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玩太极丸

于是明棠塌下眉眼来,也不必如何装相,便是个委屈可怜模样,只道:“千岁大人此话实在伤人。”

谢不倾不答,只是目光稍软化了些。

明棠也不知谢不倾到底是愧还是不愧,反正打蛇上棍,跟着说道:“我这般难受,千岁大人既垂怜,不如看赏?”

却不想谢不倾默然一瞬,随后道:“方才那模样挺像的,如今这般,倒装过了些。”

明棠哪知自己瞬间被谢不倾无情戳破,讶然看他一眼,顿时不自知地气鼓鼓起来。

谢不倾见明棠那生气样子鲜活,终于不是方才那不虞模样了,忍不住微微一笑,有几分无奈道:“你年纪小本督这许多,道行还浅呢。”

明棠在心中止不住地翻白眼。

是是是,我道行浅,您老了不起,干巴巴的老狗贼,千年的老狐狸精,谁能和您比?

谢不倾难得地不与明棠计较什么,拉着她往外头走,一面说起:“说罢,这回心里头打的什么算盘?”

明棠琢磨着这尊大佛心情大抵不错,想着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干脆一股脑说了:“千岁大人垂怜,小的想去太学里学学东西。您也知道我打小在乡下养大的,四书五经一概不知,没得惹人笑话,想去太学里长长见识。”

谢不倾没大在意,应了一声:“还有呢?”

“小的手里头也就明府那点儿月例银子,传闻千岁大人富可敌国,讨些银子花花,想来应当不大过分罢?”

“不过分。”

“一万两也不过分?”

“不过分。”

明棠讶然谢不倾今夜怎么这般好说话,正想着要趁此机会再狠狠搜刮一笔,没察觉自己早已被谢不倾亦步亦趋地拉进了净室。

这是正院里最大的一间温泉净室,池中温泉暖气氤氲,谢不倾的眼也显得有些模模糊糊。

明棠也有些晕晕乎乎,看不大清面前了。

这世间有得必有舍,白花花得来的东西,大抵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譬如这太学,这一万两,换来的便是净室缓缓关上的门,与彻夜难眠的浪。

隐约听见谢不倾的声音从里头传来:“你要什么都可依着你,只一点,那太极丸你可学会怎么用了?”

明棠正一头雾水地答不会,便只听见谢不倾沉沉的笑声。

“学不会,本督教你便是。”

衣裳沾水便轻透,明棠的身子早已经习惯了他的点拨。

几乎都不必如何动作,由他引起的从骨子里瞬间卷起的战栗野火,只需星星点点便瞬间燎原。

连明棠都止不住在心中想,难不成她骨子里原是个这般放浪形骸之人,竟常常被引得失了神智。

谢不倾今夜的心情似乎格外地好,不似之前一般蛮横,竟是可着她来的。

转轴拨弦,三两声便弹得朱门玉户颤颤巍巍,泫然欲泣。

明棠没尝过这般滋味,睁着一双懵然的眼静静看着谢不倾,有吃不消的泪点点沁出,连她眉间那颗朱砂痣都格外鲜艳。

她松松披着半件没甚大用处的中衣,早已被随浪而来一层层的快意扯得没入水底,却还好似她那摇摇欲坠的理智一般,徒劳无功地在水中盘旋。

身心如火,背后抵着的玉质池壁却冰凉,两种截然不同的滋味交缠在一处,叫她止不住地哆嗦。

偏生她先前被冻得厉害,如今泡在温泉水之中,浑身上下也唯有再加一层的松快舒适,就连作乱的动作也似是勾起她深处的渴望,叫嚣着再进一步。

她的手没一点儿力气,欲盖弥彰地支撑在她与谢不倾之间,不敢低头看,只好盯着谢不倾散开的衣襟。

明棠的理智早已经被浪潮卷走了大半,怔怔地盯着谢不倾微裸出的半截胸膛——他平素里穿着衣裳倒瘦削,如今才知他的衣裳下藏着何等隐而不发的力量。

难怪……难怪……

几乎是没几下,她便觉得浑身一松,甚而连站也站不住,只得靠在谢不倾的身上。

过度的松快叫她疲乏,明棠有些不愿动弹了,便听得谢不倾在耳边笑她:“懒的很。”

她瞪他,却和娇嗔一般没甚威慑力,方才蓄满了的眼泪还没骨气地随着谢不倾的动作点点滑落,谢不倾用得闲的另只手将她脸上的泪卷去了,又递到她的唇边:“尝尝?”

明棠不肯尝自己的眼泪,谢不倾便低头来用舌卷去了,看得明棠面红耳赤。

“同你一样苦。”

明棠不爱听,偏过头去气喘吁吁,才见谢不倾长臂一展,拿过一个她曾琢磨了好几日都不曾弄明白的玉盒。

那里头,装着的自然是明棠从头至尾都不曾弄明白的太极丸。

但明棠再是不明白,在这个时候出现,她便晓得定不是什么好物。

正如之前在雨花台那一回,明棠哪知那玉扳指是要做什么的?

她不晓得,谢不倾便会教她晓得。

现在想来,这所谓的太极丸恐怕与玉扳指也差不离多少,也难怪他方才说教她了!

思及那小小一个丸子在掌中过分灵活,捉也捉不住,只叫人被碰到的地方都一片震颤酸麻的样子,明棠花容失色。

她惊得要逃,可这浴池能有多大,谢不倾一伸手便将她逮回来。

明棠自认自己是没什么骨气的,含着一双泪眼求他饶了自己。

谢不倾却已然将那太极丸取出,以池水洗净煨暖了,慢条斯理地说道:“本督依稀记得,明世子当日说的是‘吃得下受得住’。此物甚至不如玉扳指,明世子可不要小看自己。”

明棠没了退路,只得用脚踢他,却被他一把捉住。

带着茧子的手摩挲得她惊声大喘,明棠短促地惊叫了一声,理智终于全线溃败,呜呜咽咽地哭,间以骂谢不倾。

“不要脸!”

“下流!”

“流氓!”

谢不倾却只含着她的指尖含混不清地笑:“本督实至名归。”

拾月正拉着双采与鸣琴为那少年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换药,鸣琴又是一脸如丧考妣,双采却觉得新鲜。

她甚至注意到拾月用棉花塞住了耳朵,好奇问起:“怎么塞这个?”

拾月长叹一口气:“你不懂,这是最好。不需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