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要解药,还是要本督?

谢不倾才熄下去的火又一下燃了起来。

他生性多疑,那一夜便疑明棠为何这样巧就救回来个沈鹤然。

只是她的理由确实正当,也好似不知他的身份似的,谢不倾也就放下疑惑,但明棠今日这般,倒好似不欲沈鹤然晓得。

明棠这小兔崽子何止一点儿冷心,她骨子里谁也不怜,却屡屡护着这沈鹤然,难不成是当真瞧上那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他唇角有些冷笑,带了点儿邪火——怎么,她从里到外都被他占满了,如今还想琵琶别抱不成?

“你就这样看顾他?”谢不倾俯下身来,两人的鼻尖几近抵在一处,鼻息亦交缠在一起。他鬓边被不知谁的汗,亦或者是什么沾湿的发垂到明棠脸侧,搔弄得她的脸颊刺痒痒的。

明棠见他当真怀疑起来似的,大感气结:“谁看顾他!我好歹也还要些面子,若叫他也听见了,我日后怎么去做人!”

谢不倾见她那双眼瞳之中的羞恼不似作伪,也觉得明棠不至于瞧上沈鹤然那傻模样,空长了一张漂亮皮囊,瞧着也是个不中用的。

只是他性子本就恶劣,见她难得在他面前展现出恼怒来,有心逗她:“能有什么,他隔着一层门,也能晓得是谁不成?”

这还能不晓得?

嗓音最易辨认,沈鹤然就是再傻,也好歹和她称兄道弟了快一月了,他还会不晓得是不是明棠?

明棠实在气结,只觉得这谢老贼分明有意刁难,瞧见他那随着说话微微震动的喉结,不知怎的想起方才谢不倾扯衣襟的模样,腹内经不住抽了一抽,人却已然鬼使神差地凑上前去。

她没做过这事儿,却也好歹是被谢不倾按着做了数次,便结结实实一口咬在谢不倾喉上,将喉结整个含入口中,深深一吮,复而咬了一口。

明棠是有意要给他喉上留个消不去的印子,这处衣领都遮不住,也叫他好好想想这般能不能见人,却听见谢不倾闷哼一声。

他的声音对明棠而言大抵太过犯规,明棠今夜也已然被弄熟了,受不得一点儿撩拨,只得悄悄闭紧双腿,看着谢不倾脖颈上被她新鲜啃出来的一处红痕。

不可忽视,面积不小。

看他明儿怎么遮掩!

明棠甚而有些得意洋洋,却没瞧见谢不倾脖上浮现的青筋,没瞧见他一刹那垂下的眼里闪过不可自抑的暗芒,亦没瞧见他眼角艳丽的飞红。

“不知死活。”谢不倾的嗓音又哑了不少。

明棠只当他气恼,忍不住笑了起来。

谢不倾见她那大难临头还浑然不知的模样,愈发觉得今夜燥热。

他想起来什么,算了算日子,忽而有些了然为何今夜明棠这般禁不住逗,唇角微微一勾。

为证其言,谢不倾便问:“你今夜不受那迷药影响,是提前吃了解药性的药物?”

明棠不知他怎么又说起这件事儿来,却也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便点头:“是了,那迷药药性厉害,我先吃了些相冲药性的解药。”

谢不倾一笑。

他想起驿馆那一夜,又想起雨花台那一夜,眉眼之中漫出热来,双眼灼灼,若明棠此刻抬头,恐怕能被他的目光都剥拆入腹。

这可同他无关,他难得为了明棠做回好人,是她自个儿阴差阳错。

只是谢不倾素来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敛下眉眼,抱着不住挣扎的明棠拾级而下,步入温泉之中。

明棠浑身酸痛,温泉确为解乏之处,而谢不倾将她放入水中,却转身而去。

明棠不知他又要作哪门子的妖,可是她实在是浑身难受的紧,尤其方才被谢不倾抱来这一路,下摆几乎又湿了个透,只得速速洗净。

那处除了谢不倾也无人造访,她自己也不曾有过,明棠囫囵清理了下,微微有些肿了,只好在没破皮。

胸口又不知怎得慢慢红了一片,明棠也不知是不是不小心碰着了,还是谢不倾那老狗东西偷袭。

她狠狠在心里把谢不倾翻来覆去骂了个死去活来,只想着怎生金宫没有什么能叫人断情绝爱的药,否则非要一碗药给这谢老贼灌下去,叫他再生不出这一点轻狂心思。

正这般想着,她却不知为何又从心底蔓出深深的不得劲来。

她本已经洗净穿上了衣物,正跽坐在侧间的暖室之中擦净湿漉漉的发丝,却不知为何觉得身下的地面似乎都热烫起来,一股子郁郁的热气从地下往她浑身灌去。

初时她还以为是不是暖室下的地龙烧得太热了些,挪动了下身子,后来却觉得热气顺着四肢百骸一同涌到头上去,体内似乎燃起了一把燎原火,烧得她头晕目眩,口干舌燥。

不可言说之处更是翕张忒忒,明棠怎么坐都觉得不大舒坦,一时换一个姿势,却只觉得将双腿紧紧绞弄在一起,方能解解滋味,又好似隔靴搔痒。

她的中衣皆是上乘的软缎,轻若无物,可如今与她肌肤相触,却叫她格外烦躁,生出一股子要将这些衣裳全甩出去的烦躁来。

明棠似有些察觉了,起了身,便瞧见原本跽坐的软垫上一片水渍。

她脑海之中轰然一片,差点又跌倒在地。

情毒,又是情毒。

这不是第一回了,这是第三回了。

在驿馆与谢不倾头一回遇到那一次,是第一回;

在雨花台痴缠谢不倾,主动献身的那一次,是第二回;

如今这般,乃是第三回。

明棠只觉得浑身上下处处都热,尤其是太阳穴,几乎是热得发昏,跳动得几欲炸开。

药性横冲直撞,明棠在角落里缩成一团,欲与情毒抵抗,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谢不倾方才跨坐在她身前的模样。

他扯头冠,墨发一下子倾泻而下,他的目光隐忍不发;

他拉衣襟,喉结微微滚动,薄汗涔涔,他的动作昂藏攻势;

他的脖颈微红,他的眼角靡丽,而及他如同拨弄琴弦似的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或急或缓的浪潮,明棠眼都失了神。

人皆是记吃不记打的,食髓知味的欢愉更是如此。

便在明棠几乎昏厥过去的那一刻,他微凉的手便已搭在明棠的脸侧,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有压情毒的药,也……有本督。”

“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