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诚然不会,唇舌又乖巧又生涩,与谢不倾贴在一处便没了动作,羞得闭上了眼,眼睫还在微微地颤抖。
“明世子这般聪慧过人,怎学不会?”
谢不倾见她几乎将自己都憋过气去,有些无奈地松开了。
明棠这才敢睁开眼,一双眼湿漉漉的,不敢与他对视,无意识地攥着他的衣襟,小声地辩驳:“不会就是不会。”
“那你要如何?”谢不倾难得见她饮了酒之后的模样,且见她好似比平素里大胆不少,有意想要勾她多说几句,遂暂不动她。
明棠愣愣地眨眨眼睛,摇摇头:“不知。”
谢不倾被她这纯然模样引笑了,见她一双小手一直拉着自己的衣襟,迷蒙的双眼之中也唯余自己的身影,心头也微微软了软。
“你不知,便随本督来。”
谢不倾垂着眸,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着她光洁小巧的肩头,瞧见哪处惹他心痒了,便俯身上去半含半咬地落下一串红痕。
明棠微微缩了缩,有些委屈地看他:“你惯来会欺负我,平素里又弄得太狠,我受不住,我不要。”
她答的快,又说得坦然,没一丝犹豫,浑然不知自己的话说得多偏。
“怎么受不住?这般没本事?平素里明世子同本督耍横的时候倒从来不说自己不成。”
谢不倾喑哑一笑,都不必怎么动作,轻轻揉了揉她如红玉一般的耳垂,逼出她一声低低的长吟。
她本就是极为易感的体质,才饮了酒,又在癸水之前,正是最不经拨弄之时,只觉得自己的耳珠被他当成弹珠一般捻弄着玩儿了,不住地锤他:“你走开!”
可惜抵挡无用,她的力气从来是推不开谢不倾的。
三两下,脑海之中便好似炸开了烟火,她攥着谢不倾衣襟的手都几乎紧得指节发白。
“松开手,回头又言及哪哪疼,赖本督身上。”他还舔吻似的含着她的耳尖闷笑,一面将她紧紧攥着自己衣襟的手掰开,十指紧扣地握在掌中,以指腹摩挲她指侧。
谢不倾分明意为安抚,他扣住她的手,她却也反扣回去,好似这般用力,肌骨与肌骨死磕在一处,就能将那些骨血里翻涌叫嚣的痛发泄出去。
“怎么,这般不痛快,用这样大的力气?”
“是,太过了些了——你总不听我的话……太多了,不成!”
她的神情太过纯粹惹人怜,一句话之中还带着点点喘息细碎呜咽,断断续续也要坚持着说出口的抱怨却是这般话——谢不倾的呼吸都忽然一停,喉头微微一滚,先停了动作。
明棠有了喘息之机,隔着一层泪眼想要瞪他。
谢不倾将她脸颊被汗沾湿的鬓发拂开,仿佛诱哄似的问她:“既是如此,那便不是不痛快?”
“……不是不痛快,只是太过了些。”
明棠昏昏沉沉的头脑怎会想明白猎人守株待兔的道理,谢不倾问什么,她便答什么,乖顺极了。
这话引得谢不倾叹了一声,颇有些难耐地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
明棠却好似是被他的喉结所吸引,伸手略略戳了戳,见其还会随着自己的动作滚动,一双手顿时好奇地在谢不倾的脖颈上轻抚,丝毫不曾意识到男儿身上这处何等脆弱敏感。
谢不倾脖颈上都一紧,已然有汗流下。
“别动。”谢不倾的嗓音更哑了几分。
说话之时,喉中震动,明棠能感觉到指尖下轻轻的震动。
明棠顿觉新鲜,听他不许自己动,反而起了更多的逆反之心,不仅上了手,甚至仰起头,一口轻咬在他喉结上,想看看将其咬住,是否还会上下滑动。
“嘶——”
谢不倾轻抽了口气,明棠那点儿小奶猫似的轻咬不疼不痒,只觉得喉结被她软舌含在口中,偶尔乱动的唇舌软腻温润,引人发疯。
“最后一次,不许再动。”
“我偏要动。”
明棠见他微微皱着眉,似是在隐忍着什么,更起了玩乐报复之心,用力一吮,在他喉结上留下一圈齿痕。
崩紧的弦瞬间飞断。
“总是你自找的。”
谢不倾抬了眼,一扫衣襟,一把攥住她的手,咬牙切齿又铺天盖地的吻俯身而落。
明棠唇被狠狠蹂躏,手也被谢不倾紧紧攥成一团。
天旋地转里,她手心愈发灼烫,越来越多的汗混在一处,粘腻不堪。
谢不倾低哑的喘息叹声又轻又急,引得明棠的心也跟着一同跳得急促,她脑海之中愈发迷糊,只觉得自己好似翻来覆去地捧了一团火,她想松手,谢不倾却不肯,一手攥得她手腕动弹不得。
天地翻覆,擦得生疼,撞得凶狠。
明棠只觉得自己好似在一匹脱了缰的野马上翻腾,丝毫拉不住那缰绳,偏生胸腹之中所有的气都被他夺了去,心神失守,万般迷离。
“你,你走开。”
初时娇憨清脆的嗓音已不知哭叹求饶了多少次,谢不倾咬牙切齿的冷笑亦不如从前气定神闲:“明世子自讨苦吃,本督求之不得,没此时走的道理。”
“大人——谢不倾!”到了最后,明棠更是求出了声。
“倒也还记得本督是谁,没失了所有的魂。”
谢不倾数度闷哼,一室翻腾。
等明棠再睁眼的时候,外头已然暗了下来。
她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觉得头疼欲裂。
环顾四周,仍旧还在那破旧的屋舍之中,明棠只觉得眼熟,但脑海之中一片混沌,竟是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自己在马车之中昏了过去。
那时候还是上午,如今外头却已然月上柳梢头。
那酒这样烈,一觉宿醉睡这许久?
她勉强着坐起来,只觉得浑身好似被巨石碾过,连手指头都不愿动一下。
手掌心更是一片烫红,甚至有些发肿。
就在明棠瞪着自己的手心,思索自己什么时候弄伤了自个儿时,外头的门开了,谢不倾端了一盏现调的脂膏施施然而入。
见她盯着自己的掌心看,谢不倾唇边的笑意更深,几步到她身前,颇好脾气地半跪着与她平视着,将她的手拉到掌心,将带来的消肿脂膏缓缓揉进她的掌心。
那脂膏冰凉,降了她掌心灼痛感,明棠舒服地眯了眯眼,问起:“这是几时弄伤的,我怎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谢不倾眼神一瞥角落里的铜汤婆子,明棠顺着他眼神看过去,不禁皱了眉头:“被汤婆子烫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