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霄酿造的美酒在大汉各个州郡广为流行。
即便是许霄已经筹备了许多时日,可是没过多久,还是陷入了货源不足的危机。
当然了,这里指的是距离冀州相对较远的州郡,诸如江东、西凉、益州之地。
临近的州郡如冀州、青州、乃至曹操的兖州都没有这个问题。
这些地区也是许霄第一次对外售卖美酒的主要倾销地。
而那些偏远的州郡可就不同了。
他们距离冀州更远,来往皆需要时日,付出的人力、物力也不会少。
在许霄的设想之中,对于这些地区他也不过是想将美酒的名气打出去,为之后的销售做一个铺垫。
可是事情的发展与许霄所想的却是有些不同。
当许霄的酒售卖到临近的州郡之时,便有人商人从中看出绝佳的商机。
他们从临近的州郡买到酒,然后不远千里运送到江东、益州等地去卖。
这么远的距离,待运过去时每一坛酒已经是天价,比起许霄定的价钱来还要高上五倍不止。
可结果还是一样,短短的几天里就售空。
甚至,在这之中还延伸出了其他版本的酒水。
那些酒水比起许霄售卖的来酒味儿要淡上许多,口感、味道也要差上不少,是那些无良商人以许霄的美酒为底,又添加了许多东西勾兑而成的。
比起那些正宗的美酒来,这些酒的价钱要便宜得多。
主要受众人群是最底层的百姓。
他们的手里没有多少钱,可是胜在人多,于是那一点微薄的利润随着人数的增多变得十分可观起来。
到了后来,甚至衍生出各种假冒伪劣的酒,顶着冀州酒的名头,卖的却是再普通不过的酒,在民间也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许霄也随之做出了应对,在酒坛子上做好防伪标记,以防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可是这种事情几乎是很难禁止的。
毕竟,现如今真正属于许霄的地盘只有冀州、幽州、青州、并州、徐州,五州之地而已。
其他的州郡并不在许霄的辖区之内,他便是想管也管不过来。
不过,这对许霄来说也未必完全就是坏事。
至少,冀州酒的名号是越来越响了。
于是正在这个时候,许霄看准时机以皇帝刘辩为名,对外发放了直百钱。
与之前的酒水一样,起初时只是在许霄辖管的几个州郡之内,随后便一步步地向外流通。
冀州酒的卖价昂贵,用直百钱可以省去不少,再加上这种钱币又是皇帝发放的,许多人都欣然接受了这一种新型的钱币。
直百钱很快便打开了市场,形势一片大好。
可是许霄却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挑战到现在才刚刚开始。
……
兖州。
大雪纷飞,寒风凛冽。
曹操身披狐皮大裘坐在屋子里。
炉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不断散发着光热,屋子里也暖洋洋的一片。
曹操开着窗户,观赏着外面的雪景,偶尔随手拿起酒壶来喝上一口,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是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在这样的寒冬里,每年都有不少人见不到明年开春时新冒出来的绿芽。
可是曹操却在这样的天气里优哉游哉地享受着生活。
如今距离兖州氏族叛乱已经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
他率领着大军着急忙慌地赶回来,并没有遭受太多的困难就彻底平定了叛乱。
毕竟,他在兖州经营了这么多年,身边养了这么多人,不就是为了这样的时候么?
其次,兖州氏族的叛乱虽然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是由于荀彧的存在,他们很快便做出了应对,局势并没有达到完全不可控的地步。
再者刘备、关羽、张飞选择直接离开,而不是与兖州氏族的人坚守,也为他们省了不少麻烦。
他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解决兖州的叛乱也就成了理所应当的事情。
曹操拿起酒壶来闷灌一口,顿时一股浓重的辛辣感便充斥了整个口腔,可是随着美酒过喉咙,美酒的香味开始弥漫,胸口处也开始缓缓发热。
这当真是极好的酒,喝着却是舒坦。
唯一的缺点可能是……太容易醉了,便是想喝也喝不了太多。
也就是现在正是冬季,没有战事,事情相比之下也少上许多。
他才敢这么毫无顾忌地饮酒。
否则,恐怕是要误事啊!
“主公。”
不远处,一位儒生缓步走了过了。
这位儒生大概四十多岁的模样,面白,留着山羊胡,身着一件黑色的朴素布衣,周身带着一股儒雅之气。
他名为荀彧,乃是曹操麾下最为倚重的谋士。
先前兖州叛乱之时,正是因为有他的存在才稳住了局势。
“文若,你来了。”
曹操笑呵呵地对着荀彧道。
在看见荀彧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布衣时,他连忙将身上的狐皮大裘脱下来,披在了荀彧的身上,有些埋怨地道:“文若,天气如此严寒,你穿得未免也太过单薄了。”
然而,荀彧却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每逢冬季之时,我大汉都有数不清的百姓被活活冻死。”
“与他们比起来,我的处境已经是极好了。”
曹操一手抚着浓密的胡须,笑道:“可是天下的百姓有千千万,你荀文若却只有一个。”
“你必须照看好自己身体,我不许你有事!”
荀彧对着曹操行了一礼,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曹操与荀彧一起走入屋内,相对而坐。
曹操取过两个酒杯,各自满上,将其中的一杯推到了荀彧的面前。
荀彧则另外拿出一个酒壶,同样倒出两杯。
两人各自饮下,细细品味。
“不对……还是不对……”
曹操放下酒杯,微微皱着眉头道:“这酒比起我们之前的那些酒来,是要好上一些。”
“可是若是与最近风靡天下的冀州酒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了,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荀彧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叹息道:“的确。”
“这其中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只要是饮过冀州酒的,便不可能分辨不出。”