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杀了。
军威立了。
可这也让军营之中的气氛变得十分压抑。
这座军营之中的兵卒大都是刚刚投军不久的,要么干脆就是老弱残兵,否则也不会被许霄留下。
至于老龙骑、老狼骑显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在真正要动手之前,他们甚至是不会集合的,以免被敌人的细作发现有了防范。
这也有了现在的事。
军队中的人不听军令,反而去听老赵的话,这不是找死么?
许松的做法不能说是错的。
只是他这么做,同时也将军队的士气以及对他本人的怒意挑了起来。
在如今这个时候就显得非常致命了!
许松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往日里招摇享乐,从不体恤兵卒,现在又当众踢翻肉锅,还杀了这么多人。
军中的兵卒对他的不满攀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点,甚至有兵变的可能性。
可是他始终都神色平静,不起一丝波澜。
许松命麾下兵卒继续去准备行军打仗之时,但是许多兵卒却直接不听号令。
他们鼓着一肚子的气,在这个时候完全爆发了出来。
“如今天色渐寒,我们穿不暖,吃的是再粗糙不过的米粥小菜,还经常吃不饱。”
“我们没有力气去打仗,我们要吃肉!”
“我们不愿追随你这样的将军!”
……
兵卒们的怒意愈发激烈,逐渐有些难以控制。
许松神态威严,提起马鞭狠狠地抽在了面前一位领头百夫长的脸上。
百夫长大怒。
所有的兵卒心中的怒气也攀升到了一个极点。
可是他们不敢真的动手。
因为许松的确是一位很有本事的年轻将军。
即便他们对许松再不满,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因为军队之中的纪律。
身为兵卒,对将军动手,这可是死罪。
更因为许松是许霄的儿子。
他们不敢得罪。
许松看着在场的兵卒,恶狠狠地道:“我知道你们心里对我不满,知道你们想吃肉,可是你们不配,一群打仗时只能缩在后面,不敢上前的废物,不配得到这些。”
“记住,你们来投军是来打仗的,是来杀敌的,是守卫城池,保护百姓的,不是来吃肉享福的!”
“要想得到这些,你们就得去拼命!去争!去抢!去夺!”
“而不是靠将领的施舍。”
“一切都要以能否打胜仗为唯一标准!”
“只要这一战胜了,我亲手把我的战马砍了送给你们当肉吃,可是如果败了,你们就别怨天尤人,为何自己过的是现在这样的生活!”
被马鞭抽脸的那位百夫长,一手捂着伤口,大喝道:“我不仅要你的战马,我还要你的马鞭,你的枪,你腰间的剑!”
许松道:“好!”
“一切东西都能给你,但那要看你能立下了多大的功劳,能不能打胜仗!”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如果没有,立刻去前去准备行军,听见了吗!”
“喏!”
周围的兵卒齐声喝道。
然后快步退下,军营之中顿时再次变得忙碌了起来。
同时在他们的心中也一直都憋着一股气。
他们要打一场胜仗,他们要把许松心爱的战马宰了当肉吃,他们要许松的马鞭、武器!
……
许松则纵马走出军营,在到军营门口的时候,他看着兵卒问道:“赵先生呢?”
“走了多久了?”
军营前守卫的兵卒道:“回禀将军,赵先生离开还不足一刻钟。”
不到一刻钟。
那就还好。
许松一扬马鞭,追了上去。
没过多久,就看到了,疯狂与他的兵卒拉扯着,不愿意离开的老赵。
他纵马走了过去,“退下吧。”
“喏。”
几个拦着老赵的兵卒赶忙退下。
老赵见到许松到了,冷哼一声,将头扭到一边。
就连许霄都没有这么对过他,许松你一个晚辈,就敢直接令身边的兵卒把他带走?
真的是岂有此理!
许松翻身下马,摆摆手令身边的兵卒都退下。
他走到老赵的身边道:“伯父,松儿特来向您赔罪。”
“多有得罪,还望勿怪。”
老赵沉着脸,“你没错,你怎么会错。”
“现在你是将军,我已经管不了你了,也不知道许云逸还能不能管得了你这个儿子!”
许松道:“伯父,军营中的事情岂能掺杂在我们的关系之中?”
“松儿拥有都是松儿,不会变。”
“只是这一次……的确是伯父做得欠妥。”
“在军营之中,军令就是最大的,可是他们却不听军令,做了我命令禁止的事情,就应该有人站出来负责!”
老赵愠怒道:“我说了,我会负责。”
许松对着老赵拱了拱手道:“伯父这是说的哪里话,松儿不会,也不敢向伯父认责,只会向犯错的兵卒问责。”
“伯父或许有做错的地方,但是他们作为军队中兵卒应该有自己的分辨能力。”
“主要罪责在他们,而非伯父。”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老赵问道。
“违抗军令者应该得到何种处罚,伯父应该知道。”
“你……你杀了他们?”
“违抗军令者当斩,否则松儿如何服众?”
许松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退让。
这也代表了他的态度。
其他的事情可以商量。
但是军营之中事情,必须由他说了算。
老赵闻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次,他没有再理会许松,转身直接离去。
而许松也没有阻拦,只是在他的目光之中,多少有一些失神。
他的身份,他选择的路,都注定了他难以被人理解。
他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