两人在眼神中打交道,融会各种情意反倒忘记了正事。他看着萧叶晴和林云清这么久了都还没结果,自然多少会有些着急,甚至有时候还冒出要如何去搓合他们两个,不要再这样折腾下去。曾几何时的他也是和傅雪嵘磨过不少时间,那般的错过已让他们现在想起难免会感叹,只不过时间并不是拿来回忆过去,好好的在将来过下去就成。

听到王易这话,在相望中的两人尴尬的回过神。“那,那我带这位大哥先进去里面坐着,外面就麻烦王大哥和萧大哥了。”林云清话落也不多做停留,连忙带着刚才那年轻小伙子进馆内,刚喝完粥的百姓们这会也都跟着林云清进去。

老面馄饨馆内又是另一片天,长长的桌子上布满了百姓们见都没见过的膳食,虽然很多食材他们的确知道,但从没有想过他们眼中的食材都变得跟天上的珍馐一般。美得不可方言,这些膳食不仅是模样美,味道更是绝一流的好吃。简直“色香味”一味不差,百姓们吃得满足,喝的美味,三个月以来的萎靡似乎在这刻全部烟消云散。

东方景修在二楼的走道上看着楼下面露满足的百姓,久久凝固似的眉头终于舒缓了点。

“父皇,高兴吗?”岚月站在东方景修身旁,同样与东方景修一样看着楼下的情景,只是楼下的人不会发现二楼有两人注视着他们。因为那晚岚月被火烧的关系,岚月一直在哪都是设着结界并不让人发现。本来那晚的事情当做没发生便足矣,偏生龙营里出了个陈缅这样具有野心同时又甘愿臣服于他人的副将。行为虽笨,脑袋却倒是聪明的很。

“高兴,父皇自是高兴,只是……”东方景修嘎然截止没再说下去,牵过岚月的手,放到手心里揉捏。“岚儿,你觉得父皇弱么?”东方景修这句话藏在心底许久,从他出生在这个世上,从他得知他是皇子,从他成为太子,从他为了帝位不惜一切开始。弱这个字,就驻扎在他的心底,他不能弱不许弱也不敢弱,曾时的他,只要一弱下去,如今只会化成一堆尸骨,或许连尸骨都没有,挫骨扬灰这种事情正好体现了那些人对他的恨。

也许,那也并非恨,只是一种宣泄,一种无法言喻只能用极端的方式去体现的宣泄。

岚月没有立时回答,而是沉默良久后,一双墨如深潭的眼睛看着东方景修。“父皇,强与弱两者相互并存,有弱才有强,有强便有弱。父皇顾忌的事情太多,所思及的事情也太多,这便是父皇的弱点。父皇的强则是体现在天祁,天祁有今日的地位是父皇从弱中蜕变出来的强,若是父皇不理天下人,无心关忧天祁事,那么父皇的强只是霸道得无法让人接近而已。”东方景修没有插话,他静静的听着岚月的话,而他的眼睛似乎跌进了那抹深潭里,不需要挣扎他都已确定自己再无从那片深潭中出来的机会。

“父皇,本来你收敛了你的弱,将它放在心底却并未抹杀。然后你遇上了我,那片最柔软的地方开始为我而打开,你的弱也就随着那点被打开的缝隙流露出来。如果当初父皇狠心抹去原有的弱,那么父皇只会变成一个只懂得负面的人,那又何来的观社稷,治天下?”岚月伸手抚上东方景修的脸,东方景修的脸虽没有起皱纹那般夸张,却在神情中透着不轻易所见的沧桑。岚月知晓,他说的,是东方景修正好想听的,也是东方景修一直所追求的答案。“父皇,无论是你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