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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月顿时索然无味,他也只是一时好奇心起罢了,既然黄玉龙态度如此强硬,他也不愿再做“月老”。“本少知晓了,你又并非本少的属下,回不回天阁是你的事情。若你想跟随本少,那也要看本少乐不乐意了!”岚月说的话带着八分笃定,似乎知道黄玉龙有天会跟在岚月身边,只是这天不知是在何时。

黄玉龙没有回话,因他不知说什么才是最好的回答。

“方公子,谢某认为那血池是存在的,并非是因阵法而起的幻境。”谢陌不知为何竟在空中嗅到一股腥臭之味,同曾经去过几次血池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一模一样。他们所在的地方可以说是中段偏后往左,但离龙尾还有些许距离,更何况方才并未有这股气味出现。谢陌完全不解自己此时怎会闻到?且方才四处探查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异样。

岚月还在等黄玉龙回答,不曾想谢陌说出这番疑惑。“谢陌,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气味,空中有股腥臭味。”谢陌的鼻子比不上萧叶晴,经萧叶晴一闻,腥臭的气味比谢陌闻到的浓烈了十倍。风中把这股味道飘散的零零落落,令人辨别不出气味是从哪个方向而来,又或者是如谢陌所猜测那般,血池是必然的存在。

“好臭臭。”玲捏住鼻子做不满状,伸手要血月弦抱着。

一直处在不悦状态的苍穹见状立即扯了扯东方璟修衣袖。“爹爹,苍穹累了。”

东方璟修摸摸苍穹的头,“爹爹抱你睡可好?”见苍穹点头,东方璟修弯身把苍穹抱起。苍穹虽为十岁孩童,但身材娇小,且重量轻盈。东方璟修或是岚月抱时一点都不费力,“苍穹可得多吃点,总是这么轻。”东方璟修略有小小心疼,他与苍穹的渊源也算够深。更何况苍穹屡屡救过他的性命,对待苍穹又怎能不亲昵?

“苍穹,不许赖着爹爹。”岚月立即怒道,看苍穹的眼神分明写满了放肆。

苍穹这次倒是壮大着胆子朝岚月做个鬼脸,自然这鬼脸是学方才玲所做的。

苍穹的动作惹得玲嗤笑一声,“爹爹,这个小哥哥好奇怪喏,不过长得很漂亮。”

玲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给苍穹听到,苍穹怒瞪一眼,转头趴上东方璟修的肩头。

“血池的确存在,阵法的幻境皆因实物影射而成。”血月弦刚说完这句话,殇便紧接血月弦未说全的话。“血池在龙尾末,你们在阵法中看到的血池幻境便是真实的血池影射过来的,我并不知道那座血池是有何用处,只是拿它可以令阵法更真实些。”殇说得均是实话,他的确不知道那座血池的作用。

岚月微阖墨眸,“爹爹,你如何看?”

东方璟修轻拍苍穹的后背,沉思片刻之后。“岚儿,依你自己所想。”他懂岚月为何问他,因岚月没必要去管红枫林血池之事,也更没有理由去理会武林江湖的纷争事端。此次离宫,岚月本就是为他去寻三味圣药,其余的能少惹上点关系便少惹上。

江湖是个事非之地,其人心险恶、狡诈可不比帝宫里的勾心斗角差多少。

“好,那岚儿便不理会此事。”岚月走近东方璟修,把他怀里的苍穹扒下抱进自己怀里。“苍穹,莫要忘记本少说过的话,切勿再挑触本少的耐心。”岚月威胁冷冽的语气令只有苍穹一人听到,不由的令苍穹发了个微抖,瑟瑟的缩在岚月怀里不敢妄动。

“方公子的意思是不再管此事?”

“谢陌,你莫要弄错了,本少非官也非江湖人,武林的任何事情都与本少毫无瓜葛。况且,即便本少是江湖中人你又能奈本少如何,本少是哪点让谢盟主看得起,要本少去替死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岚月的步步质疑,令谢陌节节败退。

谢陌顿时哑口无言,几经挣扎之后才不得不拱手作揖。“是谢某考虑不周,还望方公子海涵,不知方公子何时离开降云城?谢某亲自替方公子送行。”谢陌的操之过急真是让他自己糊涂了,岚月的身份不明也不清,若终归要论起,岚月的身份比黄玉龙高,且还和当朝太子、三皇子结下兄弟之盟,其身份背景更是不容小觑。

“明日便离开。”

“明日?”谢陌不由讶异出声,“方公子怎不在降云城多居几日,降云城的风光想必方公子还未来得及欣赏,何不……”

“谢陌,本少知晓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但本少的行程却不容你置喙!”岚月抱着苍穹迈步离开,东方璟修和东方莲渊等人随后跟着。

南宫源走在最后面,偷偷跟谢陌说了句。“我们要去涟漪城。”

……

夜,静语无声。晚湖中点点波澜,却荡不起再大的涟漪。

“总算能与岚儿一人独处。”东方璟修用干净巾帛擦拭岚月未干的黑发。

岚月颇为无奈的坐在铜镜前,看东方璟修为他擦拭黑发。“父皇,明明只要用内力就能使头发干透,为何不让我用?”岚月不知东方璟修今日为何如此做,不过心底十分欣喜东方璟修效仿儿时的举动。东方璟修与他的亲昵,无论何时,岚月都异常喜欢。

“父皇喜欢如此做,岚儿不喜欢?”东方璟修细致的擦拭岚月的黑发。要说,东方璟修只是突然想起儿时经常给岚月擦拭黑发的事情,便心血来潮的想要为岚月擦拭黑发。现下的场景仿佛又回到儿时,又似在将来的每一日。

将来,他东方璟修要日日为岚月擦拭黑发,梳理黑发也会甘之如饴。

“怎会不喜?只是不想累着父皇罢了。”

东方璟修勾起温暖的笑意,“岚儿是在心疼父皇么?”东方璟修手里的动作未停,巾帛在东方璟修的搓动下令包裹其中的黑发慢慢干透。

“便是心疼了,父皇又当如何?”岚月意味不明的朝铜镜中的东方璟修暧昧一笑。

东方璟修顿时愣神,手里的巾帛不知在何时识趣的滑落在地。

情,如此炽热。亦,毫无预兆。

“父皇,你是不是过于心急了?”岚月挑挑眉,眼梢的媚意令东方璟修几乎失控。

东方璟修惩罚性的轻咬岚月的耳垂,手靠近岚月最难以忍耐的弱点。“岚儿,你可知你的表情像是在跟父皇诉说一件事情。”东方璟修的或轻或重,使得岚月脸泛红晕。

紧咬牙关的岚月不悦轻哼,“父皇难道能猜到岚儿心中所想?”岚儿心里可谓十分不服,明明东方璟修胜不过他,自己却又甘愿为东方璟修而沦陷。这难道就是东方璟修所要他追求的爱,亦或是同那位神子一样的心情,为了爱牺牲自己也无妨。

“自然能。”在铜镜的倒影里,东方璟修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滑过岚月的脸庞。“岚儿的这张脸,比你母后还要妖娆上几分。不,哪怕世间的女子都不及岚儿的半分模样。”东方璟修突然按住岚月的头,迫使岚月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衣衫尽褪,面泛桃红又痴迷的神情在铜镜中一览无遗。

“看,岚儿的模样在告诉父皇……”东方璟修低头凑近岚月的耳廓,轻声呢喃。

铜镜里映着岚月越发羞恼的神情,以及东方璟修那张满是邪魅之意的容颜。

魔王驭夫卷二绝倾天下第一百零六章抵至涟漪城

“南宫源,你最好给本少解释清楚?”翌日用过早膳,岚月等人便要驱车离开降云城?然而刚踏出降云城门,谢陌、黄玉龙、血月弦以及殇、玲两个孩童早已在降云城门外等候。据谢陌的解释,是从南宫源那里得知岚月要去涟漪城的消息?

而谢陌几人却有不同的说法。谢陌的理由便是下个月初三在涟漪城会举行一场武林大会,黄玉龙也是跟谢陌同样的理由。因为武林大会,所以遵天阁阁主之命前去涟漪城收集情报。谢陌和黄玉龙的理由算是正当,岚月均能接受,唯有血月弦着实古怪。

南宫源笑嘻嘻的退后几步,“那个,主子不关我的事,我那只是随便说说,谁知道谢盟主当真了。”南宫源心底不知咒骂多少遍谢陌了,他把行踪告诉谢陌为得只是让谢陌图个安心,意思便是如果血池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可以派人送信到涟漪城以求帮肋?

“南宫源,这一路上你都不许讲半个字,否则……”岚月看了眼站在南宫源身后的萧叶晴?“萧叶晴,你知本少的意思,给本少好好看住南宫源。他敢再说一句,不必再客气。”长久以来,岚月只是用以萧叶晴的毒粉威胁南宫源而已,然南宫源此次真是惹恼他了。

“好……”南宫源在见到萧叶晴快速掏出的毒粉时,立即捂嘴噤声。

开什么玩笑!这回主子可是认真的,南宫源,你不能再说半个字,记住!

岚月没理会南宫源心里所想,转身见血月弦那副小媳妇般的模样不得不让他再次嘴角抽搐?“血月弦,你真打算以你是黄玉龙夫人的这个身份随本少去涟漪城?”岚月把夫人二字说得极重,令黄玉龙轻声失笑,血月弦却是脸笑心苦笑。

“本尊又不参加武林大会,除此之外,本尊着实想不出其它理由能同龙儿一道走。”血月弦也是前思后想了不下数十遍,涟漪城下月要举行武林大会的事只要是江湖人都知道。所以血月弦昨晚一夜都在琢磨黄玉龙会不会被派去收集武林大会的情报。

所以血月弦翌日一早便在城门外等候,骑在马背上左右走动,无法安心。然不曾想城门大开之时,黄玉龙便是第一个骑着良驹出来。

那时,太阳刚缓缓上升,温热的暖意照耀着大地,也暖热了血月弦的心。

“罢了,别妨碍本少就行。”岚月踩上轿登再上马车。

为使东方璟修偶尔闲时的舒坦,岚月已命林云清连夜找好宽敞且耐用的马车。现下车里只坐四人,中间摆放着一张矮桌,上面放着棋盘。东方璟修和东方莲渊二人正在对弈。

马车再次行驶,只是与以住不同,此次是由王易坐驾。

林云清、南宫源等人均乘良驹。

“血宫主怎得不雇辆马车好让两个孩子随时休憩?”谢陌不由自主的开口询问,烈日炎炎,两个孩童再怎么厉害也是孩子,得需要足够的休憩才对他们的成长有百利而无一害。谢陌等人各各均有武艺家底,内力最是不可缺少的。再怎样的天气,于他们而言,只是老天无事耍耍性子罢了的事情,而对殇和玲来说,等同一种酷刑。

血月弦身前坐着玲,而殇则是单骑一匹良驹。“劳谢盟主忧心,殇和玲儿驾马足矣。”谢陌所想到的问题,为人父亲的血月弦怎会没想到?只是殇和玲执意不坐马车他也无可奈何,殇不愿是因他一直把自己当成玲的仆人,主仆关系不能逾越。玲不愿而是因为……

黄玉龙行在马车左边,血月弦未曾停过注视他的一举一劫。

身后那道炙热的视线如此火热,黄玉龙自是察觉得到,只不过不予理会罢了。

“黄玉龙,把殇和玲接进车里。”黄玉龙本在失神,岚月一句话顿时让他清醒。

“是,主子。”

黄玉龙把马掉头,向后行了过去。“血月弦,主子命我接殇和玲去马车里休憩。”黄玉龙把整句话说完也没看过血月弦一眼,黄玉龙也不知自己在逃避什么,又或者是不敢面对。他回天阁的时候查清了血月弦最近的动向,才知昨日是血月弦第二次去红枫林。

第一次是许久以前,在红枫林未设阵法之前,想必那时血月弦只是把火龙草移植过去。

“龙儿爹爹,玲不做马车,玲跟龙儿爹爹同骑一匹可好?”玲的声音委委屈屈,近似祈求。玲所打的主意便是用苦肉计寻回这位爹爹,谁让血月弦这个爹爹毫不主动,也不动脑筋想点办法让黄玉龙回来,只好他亲自出马,把龙儿爹爹接回血月弦身边。

黄玉龙倒是没多想,他对孩童的抵抗力最为软弱。“玲,日头很毒,你不是喜欢主子么?”

“嗯?玲当然喜欢红衣哥哥。”毕竟是孩童,只一句便把玲起先的主意跳开思绪。

“那便随我去马车里。”黄玉龙伸手准备接过玲,却不想手被血月弦捉住。“做甚?”黄玉龙的语气陡然变厉,目光却只是盯着血月弦的手,并未抬首正眼瞧血月弦。

血月弦不满的便是这点,他抬起黄玉龙微垂的头。“龙儿,看着我。”

“血月弦,不要耽误主子的行程。”血月弦的举动激怒了黄玉龙,黄玉龙抬首与血月弦双目相对。而这一对,却让黄玉龙才怒起的心情全然消散。一时间他也不知如何应对,只是慌慌张张的缩回手。“你若不想玲去马车里休憩,那我回复主子你不愿便是,何必……”黄玉龙没再说下去,因他认为这个理由借口着实很鳖处。

“龙儿,你知我的心思。”血月弦心底抹上一层欣喜,只是一个深情的目光就让黄玉龙方寸大失。如此看来,黄玉龙并非对他无情。“殇,带着玲去马车里稍作休憩。”血月弦把玲抱过去放在殇良驹的马背上,殇也不多言,驱马行向马车。

黄玉龙见殇和玲已过去,正欲驱马向前却发现缰绳被血月弦扯住。且血月弦不知何时已坐到他身后。“血月弦,你做什么?!”黄玉龙不安份的在血月弦怀里挣扎,他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早就知晓血月弦是个像极了狐狸的人,方才怎得会被血月弦的狡猾所迷惑。

“龙儿,你可别再动,否则我难以保证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血月弦双手环着黄玉龙,拉住缰绳。胸膛紧贴黄玉龙后背,他已是控制,偏生黄玉龙总不安份的扭捏。

“你敢!”黄玉龙转头怒瞪。

“自是不敢,驾!”血月弦一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