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
“将我们这一战的伤亡情况告诉虎侯与大公子!”
陈宫大喝道。
“喏!”
旁边的将领领命,随即朗声道:“这一战,我军战死六百多人,重伤三百多人,轻伤者不计其数,包括陈宫先生在内的所有人无一不带伤者。”
陈宫看着许褚,道:“虎侯,那些死去的将士们,那六百多条人命,比你的军功如何啊?”
自知理亏的许褚翻身下马来到陈宫的面前对着陈宫的行了一礼,道:“陈宫先生,这件事是俺判断失误,这才让先生落入到危险之中,还望先生见谅。”
“对于此事造成的后果,俺会承担一切责任。”
“所有战死的将士、受伤的将士都会得到最好的补偿,这些钱不用国库出,俺自己出!”
为何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究其根本其实还是因为许松。
如果不是许松误导了他,他无论如何不会任由陈宫陷于危险之中。
可是他毕竟才是主将,许松又是他小弟的儿子,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吧许松推到前面。
正在这时,许松纵马走了过来,平静地道:“虎侯,这件事是我做错了。”
“如果有什么责罚,回到邺城自然该由父亲惩处,你向他认错又有何用。”
说完,一夹马腹从陈宫的身边走了过去。
在这过程中,他只是与许褚说了一句话。
对于陈宫,他甚至连正眼看一眼都没有。
在这一刻,陈宫感受到了羞辱、愤恨。
他陈宫是什么人物?
即便是许霄对他也是十分地客气,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许松明明犯了错,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完全触怒了他。
“先生,松儿他……”
许褚连忙辩解,可是他的话说了一半就被陈宫打断了。
“虎侯,在下知道此事与你无关,刚才大公子已经把一切都说得很清楚了。”
“那我们就把一切都告知云逸先生,让云逸先生来决断吧。”
说完,他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黄忠看看离去的许松,又看了看陈宫,微微皱着眉头。
或许在了解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他不该妄下定论。
可是就许松的表现来看,他是真的不喜欢。
这么小就如此嚣张跋扈,这要是长大了还得了?
许褚轻叹了一口气,与黄忠打了一声招呼,然后便离开了。
他一路来到了许松的营帐里。
顾不上一身的血污,就直接对着许松道:“松儿,你今天做得太不对了。”
“你判断失误,俺不怪你。”
“你让陈宫先生面临危险,军队也遭受到那么大的损失,俺同样不怪你。”
“你是第一次出征,能有现在的表现已经十分不易了,有些失误也在所难免。”
“可是不论在怎样的情况下,犯了错就认不是?”
“可是你刚刚对陈宫先生又是什么态度?”
“这下倒好,原本说几句好话,付出一些代价就能解决的事情,现在要闹到你父亲那里了!”
“俺倒要看看你到时候要怎么解释。”
许松却依旧是一脸的平静道:“大伯,这件事不怪孩儿,是陈宫先生自作主张,才有了现在的结果。”
“他的确面临危险,他也的确有不少的伤亡,可是这可不怪孩儿,这是他的愚蠢造成……”
“松儿!”
许褚怒从心起,直接大喝打断了许松的话,“松儿,你到现在都不愿认错,还要在这里狡辩吗?”
许松道:“孩儿没错。”
“你……”
许褚猛地抬起了手,可是他的手却悬在半空之中,久久都没有落下去。
最后,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他是真的狠不下心对许松动手。
也许,这件事只有他的小弟才有能力解决吧。
……
许松与陈宫之间闹出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可是这丝毫不影响倭国的战事的结束。
在这一夜之间,许褚、许松几乎全歼了倭国人的主力。
而另一边,因为黄忠及时赶来,围困陈宫的那一支倭国军队也被收拾了个差不多。
剩下的其实就是收尾工作了,并没有什么难的。
所缺的只是一些时间罢了。
陈宫往邺城发去了信件,告知许霄倭国的事情已经结束,在这之中他一五一十地将许松在这一战中所做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在写到许松让他以及麾下两千余兵卒面临危险,又遭受了那么大的损失的时候,他并没有添油加醋,而是如实汇报,甚至连自己愤怒的情绪都没有多说一句。
因为他相信许霄一定会依据事实做出最公正的处罚决定。
而许褚、许松也踏上了归程。
在路上,有了这这么多天的缓和,许褚也想通了。
他生来鲁莽,教育孩子这方面实在是不拿手,这些还是得由许霄来做。
他又觉得,是不是许松为了面子才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
谁不是从少年时候走过来的呢?
少年人的心性,他多少了解一些。
而许松也丝毫没有记仇的样子。
两个人很快就和解了。
这一日,许褚、许松带着麾下的兵马在山林间休息。
有几个兵卒走了过来,对着许褚、许松行礼道:“虎侯、大公子。”
许褚看着走过来的几人。
他认得这几人在这八百骑兵里都有一些威望,身手也不差,虽然比不上龙骑,可也称得上是精锐了。.
这几人来到这里所为何事?
“你们有何事?”许褚看着这几人问道。
许松却依旧自顾自地靠着刚刚抓来的兔子。
滋滋冒油的兔肉,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
许多人都忍不住咽下了口水。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那是许松的东西,与他们所有人无关。
别说只是一只兔子,一个人吃都不够,就算是一头牛许松吃不完都不会分给他们吃的。
这就是许松。
那几个兵卒朝着许松那里看了一眼,忍不住吞下一口唾沫,好不容易才挪开了视线。
他们对着许褚答道:“虎侯,其实我们不是来找您的,我们是来找大公子的。”
许松继续烤着兔子,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轻飘飘地道:“你们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